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才女

楊征那曾想到阿雪有如此多的想法，他僅僅是覺得這糖果不錯，不能吃獨食，便拿了一些給阿雪。

正當眾人心下暗自咒罵楊征的時候，因為楊征吃得津津有味，勾起了他們肚中的讒蟲，卻又不得不擺出一副謙謙君子有模有樣的端坐卻是暗咽口水。楊征可不管這些了，暗叫一聲偽君子，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反而是吃得滋滋作響。

啪啪…，幾聲手掌聲之後，從側門帷幔之中走出來了一黃衣女子，楊征仔細一打量，但見這黃衣女子生得極為嬌弱，兩彎清淡的黛眉，一雙靈動的眼睛彎成半月形狀，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旁邊還有兩個丫鬟扶著，好似生怕這黃衣女子跌倒般，剛才拍掌之人正是這黃衣女子。

眾人見這黃衣女子，紛紛起身林姑娘叫個不停，楊征估摸她就是林佳兒了。

那林佳兒在丫鬟的扶持之下，坐入上位，正對著眾人，那上位之旁擺一揚琴，林佳兒將手放在揚琴之上，輕輕的挑拔，一首蒼涼動聽的曲子便纏繞在大廳之中。

一曲已了，眾人還陶醉在那動聽的調子之中，不能自拔。

那聲音似乎是嘆人生之短，對生命有無窮的留戀，林佳兒彈完曲子，掩著嘴咳嗽了幾聲，身後的丫鬟趕忙在背後扶緩。

眾人都被這咳嗽聲驚醒，俱關心的詢問，林佳兒擺了擺手，道：「小妹多謝各位關心，小妹不才，今日主辦詩會，乃是拋磚引玉，想引出各位的妙句。」

頓了一頓，林佳兒接著回道：「小妹原本已經早到了，在側房呆著，卻正好看到楊公子正在享用糖果點心，不由停了停，只至看見楊公子不忍獨享，拿給身後那位姑娘，不由暗暗叫好，忍不住讚歎，倒讓各位覺得失禮了。」

眾人連說不敢，心中又是憤憤不平，媽的，早知道吃東西也能引起美女的注意，我就吃光了它。

其他有一人，也是紈絝子弟，不服的高聲問道：「他楊征不懂禮儀，在此高雅的場所獨自一人吃東西，又何能讚歎的？」

林佳兒微微一笑，說道：「楊公子坐在眾人當中，既不覺得拘束，也不覺得羞愧，可見是洒脫之人，而為女子取食，則可見得他更是尊重我們女性，如此來看，又有何不能稱讚的？」林佳兒能說出這一翻話來，其實與其兄的囑咐是分不開來的，否則想楊征這等不懂禮貌之人早就被她趕走了，而且心裡暗暗惱怒，他竟然敢帶一女子進來，難道是不屑與看我嗎？既然不屑，何故要來？於是也就小小的將了楊征一軍，讓其成為全場男人嫉妒之人，等下詩會就有得看頭了。

那公子還想爭辯，林佳兒將手一擺，道：「今日我們是來煮酒論詩來的，其他就稍後再說吧。」

那公子只好坐了下來，心下卻頗為惱火，將氣全都移往楊征頭上。

楊征幾乎鬱悶死了，對於美人的讚賞，他一開始覺得頗爽，但是漸漸發現不對了，全場的男人除了季雲之外都用殺人的眼光看著他。這才看見林佳兒那雙狡黠的眼睛，暗呼一聲狡猾。卻也無可奈何。

詩會開始，林佳兒先用筆墨寫了一幅上聯，道：「近日小妹偶得一幅上聯，無奈思索良久，亦未得下聯，今日陽泉縣各大才子云集於此，便拿了出來，還望那位能夠對出下聯。」

楊征瞧去，但見那宣紙上寫著：明月照紗窗，格格孔明諸葛亮。

不由暗暗心驚，知道此聯極為難對。只好低下頭去，不敢發言。生怕自己出醜。而眾「才子」也炸開了鍋，紛紛討論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菜市場，當然那些有點真才實料的也是苦苦思索，默不做聲。

坐在楊征旁邊的李季雲思考良久，忽然眼睛一亮，脫口而道：「德門傳禮記，篇篇敬德尉遲恭。」眾人俱是一驚，覺得此為佳對，覺得季雲不愧為陽泉縣小神童之稱。林大小姐聽了，要是笑著點了點頭，但嘴裡卻也沒有說什麼。靜等底下還有沒有妙對。

不多久，又有一人對出：「直臣罹鐵網，官官子直令狐綯」雖然有點牽強，也實為不易。讓從大學畢業的楊征羞愧不已，想到自己上大學的時候，一天到晚只知道背英語單詞，對古文只是稍看了一點，這不一回古代就蒙了吧，所以我在這裡呼籲一下，大家還是好好學習一下古文吧，否則某天你走狗屎運回到了古代那就損失大了。

楊征見別人一個個品頭論足，一會說這個好，一會說那個好，一句話也插不上去，只好無奈的找張長弓說話。

「張兄，有沒有想到什麼下聯？」這小子明明看見人家還在冥思苦想，還明知故問。果然，張長弓搖了搖頭，楊征終於有點心理平衡了。

可是那林大小姐不知道咋的，就是看不慣楊征，此時，看見楊征和張長弓討論。馬上出聲說道：「楊公子，看見你和張公子說的興緻勃勃，一定是想出什麼好下聯了，何不說出來，讓大家共同欣賞？」

「這個，…」楊徵用眼睛示意張長弓起來說話，誰知那小子比賊還精，見原本喧鬧的四周都靜了下來，急忙和楊征拉開一段距離，裝著沒有看到他的眼光。

楊征無奈，只好站了起來，回道：「林小姐，我……」還沒等他說完，林大小姐就打斷道：「難道是楊公子覺得我們這等俗人，不值得一起討論嗎？」

這話登時引起了眾怒，楊征慌忙擺手道：「不是，只是，我，…」幾乎想挖個地道逃走，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正應了那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脫口而道：「清風沐鳳閣，處處常清上官正。」鳳閣：唐高宗、武宗、玄宗三朝曾將「掌軍國之政令」、「佐天子而執大政」之「中書省」改稱鳳閣。上官正：宋代開封人，複姓上官，單名正，字常清，曾平西川有功，累官西川招討使，左龍武大將軍。這條對句的大意是：假若國家最高權力決策機構能沐浴在清廉之風中，制定頒布政令處處時時堅持清正廉潔，那麼位居百姓上屬的官吏們也就不能不正派清廉。以「清風」對「明月」，「鳳閣」對「紗窗」，「處處」對「個個」，「上官正」對「諸葛亮」，對工整齊，寓意合理，只是「常」對「孔」在詞性上略顯小疵，但仍稱得上是該聯的較佳對句。

林佳兒沒有想到楊征果真能對出來，一時之間竟然失神的站在那裡，半晌說不出來話，周圍眾才子更是驚詫萬分，原本抱著看熱鬧的眾人，實在想不通這平日里頑劣不堪的楊征竟然會對出如此一幅佳對。難道是老天開眼了？

一陣沉寂之後，還是林大小姐首先發話，說道：「想不到楊公子竟然有如此才情，平日里倒瞞得眾人好苦，可真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呆會的作詩一定少不了楊公子的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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