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肥蟲君的第二春
說起來D21周邊也生活了好幾萬人，但是因為資金關係，早期忽悠來的部分有開發能力的人很少，所以幾個月前開始開發的精華反應器沒什麼技術含量，和聚變反應器是一個媽媽生的，區別只是聚變反應器的核子反應區只有乒乓球大小，精華反應器的反應區則有小汽車大小，主要是暫時還沒掌握安全切割精華的技術。
完成前期試驗后，首批共兩台試驗堆被安置在護衛鋼殼港的兩個浮遊主炮防禦平台上。
浮遊防禦平台是由主炮或小炮加上最低限度能源支持機構組成，根據興趣愛好或財力可以設置的多種多樣，有的有護盾，有的就一台攔截炮加電池。
這種防禦機制是早就淘汰掉了的，因為戰艦里成本最高的也就是火力、護盾、能源而已，不計算知識產權的話其他部分原料成本是很低的，因此把浮遊平台改成山寨戰艦就是點基礎工程作業。D21之所以還有著東西，還是早期被海盜攻擊時有一些戰利品，其中船無法修復但武器保留下來的，就做成了浮遊防禦平台。現在有了船廠也能造些比較差的護衛艦，不過船廠里近期的主要工作是幫助D21完成低成本的大氣往返運輸體系以及製造運輸艦，平台改裝還沒進入工作隊列。
D21的浮遊平台中有兩台比較特別，它們有裝備護盾系統和裝甲，外觀上就跟個中型巡邏艦一樣，機動能力、自持力啥的自然不用想了，它們理所當然的成為精華反應器實驗堆的搭載平台，這回潘文參觀的就是其中之一。
「精華反應器的優勢是能量輸出異常平穩，實驗堆運行六百小時來各指標波動率小於1%，是非常適合用於常規能源供應。」專門負責精華開發與利用的小股東這次當了回老大，走在前面為大家介紹自己的成果。
不止是潘文，由於分工不同，一堆股東里至少還有三個人沒接觸過精華反應器，另外還有包含兩位船廠主在內的六名各路商人也在，也算是個小號展銷會吧。
「功率怎麼樣？」開口詢問的是來自MR248星系的一名物資商人，也是能源礦石的主力買家之一。
「按推算體積一立方米的精華，以兩百億（2e10）焦/秒的速度輸出能用四千年以上，根據開發進度推測轉化率還有提升的餘地。」小股東得意的介紹著。
「哇！」「WOW」眾人發出驚訝之聲。
2e10焦/秒功率既每秒輸出約五噸TNT的爆炸能量，每33分鐘的輸出就等於一根十公斤重的成品燃料棒，按四千年整的全壽命計算就有超過六千萬根燃料棒的能源儲備，換算成重量有六十多萬噸！雖然量子燃料棒的能源部分沒什麼重量，一百萬噸中的98%都是複雜的殼體，可擁有如此巨大能量的精華體積僅有一立方米就足夠驚人了。
小股東未說明的是，一立方米的精華還不是最大的，他們分到的二十多顆巨型工廠類蟲子的精華要大的多，甚至到現在還沒辦法利用起來。
雖然船廠主和幾個商人都對這種新型反應器表示了讚賞，可惜直到一堆人從浮遊平台離開，都沒有人提出購買意向。
事情很明顯，精華反應器對比現有的大型聚變反應器，能源輸出功率沒有優勢，但是由於所有能量都在精華里，付款的時候必須按購買發電原料一次付清，四千年啊！假設聚變反應器每十年停機一次更換燃料，等於是燃料部分一次只花費精華反應器的四百分之一！剩下三百九十九份的燃料錢，僅需要千分之一的年投資回報率，就能在十年中賺回四份燃料，哪怕燃料效率再低些，也架不住便宜啊。
對比下來，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自然不會有人有購買慾。
這種事情早在預料之中，出門前卡瑞達已經對潘文說明，讓幾位商人跟過來參觀，主要是為展示D21的技術實力，以便在簽署長期供應協議時占點便宜。D21的技術實力的確有水分，精華也都是蟲子的跑路錢，不過外人可不知道。
話說回來，精華反應器有價值嗎？當然有！2e10焦/秒的功率以轉化率85%到90%計算，在星際時代的居民星都可以供應容量至少為四百萬人的城市，四千年年不需支付發電成本，僅提供設備維護，收電費或免去電費提高生活水平帶來周邊效應，不管怎麼做都是數不完的錢。只不過周期太長，它不太適合用來做交易，就算以正常發電原料八分之一的價格出售都不一定有人願意出錢，除非是分五百年付清。
反正，這東西比較適合當傳家寶就是了。
通過這次參觀，有更直觀的感受后，潘文對精華也有了更多的認識，非操作狀態下它是種穩定性非常高的能量源。穩定這個特性，有可能讓精華成為雪提到的那群蟲子的貨幣，至於交易項目是什麼暫時也無法得知，但既然是雨管著的傢伙，雖然比較另類但從它們自身而言也是玩家，總會有東西需要交易的。
如果真的具備貨幣功能，等人蟲大戰爆發后，有沒有可能找到蟲子的交易地點呢？找到了又該用什麼辦法拿下精華，才能阻止它又變成別的東西？
……
當潘文在D21開腦洞探尋獲取精華的新方法可行性時，K30星系外不到三光年處正發生著驚天變革。
早幾個月在D21大鬧了一場的肥蟲君在戰略撤退時忽略了好些個關於星際旅行的問題，比如星圖、跳躍同步率、跳躍步長等。
不管是因為被流_氓折騰的頭昏腦漲也好，又或者自己忽略的也罷，反正直接結果就是肥蟲君帶著自己的蟲子們一頭栽進了冰區！
來回數十次跳躍都沒有回到正常恆星系，並且僅剩的五隻太空蟲母都走失了一隻后，肥蟲君痛定思痛，開始小心規劃，於是有了他去找同伴們尋求星圖幫助的一幕。
星圖不是簡單的在某個點拍個照片，測定每顆恆星的距離就行了。單點拍攝到的只是過去式，尤其有些相差上百光年移動速度又特別快的恆星系，若沒有精確的星圖幫忙，肯定需要每到一站重新測定整個星圖進行修正，更何況肥蟲君此時在冰區里，無法精確定位自身的情況下一切都更難。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里肥蟲君就和剩下的一點手下停在冰區里，等待外面夥伴消息的同時，自己也著手開發新的小蟲幫忙測量星圖。
在冰區中，成體太空蟲母的優勢並不是可以製造頂級戰蟲，而是它那可以稱之為BUG的循環能力。所有在它體內製造出來的蟲子，它都能完全回收——不管是精華、有機質還是無機元素。這意味著肥蟲君通過高速突變一代代改進出來的蟲子，除了最後要用的那隻，整個過程的能量、物質損失可以忽略！
測量好星圖，肥蟲君自力更生，以人力記下星圖要素，又一次下線，將東西交給那位說要幫忙的「大魔王」。
大概是肥蟲君真的具備傳說中的豬腳光環，傻傻的在原地晃蕩了大半個月，竟然被他在冰區里發現了一顆流浪行星！！！
流浪行星顧名思義，就是脫離恆星系出來流浪的，形成的原因多種多樣，有被撞出軌道的，有恆星較近距離互動時引力不對稱而偏離的等等。
被肥蟲君發現的是顆直徑約為兩千公里的岩質流浪行星，和其他個頭不夠大卻流浪很久的岩質行星一樣，它的內核已經完全冷卻，表面溫度與冰區背景一致，也就是無限接近絕對零度。
溫度與背景環境相同的流浪行星要被發現除了運氣，沒有第二種解釋，肥蟲君也是因為這顆行星的靠近擋住了兩個高等亮星才察覺到有大東西靠近。
蟲群並不是在每顆行星上都能繁衍，但是對於肥蟲君而言，卻不需要太講究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有蟲子的終極體，太空蟲母。
太空蟲母本身不具備直接戰鬥的能力，可是它卻有著巨量的精華，精華就是能量，能量能通過各種方式轉換成熱量，有熱量的石頭就不再是石頭，而是蟲母製造軍隊的原材料。
之前被太空蟲母吞下去用以應付突髮狀況的垃圾戰蟲們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補充過精華，開始對流浪行星狂轟亂炸。
在飛行蟲后娜塔莎的控制下，沒有智慧的戰蟲們以某個點為中心給流浪行星做手術刀式的局部加熱，電漿在沒有大氣的流浪行星上表現出優越的性能，能在不破壞地表的前提下儘可能大面積的進行加熱，一旦有地下的固態氣體溫度進入臨界值產生爆炸，就能生生挖出很大一塊石頭，在不到0.1G的重力且沒有大氣的環境下，不管多大的石頭，只要借著爆炸給的方向讓幻影蟲做衝擊自殺，就能將石頭打出足夠的距離讓繞行行星的蟲子們接手。
沒有外人干擾的環境下，自殺對蟲子並不是損失，不管炸的多碎，大部分都可以回收，石頭則是額外的材料，說不定裡面還有礦質精華。
通過這種穩賺不虧的生意，短短的一周不到，肥蟲君的衛隊里就增加了五十隻穿梭戰蟲！
當初為了跑路，所有的穿梭戰蟲都被當成贖金留在了那幫流_氓手中，這五十隻穿梭的出現，不但意味著開採流浪行星的進度將大幅加快，同時蟲群也有了一定的保護，不至於見到活物就要丟小蟲做掩護跑路。
與垃圾戰蟲和幻影根本不在同一層級的穿梭戰蟲一上場，就開始了真正的加熱工作。
等離子束一堆堆打下去，立刻就是一個個小岩漿池，只三天時間，就在流浪行星裂縫較深的地區開了個熔岩帶！小蟲們武器功率不行，只能依靠固態氣體爆炸來挖礦，穿梭戰蟲們要做的則是給流浪行星一個足夠的地殼淺層溫度，如此一來熔岩帶上下幾十上百公里就都是蟲子的天地了，而且能保證一段時間裡熱量不會被流浪行星其他部分攤平。
當第一隻蟲群底層的巡礦蟲在流浪行星地表挪動了幾步，沒有被凍僵時，肥蟲君在太空蟲母的肚子里發表了最新宣言：
「我胡漢三會回去的！！！臭流_氓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