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哥表妹

朦朧中馬岩好象自己還在二十一世紀，和一群朋友踢球，自己進了一個，看著周圍觀眾瘋狂吶喊，自己也很興奮，剛想扒掉球衫繞場跑一圈，就聽到有人啪啪砸門，馬岩突然驚醒，看到周圍景象一時有些迷糊，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穿越了，這是周府，不禁暗自嘆息。

「早啊小翠姐，這麼早就給我帶吃的—哦沒帶啊，嗯？看我幹什麼？」馬岩感覺自己睡的有點傻。可這小丫頭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有光嘛！

「想不到你收拾乾淨還蠻好看的。」小翠擠進門去，看到亂糟糟的床鋪，皺了皺眉：「趕緊收拾好，一會帶你去吃飯。晚了沒的吃!」

看著窗外剛剛有些發亮的天空，馬岩感到有些悲哀：自己還是做下人命啊，可什麼時候才能睡個懶覺呢！

一路上小翠簡單向馬岩介紹府里的情況，府里下人共有三十五人，現在加他是三十六，吃飯也有規矩，丫環婆子當然一起吃，他們男人這邊管家平叔，門房李叔，帳房陳叔等幾位老人多數時候都單獨送過去，護院膳房等幾位一起吃，而他馬岩，和馬夫順子小廝亮子他們最後吃。

看到一桌十來個人，都是年輕小孩，最小的也就是十二三歲，大的也就十七八，小翠也未一一介紹，只告訴大家這是新來的，叫馬岩，大家以後關照點。

看來小翠在這堆人里人緣不錯，大家嘻哈答應,那個叫亮子的起鬨道：「小翠姐，這位公子是你表哥還是表弟啊？」

小翠也不客氣，照著亮子腦袋一拳：「沒大沒小的，找花姐修理你。」轉向馬岩：「你不用把他們當人看，一個個皮著呢！」

馬岩強忍住笑，點頭答道：「知道了，表妹！」

小翠一呆，臉色數變，想說話又說不出，終於一跺腳跑掉了，一桌几個小夥子反應過來，哄的一起狂笑起來。

「馬大哥厲害，在小翠姐這裡我們從來沒討過便宜，今天可算報仇了。」亮子端著飯湊上來，笑嘻嘻的說。

「呵，你叫什麼名字？」一桌人看樣子全比馬岩小，這聲馬大哥他倒也當之無愧。

「我叫關亮，祖上可是關公關爺爺！馬大哥進府是做什麼差事的？」關亮似乎對自己是關公後代確信不疑，逢人便說的樣子。

「我啊，還不清楚，昨天才到。」雖然很餓，馬岩吃得還是慢條斯理，沒辦法，當著這群小弟弟，可不能沒點身份。「看大小姐安排吧！」

「大小姐招你來的啊？」亮子很吃驚的樣子，「那可不得了啊，大小姐從來沒招過下人，你是頭一個，是不是小安子，別干顧吃！」

小安子是個憨厚的小個子，正在低頭猛吃，聞言慌忙道：「嗯嗯，沒有過！」

馬岩倒是很不以為然，只是這樣就被人另眼相看，未免有些狐假虎威，卻也不好反駁，只能搖頭道：「但願吧！」

一頓飯吃完，幾位小廝打著哈哈各回崗位，片刻間只剩下馬岩一個人，小翠沒來找他，他也不知該上哪去，只得舀著湯，一匙匙的小口喝著。

「難道這小丫頭剛才生氣了？」馬岩也有些不安，當著這許多人叫她表妹，可能會不好意思吧，這時另一個沒見過的丫環來收拾碗具，看到馬岩還坐在這，有些躊躇不敢上前。

「哦，我吃完了，你來收吧！」馬岩趕緊放下湯匙。

那小丫頭一驚，低頭走上前來收拾，不敢看馬岩一眼。

馬岩覺得好笑，同樣是丫鬟，怎麼差距這麼大呢，看人家這位多溫柔，於是用盡量親切的聲音問道：「這位姐姐怎麼稱呼？」

「啊？」小丫頭又是一驚，卻不敢抬頭，臉似乎有些發紅：「我，我叫小蘭。」

「哦，小蘭姐，請問小翠現在哪裡呢？」從到這都是小翠安排，這一沒影還真不習慣。

「她在。。。哦不，我不，不知道。。」

看到小蘭羞的都快鑽桌子底下了，馬岩雖然感覺她說的不盡不實，也不好相逼，只得哦一聲，移開座位，走出門去。

他根本找不到路，胡亂轉了幾圈欣賞下府內景色，不覺間居然來到了馬廄，馬廄很是寬綽，十幾匹壯馬一字排開一點不擠，一個小廝正在添加草料。

「順子，都是你來管這些馬匹嗎？」剛在飯桌上馬岩聽到有人這麼叫這個小廝，聽他言談，應該是挺穩妥的一個人。

順子抬頭看到是他，咧嘴一笑：「原來是馬大哥，這麼有閑。」

「是啊，小翠姐不管我了，我也不知該做什麼。」馬岩實話實說，也算髮發牢騷。

「管理馬廄主要有高伯，我只是打打下手。」順子說著一巴掌拍開一匹黑馬的長臉：「又搶別人的吃！」

馬岩看得有趣，見這些馬匹個個彪悍非常，皮毛下筋骨全是活力，越看越愛，忍不住伸手摸摸，因為他姓馬，是以在前生就對馬很是喜歡。

「馬真是不錯，我能騎嗎？」在二十一世紀馬岩只在旅遊景點騎過兩次，總不過癮，現在不禁看得眼熱。

「這幾匹高大些的全是從高麗坐船來的，馬種不錯，在外邊的確很是少見。」順子指著一邊幾匹，其中就有馬岩看過的大小姐騎的那匹棗紅馬。

「馬大哥如果喜歡，可以向大小姐請示，和我一起去溜馬，會有機會騎，但這幾匹似乎不行，大小姐不讓別人碰——咦？小翠姐，是不是找馬大哥來了？」

馬岩順著順子目光回頭看，只見小翠沉著臉，一步步向他這邊挪動。

馬岩大喜：「哎呀，小翠姐，讓我好找，我還以為不管我了。」

小翠咬咬嘴唇，上前冷冷道：「跟我過來。」

馬岩跟上兩步，又回頭道：「再見順子，有空找你來聊天！」

二人走了半天，小翠一言不發，馬岩心裡更是不安，看來真是把小翠姐得罪了，不過沒臉沒皮是他長項，趁著周圍沒人，沖小翠低聲笑道：「怎麼了，小表妹，在生氣啊？」

小翠停下腳步，正視馬岩：「不準叫我表妹，你不是我表哥！」

石岩沒想到這丫頭這麼認真，印象里應該是可以開開玩笑的啊，但人家都這麼說了，可能自己是真的過了。

「抱歉啊，小翠姐，下次再不會胡說了。」

「還有，在吃飯時聽你胡言我不是不想說你，你得知道，我是當著那群猴崽子給你留些顏面！」小翠語氣有些發寒：「可不是我怕了你！」

看著眼前這個倔強而敏感又脆弱的女孩子，有些發紅的眼睛盯著他看，馬岩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疼，只覺應該輕抱在懷裡安慰一下，又怕唐突了佳人，只得硬生生止住。

「呵，謝謝小翠姐啊，我知道當時是給我面子，小翠姐這麼體貼人，一定會嫁個好婆家的。」馬岩獻媚道。

「哼！」小翠白了馬岩一眼扭頭就走：「謝謝謝謝，從昨晚到現在你說多少遍了，只是嘴上功夫，沒些實際的，就會氣我！」

馬岩慌忙跟上，叫冤道：「小翠姐你也看到了，我這一身從上到下全是小翠姐給我準備的，除了長得帥點就再身無長物了。你讓我拿什麼謝你啊？要不等大小姐給我開餉了我先給你買糖吃？」

小翠總算破涕為笑：「誰稀罕，你是大小姐撿來的，管飯就不錯了，還惦著開餉！」

馬岩很是無語，在一旁小聲嘀咕，小翠聽不清，問道：「你說什麼？」石岩只得大聲說：「我說難道還真讓我賣身不成？」

恰巧小蘭和另外一個丫鬟端著盆從旁邊經過，被馬岩這一嗓子嚇個正著，小蘭是低著頭臉跟塊紅布一樣勿勿走過，另一個卻滿眼曖昧的看著他倆，還調笑般沖小翠撅撅小嘴。

待二人過去，馬岩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低頭一看，小翠臉色陰沉正在那裡運氣，馬岩很是緊張，有些想找個安全地方躲會，卻聽小翠半晌憋出一句：「小點聲能死啊？」

「明明是你叫我大聲些的——咱們不說這些，小翠姐這是帶我去哪啊？」馬岩聰明的趕緊轉移話題。

「去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