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甲種彈

李默涵來到前線的第一句話就讓蔣方震和蔡鍔鬆了一口氣，「我不是督戰來了，是來檢驗一些新式武器。」

蔣方震說道：「日軍抵抗十分頑強。我軍傷亡很大。」

李默涵反問道：「那為什麼不用甲種彈？」

「甲種彈？」蔣方震一怔，甲種彈其實就是白磷彈和凝固汽油彈。在國防軍的編製里，白磷彈是1號甲種彈，凝固汽油彈是2號甲種彈「可卑職記得您說過使用這種特殊炮彈需要您特批。」

李默涵白了蔣方震一眼，說道：「這話我說過，可我記得我是說要是用在和自己人的戰鬥才需要我特批，與外軍交戰只要根據實際情況就可以由指揮官自行決定。」

蔡鍔趕緊對電話兵說道：「通知炮兵，發射甲種彈。」

很快電話兵就接通了炮兵，炮兵那邊請示，是發射一號彈還是二號彈？

蔡鍔罵道：「死板，有什麼就發射什麼。」

正在和日軍死磕的步兵們收到了指令，要他們立刻扯下來。雖然大部分都不情願，但是軍令如山，沒人能違抗。

五分鐘之後，一批特殊炮彈就出現在日軍頭頂

轟

隨著炸彈落地，一團團巨大的火焰升騰起來，冒著黑煙的火焰翻滾著到處亂竄，好似餓極欲食人的猛獸。火焰所到之處，無不化作一片火海，一時間日軍的陣地幾乎完全被一片灼熱的火海所籠罩。被大火燒著的日本士兵一面發出凄慘的哀嚎，一面扭動著身體，像是癲狂的舞者。

遠處，國防軍士兵們雖然只能隱約聽到日本人的慘叫，但是看著無數火人的掙扎和扭動，無不頭皮發麻。

「媽呀，這是什麼玩意兒啊~」距離日軍陣地最近的國防軍士兵都能感覺到滾滾熱浪，他嘴角抽了抽，好像自己也被大火燒得生疼似的

其實這種炸彈就是凝固汽油彈，原理很簡單，僅僅只是用脂肪酸等化學物質對汽油等易燃物進行膠化凝固，使得爆炸之後燃燒劑能粘著於可燃物質表面而持續燃燒。有的軍用凝固汽油彈同時加入鋁粉、白磷等多種化學助燃劑和活潑鹼金屬。爆炸時向四周濺射，發出一千攝氏度左右的高溫，並能粘在其他物體上長時間燃燒。相比於普通炸彈，它的成本相對低廉，而且威力更大，對地面攻擊時，幾乎不會有任何殺傷死角。

不多會兒，人體被燒焦的臭味隨著風鑽進了國防軍士兵們的鼻子里，許多人都忍不住嘔吐起來。等火勢小了，國防軍和黨衛軍步兵再次沖了上去，發現好多日軍士兵的衣服沒燒掉，但是身上的肉卻燒的可以看見骨頭，十分奇怪。

日軍的外圍的陣地在白磷彈和燃燒彈的打擊下全部喪失，日軍開始退守青島市區。這些中**隊投鼠忌器了，繼續使用白磷彈、燃燒彈會造成大量平民傷亡，哪怕是大口徑火炮都可能連累青島市區里的幾萬中國百姓淪為冤鬼。

就在這時，因為中國潛水艇被日軍的驅逐艦趕到了遠處，日軍的戰列艦開始對岸上的中**隊陣地猛烈開炮，掩護運輸船把一批又一批的日本陸軍運上岸。

李默涵一看這不是辦法，於是新式武器就登場了。他一面下令程璧光率領艦隊返航，通那些驅趕潛水艇的日軍小型艦艇交戰，一面命令即墨、黃島一帶的縣長、村長組織民夫，連夜在黃島平整出一塊土地來。

「主席，這是要幹嘛？」蔣方震問

「幹嘛？咱們來個海陸空三位一體的。」李默涵話音未落，就聽外面有人報告。

「報告，第一裝甲團團長沈連凱報告。」沈連凱大聲說道

「你們的坦克都歇下來了嗎？」李默涵問

沈連凱點了點頭，「都歇下來了。」

「坦克？何物？」蔣方震和蔡鍔都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呃~簡單來說就是之前鐵甲戰車的升級。」沈連凱答道：「我們在拖拉機底盤上安裝了鋼製防護罩，還安裝了一門大炮，專門用來進攻防禦森嚴的要塞。」

李默涵又問道：「飛機卸載的怎麼樣了？」

沈連凱答道：「我看秦國鏞他們也很順利，只要臨時機場造好，就馬上可以投入戰鬥。」

「嗯，很好。」李默涵對蔣方震和蔡鍔說道：「百里，松坡，明天一早我就讓你們看場好戲。」

這一夜，中**隊和日本軍隊都在彼此忙碌，中**隊忙著構筑前沿陣地，日軍忙著把運輸船上的日軍陸軍部隊運到青島岸上。

前沿哨兵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到了指揮部，李默涵正和蔣方震、蔡鍔、沈連凱、馮玉祥等一幹將領在吃火鍋。

「我們要不要騷擾一下？」馮玉祥問

「吃菜吃菜~！」李默涵把一塊牛肉夾到馮玉祥碗里，「你以為我不想？但是部隊部署還沒有全部到位。」

蔣百里剛才看過了李默涵的作戰計劃，說道：「主席，你居然會想到用飛機來炸軍艦，真是妙招。日本人的艦炮是厲害，可再厲害，也不能對著天開炮啊。」

這天夜裡，雖然沒有中**隊的騷擾，但是晚上海風很大，用來運輸人員登岸的小船搖晃顛簸的十分厲害。加上日軍擔心中國人會炮擊碼頭，沒有配備足夠的燈光照明設備，弄出了不少人員物資落水，或者是小船舢板相撞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經過一夜的忙碌，黃島的臨時機場建成了，在秦國鏞等人的率領下，幾架殲—19飛機被運到了這個臨時機場。

和這個年代大部分木頭、帆布結構的飛機不同，這款殲—19的骨架和機翼全部才用的是范旭東等人的心血結晶——鋁。飛機的牢固程度提高了，因此飛行高度上限提升到三百二十米，速度也提高到了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時。

很快，四架殲19就發現了停泊在膠州灣海面的日本第二艦隊旗艦磐手號。

「納尼？支那人的飛機？」一直睡在旗艦磐手號上的鳥崎保三少將大驚，「支那人也有飛機？」艦上駕駛台上幾個操舵的艦員困惑的看著像他們俯衝而來的飛機，卻無可奈何。

日軍飛機在機翼下綁上艦炮的炮彈當作航空炸彈使用，飛到目標上空后，用刀割斷繩子使炮彈投下。總共投彈一百五十顆，命中八顆，因此「若宮丸」號在一戰期間，就有了實戰的經驗。但是與這個時代所有的軍艦一樣，若宮丸缺乏對空火力，面對突然來襲的飛機根本沒有任何防衛攻擊手段，

就在磐手號上的日軍大驚失色的時候，四架飛機帶著發動機的轟鳴聲掠過了磐手號，徑直撲向若宮丸號。日本在航母上的發展速度甚至可以和英美這些傳統海上強國媲美。日本的第一艘航母，或者說是水上飛機母艦，是「若宮丸」號。而且這艘軍艦在1914年9月，就實現了世界歷史上首次從海上發起的空中攻擊。「若宮丸」號在海面上吊運了4架水上飛機，然後使用這些飛機轟炸了德軍在中國青島的目標。

飛行員按照訓練時那樣，從若宮丸號上空飛過，就在即將到達艦首的前一刻，拉動了投彈的扳閘，兩枚航空炸彈同時脫離掛架的束縛，向下以拋物線軌跡迅速的下落，

轟轟~~~在隆隆的噪音聲中，若宮丸號上已經燃起大火。隨後，又有兩家飛機朝若宮丸號投彈，八顆炸彈無一例外的全部擊中若宮丸號，而且集中在駕駛台前，若宮丸號上的大火已經引燃駕駛台以及甲板上所有的木質結構，包括四架停放在甲板上的水上飛機。

轟

若宮丸號的甲板上竄出一個大火球，空氣爆裂的衝擊波甚至使得離得很近的國防軍飛機上下晃動，飛行員急忙穩住飛機，加速遠離下面的濃煙和火焰。

轟轟

又是兩聲巨響伴著巨大的火焰，這次，若宮丸號船體慢慢的下沉了。

日本海軍高強度的訓練在此刻發揮了作用，緩緩下沉的若宮丸號上，幾個水兵奮力將一架完好無損的法爾曼水上飛機推下海。這些日本水兵們憋著一口氣，心想只要這架飛機能升空，那麼自己就還有翻盤的希望。

噠噠噠噠噠噠

兩側機翼上加掛的航空型氣冷機槍一齊開火，將剛剛起飛的法爾曼臨空打成碎片。

「啊~~」鳥崎保三少將大怒，他高舉軍刀指向天空，歇斯底里地吼道：「支那人，來殺我呀！」

有幾個腦袋比較活絡的日本水兵向用甲板上的機槍去射擊飛機，但是發現槍口怎麼也抬不到那麼高。無奈之下，日本水兵們只能躺在甲板上，用步槍對著天空亂射，滑稽的模樣惹得中國飛行員們忍俊不禁。在顛簸的大海上，用步槍擊中飛機，簡直是痴人說夢，儘管這個時代的飛機的飛行速度已經是慢速了，對於甲板上的日軍來說，還是一眨眼就不見了。

就在鳥崎保三少將對著天上的飛機大罵不止的時候，忽然，又傳來幾聲爆炸，只見停泊在外圍的一艘巡洋艦八雲號發生了爆炸。

「水面上沒有發現支那軍艦。一定是支那人的潛艇又來了。」大副向鳥崎保三少將報告

「八嘎，該死的支那人~！」鳥崎保三少將大罵，但是又無可奈何，「讓驅逐艦去對付那些潛水艇。」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