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鳳凰
蘇三。
蘇幕白想都沒想,趕緊拉開了門。只見蘇三滿臉笑容地站在門口,「喲,小白白,小心肝肝~」而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女人穿著七彩的服裝,眼波如水般清澈,那瞳仁里似乎和衣裳一樣中間有一道五彩的細線。女子帶著動人的微笑,就是面色十分不好,「大……」被蘇三瞪了一眼回去,才反應過來,「大哥。」然後她的視線順著蘇幕白移到了西子身上,再收回去的時候眼中的水波卻是越重了些。
「鳳凰?」蘇幕白疑道。現在鳳凰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那剛剛那個屍體,又到底是誰?
蘇三瞧見也房子里血淋淋的這一幕,也是有些驚訝,卻也不緊不慢道,「說來話長。老狐狸估計等不了要下手了。」
說罷,一襲人進屋坐到了桌邊。蘇幕白想了一會,示意西子不是外人,有話直言也無妨。蘇三就開始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地講開了,講的過程中,鳳凰的目光一直在西子的身上逡巡。西子明白這種目光,也不動聲色,聽了半天,總算是聽出了一個所以然。
蘇幕白和蘇三兩個人是蘇幕白剛進義莊那一會認識的。蘇三是范師傅,也就是前幾年突然從朝中隱退的中書侍郎范玉恆手中的妖獸,說是妖獸也不盡然,蘇三是一隻半妖,據說老爹是一隻通體火紅的麒麟。蘇幕白的來歷西子倒是沒怎麼弄明白,但是安在和其實本來也是朝中的一個官員,只是才是個官居五品的道士官,看不慣官場黑暗索性帶著蘇幕白來到了梅隱鎮。
但是蘇幕白的八字極陰,常年招惹妖怪,雖然他自己從小天賦異稟,能對付些簡單的妖怪,但是對付大了的,那就不可能了。於是安在和一旦要去深山野林遊歷的時候,就就把他交給了范玉恆,起先安在和並不知道範玉恆平日里的把戲,也不知道他在東陵城的勢力,可是知道之後已經晚了,范玉恆顯然和丹鼎派的人呆在了一塊。安在和身死,能力被削減大半,裝作仍能活在世上已經是他最大的能耐,現在只能裝傻,由得蘇幕白被范玉恆控制。鳳凰的來歷很簡單,是蘇幕白某天上山感化的一隻妖怪,沒有了親人,所以也就跟著蘇幕白進了無雙府。
前幾日,正好是蘇三和鳳凰來梅隱鎮的日子,可是在他們來的途中卻遭遇埋伏。不知道對方是誰,實力卻相當強勁,招招致命,卻只是針對鳳凰一人,情急之中,鳳凰抽出自己一小半靈力和肉身與那東西對抗,趁這個機會,自己與蘇三逃了出來。
照鳳凰的描述,那妖怪是要奪她的舍,可是發現這只是一個分、身之後,奪舍不成,將鳳凰分、身的內臟取出,割著鳳凰的麵皮估計是想做一份人.皮面具。到後來發現身體被鳳凰淬了毒,索性也就隨手將她的分、身扔在了這根簪子里,後來被一個手藝人拿去改造了一下,才成了現在看到的相思。「想必這相思的主人也是早就被那東西殺了吧。」鳳凰道。
「如何確定不是相思的主人對你們下手?」
「那個東西絕對不可能是捉妖師。」鳳凰和蘇三異口同聲。
「因為我最後看到了那東西模糊的影子,那不是別人,正是我分、身死時的樣子,捉妖師中有很多奇人異士,但是變身術他們是練不會的。」
聽到這裡蘇幕白也點點頭,「如果是這樣,我們暫時呆在一起也是好事。」
「小白白,我們現在應該怎樣做?」
「我已經答應幫他找長生不老丹,目前這裡還算安全,先養精蓄銳,靜觀其變。十天之後再做定奪。」
「大……大哥,」鳳凰這時開口道,「我有點暈。」鳳凰因為自己修為高,才能分.身,可是分、身死了一個,也就相當於肉體滅了一半,要幾近一百年的功夫才能練回來,確實是大傷了。
「恩。」蘇三拍了拍自己的肩。
鳳凰抬起蒼白的臉,看向蘇幕白,見蘇幕白也點頭,咬了咬唇,化作一隻鳥蹲在蘇三的肩上,閉上眼睛小憩了起來,「這段時間鳳凰就留在我鋪子里養傷,」蘇三道,「小白白,你也小心點,最近各方的勢力都不太.安穩。」
「確實……不太.安穩……」蘇幕白道,只覺得身後一陣寒氣逼人。
「所以你是無雙府的主人?」
「誒~」蘇三似乎對西子這樣說話的方式不太滿意,「應該是我們兩都是無雙府的主人啊。」
「西子姑娘,」這時候鳳凰說話了,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你別怪大公子了,他也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因為你身份特殊,道爺一直在找葯人煉藥。大公子這樣也是保護你。」
西子看著鳳凰一愣,然後看著蘇幕白,「你派人查了我?」
蘇幕白的目光頓時有些躲閃,雖然葯人身份是他的推斷,但是他確實是讓人查了西子,但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
「誰說我是葯人了?」還沒等蘇幕白說完,西子卻笑道,「葯人好歹也是人,你們看我真的像是一個正常人么?」
「姑娘,你不是?」鳳凰叫道。她查了前朝許多資料,蘇幕白給她的所有信息幾乎都能吻合。葯人,擅歧黃之求,幻境之道,自幼食用藥材,血能入葯,有奇異功效。可是她卻說自己不是。
「是,也不是。」西子這麼一道,接著喝茶,也就沒了后話,沒人看到她目光中的閃躲。
既然西子不願意說,蘇慕白等人也不能強求她說出來,坐了一會之後就都散去了。餘下西子一個人在撥著袖中的羅盤。霜降塔中的五個人。丹陽道長、姜拂曉、重樓,另外兩個,一個應該是范玉恆,他醉心道術幾十年,一隻對妝顏太后時期可能煉出的丹藥有所覬覦。那還差一個人,那個人,又是誰呢?
正當此時,又有人在外頭敲門。這麼時候,又會是誰?
木棉飄滿街道。
一個紫衣男子在門口長身而立,「西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