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鍊鋼!不是煉鐵!
眾工匠進入大堂后,見我一人站在大堂主位上,左側站立著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許家兄弟﹚,右邊站立著一個凶神惡煞的少年﹙典韋﹚,眾人發愣了,心想這小屁孩該不會就是此山寨之主吧?
典韋見眾工匠如此不懂規矩大聲怒斥:「大膽!見了我家公子爺,還不行禮!想死不成!」典韋本就生得兇惡,這一怒起來,其面容更顯得猙獰可怕。
眾工匠被典韋一聲怒吼,再加上典韋猙獰可怕的模樣,眾工匠被嚇得直冒冷汗,荒忙跪下齊聲拜道:「拜見公子,少寨主。」
我見眾人又向自己下跪,忙虛扶一下,假惺惺地說道:「各位鄉親快快請起,本公子早就說過,只要是山寨之人禁止行跪禮,大家見面行鞠躬禮就行了,山寨弟兄沒告訴各位嗎?好了,快起來本公子有話說。」
我待眾人站起后,就對眾人道:「鐵匠站左邊,泥水匠站右邊。」
眾工匠聞言后,鐵匠及泥水匠隨即分左右站好,還有一百多工匠站在中間沒動。
我問這些站在中間沒動工匠道:「你們是干何業的?」
「我是釀酒的。」
「俺是木匠。」
「俺是花匠。」
「俺是漆匠。」
「俺還會燒磚!」一時間,眾工匠七嘴八舌地嚷道,大堂中頓時亂轟轟的。
我對眾人說道:「釀酒的出去找楊宏,他會安排爾等作事;木匠、漆匠、花匠先暫時退下,等下本公子安排爾等做事;鐵匠、泥水匠每五十人選一個辦事穩重之人任工長,選好工長后,明日全跟我到後山辦事!」
我說完后,便低頭在案上粗糙無比的草紙上畫圖,一會兒功夫就畫出了椅子、躺椅,大風箱的圖樣,我將圖上的物件標明尺寸后,我就吩咐許褚道:「仲康,出去把剛出去木匠請進來。」
許褚聞言后,有些無奈地出去叫人,並小聲報怨道:「我都還沒說要投靠你,就讓俺給你跑腿。」
許褚雖說是小聲嘀咕,不想竟被我聽見,我大言不慚地笑著說道:「仲康不是要看本公子的手段嗎?不給本公子辦事,怎麼能看出本公子的能力呢?呵呵!呵!」
木匠跟隨許褚進入大堂,當眾匠人看見我拿出剛畫好的圖紙攤在案几上后,一個個眼放亮光,這麼簡單的東西,怎麼自己以前就想不到呢?
許褚見眾人如此興奮,便湊上前去看,一看圖上所畫的躺椅,那玩意一看便知躺上去絕對舒坦,椅子也很好,起碼坐在上面比跪坐著舒適,他奶奶的這楊公子還真有些能力!喔,再看看才表態!此時許褚心裡已經相信楊興能指導工匠鍛造出好刀了。
「公…子…您這上面寫的公分是啥啊?」一個工匠看見我標註在圖紙上的長度單位,和阿拉伯數字很不解地問。
「喔,這是本公子疏忽了,一百公分等於三尺……」我連寫帶畫地,非常耐心地給眾工匠講解長度單位及阿拉伯數字。
站在我身邊的許褚可就傻眼啦,我的媽呀,這公子還能創立一種長度單位計量來,特別是那阿拉伯數字比漢語的一二三方便多了。
許褚出身乃是大家族,對於能創出數字及長度單位的人,是甚麼概念還是知道的!就算當朝蔡太師也沒此能力!心忖道,難怪李雍敢吹噓這天下有楊興之才的人沒幾個,我他媽的還等啥?趁現在公子爺還未成氣候之時,趕快投靠!晚了,在楊公子的心目中,可就沒啥地位啦!
許褚的心想通了后,其它的也就一通百通了,許褚也不顧人多,立即繞到我的面前納頭便拜道:「公子爺大才,許褚前些日子有眼無珠,請公子原涼,仲康願誓死追隨公子左右!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我聞言后,大喜,慌忙扶起許褚,假斥道:「都說了凡是山寨之人都不行跪禮的,仲康怎麼還行如此大禮,能得仲康之助,何愁所謀之事不成!本公子幸甚!幸甚!哈哈!」
許褚已知道我的規矩,很爽快地站了起來,對我說道「公子,俺那堂弟略有武藝,是否也能給公子效勞?」
「咱山寨正缺少人手,只要不怕被人稱之為賊,本公子是來者不拒,許強當我的親衛還是行的!哈哈!」我是求之不得,雖然許強在正史上沒有名,但是古代埋沒多少人材,只有天知道!許諸所說的略有武藝,應是武功高強吧。
我給眾工匠講課完阿拉伯數字后,就讓楊喜小翠準備飯菜,留下許家兄弟及典韋吃飯。
當我讓許典三人一起用飯時,三人齊說於禮不符,我則不由分說地道:「爾等三人,乃是本公貼身護衛,今後本公子的性命,可是全靠三位保護,跟本公子一起用飯是正常的,可以隨時護衛本公子的安全嘛!本公子從不在乎那些世俗成規,今後你三位就跟我一起用餐!」我的性命要緊啊,得把保命的人留在身邊!此話一出,更是感人肺腑,三人對我更忠心了。
次日一早,眾人用過飯後就往後山去,我安排木匠砍伐樹木,搭造房屋製作躺椅、椅子;命百餘泥水匠砌磚窯、百餘泥水匠取土製瓦制磚制酒罈,挖出的土坑用來煉焦,百餘鐵匠開採鐵礦,剩下的工匠全採煤,我則是指導泥水匠砌磚窯。
經過十天的努力,房子搭建了三百多間,足夠眾工匠及其家人住下的了,我命眾工匠入住新房;磚窯在燒夠搭蓋新房的瓦開始出磚了,焦煤也煉了百多噸,鐵礦堆得象小山,鍊鋼的高爐,則在我的指導下砌得有四丈多高,此刻也可以投入使用,雜工正在裝填焦煤和鐵礦,木匠在給有半截藏於地下的鍊鋼爐安裝畜力鼓風機!
此時負責裝填鍊鋼爐的工長向我請示:「公子爺,鐵礦及焦煤已裝得差不多了,是否可以點火?俺打了一輩子的鐵,還從沒見過如此大的煉鐵爐,和這麼大的風箱,好想點火煉鐵啊,如此煉出的鐵一定很好!」
我聞言后,斥道:「是鼓風機,不是你們打鐵的風箱!還有,本公子都說了是鍊鋼,不是煉鐵,修這麼大的鍊鋼爐,煉出的是鐵哪會行!」
工長李老漢結結巴巴地:「是…是…是煉鐵,哦不!是…是鍊鋼!」
「讓本公子看看,是否可點火,走吧!」說完后,我就向鍊鋼爐走去。
只見大大的鍊鋼爐子已快裝滿了,看樣子可以點火了,未裝滿部分可以慢慢裝填。於是我一聲令下:「點火!」
工匠點火,雜工趕起黃牛牽引木製的大齒輪轉動,以此帶動土製的鼓風機呼呼作響地吹風,鍊鋼爐冒出了厚厚的濃煙。
三天後,紅彤彤的鋼水順著預留的磚槽流出時,眾工匠歡呼了,工長李老漢感慨道:「我的天,一會兒功夫,就流出一千多斤鐵水,不!公子說這是鋼水!公子太利害了,俺從沒見過如此多的鋼水一起流出來,喂!那個趕牲口拉風箱的,不準停下,小心責罰!」
此時,我已得知出鋼水的消息,帶著許褚已趕到鍊鋼爐,見鋼水源源不斷流出來笑呵呵地問許諸道:「仲康,如何啊,這些鋼水如用來鍛造兵器,要打造出多少兵器?」
「公子高明!」此刻的許褚除了拍馬屁還能說啥!
「等仲康見了鍛造坊鍛造兵器時,那才叫高明!哈哈哈!」我又開始吹噓自己的英明神武了。
我叫工匠將冷卻后的鋼錠抬到鍛造坊的小型鍊鋼爐里進行再次冶鍊,兩個時辰后,鍛造坊的小型鍊鋼爐的鋼水便順著預留的磚槽流了出來,再流進各種模具里,兩個工匠用長鉤把模具拉出,拉槽組兩個工匠利用滑輪繩索快速拉起鋼水槽,另兩個工匠快速把未裝鋼水的模具送到空位上,各司其職,流水作業,這可是我花了近十天訓練的結果。﹙鍛造坊鍊鋼爐修好后,就開始訓練的。﹚
片刻后,工匠拿起淬過火的刀具,在土製的手搖打磨機上,嘩嘩的幾下子,就磨好了一把大刀!
和我站在一塊的許褚見此情形后,隨即傻眼了!這才片刻時間而已啊,一把大刀就完成了!許褚從地上撿了一把還有點微微燙手的大刀,舞了幾下后,覺得甚是稱手,又用來跟自己寶刀對砍,只聽『噹』的一聲,許諸的寶刀應聲斷為兩截!
許褚傻傻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大刀發楞,半響都還沒回過神來。我指著地下的刀道:「仲康,再試試這幾把!」
「甚麼,半柱香時間都沒有,又造好了四把大刀!」許褚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所見。
「那你再看半柱香時分,瞧瞧本公子訓練有素的工匠是如何鍛造刀具的,不就OK啦!」我有些得意過頭了,一不小心連英文也蹦了出來。
我說完后,小聲地哼唱著:「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而許大護衛則還真的站在鍛造妨內,傻傻地看著工匠煅造。更可笑的是,眾工匠彷彿很有表演**般亦或許是為了掙表現,竟然一起突然間爆發,工作效率瞬間提高了許多,竟然半柱香光景就煅造出六把大刀!徹底的讓許仲康看傻眼了。
「仲康別發愣,走啦!」我見許褚發獃,便喊道。
直到我出聲喊他,我的許大護衛這才回過神來,說道:「喔,走嘛。」
此時,許褚才發現我完全是一幅小人得志賴狗長毛的模樣,嘴裡還哼著只有21世紀才有的黑棒音樂調子,吼哈,吼哈,喔的。
「公子,您哼的是啥調子啊,好難聽噢!」許褚聽著彆扭,問道。
我微笑著,答道:「這是說唱音樂,哎呀!說了你也不懂,仲康覺得難聽,本公子唱首你喜歡的給你聽,包你喜歡!」
說完后,我用我那嫰稚的童音唱:「一呀摸,摸到妹的發梢邊,二呀摸……」
老天呀!這麼多人崇拜的楊大公子、少寨主,竟然唱十八摸!唱完后,竟然還向許褚:「怎麼樣,如何!這才咱是大老爺們喜歡的調調!今兒本公子心情舒坦,再唱首!對面的女孩看過來,這裡的……」
許褚此刻心中很是鬱悶,還以為公子如何英明神武,誰知竟是個小流氓!不過那調子聽著,還算入耳。話又說回來,林子大了,啥鳥都有,楊喜及道路旁幹活的工匠,倒是一個個都聽得津津有味,一個個露出一臉邪笑。
「俺小喜跟隨公這麼長時間,今日才知咱公子不光能釀酒、鍊鋼還能唱如此動聽的小曲,公子爺真厲害!」楊喜不大不小的拍了個馬屁。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此刻正在興頭上,聽聞有人吹捧,更是美的找不著北,笑著對楊喜道:「現在還有很多事需做,等忙過這段日子后,本公子帶你還有許褚、典韋到青州娛樂場所玩,到時一定讓你們為作為一個男兒身,是多麼的自豪!哈哈!」我說完后,臉上儘是邪笑。
這都些啥啊?毛都還未長,還說得象個老手似的,許褚聽到我盡說些成年人才會說的言詞,心忖到了窯子后,怕是公子爺你看著我等盡興喔,不由笑出聲來。
「仲康笑啥哩?」
「俺笑公子你!」噗哧一聲,許褚忍不住又笑出聲來。
我很是不解,「本公子有啥可笑地?」
「笑公子說要帶我等,到那種場所去玩,嘿嘿!」眾人聽聞許褚這樣一說,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我此刻還未意識到眾人為何發笑,還陪笑著道:「到時本公子帶爾等到窯子里,非得讓那最紅的姑娘給大家唱十八摸,哈哈哈……」
轟,眾人又是一陣狂笑。雖說我當眾耍了回寶,但跟眾人的距離在不知不覺間就拉近了一大步,讓眾人不在愄懼我了。
此刻許褚都搞不清我到底是故意裝作不知存心拉攏眾人,還是真的沒意識到,心想如公子是故意的,那咱們的這公子爺就太深沉了,俺以後得小心做事,免得讓公子給玩死。
待大家笑畢,我吩咐楊喜把所有工長都叫來。
片刻功夫,眾工長都來到我的面前,見過禮后,我開口道:「諸位辛苦了,今天經過大家的努力工作,鍊鋼爐鍛造爐已經出產,產出的產品質量也達到本公子心中的目標,本公子是不會虧待跟隨於我的弟兄的,大家付出辛勤勞動,就得有相應的收穫!
先給每個雜工薪金一千個大錢,普通工匠一千五百個大錢,工長一千八百個大錢,鍛造坊的工匠兩千個大錢,鍛造坊工長兩千四百個大錢!從今後,每月的今日發放薪金,當然各位的生活費用由山寨負擔,不需各位付一個銅子!.」
我的老天爺,咱這公子爺真是菩薩心腸,管吃住不算,還要付工錢!太好了!頓時,眾人歡呼大聲叫好。在這個時代,一般工匠每月最多能掙二三百大錢,而這點錢最多能勉強吃飽,當時有的工匠是不願來的,是被楊府商隊之人給綁來的,初到山寨之時見是山賊,被嚇了個半死,心想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在我未到山寨之時,山寨賊人也沒讓眾人幹活,還一日三餐的供給,眾人還納悶這幫賊把咱們弄來啥事不幹,白養起,是不是過幾天就讓咱們回家啊?楊興來了后,待人不錯,還很和氣,也不拿公子爺的架子,就隨便指導眾人一下,竟然搞出平時自己無論如何也整不出的玩意。心想這下,家是回不成的,不過只要能吃飽飯就行,畢竟在山下不一定能吃飽肚子,沒想到這公子家裡錢多沒地方花,竟然給大家發薪金,且還是每月定時發放!
我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待眾人安靜后,接著道:「本公子也知道有極少數人,是山寨弟兄用非正常手段帶到山寨的,但那是權宜之計,本公子也很無奈!對於家人還未接到山寨的,可帶山寨弟兄去接,因為本公子出於山寨的安全考慮,所以諸位必須在山寨兄弟的陪同下,才准下山!
請各位想一下,不進山寨,爾等每月能有如此收入嗎?我看諸位恐怕連溫飽都成問題!既然在山上能吃飽,還有錢拿,何不就安心在山寨為本公子辦事呢?以後本公子還要請人教各位的子弟讀書識字,必要之時本公子還要親自授課,相信各位都知道本公子的手段!能學到本公子的本事,是啥慨念?大家都應該知道吧!」嘿嘿!我又在厚顏無恥地向工匠們畫餅了。
我接著向眾工匠,說道:「各位回去后,將此事向各自屬下說明,吃過晚飯後,工長到山寨大堂領錢,發完錢后,各部組織所有成員開會,探討在實際操作之中,是否有需要改進的地方?所用的器具、器械是否有可改進的地方?
誰能改進器具器械使其工效增高,本公子有重賞,要知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嘛!爾等是有實際操作經驗的,特別是對於操作之中有關你等人身安全的事,更要好好仔細留心探討,避免發生安全事故!」
我這是想要發掘出工匠想象力,創造出更好的操作方法使效率提高,又表現出關心工匠的生死,藉以慢慢收籠眾工匠歸心,於私是好不容易培養出的人才,萬一有閃失不划算!此舉當真是面面俱到,哄得眾工匠團團轉,很是讓眾工匠感動。
許褚見此情形后,感慨不已,公子爺對區區工匠都如此看重,對隨身之人,還會差到哪裡去?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投錯主公,而暗自在心裡偷著樂,要是許褚知道我此時的想法和及下來要辦的事,不氣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