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造人的缺陷與意外喜訊
與潘文艦隊的船員有所不同，人造人11號的智能具有更明顯的斧鑿痕迹，潘文獲得所有權時她的記憶只有十歲前的少許片段，假如是正常的精英NPC，記憶匱乏會導致缺乏常識以至於只能做某種特定工作，但十一號妹子的常識邏輯部分是正常的，起碼現在還沒發現有明顯的問題。
缺乏記憶還伴隨著很多其他方面的缺陷，其中較為嚴重的是會導致學習能力低下。
以正常人的軌跡，學習能力的決定因素是智力與性格，不管是笨鳥先飛還是以百分之一的時間完成學習都歸類其中。而在11號身上則體現為伴隨記憶缺乏出現的基礎知識碎片化，除了能把字認全了，其他方面與古代小學生無異。基礎知識的缺失使她要學習新東西非常困難，就算去船艙做勤雜船員，也得先補初級數學、物理等知識才能保證自己不那麼熱容易被電死或被安全系統標記成外人。
總之，11號除了能開她的專用機甲，也就能當面盾牌。
說到盾牌，11號擁有的執照，除了個光禿禿的駕駛執照（通用）外，只有小半套個人戰鬥執照，卻和女巨人柏妮斯一樣是BOSS階的！
11號的個人戰鬥執照僅有主執照和緩衝附執照，射擊、精準和格鬥都沒有。不過僅剩的主執照與緩衝也讓人刮目相看，因為兩個都是專家級的。
BOSS階執照每級跨度更大，柏妮斯的高級執照是體魄全屬性加15,11號的專家級則是加20，別小看這五點，人類成年的太空人基本指標也就5點而已，也是普通階個人戰鬥執照專家級所強化的數值。極高的屬性強化，加上11號與所有BOSS階的船員船長一樣，也是稀有級基因優化（全屬性5），再加上自身基礎屬性，以及專家級附屬執照緩衝帶來的55%傷害減少，哪怕是光著身軀被輕型車載炮打一下都不一定能重傷！
但是！
11號的體型只與潘文相當，就算當盾牌，她也只是個不合格的盾牌！
這一點不需要拿已經離職的前大副多羅泰來對比，就拿與潘文去聯邦首都逛了圈的羅克珊來做例子，她大概已經是整個賽格伊斯所有負責人體掩護的安全人員中最小隻的了。就算只有179公分的羅克珊，她的肩寬比也比黃金比例稍微大一點，向潘文這樣偏消瘦的僱主，即使只比她矮四公分，但在兩人緊貼時，羅克珊也能保證來自受攻擊面九十度角範圍的攻擊無法攻擊到潘文的腦袋和主軀幹。另外羅克珊現在有裝甲寵物，除了能彌補她精英階屬性方面的不足，也能進一步增加防禦面積，甚至為戰術撤退提供更多空間。
而11號，假設潘文站在她身後，她最多能擋住來自同一條人行道的正面攻擊，來自馬路另一邊的攻擊立刻會要了潘文的小命。和羅克珊不同，就算撇開保鏢經驗，個人素質過於離譜的11號如果配備裝甲寵物也會在事實上反向拉低她的能力，因為裝甲寵物畢竟是奢侈品，是一台做的儘可能小而美型的動力裝甲，它的內部結構絕對頂不住力量、體質、敏捷都超過三十點的11號做條件反射式的高速運動。
智能方面有點小毛病，能力方面似乎也有缺陷，在看過11號的說明書並對她做過問答測試后，潘文決定對11號採用行為限制手段。
從等級差來看，11號雖然個人戰鬥主執照高一級，但在體魄方面的數值應該不比柏妮斯高，沒有格鬥、射擊、精準等附屬執照，貌似不會比柏妮斯更危險。但是大姐大型的柏妮斯首先是個有職業道德的僱員，然後才是個不太喜歡用腦的肌肉妹子。相比起來，11號因記憶空白的關係，人格還沒有整體穩定下來，隨時都可能發生意外，何況現在也無法排除掉有人故意把11號安排到他身邊的可能。
第二世界中的個人屬性與真實狀態一樣很難以簡單的加數關係做結論，簡單的講，假設11號和柏妮斯的體魄屬性一樣，柏妮斯不動用格鬥能力做揮拳，因體型關係打擊力會稍大，也只是稍大而已，差距不會達到兩人的體重倍數比，這個數據中11號的關節速度會比體型大的柏妮斯有優勢。所以要把11號當成另外一台人形機甲而不是輕量版的。
一台不是很穩定，可能出現不受控狀況的人形機甲，就算潘文自己可以不單獨接觸，他也擔心自己的船員出事，因此還是需要做行為限制的。
對普通人進行行為限制，有磁控鞋與磁力手環/手銬就夠了，但顯然它們不是為了對付人形機甲設計的。市場基本沒有用於應付類似情況的設備，定做的話時間很難說，潘文不得不為11號單獨跑了趟小黑屋。
不管是黑不拉幾分不清牆面、地板的環境，還是從監管者手中獲取的黑科技裝備，小黑屋都是這個沒有名字的空間很貼切的名字。但有事兒沒事老跑過來會很容易被一些奇怪的傢伙盯上。
「你什麼時候來看我？」漆黑的環境里突然冒出來個女人的聲音，說的話也十分突兀，一般人絕對摸不著頭腦。
剛剛完成訂貨準備離開的潘文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唬的手抖了下，也因為太突然，他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雪以外的傢伙在說話。
「你是誰？」雖然心中已經有點數，但他還是出聲詢問。
話音落下，冷場了大約十來秒，一個身形從漆黑中顯出顏色來。
短銀髮、青眼、偏瘦，眉心上有個金色十字，比例與醫護機器人一樣。
這個女人潘文見過，值得一提的是，他見過的監管者中，眼前的女人是其中胸最小的，雖然每次見到都穿著偏軍事化的套裝，也能看出大概是A++到B之間，反正不會有C。
「我可以讓它長大。」女人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如此說到。
潘文難得的翻了個白眼，監管者就是這樣讓人煩惱，哪怕這個小黑屋是雪的地盤，他在其他監管者面前也沒什麼秘密可言。
眼前的銀髮女就是月球監管者，霜。
「我知道你可以。」
話題又沉默下來，期間對面的女人也沒有把胸圍增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下線要很多錢的，你覺得我什麼時候能湊出那麼多多餘的錢？」
「但是你會來看我，對不對？」
霜說話時似乎不會顧及會不會產生歧義，但語氣又很明顯的沒有多餘意思，她大概總是有辦法讓與她說話的人摸不著頭腦或尷尬起來。
「我只是想有一天去月球逛兩天。」潘文的回答撇清了歧義。
「結果是一樣的，我希望你會喜歡我們的家。」可惜霜的語言迴路實在有點那啥。
你家！你們的家！不是我們的！
潘文眼角抽搐了一下，問：「我可以走了嗎？」
「還不行。」霜搖頭，「我還要給你一些孩子。」
「……很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潘文都沒想過監管者實體化時的基因是什麼狀態，還孩子！
「哎，你的反應也就和猴子相當。」她說這話並沒有嘲笑的語氣或表情，好像在闡述什麼事實一樣，但幸虧還能保持一問一答，「雪通過特別條例申請，所以我要給你一些孩子。」
特別條例申請……雪是在他身上押注了啊。還有，什麼破孩子啊！
「是科學家對吧。」
「按你的腦容量，是的。」
……是就是，關腦容量什麼事！？
潘文能把破「孩子」跟科學家聯繫起來，還多虧了霜口裡的特別條例申請。
對地球監管者雪而言，任何特別條例的獲取都是要支出物資的，她身負環境改造大任還養著兩百億休眠人，支出物資還附帶著額外的往返大氣層機動，意味著離目標又遠了一步，因此如果不是看到好機會或迫不得已，是不可能去申請特別條例的。
潘文是NPC中極個別符合條件的人之一，首先他是覺醒者，明確敵我，且本身是個十分自律和自我保護的人，比其他任何類型的角色都不易被黑死，活的長未來才有更多的可能；第二他在外面接受雪的委託要找蟲子的麻煩，靠他自己前路麻煩不少，給予一定的幫助也是理所當然的。
交易對象是霜，霜是月球監管者，除了負責人類社會部分的聚變燃料供應，月球差勁的環境讓它擔負的職能不多，加上月球也是四大管區中重力最低的地區，成為人類的科研主體順理成章，項目包含超空間技術開發、第二世界的升級、以及能源技術等，可以說就相當於外面的科研惑星。這地方什麼人最多，當然是科學家，霜作為監管者稱他們做孩子似乎沒什麼問題。
對潘文來說這當然是天大的喜訊，霜管理的傢伙們有個非常便利的能力，有啥要開發的自己身邊全是科學家，做研究或設計方案的時間第二世界土著科學家就算有技能加成也完全沒得比，在不動用月球的真實研究數據的狀態下也能一個頂仨！
會有這種好事臨頭，或許是雪注意到海默星D21那邊有海量技術數據等著處理吧。就算是月球科學家，也難有機會在第二世界處理大量技術數據，說不定就有哪個天才因此腦洞一開，在外面弄出個不得了的東西來，或許雪會因此不需要支出什麼實質報仇。
至於雪與霜的交易內幕是什麼，潘文不需要知道也不敢知道，他只要明白霜提供的科學家比土著科學家牛的多就行了，就算利用其它渠道泄露消息給玩家，因為職業的關係也頂多泄露點技術資料這種玩家也要靠NPC和大量時間、設備才能利用的東西，不會產生安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