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張大公子
作者:兄弟們多多砸票,沖榜啦!!!
……
暮色低沉,華燈初上,夜上海將它奢糜華麗的一面悄悄展開。
張君豪今天的心情十分不美麗,儘管自已在她面前表現的溫文而雅,彬彬有禮,自認也沒有出格和放肆的地方,可她……就是不正眼撩一下自已,曾經滿滿的自信在今天崩潰了。
望著她就這樣走進九江百貨大樓,張君豪沒有再追進去,只是他眼神中流溢出無比的感傷。
這刻,身著雪白西裝的靳東虎出現在百貨大樓門前,剛剛和一位清秀絕倫的女子錯身而過,還沒壓下心內的驚訝,就看見了眼神極度悲傷的俊逸年青男子張君豪。
跟在張君豪身後的是四個隱藏著彪悍殺氣的男子,都在二十七八三十左右這個年紀,他們的存在讓俊逸張君豪的身份呼之欲出,公子,絕對是一位豪門世家的公子爺。
「唉,我說你們不要跟著我好不好?什麼事都讓你們壞了,我張君豪不是2歲的孩子,要你們這麼貼身照顧我?在國外那四年我不也自已扛過來了嗎?」張君豪回過頭瞪著他們。
四個人的臉皮異常的厚實,根本不為所動,其中一個恭敬的道:「公子,老爺的吩咐我們兄弟絕不敢違背,公子你要是看著我們心煩,可以殺了我們,但是我們不會離開你半步。」
「這、這、這……。」張君豪氣的臉都白了,扭過頭恰好見靳東虎立在台階上,就沖他道:「這位朋友,你、你、你來評評理,有、有這種道理嗎?我、我還有沒有人身自由了?」
靳東虎愕然以對,這位老兄氣暈頭了吧?結結巴巴的跑自已面前求助了,也怪自已,不趕緊的走站在這裡看什麼熱鬧?其實直覺告訴他,剛才急匆匆入了樓里的那位清秀佳人和這位俊公子肯定有些關係,自已剛才把他那一瞬間流露的絕望和悲愴神色盡收眼底。
靳東虎假裝不知道這四個人是他的保鏢,擺出一付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的樣子道:「你們幹什麼嗎?打劫啊?這位兄弟你不要怕,租界到處都是巡捕,他們不敢亂來的。」
「啊?」張君豪表情一呆,望著這位不知內情的熱心人苦笑道:「呵,兄台誤會了,他們……哦,他們其實是我的……朋友,說是保鏢也行,並不是要打劫我,呵,誤會誤會。」
「哦,是這樣啊,那……兄弟你讓我評什麼理呀?呵,幾位,不好意思啊。」
那四個長相極為相似的漢子根本就當他不存在,不言不語的。
還是張君豪走近了靳東虎搖頭嘆氣的道:「兄台莫怪,這、這就是四頭毛驢,你和他們說人話根本就是對牛談琴,想我張君豪也應該是個有大作為的有志青年,留學四年,不敢說見識驚人吧,卻也是時代新人呀,這個萬惡的舊中國愚人太多了,老父親觀念陳舊,總把我當個小孩看待,出入讓這四頭毛驢跟著我,你看看,一個個橫肉滿臉,凶神惡煞一般,縷縷壞我好事,唉,兄台啊,我現在連跳黃浦江的心思都有了,我又不是要仗勢欺人,你們天天跟著我幹啥呀?要不是因為你們,袁小姐對我的態度能是那個樣子嗎?啊?」
張君豪越說越傷心,居然一個勁兒的拍著靳東虎的肩膀唉聲嘆氣,頓足垂胸,痛不欲生呀。
「公子,你看上了她是她的福氣,她擺臭架子咱們就用強,可公子你又不讓,這……。」
張君豪面色一變,回過頭指著那個發言的漢子道:「你、你給我閉嘴,我張君豪是流氓惡霸嗎?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讓我去欺男霸女?橫行不法,啊?我從小也讀的是聖賢書,宵小勾當君豪不宵為之,我警告你,這種話不要提下一遍了,我聽夠了。」說到這裡他轉過頭對靳東虎道:「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今日偶遇,有感兄台仗義,還未請教……。」
這傢伙說話蠻酸的,不過是個『知書達理』的子弟,靳東虎一笑,「鄙人靳東虎。」
「哦,原來是靳兄,咦,這名有點耳熟,好象滬上有位知名人士叫什麼郭東虎的?」
「嘿……名字太俗氣,叫的人就多了,李東虎,王東虎,馬東虎,陳東虎,諸如此類不勝玫舉啊,無非是個巧合嘛,君豪老弟看我的樣子象是那個有潮洲一虎之稱的郭東虎嗎?」
張君豪爽朗的一笑,「人不可冒相嘛,不過觀兄儀錶堂堂,眸正神清,和傳說中的潮洲虎大有區別呀,君豪也只是聽的名熟,故有此一問,靳兄千萬不要見怪。」
「何怪之有?你我一見如故,改日哥哥我作東,請君豪老弟痛飲一番。」
「呵,太好了,君豪回滬數月,至今未結識一個朋友,今日有幸了,不若這便去浮它三大白?」
「哈……反正無事,就依君豪老弟之言,哦,對了,剛才我下樓時遇得一女子,莫不是……。」
張君豪神情一暗,嘆氣道:「靳兄好眼力,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呀,不是這四個毛驢壞我的大事,袁小姐也不至於把我張君豪看成花花惡少般的無良子弟,時也,命也。」
「適才我出門時,見君豪老弟失魂落魄,一付痛悲欲絕的模樣,莫不是對這女子動了真情?」
張君豪為之苦笑道:「靳兄好眼力,可我惡少形象在袁小姐心目中占不得半點位置,今生怕是難得美人兒青睞了,我知道,這輩子我都忘不了她,雖然她連正眼也沒瞥我一下。」
靳東虎心頭一震,沒看出來,這還是個專情種子?「這是何苦來由,世間女子多的是,君豪老弟還是看開些吧,你父親還等著你娶妻生子,興家旺族呢,你不能這麼消沉吧?」
張君豪堅定的搖搖頭,「君豪不孝,愧對列祖列宗,今生非她不娶非她不愛,此心天地可鑒。」
「愚,君豪老弟看似精明,其實在情關上稱得上是一愚人,多情總被無情傷啊。」
「說的好,多情總被無情傷,人生難得一回愚,為情愚一回,我張君豪絕不言悔。」
「哈……靳東虎交你這個朋友,正所謂精誠所致,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回報的,不談這些煩人的事,你我兄弟定交,今日不醉不歸,走,匯中大飯店咱們把酒言歡。」
「好,情場失意,卻得一知已,今日之行不虛。」兩個把臂而行,看上去狀極歡暢。
四頭毛驢是緊隨其後,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九江百貨大樓門口出現了三個女子,赫然是葉氏姐妹和先前那個與靳東虎錯身而過的清秀女子,三人望著遠去的靳張一行人一時無言。
半晌,還是嘻嘻笑秋這小丫頭先開了口,「袁姐姐,那個張君豪好痴情呀,我要是你的話就與他私奔了,管他世俗塵規什麼爛七八糟的東西,還有,那個大壞蛋裝的挺象呀。」
「就你多事,」葉知秋剜了妹妹一眼,轉頭看見袁馨華一臉茫然微微一笑,「馨華,這位張公子倒也是個痴情的,你還顧忌那個李興羽嗎?我倒覺得他有點好高騖遠、華而不實。」
袁馨羽輕輕捶了她一下,「你瞎說什麼,李興羽和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同事罷了,他這個人心高氣傲,偏又出身不好,沒多大的氣量還裝雅量,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