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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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東虎浪費了半天唇舌,葉知秋卻蹙著眉來了這麼一句,他不得不嘆氣道:「女人啊,別那麼斤斤計較好不?你有沒有算過拖到年底九江都賠多少錢,而且這樣拖下去明年年底你也賣不光這些東西,這裡壓著100多萬款子,我估計葉家其它產業的流動資金也很緊張吧?這一塊肉有可能壞掉一鍋湯哦,真要拖至明年怕是你血本無歸呀,這幢樓蓋的時候應該從銀行貸了款子吧?經營至今你們還了多少貸款?我看連利息也付不清吧?等到最後的結果可能是被銀行一鍋端回去都清不了債,還要連累了其它的產業,一步行錯,滿盤落索,你家老爺子商海沉浮幾十年連這點道理也看不透嗎?說難聽點,現在能拿回50萬款子,就是大勝。」
倒不是靳東虎嚇唬她,這種情況的確存在,而且拖下去就是這個結果,葉知秋心裡也清楚,她真的讓靳東虎的話打動了,「靳先生金玉良言,知秋倒想試試說服老爺子。」
這一刻她眼神里掠過一絲對這頭潮洲虎的佩服,那張英挺成熟的男人臉就這樣印入她心湖。
靳東虎神情一振,大力點點頭,有點興奮的點燃一支煙,「我很有成就感呀,居然能說服葉總經理,呵……這樣吧,既然我上門瞎提合作,不能不對葉家的這次損失無視,你們100多萬的貨如果收不回70萬款子,我給你補齊這個數額,不過我希望能參與九江清倉計劃。」
葉知秋心下一陣感動,魄力,這就是魄力,還沒合作人家就貼了一部分補款,而且這筆款子還是個未知數,有可能是20萬,也有可能是30萬,出了意外就更不好說了,可靳東虎敢說出補齊70萬的話,足見他的胸襟氣量非一般人可比,這年頭20萬銀元可不是小錢哦。
「我倒不敢奢求靳先生的補款,但是九江清倉我心裡沒有具體計想,靳先生能參與的話那就最好了,不過我現在想聽聽靳先生以後的打算,九江大樓如何走下一步呢?」
靳東虎吸了口煙,享受著它直衝胸肺的那種愜意,「辦一家高規格的商務會所,休閑娛樂一體,如果能依據我的想法來實施,它絕對是遠東第一家,匯中和禮查這樣的飯店可以下崗了。」
「什麼?」葉知秋一驚,這口氣也太大了吧?匯中和禮查那是大上海最高規格的名人集散地,居然說讓它們『下崗』這樣的狂言?「靳先生,是不是有點誇張了,能旗鼓相當就不錯了。」
「哈……葉小姐,如果只能達到他們那種規格,我就沒必要與你合作新辦了,直接入股禮查或匯中不就行了嗎?我的信念是沒有最好,只有更好,不讓他們看到差距,根本無法體現九江的存在,名字我都想好了,遠東商務休閑中心,具體設想等九江清倉之後再談吧。」
葉知秋看著他堅定的神情,多少有些讓他感染了,「能不能透露,這項目得投入多少款子。」
靳東虎劍眉蹙了蹙,沉聲道:「估計咱們兩家未必撐得起來,保守的說也得投2000萬。」
「啊?」葉知秋的信心當時就讓這個數字擊的支離破碎了,葉家的全部產業加一起也不過3000萬,而且現在大部分是固定資產,流動款子連300萬也湊不齊,「天哪,是真的嗎?」
靳東虎點了點頭,微笑道:「前期咱們搭起架子,別為錢費神,貸款,集資,弄錢的辦法多的是,九江一但清倉,先把地下兩層倉庫投資改造一下,短期之內讓它投入使用,開辦一家地下日夜銀行,這是個籌款的好辦法,以葉家的名望不難在金融界佔一席之地,放貸小額款子,開辦低儲存業務,經營得法的話,不出三個月就能籌措大筆流動資金,你愁什麼?」
這時葉知秋用看怪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靳東虎,讓他多少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就想不通了,你這麼有想法,怎麼就要與我們葉家合作呀?」
「嘿……還是那句話,我名聲太爛,不排除借重葉家的名望,這樣才能事半功倍,小東門外有幾個小錢莊,那是我家老爺子給我五姐的,經營慘淡呀,就是因為潮洲郭家是販煙土的,我要是生在名門也不至於這麼慘了,你看看,穿的這麼體面,坐在這裡也人模狗樣的,可你妹妹還不是說我是個煙土販子大壞蛋嗎?還好長相挺俊,這要是生的丑,以後上街不得貼牆根走啊?真讓人家拿板兒磚蓋倒了,我找誰訴苦去呀?」靳東虎的說話逗的葉知秋掩嘴失笑。
「沒個正經的,你這人。」葉知秋笑的肚子都有點疼了。
外面天色漸暗,靳東虎道:「給我個紙和筆,我給你留個電話,有事打給我。」
「行。」葉知秋起身從辦公桌上拿了紙筆遞給他,他不是沒上學啊,還會寫字呢?
靳東虎龍飛鳳舞寫下了自已的現住址是電話遞給了她,葉知秋倒是很欣賞他這筆字,鐵畫銀勾,鏗鏘有力,沒一定的功底絕對寫不出這筆鋼筆字的,「五福樓?那不是……。」
葉知秋沒說下去,眼內的疑色告訴了靳東虎她的想法。
「我五姐早年和荀英仙就是結拜姐妹,還是蘭貴荷,我這次給老爺子轟出來暫時沒有落腳之處,還是仙姐收留我們在五福樓住,你沒必要這麼吃驚,她們也是販煙的,和我混在一起很正常,其實荀蘭都是淪落風塵女子,遭遇坎坷,和她們沒交往過的人自然對她們知之甚少,在這裡說一句公心話,這兩個女人都不容易,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壞,各人生存環境不同,處世手段自有異處,這個世道比較亂,我們只能去適應這個社會,而不是讓社會來適應我們,在沒有形成浩大優勢之前,個人意志不足以去左右社會潮流,總之一句話,我希望葉小姐不要對她們抱有過多的成見,惟寬能容人,惟厚可載物,今天打擾小姐,先告辭了。」
直到靳東虎出去,葉知秋才醒覺過來,本想送他下樓,但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
也許自已對『五福樓』的驚訝或多或少的剌傷了他的自尊,可自已僅僅是驚訝,實際上對荀蘭二女的遭遇也有過耳聞,心裡對這兩個名女人多少有點看法,但不至於水火不容。
結果還是給這頭潮洲虎以訓斥的口吻數落了一番,葉知秋的心裡卻沒絲毫怪他的意思,這個『粗人』今天讓自已大開了眼界,一點都看不透他,他是那麼的深不可測,從始至終都顯得那麼從容鎮定,談吐驚人而不失幽默,誰要是說他沒學識沒見識,那這個人肯定是個瞎子。
惟寬能容人,惟厚可載物,這是氣量和胸襟,衡量一個人有沒有水平,聽說話就可以了。象郭幸山,象何鎮東,他們可以和靳東虎相提並論嗎?他倆打包加一起也及不上人家丟那點。
難怪那天會有那麼一個出色的女人伴在他身邊呢,也不知道他和她是什麼關係?
自已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呢?葉知秋心有點亂,臉有點紅,他可是已婚男子了呀,接了個電話后,和小妹笑秋一道下樓的時候,葉知秋並沒有的成功的將靳東虎的形象驅逐出腦海。
葉笑秋一個勁報怨『大壞蛋』誤了她下午逛街購物的好事,嚷著下次要『教訓』他一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