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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彥均面色一凝,轉眸看向梁文華。

梁文華心下一驚,下意識往後縮。

「彥均,咋了?開服裝店的有啥問題嗎?」紀友生問。

紀彥均目不轉睛地看著梁文華說:「媽被人故意坑了。」

「故意坑了?誰坑的?」紀友生不解。

紀寧芝仔細思考,然後問:「哥,你的意思是說,媽的牌友是故意接近媽,目的就是為了讓媽把嫂子的東西偷……拿給她?」

「嗯。」紀彥均面無表情地回答。

紀友生、紀寧芝立刻愣住,緩緩看向梁文華。

梁文華底氣不足地辯解:「不可能吧,不就兩件衣裳,幾張紙嗎?什麼故意不故意,坑不坑的,你們也說的太嚴重了吧。」

聞青聞言,忽然抬眸,目光異常冰冷,梁文華渾身一震,愣是不敢直視聞青。

「彥均,很嚴重嗎?」紀友生問。

「嗯。」紀彥均點頭。

「多嚴重?」

紀彥均沉聲說:「幾個月前,聞青已經開始籌劃童裝的事情,衡衡每天都會試三套衣裳以上,稿子修了不少二十遍,現在看到的四五張稿子,聞青可能已經畫廢了兩三百張。」

「這麼多?」紀寧芝不由得驚呼。

紀彥均繼續說:「最近進入最後的修定,逢青集團那邊,面料、製作人員、扭扣拉鎖、廠地、銷售、顧客合約等,全部已經就緒,現在衣裳和稿子都沒有了,所有準備全部無用,除了製作人員、廠地、銷售人員每天都要付工錢外,顧客方面,沒有按時交貨會按合同支付多倍違約金。」

「多少錢?」紀友生連忙問。

「十幾萬。」紀彥均說。

紀友生、紀寧芝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十幾萬啊,在這個年代一個肉包子才幾分錢的年代,十幾萬那就是天文數字,會不會直接讓逢青破產或者做不下去?

連梁文華聽后也不由得雙腿打軟。

「媽,你說嚴重嗎?」紀彥均問。

梁文華愣愣地說不出話,她雖然不懂逢青集團的事兒,但是誤工誤時要多掏錢這事,她是知道的,見兒子臉色極其難看,她心下明白事情很嚴重,心裡發虛,還有點發憷。

「那、那、那現在怎麼辦?」紀寧芝問。

「去要回來,必須要回來!」紀友生拐杖柱地柱的啪啪響,厲聲說。

「要不回來了。」一直沉默的聞青,突然開口。

「為啥?嫂子,那是你的東西,為啥要不回來?我們去她家鬧去,去她家搜去,我就不信搜不出來!」紀寧芝說,十幾萬啊那是,完全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那你們剛才要回來了嗎?她承認拿了衣裳和稿子了嗎?有人證嗎?有物證嗎?」聞青反問:「什麼都沒有,你找來公安同志都沒用,她還可以告你誣陷。」

紀寧芝立馬被堵的啞口無言。

「聞青,那這咋辦?有別的辦法,你畫的那些東西你還能記住嗎?」紀友生擔憂地問。

「記不住。」聞青說:「再者,對方既然是有目的,那麼他們已經下手開始做衣裳了,並且會想盡辦法搶在我們之前出廠銷售,到時候十幾萬塊甚至更多,就是他們賺。」

梁文華聽后,臉色瞬間慘白。

紀友生、紀寧芝震驚住,也就是說,梁文華不但讓逢青損失慘重,同時還讓對手賺的缽滿盆滿。

再去要衣裳和稿子?就像聞青說的那樣,你不但要不到,說不定別人還能利用這次機會,利用逢青的牌子炒一炒自己的童裝,畢竟,他們有備而來,而紀家卻是措手不及。

一時間,堂屋內一片死靜。

聞青、紀彥均沉思。

紀友生痛心,胸口一團火熊熊燃燒。

紀寧芝被驚住。

梁文華面無血色地站著,她怎麼也想不到,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新認識的牌友,居然坑她,她自認對牌友都不錯,卻沒想到被她利用,她氣惱的不行。

正在這時,角門傳來細微的聲響。

幾人轉頭看過去,就見衡衡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不但自己開了房門,還用胖胖的小肉手扶著牆面,從房間走到了堂屋,睡眼惺松的小臉蛋上儘是笑容。

「媽媽……」小傢伙奶聲奶氣地喊一聲,兩隻小肉手扶著牆,橫著向聞青走:「媽媽……」

聞青剛才心裡沉重,異常煩燥,此時看到衡衡后,心頭頓軟。

「媽媽。」衡衡口齒不清地喊。

聞青走上前,剛蹲到衡衡身邊,衡衡兩手鬆開牆面,一下撲到聞青懷裡:「媽媽……」

「睡醒啦?」聞青笑著摟著他肉嘟嘟的身上,一股股淡淡的奶香襲來,這是她兒子的味道。

「媽媽……」

「誒,媽媽在呢,喊媽媽幹啥呀?」聞青溫聲問。

「媽媽。」衡衡繼續喊。

聞青笑著抱起衡衡,誰也沒理,徑直進了房間,開始收拾東西,徒留堂屋一屋的安靜。

紀友生、紀彥均、紀寧芝,包括梁文華在內,都知道聞青這次是生氣了,很生氣,生氣不想離在座的任何一個人。

紀友生從剛才就是一團火在胸口燃燒,十幾萬啊,平白的十幾萬啊,他看向梁文華,不由發起火:「還愣著幹什麼,再去要啊!去啊!!」

梁文華被嚇的一個激靈。

紀寧芝也被嚇了一跳。

紀彥均站起身來,一句也沒說,走向聞青和衡衡。

「去啊!!」紀友生怒吼:「梁文華,我告訴你,這次你東西要不回來,連累的逢青,我就,我就跟你離婚!」

梁文華聽言一驚。

紀友生氣的胸口起伏,這個梁文華太過分,太囂張了。

「媽,媽,走,我們再去試試。」紀寧芝拉著梁文華再次去牌友家。

如果說,她們剛才對紀彥均、聞青所言還存在質疑的話,那麼此時看著牌友家人去樓空,迅速搬家,她們便對紀彥均、聞青的話深信不疑了。

「媽,剛才咱們過來的時候,她還在呢,怎麼現在大門敞著,人不見了呀?」紀寧芝怔忡地問,太不可思議了,她現在在上大學專科,學校里有五湖四海的朋友,也就從同學的口中聽說一些車匪路霸,坑蒙拐騙的事兒。

比如說,有人外地女人,為了騙本村一個男人五百塊錢,自願嫁給男人,結果睡了一夜,拿走五百塊錢,女人就人間蒸發了,等等諸如此類的事件,紀寧芝只是聽說,聽說的東西都帶著不真實感,沒想到這種「聽說」居然真真實實地發生在她身邊,發生在她媽媽的身上了。

梁文華愣住,獃獃地看著這個小院子,她清楚地知道這個牌友是從外地剛搬過來的,租房子,說是想做點小生意……現在竟然不聲不響地跑了,這個牌友家具體住哪兒,幹啥的,她一概不清楚。

這個年代租房子可不用複印什麼身份證之類,直接給錢就行,上哪兒找人。

「媽,人呢?」紀寧芝傻傻地問,她明知道人跑了,但她還是不敢相信。

正在這時,梁文華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紀寧芝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媽,媽,媽。」

梁文華目光獃滯地看向紀寧芝,艱難地說:「十幾萬啊,十幾萬塊錢啊……」

「媽,你先別這樣,我們回去和哥、嫂子說一聲,看看他們有沒有解決的辦法。」紀寧芝說。

等到紀寧芝拉著梁文華把牌友人去樓空的消息帶回紀家時,紀彥均正在收拾東西,搬到車上。

聞青抱著衡衡,逗衡衡說話。

二人誰都沒理紀寧芝,也沒看梁文華。

「你說,她家空了?」紀友生出拐杖出院子。

「嗯,空了,一個人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留下。」紀寧芝說。

紀友生腳上還著石膏,此時氣的身子發抖,拐杖直戳地面:「梁文華,你看看,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梁文華縮在一邊,壓根不敢靠近紀友生,她怕紀友生一拐杖,把她給敲死。

聞青抱著衡衡,全當梁文華不存在,轉頭問紀彥均:「東西都拿完了嗎?」

「拿完了。」

聞青抱著衡衡,坐進車內,連讓他跟爺爺、奶奶、姑姑說聲拜拜也不說,紀友生、紀寧芝非但不怪,二人還想向車旁湊。

「衡衡,衡衡。」紀友生、紀寧芝喊。

聞青抱著衡衡,終究還是說了:「衡衡,跟爺爺和姑姑拜拜。」

衡衡沖著車窗揮手。

紀友生露出了笑容。

「爸。」紀彥均這才開口同紀友生說話:「爸,你還傷著呢,注意休息。」然後轉頭和紀寧芝說:「寧芝,你多多照顧爸,過幾天有空的話,我一個人回來看你們。」

彥均一個人回來?

意思就是說聞青和衡衡以後都不回來了?紀友生、紀寧芝都知道聞青在氣頭上,這事兒確實怪梁文華,二人也不敢說什麼。

紀友生擔憂地問:「那這衣裳啥的,你們怎麼處理?十幾萬啊。」

紀彥均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聽聞青的,不出意外,過幾天市面上聞青做的衣裳,就會以別人的名義在大街小巷裡熱賣了。」

「那就沒辦法阻止了嗎?」紀友生問。

紀彥均反問:「人都走了,怎麼阻止?」

紀友生、紀寧芝接不出話。

紀彥均拉開車門,坐上車,發動車子離開。

從頭至尾,都沒有理梁文華,連紀寧芝扶著紀友生進院門之後,也沒有喊梁文華。

梁文華站在院外,看著紀彥均的車子消失在視線里。

紀彥均開著車子,未出縣城,就拐上了大土路,如今的大土路已經不是大土路,自從逢青集團起來后,逢青集團花錢修了這路,如今變成了水泥路,平時沒有大機動車輛,所以水泥路很平整。

「一會兒,把你和衡衡送到水灣村后,我和剛子去找找人,把幕後同行揪出來,即便我們不能拿他們怎麼樣,至少得知道他們是誰。」紀彥均邊開車邊說。

聞青點頭:「我想辦法把稿子出出來,減少損失。」

「嗯。」紀彥均嗯了一聲之後,從後視鏡中看一眼聞青,然後又開口:「青青……」

「不用內疚,我自己選擇的路,不後悔走。」聞青說,人生不可能全部如意,梁文華這麼作,如果這次她還不知悔改,那她就無藥可救了,聞青吐了一口氣:「先把逢青的事情解決。」

「好。」紀彥均應。

不一會兒,紀彥均、聞青、衡衡就到了水灣村聞家。

一到水灣村,衡衡興奮地聞青懷裡撲騰:「舅、舅、舅……」小嘴巴嘟著喊,他在喊他的小舅舅聞朋。

「亮亮、朋朋!」聞青在院外喊一聲。

姚世玲、聞亮、聞朋立刻跑了出來。

衡衡更加興奮了,聞青差點抱不住,幸而紀彥均接住。

姚世玲納罕地問:「聞青,咋這個時候來了?我剛給你送了青菜,你們過來了,可是有啥事?」

「沒什麼,進院子再說。」聞青說。

「好好好,你和彥均吃飯了嗎?衡衡吃了嗎?」姚世玲關心地問:「正好,我正在做晌午飯呢。」

「沒吃呢。」聞青說,哪有時間吃,氣都快氣飽了。

「那正好,我再多做點。」姚世玲說著,轉頭想讓聞朋幫忙燒鍋,結果看他正抱著胖乎乎的衡衡,兩個人玩的可開心了,姚世玲隨即一笑說:「聞亮,你來燒鍋,做飯快點。」

「好。」聞亮連忙就跑進了廚房。

紀彥均這時開腔:「媽,就不用做我的,我現在出去一趟,晚上再回來。」

「吃過飯再出去嘛。」姚世玲說。

聞青也說:「就是,再急也不急於一時啊。」

「沒事,你好好吃飯,別生氣了,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還有我在呢。」紀彥均看著聞青,溫聲說:「下午的時候我回南州一趟,把你工作室里半成品的衣裳都帶來。」

聞青點頭:「好,一會兒你弄點東西吃。」

「嗯。」說著紀彥均就開車走了。

聞青沒有和姚世玲說梁文華偷她衣裳和畫稿的事兒,只說要開發童裝了,她和紀彥均都忙,沒時間顧衡衡,衡衡又不怎麼喜歡他爺爺奶奶,所以把衡衡帶過來過兩天。

姚世玲滿口答應:「帶過來好啊,這邊場地大,小孩子也多,多好看啊。」說著姚世玲就轉頭看衡衡。

衡衡正坐在院子的凳子,凳子太高,他腿短,觸不到地,在半空中晃來晃去。旁邊坐著聞朋,聞朋一手托著碗,一手拿著勺子,正在喂衡衡吃飯。

剛才姚世玲說做飯,衡衡就喊著餓、餓、餓的,如今衡衡已經開始吃飯了,姚世玲在給大人做飯之前,特別簡單地給衡衡做了肉湯泡饃,營養又好消失。

「衡衡,你別光吃乾的,來喝點湯。」聞朋舀了一勺肉湯。

衡衡小嘴一吸溜就喝完了,衡衡可是不挑食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胖了。

姚世玲、聞青在一旁看著笑。

不一會兒飯做好了,聞青快速吃完之後,就回到自己婚前的房間,說了幾種面料,讓聞亮騎著自行車,去縣城各取窄幅五尺來,然後迅速地拿出紙、筆、皮尺、木尺、粉筆、現有布料、僅剩的衣裳成品、僅余的兩張畫稿,然後邊量尺寸邊重新畫,並且不準聞朋帶衡衡跑遠,時不時把衡衡叫過來量一下尺寸,看一比例。

一直忙碌到傍晚。

紀彥均終於回來。

聞青抬頭問:「怎麼樣?」

紀彥均則問:「一直做到現在嗎?累不累?」

聞青搖頭:「不累,你那邊怎麼樣?」

紀彥均將從南州帶來的一包衣裳,拎進房間,坐到聞青跟前,就著聞青用過的杯子,喝了口水:「查出了點東西。」

「什麼?」聞青問。

紀彥均回答:「章方方和李傳立。」

聞青一愣:「章方方和李傳立?關他們什麼事?」

紀彥均說:「你記得之前,章方方、李傳立、寧芝的事情嗎?」

聞青點頭。

「李傳立的媽媽也鬧了沈家。」

「是。然後呢?」

「然後在李傳立的堅持下,章方方與他結婚了。」紀彥均說:「李傳立家庭還算不錯,後來暴發了一次,有點閑錢了。章方方對服裝感興趣,所以她以模仿逢青的衣裳而賺錢,次次模仿,與李傳立越做越大,拉攏不少同行,準備成立集團,前段時間逢青集團就和當地公安同志說了這事,雖然不能把她怎麼樣,但算是警告,所以她收斂了不少。」

聞青一字不落地聽著。

紀彥均繼續說:「然後,她聽了逢青開發童裝的風聲,就找了李傳立的遠方親戚來接近媽,拿到衣裳和稿子,準備藉此更上一層樓。」

「她怎麼知道接近媽,就能得到我的衣裳和畫稿?」聞青問,然後自我思考一番說:「難道說,爸的腿傷不是意外,而是故意有撞的?」

紀彥均面無表情地說:「嗯。」

聞青抽了一口涼氣,這章方方還真是不消停,也不知道梁文華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氣瘋,自己曾經看中的兒媳婦,不但搶自己閨女的心上人,還找人差點撞斷自己男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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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奮鬥在八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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