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母親
作者:今天的第二更,明天要請假了(原因在上章補發了),還有兩更(六點和九點),請兄弟們多支持!
……
中村良子的美眸一時間蒙上了一層霧氣,母親是華夏女兒,對母親的愛就是對華夏的愛。
「我不知道。」中村良子很輕柔的道:「我只知道我的母親善良,仁慈,博愛,寬容;她堅強無比,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苦是她吃不了的,她看上去弱不禁風,可她骨子裡的堅韌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師傅肯收我為徒不是因為我們中村家族顯赫,而是我的母親教會了她一種精神,永不放棄的堅卓和常人不及的勇氣,人生需要坦誠的心來對待,畏畏縮縮的人永遠不會有自信的笑容,母親吃了太多的苦,可她從沒報怨過誰,在生命消失的一刻她臉上還掛著自信的笑容,我師傅有面對雷電的勇氣是受了我母親的感染,師傅在那次雷擊之後告訴我『死亡來臨前的恐懼可能讓一個人心志崩潰,你母親死的時候我無法了解她為什麼還能笑出來,在她眼裡看不到一絲恐懼,有一絲不舍是因為你,還有一絲解脫,是因為這個冷漠的世界,有時候死並不可怕,不是人沒有勇氣接受它,而是人們對生命的留戀,生無可戀的時候,死就是幸福的,面對死亡的勇氣來源於這種對幸福的渴望,良子別傷心,你母親只是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這才是她的終極信仰,有一天我們會厭倦這個人世,和她走同一條路』,那時候我產生了一種替母親開心的怪異想法,我長大了,我不能拖累母親再受苦了,母親也信相我能活的更好,因為我體內流淌著她的血液,我繼承了她的優點,所以母親含笑而去。」
望著中村良子淌滿淚跡的臉,靳東虎也忍不住一陣心酸,同時也深深的震撼,他極力控制著不讓自已流出眼淚,可還是有一滴滑落了,慌忙拭去的時候,卻看見中村良子正瞅著他笑。
「嘿……那個啥,眼睛有點酸,」靳東虎多少有點尷尬,咱可是挨了槍子都不掉淚的鐵骨頭,這陣抹眼淚算是哪門子事?有些牽強的理由更讓中村良子眼內的笑意濃起來。
她指了指靳東虎右邊的臉道:「那個眼是不是也酸了,水汪汪的。」
靳東虎乾脆將臉蒙在雙手裡搓了搓才抬起頭笑道:「是今天有點累了,打瞌睡呢,不好意思。」
中村良子用手掩著嘴,輕咳了兩聲,這傢伙蠻有意思的,「那今天就早點休息吧,明天再談。」
「好,完全同意,咱們是……真睡呢還是假睡?」
中村良子翻了個白眼,瞅著他道:「你就不怕我半夜把你給宰了嗎?」
「嘿……還真有點怕,那……我在這睡吧,你再找個房間好吧?」
「這是我的房間,為什麼不是你去找個房間呢?」中村良子開始瞪眼了。
「這是你的地盤,我又不熟悉,再說半夜三更的繞出去,不是讓下面人笑話嘛,咱們是小別勝新婚,你頭一天就把我轟出去了,我以後在別人面前哪有面子?我沒面子你面子就沒了。」
「你……。」中村良子正要發火,可見他笑眯眯的一付賴皮樣兒又火不起來了。
靳東虎趁機道:「這樣吧,我吃點虧睡床上,你睡沙發,別瞪眼呀,我有傷在身嘛,就這樣。」言罷似怕她反對似的,慌忙鑽進裡屋,一邊還道:「脫衣服了啊,別進來,男女授受不親。」
中村良子瞪著裡間大敞的門哭笑不得,這人咋這麼賴呀,和剛才正二八經的樣一點不相符啊。
可就是這麼個主兒,讓中村良子心中有種莫名的悸動,她也說不清這是咋回事。
……
早晨起來尿尿的時候靳東虎還齜牙咧嘴的,尿道里火灼一樣的疼,真狠的娘們呀,虧她下得了這般黑手,但對自已可能夠仁慈了,不然哪有機會睡在給她準備的這張床上?
當珏子來請他過大廳的時候,靳東虎已經收拾停當了,昨天給剝去的衣物早拿過來了。
身上的東西一件也不少,不過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囊中不算羞澀,還有幾個銀元和銅板兒呢。
本來以為能在大廳里看見那位地仙級的人物櫻花夫人,哪知就中村良子和山上平康兩個人。
「山上君,今天不要給我安排任何外事活動,我要和三光君逛一逛大上海,你的,明白?」
「哈伊,明白的小姐。」山上平康眼神中隱藏著敬畏,他健朗精幹的外形讓靳東虎相信這是個擁有不錯身手的特級東洋武士,不過在中村良子面前他絲毫不敢顯露出囂狂的本錢。
「還有,不要安排什麼保鏢之類的跟著我,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可是……小姐,」山上平康面現難色還想說啥可在中村良子變色之後就出不了聲音了。
「要我重複第二遍嗎?」中村良子的酷冷不僅震撼著山上平康的心,靳東虎也大開眼界。
「明白了,小姐。」山上哪敢再多說屁話,恭敬施禮,又向靳東虎施禮后才退下去。
直到他消失,中村良子的玉容才解凍,對靳東虎微微一笑,「請坐吧三光君,珏子,上早點。」
「早點我看就算了吧,既然要出去逛逛,我們不如去吃點大上海的早茶,怎麼樣?」
「良子接受三光君的建議。」中村良子起身朝他躬身示禮,真有點『內人』的意思。
可一想起昨天昨上她對自已下的『毒手』靳東虎就有點膽顫了,前後判若兩人,女人善變啊。
坐黃包車至南京路吃過早茶之後兩個人就溜達在大街上了,邊走邊聊看上去的確象一對戀人,只是穿著打扮上有些配不上套,靳東虎那一襲衣衫就是典型的流氓代表服,而中村良子卻是典型的貴婦裝扮,旗袍披肩小皮鞋,看上去溫婉端莊,她本身又長的漂亮,越顯秀色可餐,不知道的人當是靳東虎這個流氓把人家怎麼得了,其實真正的『狼』是這位美女。
對她不怕有人來謀剌她的自信,讓東虎也很佩服,一想到她師傅雷都劈不死,她能差到哪去,估計這份自負是來自於其本身超卓的能力吧,想到這裡暗自苦笑,對手竟是如斯的強大?
自已剛蹦出來還沒威風呢,這叫碰上剋星了嗎?也不知道這位總領日方情報的特監官心裡是怎麼想的,就眼下的情況來看,自已對她還是很模糊的認識,軍情她不可能讓自已探知的。
這樣的效果並不是自已一開始設想的那麼美好,能彼此利用也算好的呀,可偏偏現在連這一點也不易達到,這種形勢得想法子來扭轉,長此下去和她接觸就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大該是中村良子也覺的東虎這身短打扮和她不配套,所以硬拉他進了一家西裝店。
再出來時東虎有了種回到現代的感覺,西裝革履,穿在他身上特別有氣質,好象他天生就是搭西裝的衣架子,一掃流氓癟三形象,整個兒一體面的不能再體面的紳士,就是頭髮……。
然後,又進了一趟理髮館,在東虎自已的創意指揮下,二十一世紀的髮型出現在了1921年的上海,那種清新幹練的感覺一下就打動了中村良子的心,這傢伙還真厲害,隨便指點之下的髮型,看上去居然讓人感覺這麼特殊和新奇,偏是極配他這身深色的西裝。
理髮店的師傅看著自已的傑作走出去,心裡有股難言的激奮,這個頭型一定要多推薦給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