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談判【中】
辰時末,洛陽東北面三十餘里的黃河水道中,有數百艘各式大船泊於河面上,岸邊則是一幅繁忙的景象,那是水軍的部分士卒在配合漢華遠洋公司的人組織俘虜及民眾上船,準備運走。
北方軍區騎兵隊及虎豹營的後勤兵則是忙著將百斤一包的草包撤開打散,用以喂馬。百斤一包的草包?哦,那是我令馬鈞根據榨油機原理研發的軋壓機,將乾草軋壓緊后打包,百斤重的一包草其體積不過半個立方米,非常方便運輸,更沒有未經軋壓的乾草易燃!隨後,北斗軍全軍的草料便全部採用經軋壓機軋壓過的乾草包。
袁逢、趙忠、伍孚三人扔下隨從騎馬隨我往黃河岸邊馳騁。來到岸邊上后,我偷眼瞟了一下伍孚一行,只見三人象個鄉巴姥似的不斷打量著後勤兵用來喂馬的草料。
不消片刻,伍孚一行人便登上了征服號旗艦,盯著征服號旗艦四下觀看,匝舌不已,看模樣,征服號旗艦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
的確也是!征服號旗艦是二代三桅戰船的加強版,它長十四丈,寬五丈,其比一般的二代三桅大船要長四丈,裝備的火炮、投石機、床弩等遠程打擊武器也要多出一成。最主要的是船大龍骨重,航行起來自然要穩健許多,這樣的船就非常適合用作指揮旗艦使用。
這樣的大船比起漢朝廷的小漁船來說,的確算是超級大船了,如何能不令袁逢三人咂舌不已?
我見狀后,也不多言,任由三個土包子觀看我的旗艦,反正漢朝廷沒有足夠的鋼鐵打造龍骨,沒有鋼製龍骨,休想要製造出三桅大船來,就算漢朝廷勉強製造出三桅大船來,其絕對只會使用風帆、船漿、縴夫拉動作為大船的原動力,絕不會象我北斗水軍一般使用飛輪傳動!速度賽蝸牛的老式船舶怎能與我北斗水軍的快速戰船相抗衡?只能靠漿划、人拉的官兵大船,同樣的是北斗水軍的活靶子,根本就不能對我北斗水軍形成威懾力,所以我不怕泄密。
不覺間,我們一行來到坐艙內,我隨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向袁逢、趙忠、伍孚三人說道:「三位,請坐。」
袁逢:「國主,請!」
「我漢華國倡導人人平等,不行跪禮,只行鞠躬作揖禮。還請三位大人入鄉隨俗,都坐下吧。」我說著,我便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的虎皮沙發上。
汗啊,這老虎皮是許褚在遼東打的一頭東北虎,他見虎皮毛光水滑甚是漂亮,便送與我作坐墊,而我在前世的電影上見古代的山大王都喜歡虎皮坐,所以我也學著過一把大王癮,命工匠製做了這張虎皮沙發,又做了幾套羊皮沙發擺放在我經常辦公的地點,當然了,我也不忘命人送幾套羊皮沙發往夷州楊府孝敬爹娘。
「呵呵!國主真性情矣!大家都坐吧!」趙忠挨著近身的沙發坐下,尖聲,說道。然而由於他不知道沙發是有彈性的,竟然被沙反彈起來,他這才知道沙發是又彈性的,便又柔和地輕輕坐下去,這才沒有再出洋象。
「如此甚好,大家都坐吧!」袁逢亦知道在北斗逆賊的賊窩裡,要想擺譜那是不可能的了,遂借坡下驢,向艙中眾人,說道。
眾人坐定后,趙忠瞧見門邊的侍衛在抿嘴偷笑,他便知道那侍衛是在嘲笑他剛剛出糗,遂自我解嘲地,道:「國主真會享受吶!咱家第一次坐這玩意兒,還有些不太適應。」
「公公過獎了,興這艙中之物大多是奇淫巧技罷了,不值一提。」我聽了趙忠的話后,一臉得色地說道:「不過,我漢華國正是靠這些奇淫巧技之物發家的。如果公公喜歡這沙發的話,改日興給公公送幾張過去,公公侍候皇上勞累一天回府後,也好藉此解解乏。」
「咱家在此謝過國主了!」趙忠一臉貪婪地,尖聲說道,「不過,還是要等到雙方談判結束后再送,人言可畏吶。」他說著,一轉身望著伍孚,問道:「伍大人,你說是吧?」
「公公所言極是,不過國主所贈之物並非金銀珠寶,自然算不得數。」伍孚一臉正色地向趙忠道。
此時,勤務兵已送上了湯水飲品,我順手端起碗來抿了一口蜜水后,說道:「如此甚好,事畢后,興都給三位大人送幾張沙發就是。」
伍孚:「多謝國主。」
閑聊間,典韋已將我方談判材料整理好,往每人面前的小几上各擺了一份后,和我交換了一下眼色后,便向艙中眾人行了個羅圈揖后,說道:「此乃我家主公的談判要求,還請三位大人過目。」
袁逢、趙忠、伍孚三人聞言后,隨即翻開談判紀要觀看,只見三人越看越不對勁,因為談判紀要上要求:
一:漢華國向漢朝廷稱臣,漢華國下轄的青州、遼東、樂浪郡、下邳郡、東郡等地區向朝廷歲貢一萬金。
二:漢朝廷要向漢華國賠償十億制錢的軍費!且必須在談判結束後到付,考慮到朝廷的顏面問題,允許朝廷以封賞的名目支付!
三:朝廷將汜水已東的黃河水道和江凌以東的長江水道劃歸漢華國治理!【其實這些水道早就在北斗水軍的游弋範圍內,在此只不過是將其合法化而已。】
四:朝廷向漢華國開放三處口岸,建埠貿易互通有無!具體地點有汜水鎮、江凌、揚州三處。
五:朝廷將汜水鎮、江凌、揚州三處靠江河的地點各租二萬畝土地給漢華國商護隊使用,稱之為華租界,漢華國擁有華租界的一切主權,可在租界內駐軍和執行漢華國的一切律法,租金每年二百金,租期為二十年。
兩萬畝土地,每年二百金的祖金,在當時來說,的確很夠高的啦。
六:朝廷下旨減免其開放與漢華國貿易的汜水鎮、江凌、揚州三處口岸的稅金,只收一成,或交與漢華國徵收,年底由漢華國向朝廷支付五萬稅金。
朝廷必須答應簽定以上六條,否則,一切免談,來日兵鋒上見高低!一切以軍事力量說話!
伍孚逐字逐句的斟酌一番后,這才小心翼翼地向我拱手作揖,問道:「國主,這些條件對朝廷來說太苛刻了,能不能改掉部分?」
我聞言后,冷冷地一笑,說道:「伍大人,這些條件對朝廷來說太苛刻了?」我一拍身前的案幾,怒道:「本公子怎麼就不覺得苛刻呢?伍大人,此刻如是本公子兵敗,朝廷會給我北斗軍談判的機會么?」
趙忠尖聲道:「國主莫怒,有事好說,咱們這不是在談嘛。」
我悻悻地向趙忠道:「讓公公見笑了,興豈敢怪罪公公?只是這伍大人好不識趣。」
袁逢、伍孚、趙忠三人聽了我的話后,便將我剛剛對伍孚接二連三的反問稍微想了一下后,頓感無言,因為若是北斗軍兵敗的話,朝廷的確不會與逆賊談判,不夷其九族就算他楊逆燒高香的啦!
我見了三人的模樣后,心裡已知道他們已涉身處地的將我剛剛的問話思量過一遍,為了緩和一下氣氛,這才和顏悅色地道:「何況本公子還向朝廷稱臣,歲貢一萬金!若是青州等地在朝廷的手中,只怕是全部歲貢還不到兩千金吧?」我說罷后,停下來打量了一下場中眾人,見趙忠三人對這一條頗為贊成,不住地點頭稱是,便沉聲道:「故,以上六條朝廷必須答覆,否則就比誰的拳頭大,兵鋒利!」
袁逢:「國主,本官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我說道:「太僕大人,此乃談判,有何不當講的呢?只要不是令雙方太難堪的。」
袁逢:「楊公子,汝所提出的除了第一條外的其它五條,我們都不敢擅自答應,因為不管我們三人答應哪一條,都有喪權辱國之嫌,此罪名我等背不起。然而,若我們不答應所有條款,楊公子又要再興兵鋒!」他說到此處后,見我並沒有不悅,而是朝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於是他便接著說道:「故,本官想派個人回城內將此事稟報於聖上,一切皆有皇上乾綱獨斷!楊公子,汝看可行否?」
伍孚聞言后,不由暗嘆袁逢處事圓滑,誰也不得罪,遂附和著,說道:「太僕大人所言極是,孚亦是這個意思。」
趙忠:「太僕所言極是,只是不知由誰辛苦一趟,返回洛陽呢?」
我見三人都不敢表態簽認,便說道:「太僕大人所言合情又合理,我北斗山莊所提出的條件,的確有些過大了,絕非太僕及趙公公能擅自答覆的!興又豈敢為難大人及公公?」我遂話鋒一轉,厲聲道:「不過,我軍多在此耽擱一天,必定多耗費一天的錢糧,那可是有價錢的!朝廷財大氣粗,倒是看不上區區幾個小錢,但是我北斗山莊卻消耗不起!所以,本公子只給朝廷兩天時間,也就是說八月廿七的巳時,朝廷還不答覆的話,我軍便開始攻城!本公子相信憑我北斗軍的戰鬥力,要破洛陽最多也就是大半天的功夫!」我說罷哈哈一笑,向典韋問道:「典尚書,給你四個時辰,能否拿下洛陽?」
典韋聞言后,遂精神抖擻地高聲答道:「回主公,若是韋指揮攻打洛陽城的話,三個時辰足矣!」
軍事力量強大就是好,說話永遠都是那麼的強勢!此時我的感覺很爽,於是向典韋輕聲道:「嗯,不錯,沒有令本公子失望。」
袁逢、伍孚、趙忠三人雖說看不慣我和典韋的作派,奈何形勢比人強,三人只得忍氣吞聲,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后,伍孚站起身來,拱手向我道:「楊公子,我等已商量妥了,由本官攜太僕及趙常侍的書信回洛陽面聖,向陛下言明此事,一定在八月廿七的巳時前給公子一個說法。」
我淡淡地:「如此有勞伍大人了。」
袁逢:「楊公子,還請借用下筆墨。」
我喝道:「來人,給太僕及公公侍候筆墨。」
瞬息間,護衛便端著一盤墨和兩支沾水鋼筆及幾張白紙呈了上來。
袁逢、伍孚、趙忠三人見了護衛端上來的所謂筆墨后,不由面面相覷,那玩意兒能叫筆么?
我見狀后,微微一笑,向護衛道:「教太僕及公公使用沾水鋼筆。」
「遵命。」護衛應了一聲后,便抓起沾水筆來蘸了點墨,涮涮地在白紙上隨意劃了幾個字。
袁逢、趙忠二人見狀后,恍然大悟,便各自提筆疾書一封書信言明此處情況,連我開出的條款也討了一份交與伍孚帶回洛陽面聖,交與劉宏御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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