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總算對他上心了
聞言,玉樓春冷笑著錯開視線,「我不覺得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王戰天看著她的側臉,「可我有很多想和你談。」
玉樓春見他這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再聽著這些平靜如水的話,心裡的火氣漸漸的蔓延,卧室里還躺著他的兒子,他可真是好肚量,還能這麼理智的坐在這裡想和她談談,她不由的語氣尖銳起來,「對不住了,我沒心情,我更沒有你那麼冷血的優秀品格,請回吧。」
聞言,王戰天卻是笑了,「你生氣了?」
玉樓春轉過臉來,冷冷的盯著他,「我生氣你難道很高興?」
王戰天絲毫不掩飾的點頭,「沒錯。」
「你……」
王戰天靠在沙發上,語氣甚至還帶著幾分愉悅,「你越是生氣,我便越是高興,因為你總算對我們家阿錦上心了。」
玉樓春忽然失語,「……」
王戰天的視線這才落在那扇緊閉的卧室門上,嘆息一聲,「阿錦從小就不容易,他雖然生在王家,看著金貴,其實不然,豪門子弟錦衣玉食,張口就來,可他想要什麼都要經過一番努力去爭取才能得到,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背後付出的代價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可是為了你,他不曾猶豫一下,說舍了就全都舍了,沒有半分不舍,依著他如今的條件和地位,說句大話,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他偏偏看中你,為此不惜放下所有的驕傲尊嚴,現在更是連命都不要了……」
他頓了一下,再次開口,聲音募然凌厲了許多,「九小姐,你說,阿錦這般對你,你若是再對他不上心,是不是連老天都會看不過去?」
「你想說什麼?」玉樓春壓制著心裡翻滾的情緒,淡淡的問。
王戰天道,「我想說的是,阿錦現在躺在裡面,你守著他,照顧他,難道不應該么?」
這話出,玉樓春還未有反應,阿武倒是先變了臉色,忍不住嗆聲道,「你這話未免太厚顏無恥了,我家小姐留在這裡,是心意,我家小姐就算棄之不管,也是正常,錦二爺對我家小姐好,那是他的心意,至於小姐接受不接受,則是小姐的自由,你沒權利、也沒資格來評判。」
華珊珊也憤憤不平,「沒錯,你這是道德綁架,錦二爺可是你們王家的人,他出事了,你們作為他的家人有誰來看一眼了?是我家小姐得了消息來安排了一切,還有發生的那些意外,又是誰去善後處理了?別說錦二爺現在還沒進玉家的門,就算是真進了,那我家小姐也用不著親自來照顧著,玉家不缺能伺候的人,所以你那句『應該』聽起來還真是可笑!」
兩人說了一通,王戰天竟然沒惱,平靜的看著玉樓春,只說了兩個字,「是嗎?」
玉樓春垂下眸子,波瀾不驚的道,「我留下來照顧他……是因為我願意。」
和應不應該沒有關係!
王戰天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點點頭,「你願意就好,阿錦交給你,我很放心。」
聞言,玉樓春臉色冷下來,「所以呢?」
王戰天大言不慚的道,「所以,你照顧他就好。」
玉樓春氣極反笑,「那你這個當父親的呢?就可以不管不問了?就可以無動於衷了?他不是生了一場小病,他是差點沒了命,他現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什麼時候會醒來、能不能醒來,都是未知數,你還能這麼寒心的說出這樣的話,你還真是刷新了我對冷血這兩個字的認識。」
王戰天依舊平靜的不像話,「不然呢?你希望我做什麼?痛哭流涕還是哀嚎悲戚?那有用嗎?不過是徒增自己的無能罷了,看了他的病例,問了他的情況,我就算表現的再悲傷也喚不醒他,那我為什麼還要浪費感情呢?」
玉樓春聽的都想呵呵了,王錦怎麼會有這樣極品的父親?「所以呢,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冷血漠然?」
王戰天搖頭,「我這不是冷血,我對他更不漠然,相反,我為他做了他最想要的,這才是對他最好的。」
聞言,玉樓春心口忽然一震,「什麼?」
王戰天深深的看著她,「阿錦最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你,他千方百計的籌謀也不過是為了你,就算是現在連命搭上了,那傻瓜也不會後悔,所以,我必須要完成他這個心愿,不管你說我什麼都好,是威脅你,還是用道德綁架你,總之,這個時候,你必須守在他身邊照顧他,換成是誰,我也不允許!」
玉樓春聽到這番話,心裡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華珊珊像是明白了什麼,問道,「那若是他永遠都醒不過來呢?難道也要我家小姐賠上自己的一生?」
王戰天肯定的道,「絕無那種可能,阿錦一定會醒過來的。」
「為什麼?」
王戰天神色倨傲,「因為他是我的兒子,絕不會在床上苟延殘喘一輩子!」
華珊珊面色複雜,沒再說話。
阿武卻有些憤慨不甘,「你憑什麼對我家小姐頤指氣使?還威脅綁架?我告訴你,若是我家小姐不願,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可你家小姐願意不是嗎?」
「你……」
王戰天再次看向玉樓春,「如何?」
玉樓春已經平靜下來,「我會留在這裡照顧他,但是和你的威脅綁架無關,這是我的心意和決定,至於你想為他做什麼,隨你的意,我不干涉,等他醒過來,你自己告訴他。」
王戰天痛快的點點頭,「行,那就這樣,我回了。」
話落,他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玉樓春忍了忍,還是問道,「你就不進去看一眼?」
王戰天目光晦暗,「沒什麼好看的,等他醒過來看也是一樣。」
玉樓春實在理解不了他的這種感情,沒再說話。
王戰天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頓住,回頭淡淡的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照顧他,等他醒了,放在我那裡的東西……就當是謝禮了。」
說完這句,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到門關上,阿武才不解的問,「小姐,他說的東西是什麼?」
玉樓春一字一句道,「最後那隻生肖。」
阿武一震,若是真的送回來,那十二生肖可就全套了,只是……他望了一眼卧室的門,又惆悵起來,這裡面躺著的爺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
這一晚,漫長而凌亂。
上半夜,玉樓春心緒不寧睡不踏實,剛剛有了困意,王錦身上的監護系統又出了異常波動,然後,好幾個醫生護士衝進來,一番折騰,才讓屏幕上的曲線正常化了,快凌晨時,傷口又出血了,然後又是一番忙碌,等到處理好,玉樓春也徹底沒了睡意,只是精神很疲倦,半躺在客卧的床上,神色怔怔。
華珊珊見狀,有些心疼,「小姐,您再睡一會兒吧,現在還不到七點呢。」
玉樓春揉揉額頭,「王錦怎麼樣了?」
「您放心,醫生說都已經平穩了,他剛做完手術,有這些癥狀也是正常表現,您不用緊張,都處理好了,他身上插著的那些儀器都是最新醫療科技,醫生說,有什麼不對勁都會發出警報,他們那邊立馬就會感知到,所以您不用時刻陪著守著,只要擱幾個小時過去幫著按摩一下肌肉就行。」
玉樓春「嗯」了一聲,卻沒有絲毫躺倒繼續睡的意思。
華珊珊急聲道,「小姐,您這樣是不行的,錦二爺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您既然打算要留下陪他,那就得做好長期打算的準備,更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然他還沒醒過來,您卻先倒下了,這算怎麼回事啊?您就算不心疼自己,您也得為那兩位少爺考慮一下吧,他們要是看到您這副樣子,少不得得心疼壞了。」
這話說出來,玉樓春總算聽到了心裡去,「好,那我就再睡一會兒,不過,有事的話,一定要叫我起來,知道嗎?」
「放心吧,小姐,我知道輕重,您快躺下休息吧。」
「嗯。」
華珊珊伺候著玉樓春躺好,又給她掖嚴實被角,把窗帘拉得緊緊的,房間里的燈也調到最暗,這才輕輕的退了出去,關好了門。
阿武走過來,低聲問,「怎麼樣了?」
華珊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終於睡了。」
阿武鬆了一口氣,又嘆息一聲,華珊珊也是愁眉不展,這才第一天啊,以後不會都要這麼煎熬著吧?他們辛苦一點倒是沒什麼,可就是見不得小姐那副樣子啊。
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廚房裡,忽然探出個腦袋,「珊珊!」
聞聲,華珊珊驚了一跳,快步走過去,「你怎麼在這兒?」
瑞安無辜的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華珊珊皺眉,又問阿武,「哥,他什麼時候來的?」
阿武道,「你在卧室的時候。」
華珊珊瞪著瑞安,毫不客氣的道,「你來幹什麼?想搗亂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趕緊滾蛋送你的貨去,我現在煩著呢……」
聞言,瑞安委屈的撇嘴,「人家才不是來搗亂的,人家是來送溫暖和愛心的……」
阿武受不了的打斷,「說人話。」
瑞安立馬正經起來,「報告大舅哥,我是來負責做飯的。」
阿武,「……」
華珊珊嘴角抽了下,「做飯?」
瑞安嬉笑著揮舞著手裡炒菜的鏟子,「對啊,做飯,小姐現在這麼累,還能再辛勞她做飯啊?而你和大舅哥的廚藝水準……嘻嘻,只怕,小姐吃了會更累。」
華珊珊白他一眼,「那誰讓你來的?」
「我哥啊。」
「那你哥有沒有說讓你在這裡待幾天啊?」
「我哥說待不了幾天……」
瑞安忽然捂住嘴,一臉失言的懊悔。
華珊珊卻眼睛發亮,「繼續說啊,到底待幾天?」
瑞安眨眨眼,「珊珊,你誘哄我?」
華珊珊翻白眼,「你到底說不說?」
瑞安搖頭,「佛曰不可說。」
華珊珊攥攥拳頭,「真的不說?」
瑞安故作惶恐的退後幾步,「珊珊,武力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我可是威武不能屈的……」
「那什麼有用呢?」華珊珊危險的逼近。
瑞安想了想,認真的建議,「不然你用美人計試試?」
華珊珊,「……」
阿武搖著頭離開,片刻,聽到廚房裡傳出低咒聲,還有嬉皮笑臉的告饒聲,為這沉悶壓抑的早上,添了幾許輕快。
……
玉樓春這一覺睡到了九點多,醒過來時,就見床邊坐著一個人,正溫柔憐惜的凝視著她,見她睜開眸子,唇隨之落在她的額頭,「醒了?」
玉樓春「嗯」了聲,順勢摟住他的脖子,沒讓他起身,聲音軟軟的又喊了聲,「秋白!」
這一聲喊得,讓慕容秋白的心都化成了春水,不知道要如何心疼懷裡的人才好,他小心翼翼的摟抱著,唇從額頭一寸寸的親下來,直到最後落在她的唇上,輾轉纏綿了半響,才不捨得分開少許,啞著聲問,「怎麼了?」
玉樓春勾著唇角,搖搖頭,「沒事,就是想你了。」
聞言,慕容秋白也笑了,隨著這一笑,眸底的疲憊都散開了去,昨晚,他其實也沒睡好,直到此刻,擁抱著她,心口才算是填滿了,看到她難得的脆弱無助,看到她對自己的依賴,這要是在以前,都是他渴望的,因為他會享受她的小鳥依人,他願意做那棵為她遮風擋雨的大樹,可現在,他卻只有心疼了。
「我也想你,所以一忙完就跑來了。」
「很辛苦是不是?」
「比起你做的,我那些都不過是皮毛,怎麼會覺得苦?」
「東流呢?」
「他還沒撒夠氣呢,等發泄完了,就回來了。」
「嗯。」
「對了,小樓,尼森霍爾下午想來,你要不要見見?」
「自然是要見得。」
「那好,等會兒我安排。」
「嗯。」
「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了。」
「那出去吃早餐好不好?」
「好。」
慕容秋白像是哄孩子一樣,無比的寵溺溫柔,給她穿衣服,抱她去洗漱,連頭髮都是他打理的,若不是玉樓春覺得太難為情,他連她走出卧室門都不會讓她落地。
餐廳里,營養豐富的早餐早已準備好了,三人看到玉樓春走出來,齊聲喊道,「小姐!」
玉樓春點點頭,看到瑞安時,問了聲,「你怎麼來了?」
瑞安笑吟吟的道,「是我哥讓我來的,這幾日,我就留在這裡代他照顧您。」
聞言,玉樓春眸子閃了閃,卻沒再多問。
華珊珊有些急,刻意強調了一下,「小姐,瑞安說,他只在這裡待幾日就好。」
這話可謂是很有深意。
玉樓春卻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喜,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華珊珊還想說什麼,被阿武眼神制止。
慕容秋白笑著拉著玉樓春的手坐下,很自若的給她盛湯,遞上勺子筷子,「餓了吧,多吃一點。」
「嗯,你也快吃。」
「好。」
兩人吃完飯後,醫生和護士又來了,去病房處理傷口時,玉樓春沒跟進去,昨晚看了那一次,她就心裡難受的不行了,大大小小足有六七處槍傷,舅舅說的沒錯,他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迹。
慕容秋白跟著進去了,一直等著醫生換完葯,又給王錦靜滴上液體后離開,他才走出來,面色複雜凝重,不過對著玉樓春時,語氣柔和,「小樓,醫生說,他傷口恢復的不錯。」
玉樓春點點頭,擠出一抹笑,「那就好。」
慕容秋白嘆息著揉揉她的頭髮,「小樓,不想笑就不要笑,在我面前不用故作堅強高興,懂么?」
「秋白,我只是不想讓你們都陪著我一起難受。」
「傻瓜,喜你所喜,愛你所愛,自然也會苦你所苦,痛你所痛。」
「秋白……」
「好啦,做你真實的自己就好,不然,我會看著更心疼的。」
「……好。」
「這才乖,要不要進去再陪陪他?」
「嗯,我去給他按摩一下穴位,你去客卧里躺著休息會兒。」
「好,那我等你。」
「嗯。」
慕容秋白又揉揉她的頭髮,笑著轉身去了客卧,關上門后,瑞安感嘆,「我家少爺這大度的胸襟真是感人淚下啊。」
華珊珊踹了他一腳。
阿武也拿眼神瞪他。
瑞安還不服氣,小聲的咕噥著,「難道我說錯了嗎?要是換成向大少,未必能做到這份上……」
所以,留在外面忙活的人是向大少!
……
玉樓春沒理會瑞安說的話,去了病房裡,徑直走到床前坐下,王錦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躺著,渾身上下插著好幾個管子,旁邊的檢測屏幕上,曲線不停的跳動著,宣告著他還有呼吸,還有心跳,只是了意識。
她壓下心口又一次湧上來的痛楚,照準蕭何教給她的穴位,邊按著,邊柔聲道,「王錦,你已經睡了一個下午,又一個晚上了,整整二十個小時了,你還沒有睡夠嗎?睡夠了,就醒過來好不好?我知道你累了,那些日子,你急著回來,所以工作很辛苦,現在你有機會了,就捨不得起來是不是?」
她聲音頓住,帶上了幾許哽咽,「可是王錦,我很害怕,昨晚你嚇到我了知道嗎?醫生衝進來的時候,我真的慌了,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你出了那麼多血,他們還說你的心跳和呼吸都檢測不到了……」
她又換了一個穴位,繼續溫柔的按壓,逼回眼裡的淚,聲音輕快了些,「王錦,昨晚你父親來了,你不喜歡他對不對?我其實也不喜歡,所以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你不知道他有多冷漠,可是後來……我覺得他應該是很愛你的,只是愛你的方式有些讓我接受不了,不過,你或許會很喜歡,因為他讓我一定要守在你身邊照顧你,你聽到這個會高興吧?」
「王錦,你若是高興,就早點醒過來好不好?我保證,你醒過來了,我也會守在你身邊,真的,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
玉樓春按壓了一遍穴位后,又盯著那張無聲無息的臉看了半響,才起身離開。
回了客卧,慕容秋白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到開門的動靜,睜開眸子,笑著沖她招手,「過來。」
玉樓春笑著走過去,很自然的脫了鞋子,躺在他身邊,他舒服的摟進懷裡,滿足的嘆息一聲。
玉樓春拍拍他的後背,「睡吧,昨晚你也沒休息好。」
慕容秋白輕笑,「我還好,陪著尼森還有政界那些老頑固們周旋了一會兒,他們就熬不住了,東流比較辛苦,他把霍爾家族在京城隱藏的勢力全都一鍋端了。」
玉樓春驚異的問,「全都除掉了?」
「嗯,差不多吧,東流這次是氣急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麼嚴重的槍擊案,東流不發火才怪,霍爾家那兩個人也是小看了東流,就東流那脾氣,會顧忌他們是m國人?惹了他,照殺不誤,就算是那些老頭子們出面也沒有用,他誰的面子也不管。」
「政界還有人出面攔著了?」
「王永義跳出來說了幾句,被東流給堵回去了,東流這次把王玉傷的也不輕,若不是最後王櫟出來了,這次非要了王玉的命不可,不過也不會輕饒了她,王櫟應了,會給一個說法。」
「嗯,那兩個畜生呢?」
「他倆一開始還很猖狂,以為仗著自己的身份,我們不敢拿他們怎麼樣,後來,見東流真的動手了,把他倆的手下都給毫不留情的解決掉了,他倆才害怕了,他倆倒是也不傻,還知道躲在大使館里,你知道,那個地方,就是東流再無忌,也不好冒然闖進去殺人,所以,現在只是讓人在暗中圍起來了,他們休想逃出去。」
玉樓春想到什麼,問了一句,「魏大聖出手了嗎?」
慕容秋白點頭,「你不說,我倒是還忘了,大聖似乎比東流還憎恨那兩人,簡直殺紅了眼,攔都攔不住,若不是最後東流擋下他,他就衝進大使館里去了。」
玉樓春簡單的把尼娜的事情跟他一說,慕容秋白恍然了,「原來是這樣,難怪大聖恨成那樣,那倆畜生確實該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