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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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李叔，馬岩自己吃過早飯，來到了大小姐房間。

小翠正在房內收拾，見馬岩進來，狠狠瞪了一眼。

馬岩暗道這是哪又得罪這丫頭了，摸著腦門見過大小姐。

大小姐輕輕點頭，示意他坐下，片刻一張信函書寫完畢，放於一旁晾乾。

「大小姐真是公務繁忙！」馬岩頓了頓，毫無營養的加上一句：「注意身體！」

大小姐聽得好笑，也不知這算關心還是奉承或是開玩笑，只道：「聽小翠說你不好好躺著，又去找李叔練功？」

原來是為這小翠瞪他，馬岩解釋道：「謝大小姐關心，在下身體已無大礙，早晨得李叔醫治，現在感覺跟正常人沒甚區別！」

大小姐微微點頭：「如此便好，你來得巧，我已於昨日定下間酒廠，一會便會過去交接，」想了想，還是道：「你身體不便奔波，還是在家養著吧，待需要時再帶你過去看看，如何改造一下，可以蒸你那高度酒。」

馬岩想了想，自己是不便遠走，提醒大小姐道：「大小姐，蒸酒一法其實不難，若想利潤豐厚，保密很是重要，我建議把我們打制的那蒸餾器封存起來，所涉及的亮子他們，也當叮囑穩妥！」

大小姐微微笑道：「放心，我已經如此處理，酒廠建成，我也會找些信得過的夥計！」

馬岩暗道這果然是一代女強人，事事想在前面。想了想，抬頭道：「大小姐，因為我，耽誤了世子安排的課程，甚是過意不去，有機會當去當面請罪！」

這時小翠已收拾妥當，向大小姐低聲告退，大小姐輕輕點頭，小翠又狠狠白了馬岩一眼，推門而去。馬岩無語的搖了搖頭。

「我已將你之事向世子稟報。」大小姐喝了口茶，神色間有一絲得意：「世子當時大發雷霆，定要找六王子質詢，後來聽說——」

大小姐說到這裡頓了頓，笑著看向馬岩，馬岩只得追問道：「後來如何了？」

大小姐呵呵一笑：「後來還未等世子前去，六王子巴巴的跑來，向世子訴苦，說李叔到他府上毀物傷人！」

馬岩聽此心中不由不安，問道：「大小姐，那李叔，不要緊吧？」

大小姐冷冷道：「李叔何等人也，即便是大王也要禮讓三分，他六王子，哼！忍了吧！」

馬岩聽大小姐說得自信，心裡也是自豪，追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世子和他二人便吵了起來，據說都已撥劍相向，馬岩，由此可見，你的面子當真不小啊！」

說得馬岩老臉一紅，訕訕道：「哪裡，全是大小姐面子大，我不過狐假虎威而已！」

大小姐嬌笑一聲，看著馬岩的表情甚感有趣，接著道：「世子說六王子明知你是我周府的人，還要肆意挑釁傷人，六王子說都是下人所為，他不知情，世子便拔出劍來，言道今日斬你於此，也說下人所為，可好。六王子也是怒極，便也撥劍，說世子為了你這個下人竟想斬他，二人真是險些搞出血來！」

馬岩聽得震驚，真未想到世子竟如此為他，或說為周府出頭，見大小姐悠悠然的樣子，有如目睹，不禁問道：「大小姐，這一切可真屬實？世子向你講述的？」

大小姐面色一沉，馬岩覺到自己問的欠妥，正想告罪，卻見大小姐秀目直盯著他道：「非也！」

馬岩心裡激靈一下，大小姐如此回答，說明了什麼！再淺顯不過，大小姐在世子府，有眼線！

而大小姐如此認真直白的告訴自己，又說明了什麼，顯然，完全當自己為心腹啊！

良久，馬岩抱拳：「謝大小姐！」

大小姐輕輕擺手，言道：「其實，世子如此動怒，也並非全是因為你，或因為周府！」

馬岩只覺自己即將聽到的會是宮中秘聞，潛藏在心底的八卦之魂迅速燃燒，一臉緊張的湊過去，低聲問：「那是為了什麼？」

見馬岩這副狀態，大小姐笑得花枝亂顫，伸手推開馬岩寫滿期待的一張臉：「不告訴你！」

馬岩聞言象泄了氣皮球般癟了下去：「大小姐，你這樣——我覺得不好！」

「怎麼？」大小姐看得興緻盎然：「還沒有人如此說過本大小姐！說不清楚今天的飯你那份就省了！」

見大小姐在此時表露主子淫威，馬岩甚是無奈：「大小姐，話說一半，只給開個頭，不是象那什麼一樣嗎？」

「象那什麼？」大小姐聽得好奇，不禁問道。

馬岩坐那想了好幾個比喻，全覺不妥，不是不恰當，而是對著這美女說不出口，猶豫半晌，憋出一句：「也不告訴你——」

大小姐面色一寒，縴手拍下桌子：「大膽！」

馬岩立刻受驚狀，謙卑的道：「大小姐，不是我不想說象什麼，而是怕說出來后——今天您那份飯就省了！」

大小姐一呆，自己想了想，俏臉變得通紅，也不知想到哪裡去了，恨恨的道：「不說便罷了，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馬岩在那卻是打蛇不成隨棍上，腆著臉問：「大小姐，告訴我吧，世子和六王子，還為了什麼吵？」

經歷這番打叉，原來緊張的氣憤一掃而空，大小姐看著面前這人，感覺自己也變得亂七八糟不知所謂，輕嘆一聲，還是答道：「能有什麼！皇家的事，里裡外外不就那些！」

馬岩暗道果然不出所料，試探著道：「大小姐是說，奪嫡？」

大小姐面色嚴肅，看著馬岩，把馬岩看得有些發毛。

「馬岩，在這世上，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萬萬沾不得，你可明白？」

馬岩深吸口氣，肅聲道：「大小姐，我明白，一直都明白——有時，我也只是想讓自己在這亂世活得更明白些，免得有朝一日，做鬼了還是糊裡糊塗！」

大小姐微微點頭：「最重要的，搞清楚誰對你好，你站在誰這邊，就好了！」

馬岩想說什麼，卻又強自憋住，終於收回。

這番表情如何能逃過大小姐的一雙眼睛：「你想問我周家和世子站在一起是否穩妥？」

馬岩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

大小姐輕輕搖了搖頭，似要把一些念頭搖走，半晌，轉而道：「世子可能也是認為，在你這位他聘請的先生，在上課前一天被六王子打得不成人形，是六王子存心挑釁他的權威吧，所以才發那麼大怒！」

馬岩忽然覺得自己挨揍不是那麼簡單的兔子的原因，苦笑著道：「誰知道呢，六王子怎麼想的！」

大小姐看著馬岩，眼神也飄過一絲無奈，看了許久，才道：「馬岩，跟著李叔好好練功吧！」

馬岩點頭應是，他明白大小姐的意思，靠誰也不如靠自已，如果有選擇，誰都願意努力去強大自己，才好在這個世界立足。

「大概一兩個月以後，將有隻商隊遠行，希望那時你能獨擋一面。」大小姐看著桌上的信函，輕輕的說道。

「大小姐，我一定不負您所望。」馬岩在心裡下定決心，想了想又道：「在國子監講那術數之學，還請大小姐早做安排吧，否則在我心裡總是個事！」

「嗯，那就明天吧！」大小姐輕描淡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