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囂張
五天後,經過漢華遠洋及漢華海運公司的兩百餘艘武裝貨船的努力,汜水水寨內被北斗軍困住的十萬餘人已被漢華遠洋及漢華海運公司的武裝貨船接運一空。此處的北斗水軍及陸戰隊已騰出了手腳,只需我一聲令下,便可沿河而上對洛陽周邊進行人口擄掠了。
由於北斗軍打的是官軍旗幟,水寨周圍又有數個百人斥候隊在擔任警戒,獵殺一切前往汜水關通風報信的官差,即便我北斗水軍大軍壓境,汜水關內的守軍卻不知道黃河中新修的水寨已失,眾官兵依然鬆鬆散散的毫無一絲警覺性。
我現在所要等的是運送工匠的船隻儘快返航,便可揮師威逼洛陽,因為擄掠到再多的人口要有船運走才行!我北斗水軍不可能在作戰之時還帶著擄掠到的人口。
但是甘寧、裴元紹等人卻等得不耐煩了,見水寨內的工匠勞役已被兵裝運輸公司的武裝押運船運走,而主公卻遲遲不下令進攻洛陽,幾人便忍不住相約前往臨時指揮所求見主公。
此刻已是下午申時,我正在帳內細看幾日前來不及觀看的官渡水戰詳細戰報及汜水所獲的報告。在官渡水戰中,我軍殲滅官軍兩萬餘人,俘虜漢朝水軍五校尉,士卒一萬八千人,得糧草輜重四十餘船,漢朝打造的完好劣質戰船八十四艘;在汜水所獲更是豐盛,得造船工匠三萬餘人,青壯勞役三萬人,工匠和勞役的家屬近四萬人!俘獲汜水水寨守軍兩百人,糧草物資亦不少,裝了整整八十船!我正看得入神,忽聽得護衛報稱甘寧等人求見,我便傳眾人來見。
望著寫滿一臉求戰的甘寧、裴元紹、魯勇三人,我的心裏面早已知道他們求見於我所為何事,不待三人開口,便拿著戰報向三人問道:「你等在官渡一戰中建樹頗豐,回山莊后本公子自會論功行賞。另外,爾等求見本公子所為何事,我知道,不必多言。」
甘寧,魯勇見狀,知道多說無益,便不再作聲。
裴元紹乃是山賊出身,察言觀色的本領與甘寧魯勇比起來自然要稍遜一籌,仍然有些不死心地:「公子之意末將知曉,可是大夥貓在此水寨中都好幾天了,弟兄們實在是憋得慌。」
我見裴元紹還在此事上糾纏,板著臉道:「你們憋得慌?本公子就不憋得慌了?這是行軍打仗,一個不慎就是好幾萬人的性命,大意不得!」
裴元紹見狀后,便不在言語。
我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繼續道:「本公子也很想衝進關去,大殺四方啊,可是沒有運輸船隻,在關內弄到的錢糧人口又如何帶走呢?要知道光是洛陽的禁軍就有十餘萬,根本就不允許我軍帶著大量的平民作戰!」北斗軍攻進關后,以撈錢糧人口為主,這是早就訂好了的調子!這一點他裴元紹是知曉的。
裴元紹:「元紹愚笨,險些誤了公子。」
「這倒還不至於。這兩天要弟兄們好好養精蓄銳,漢華公司的運輸船隊返航后,有的是戰打。」我向裴元等人,說道。
「末將等遵命。」裴元紹三人齊應道。
「好了,三位即已來此,順便就前幾天在官渡的水戰談一下看法。」我見三人就要告辭回營,忙將他們留住。
甘寧想了想后,向我說道:「稟公子,黃河水道不同於海上,敵軍的船隻被擊毀很多的話,對我軍的進攻速度還是有影響的。臂如前幾天的官渡水戰就是袁術等人草包,若是末將指揮官軍的話,根本就不會全軍覆沒,起碼能逃出六成以上!」
我聽了甘寧的話后,有些驚詫地:「哦?興霸說說看,你怎麼逃得了六成以上的官兵出去?」
裴元紹與魯勇聞言后,則是一臉的疑惑之色,你甘統領莫要把小母牛的那玩意給吹上了天哦。
甘寧:「末將見事不對后,不用北斗軍擊毀戰船,便下令將戰船鑿沉,以此阻礙北斗軍的進攻,至於上游的那兩根鐵鏈嘛,可以用火燒或慢慢的砍,最多兩三個時辰便可弄斷鐵鏈!而北斗軍在三個時辰內根本就無法疏通水道!魯勇在官渡疏通一條夠兩艘三桅大船通過的水道,就花了近一夜的時間。」
甘寧這廝不愧是牛人,其見解一針見血!正史上的三國晚期,晉軍就是用火船將東吳橫在長江水道上花重金打造的鐵環燒毀,才突破長江防線滅了東吳的。
「唉…」
我長嘆一聲后,道:「甘統領言之有理,我軍能將漢朝廷的五校水軍一網成擒,的確僥倖吶。」
魯勇不服氣地:「雖說漢朝廷的五校水軍能逃得過一時,卻逃不過一世,遲早也是咱們的菜。」
裴元紹:「此言差矣,兩軍對壘時,敵軍只要能喘得一口氣,變數就大了,後面的事誰也說不準。臂如這水寨,如是漢水軍五校未全軍覆沒的話,我等此時能在此處說話么?」
不錯!我帳下的這一群戰爭狂人已逐漸成長起來了,再也不是泰山上的山賊了,所欠缺的只是戰略戰術上大局觀而已,但是隨著他們不斷的成長,對戰略戰術上的完全領悟已為期不遠了。
魯勇很受教地:「嗯,裴統領所言極是。」
我接著道:「過幾天,我軍沿河而上進攻洛陽周邊時,列位千萬要盯緊黃河的水位,一旦水位下降,火速退往汜水,不得戀戰。」
其實我最怕的還是朝廷不顧百姓死活,將黃河給決了!這些人為了最後的勝利,是啥事都做得出來,根本就不會在乎卑賤蟻民的死活的。而我北斗軍所依仗的便是船堅炮利,沒有了河水或水流減少,水軍的大船便要擱淺,屆時兩萬水軍及一萬陸戰隊員便是死路一條。
甘寧聽了我說的話后,大惑不解,說道:「主公是怕朝廷決黃河?」
魯勇始終並非甘寧這樣的牛人,聽了我與甘寧的對話后,頓感莫名其妙,忍不住向甘寧,問道:「主公說的是黃河水位,甘統領怎麼扯到朝廷會決黃河?」
裴元紹已搞清了狀況,見了魯勇的傻帽樣后,不由笑著打趣道:「這就是甘統領為何能當水軍統領,而你小魯勇只能當都統的差別!」
我見狀后,擺手示意三人禁聲,「本公子在軍官培訓班上,一再向爾等強調兩件事,即水和火!此兩樣以人力是無法戰勝的,故本公子很著重!我軍在此所恃便是船船堅炮利,離了水后的北斗水軍如同沒了牙齒的猛虎,連自保都困難,還怎麼能逼朝廷與我們談判?」
甘寧等人聞言后,頻頻點頭稱是。
「還有,爾等不得對我軍的任何對手抱有這樣的想法:反正這是你的地盤,如果你敢決了黃河的話,你轄區內的百姓會怎樣看你?
本公子告訴你們,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能奪得最後的勝利,作為合格的指戰員是不會在乎這些虛名的,更何況死的還是在士族、地主、豪族的眼裡最卑賤的蟻民!
故以後若爾等發現水流有減少的變化,火速退往汜水以東,因為朝廷不可能連洛水也給決了的,那樣的話洛陽城也不能倖免。」
「末將等定銘記於心。」
「嗯。」
甘寧三人又與我閑聊一陣后,這才回營。
八月十二早晨,運送物資和人口的武裝船隊安全返回汜水,我便下令焚毀汜水水寨及關卡,當然了,我不可能傻到連碼頭也給燒了。令魯勇率領二十艘大船在汜水一帶游弋,防止官兵往河裡扔物件破壞黃河水道。我與甘寧、裴元紹、臧霸則是率領一萬陸戰隊員、一萬四千水軍、兩百艘運輸船沿河而上進關打草谷去啦!
隨著一聲令下,原本掛在戰船上的漢朝旗幟全降了下來,換上憨態可掬的大胖熊貓軍旗,由兩百多艘大船組成的超級船隊浩浩蕩蕩的沿河而上,到洛陽東北三十餘里時,一萬陸戰隊員在水軍大船的掩護下登陸上岸,散布傳單,以接應軍屬的名義逢寨就攻,逢村就占,人口全往船上趕,有不聽話或膽敢與我軍爭吵的「軍屬」則是棍棒伺候,我下的命令是只要不將【軍屬】打死、打殘就行!
如此一來,洛陽東北郊區被鬧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哭聲震天,成百上千的【軍屬】百姓哭叫著被趕上了有武裝押運的運輸船!更可氣的是,竟然還有人要他們如有家人參加漢朝五校水軍的速速報名,因為他們的家人已投降北斗山莊,他們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北斗山莊的軍屬啦!
未時,由於陸戰隊的動靜鬧得太大,蹇碩終於聞訊命下軍校尉鮑鴻率兩萬禁軍出城剿匪,然而狡猾的北斗賊軍根本就不與大漢禁軍交手,而是沒命的往河中逃,在水軍的接應下順利上船,搭乘戰船往沒禁軍防守的地點登陸上岸,繼續【接軍屬】擄掠人口,弄得軍校尉鮑鴻就象救火隊一般疲於奔命,剛剛把東面的北斗賊軍趕跑,一會兒又有人報稱西面有賊軍在擄掠。
鮑鴻下軍校尉鮑鴻率兩萬禁軍東奔西走,折騰到了天黑,兩萬禁軍將士累得直罵娘,北斗賊軍卻是沒剿到一個,水軍上軍校尉袁術及中軍校尉何苗派回洛陽的信使倒還遇上了兩人。鮑鴻一番細問之下,才得知大漢朝廷耗費十餘億錢的五校水軍已全軍覆沒,水軍的五位校尉悉數被俘!無奈之下,鮑鴻只得領著袁術、何苗派回洛陽的信使往城中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