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養傷
好吵，似乎還有人在哭！
這是哪裡，是在家嗎？
我可能是病了，老媽應該在身邊，老爸又去上班了吧！
好睏！
.....
又醒過來了，胸有些悶，還有些疼。
不是家裡，聲音好奇怪，沒有聽過。
可又這麼熟悉！
馬岩努力睜開眼睛，入目的景象讓他很意外，腦筋一時有些轉不過來！
「醒了醒了！馬大哥醒了！」
嗯？馬岩看了面前這個興奮的面孔半天：「你是——亮子？」
馬岩認了半天才認出這張年輕的臉，可腦袋還是有些糊塗，叫出亮子的名字以後，他還在尋思：亮子是誰？我的哪個同學嗎？
「啊——」一張嬌艷的臉孔撲了上來，眼睛通紅，可面帶喜色。
「馬岩，你醒了，你沒事了？」
「小翠？」馬岩瞪大眼睛看了好久，終於叫出來，接著眼睛一閉，再次歪過頭去，嘴裡猶在喃喃：「穿越了！」
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屋子裡的人又多了些，除了焦灼不安的亮子，梨花帶雨的小翠，還有面沉似水的大小姐，貓在牆腳不停張望的順子，以及面露憐色的平叔，面無表情的李叔。
「啊！」小翠見了醒來，失聲又叫，見大小姐瞪向她，忙捂住自己小嘴。
「大小姐，平叔，李叔」馬岩已清醒過來，挨個叫人：「你們都來了啊，小翠別哭了，我沒事！」
掙扎著想起來，卻被平叔一把按住。
「到底生了什麼事？馬岩。」大小姐冷冷的問道。
「嗯？」馬岩自己也有些奇怪到底是發什麼了什麼事，看一屋子人都期待的望著他，想了良久，野外的一幕幕終於映入腦海。
「嗯，我去和順子溜馬，我跑出好遠——」馬岩說著，抬頭看看了看張了張嘴卻沒出聲的順子：「你們莫怪順子，是我自己跑開的！他一勁勸我來著。」從順子委屈的神色，就知這小子因為自己保證挨了一頓訓了。
「然後我想打點野味吃，呵呵，和小翠姐說好的！」馬岩看向小翠，這丫頭緊捂檀口，眼淚又狂湧出來。
馬岩看著心疼，勸慰道：「別哭了，都說我沒事了！」
眾人表情不一，聽馬岩繼續講。
「有幾箭射空了，第一次，沒辦法，後來，終於打到只兔子！」
「說重點！」大小姐有些焦急。
「嗯嗯，到重點了。」馬岩忙說，一急胸口一陣癢，咳了起來。
大小姐臉上露出歉意，親自伸手輕撫馬岩後背，馬岩好過了一些。
「我剛要去撿兔子，來了兩個人，說兔子是他們的，還射了一箭，險些把我穿透，呵！」
馬岩說得輕鬆，眾人臉色都肅然下來，靜待馬岩說完。
「我還是比較厲害的」馬岩轉向依舊面無表情的李叔：「多虧李叔教導有方，我和他倆打了起來，越打越厲害，把他倆全打倒了！」
李叔微微點頭，神色還是平淡。
「我想拎兔子走時——」終於說到了重點，馬岩也沉重起來：「六王子帶了一群人圍了上來！」
屋裡傳來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大小姐也是皺起秀眉：居然是六王子？
「和六王子說了幾句話后，」馬岩細細回味當時情景：「六子有些生氣的走了，可是走沒多遠一個人騎著馬又跑回來了！」
說道此馬岩嘆了口氣：「給李叔丟人了，我三兩下便被他打成這個樣子！」
「你可知那人是誰？」一直沒出聲的李叔突然問道。
「我想想——我問來著」馬岩仔細回想，終於腦中一亮：「高洛奇，沒有錯，是他！」
屋內幾人聞此均是大驚失色，平叔站了起來，大小姐緊握雙拳，牙關緊咬。
只有李叔神色如常：「若是他，你小子不冤枉！」言罷竟轉身離去。
岩不知李叔出去做甚，莫不是放棄自己了？忽聽大小姐問道：「六王子可認得你是誰？」
馬岩想了想：「看似不認得，不過我總感覺他認得。」
他說得矛盾，大小姐卻點點頭，又問：「你可說了自己是我府的人？」
馬岩回憶了一下：「說了，六王子問我可願為他效勞，我說自己在周府當差，未想過跳槽！」
聞得跳槽二字，順子古怪的想笑，卻又忍住，想是那年代這詞只用在馬身上。
大小姐面色陰沉，向著平叔點了點頭，轉向馬岩道：「馬岩，你好好休息，小翠，你照顧他一下，平叔，我們走吧！」
言罷眾人絡繹離去，順子亮子點頭示意他好好養傷，也尾隨而去。
看著小翠紅腫的雙眼盯著自己，似又要哭出來來，馬岩心下感動，勉強伸手去擦拭，輕聲道：「都說好幾遍了，別哭了，你看眼睛跟桃子似的！」
小翠握著他的手，終於又伏榻哭了出來，聲嘶力竭，很是痛苦。
馬岩心裡聽得難過，手撫她的秀髮，不停安慰。
見沒有效果，馬岩心下一動，輕咳了兩聲，果然小翠大驚失色，起身用袖擦乾淚水：「怎麼了馬岩，哪裡痛嗎？要不要喝些水！」
聽如此一說馬岩倒真有些渴了：「那謝謝小翠姐，幫我倒一杯吧！」
小翠慌忙起身倒水，馬岩接過後只喝了一小口，腑內便火燒般痛，強哼一聲放下杯子。
「那個高什麼怎麼這麼壞啊！」小翠小手輕撫馬岩後背，一邊悲苦的說：「你不知道，順子把你背回來時，渾身是血，我們都快嚇死了！」
馬岩苦笑一下：「是嗎，如此倒辛苦順子了，改天得多謝他才成！」
「謝個屁！」馬岩第一次聽小翠粗口，倒也新奇，有趣的看著她，小翠也是俏臉一紅：「小姐出來問他怎麼回事，他是一問三不知，只說尋了好久把你找到時就是這副樣子了，給大小姐氣得，當場就想打人了，還好平叔攔住！」
馬岩聽了心裡又是一酸，大小姐向來待人有禮有節，不想為自己竟急成這樣！
「後來叫來郎中，郎中說你無事，開了副葯，說你很快就會醒來，誰想等了這久！」
馬岩聞此忽然想起一事，忙問道：「小翠，我躺了多久了？」
小翠聞問一呆，眼圈又是一紅：「從昨晚把你背回來到現在，整整一天一夜了！」
馬岩暗道居然這麼久，看來真的是撿了條命啊，輕聲道：「唉，本來今天我是該去給商賈們授課的！」
「還課什麼課啊！」小翠急道：「你都這樣子還想著那些，放心，大小姐已經和那邊打過招呼了！」
馬岩輕輕點頭，看樣子自己真是得休養幾天了！看了看小翠的小臉笑道：「順子沒把我打的那隻兔子拿回來嗎？好肥一隻啊，說好給你烤著吃的！」
小翠聞言竟哇的一聲又哭出來，急得馬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聽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你還想著那些，就會惹我哭，剛剛聽你講時我就一直想和你說，他要兔子你便給他好了，這是何苦呢，沒了一隻我們再去打啊——」
馬岩聽得感動的自己也想哭，想扶起小翠，可試了幾次身體終是不聽使喚，只得嘆了口氣，重新躺下。
「小翠姐姐，別哭了好吧，我有些倦了，想睡一會，小翠姐——」說著，竟自沉沉睡著了！
再次醒來，馬岩感覺自己精神好了許多，窗外陽光斜斜進來，又聽到鳥兒呤唱，顯然又是一個清晨。
斜眼一看，小翠仍是伏在榻邊，已是睡著，嬌軀微弓狀甚可愛，馬岩一陣心疼，想喚她起來好好睡或給加伯衣裳，又怕吵了她，伸手在空中虛撫，宛若真正摸到她的秀髮。
小翠身體一動，竟已醒來，抬頭看到馬岩正疼愛的看著自己，心裡微羞，抬頭看看天色。
「呀，天亮了！」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在馬岩眼中一片迷離。
「小翠，我感覺自己好多了，做什麼都不妨事了！」馬岩想了想道：「你這一夜沒休息好，不如回去睡上一覺吧！」
「是嗎？起來打趟拳給我看看。」小翠微笑看著他：「都說你打得好看！」
這丫頭，馬岩甚是無語：「打給你你也看不懂，看你這小臉，花貓一樣，用不用去洗漱一下啊？」
「啊？有嗎？哪裡？」小翠聞言緊張的撫摸自己小臉，望向馬岩，見他笑吟吟看著自己，知道被戲弄了。
「好啊你，才好一點就敢調戲你小翠姐！」小翠狠狠的說，想動手卻又不敢，搞得想說調笑說成了調戲。
「調戲你？我有嗎？」馬岩也是奇怪的臉色，看得小翠臉一紅，低聲道：「躺這等著！」轉身出門而去。
馬岩躺了這麼久，想試試坐起來，努力了很久，忍著胸口劇痛，總算坐起身，又勉強著扶牆下地。
幾個簡單的動作累得氣喘吁吁，馬岩一狠心，站起身走了兩步。
終於挪到了椅子處，馬岩辛苦的坐下，忽聽門口啊的一聲，小翠端著食盤飛奔過來，放下后緊張的扶著馬岩。
「怎麼就下地了呢？這麼讓人不省心！」小翠急聲埋怨道。
「沒事沒事！」馬岩連忙說：「我都說我什麼都做得了，一點事沒有——要不要打趟拳給你看看？」
小翠眼圈一紅，狠心輕捶了馬岩一下：「凈說傻話，來，吃點東西！」
馬岩肚子真是餓了，接過一碗粥稀里呼嚕喝了下去，還是很不適應，咳了出來。
小翠在旁心疼的幫忙擦拭，連叫：「慢點慢點——」
飯食下肚，馬岩好受了些，向小翠道，小翠姐我真不妨事了，你忙你的去吧，大小姐那裡不得你在嗎？
「有小蘭呢！」小翠一邊收拾一邊樂滋滋說：「馬岩，告訴你個好消息！」
馬岩暗道，我還能有什麼好消息，只能問道：「什麼啊？」
小翠神秘兮兮的坐到馬岩面前，笑得象個小狐狸：「你猜昨天李叔從這離開后幹什麼去了？」
馬岩隨口答道：「我哪知道」眼睛忽然一亮，抬頭追問：「難道說——」
「嗯！」小翠用力的點頭：「李叔直接去六王子府找那姓高的了，闖進府門見東西就砸！」
馬岩聽得咋舌，真沒想到這老爺子如此火暴，問道：「那現在——」
「現在那姓高的得在床上躺幾天了！」小翠開心的補上一句：「和你一樣！」
馬岩想象著李叔那睥睨天下的激情與氣勢，胸中激蕩起感動與溫情，情不自禁的道：「謝謝李叔，謝謝你們，小翠，我一定要用心練功！以後再也不會如此窩囊，也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們不被壞人欺負！」
小翠歡喜的揚起俏臉，泛著淚花：「嗯！我信！」
精緻的小臉就在眼前，馬岩很想湊過去親一下，可還是強自壓下心神，甩過頭去。
「小翠，你吃沒呢，回去休息一下吧，可千萬別為我那麼辛苦，否則我會寢食難安！」馬岩勸道。
「嗯嗯，知道了，你顧好自己吧，別這樣自己下地讓人操心！哎哎話還沒說完，你又上哪去啊？」小翠攔住挪動著要走出房門的馬岩。
「啊？」馬岩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我，出去走走！」
「你給我回來！」小翠用力把馬岩往回拉：「身體這個樣子你上哪走走！」
「不是！我真要走走！」馬岩也往回掙，臉憋的有點紅！
「就是這麼不聽話！」小翠不敢用力，急得又想哭：「讓人家擔心你心裡舒服是不是？」
馬岩也是又急又氣：「小翠姐，別攔我了行不，我真是有事！」
「你有什麼事？我去幫你辦！」小翠急道，堅決不放手，突又似有所覺，紅著臉輕聲道：「莫不是——莫不是——」
「嗯嗯！」馬岩連忙點頭：「你猜對了！」言罷不再理她，蹣跚著向茅廁走去。
小翠又急又羞，終於是狠狠轉身一跺腳，旋又似想起什麼，沖著已出門口的馬岩大聲呼道：「你等等——慢著些，我去找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