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不期而遇
看到了想看的，接下來的幾天還是要做做樣子，讓娜傑日達到另一個外國船廠金剛製造做了一下接觸。
也許因為不是客戶，金剛製造在代購芙羅琳機甲的事情上拒絕的更為直接，不過在連續幾次與銷售部的會面中，她們卻不小心說出了個秘密。
原話是「那些機甲不能更換駕駛員。」
而柏妮斯已經有判斷機甲裡面有活體組織，聯繫不能更換駕駛員的事，芙羅琳機甲內的生物體應該是一對一做基因匹配培養的，其操作方式很可能直接使用生物電信號指令，也就是直接的腦聯繫。
兩邊購買芙羅琳機甲都不成功，潘文等人「非常失望」，事情只能按下。
等正太艾羅安回來時，戰艦已經在進行最後的塗裝，補給工作也正在進行中。
泰坦重工的贈品只包含價值約五百星幣核燃料與五百星幣量子燃料棒，還有循環系統最低限度水儲備，其他的都要自己添置。重型巡星艦體積大增使其可以配置功率很高的聚變反應器組，不再需要核電池做中等能耗的輔助就能解決絕大多數情況的能耗需求，連超空間跳躍需要的巨大能量都可以單獨由反應器提供，只是需要稍長的時間儲能。這也是巡星艦名稱的來源——幾乎無限制的在各星系跳躍而不考慮燃料問題。一千星幣的燃料如果不進入高負荷戰鬥，夠用十來年的。
自己添置的部分現在只有兩百號小妞，戰機、巡邏艦什麼的都沒有，除了點吃食、維修用零部件，主要是給水循環系統注水，其中零部件大半都是為了還在MR251奮戰的傢伙們準備的。
龐大的水循環系統雖然由泰坦重工提供了兩千噸的水儲備，可這部分只要再減少100噸，就會開始影響循環過濾系統老化速度，所以仍然需要額外注水。幸虧櫻花港就在居民星邊上，這裡的水資源也比賽格伊斯便宜了七成，潘文乾脆趁機花了三千星幣直接給它填充至90%的最佳狀態。沒什麼好猶豫的，僅僅長度就達到七百多米幾乎有兩條街道的超級戰艦，內部空間僅僅是維持人員滯留區空氣濕度就需要數十噸水，這部分的再利用率不如流體水，實際上再循環系統的大部分損失都在該處。
對了，為紀念買船的資金來源——某金庫，潘文的第一艘重型巡星艦被命名為黃金號。太空上的人對黃金的需求不高，不如當初在地面時那麼崇拜黃金，所以船名雖然普通了點，倒也不會顯得多俗氣。
全新定製的黃金號，泰坦重工給的舷號是凱撒I－P01，沒有再沿用本廠的編號方式編成I－IV或其他的。
趁著塗裝的時間，潘文和船員們提前上船熟悉。
潘文為黃金號付出了巨額款項，但黃金號到此時仍然不是完全體，它還缺損三個部分：第二主機、機器人們、以及擴展艙。第二主機和擴展艙已經包含在費用中，只等潘文回賽格伊斯的「一星幣船廠」拿，機器人則需要另外付款。
擴展艙是凱撒I－III級重巡原本就有的擴展配置，是一個吊在艦體下側中間到尾前位置的巨大艙體，體積差不多是兩艘重鎚號並列，它的用途是最大限度與艦隊分享重巡的超級續航力。它包含兩層戰機/機甲機庫，兩層居住/生活艙，以及一個中型艦船塢和六個艦船接駁位，其實就是個縮小版的攜帶型港口。沒在泰坦重工製造該部分因為它不是屬於必備配置，需要另收費5000星幣，那東西似乎暫時也用不上所以就沒買，也不至於延長泰坦重工主體部分的建造時間。
因為缺少的東西，上船熟悉的時間，就不停的有人找他抱怨這裡人手不夠，那裡人手不夠。
櫻花港可雇不到專業海盜，潘文只能說回賽格伊斯就有補充，讓她們忍一忍。
又過兩天，終於弄好各組件試機項目完成交貨手續，該走人了。
巨艦黃金號從櫻花港表面升起時，旁邊有一堆芙羅琳的機甲、戰機和十來艘輕巡邏艦飄著，似乎生怕這船臨走前還在芙羅琳留個印記之類的。
離開時不用受到跳躍圈的限制，黃金號在芙羅琳軍隊的護送下偏離黃道面，花了點時間離開偵察器鋪設範圍，就進入了跳躍程序。
雖然比預定的晚了足有四天，黃金號的第一站仍然是先趕往MR251，確認了自己另一部分艦隊的安全他才能放心。
因為船體長度有點大，黃金號需要更高的速度才能開啟超空間跳躍。不過由於剛剛完成的試機項目開啟了量子引擎，這會兒試機燃料都沒用光，可以直接利用更強的能量輸出提高量子甬道的穩定性，藉此得以用護衛艦相當的速度開啟跳躍。
「跳躍程序完成，周邊未發現異常。」
黃金號大號的艦橋控制室有兩千平方米，已經不能直接用吼的了，所有人都得戴上通話機，雖然聲音不會失真卻沒了喊來喊去的氣氛。
潘文看了眼門邊上暫時還沒到值班時間的娜傑日達，按下代表雷達通訊們的按鈕：「啟動星系掃描。」
連小型港口都能配置的重巡是真正的戰爭中心，低速運動時，可以啟動超空間信息綜合系統搜集整個恆星系的情報！它與感應器的跨空間無延時偵測、雷達的直接探測都不太一樣，超空間信息搜集沒有區分目標類型的能力，但可以由主機進行光譜分析后得出比較靠譜的情報，而且該掃描不會被天體本身遮擋出偵察死角。除了用於掃描，這套大型的裝置也可以用於臨近星系的超空間通訊——因為目標大多數不具備同樣的設備，一般只能單向發送出去。
該技術屬於幾家大型船廠共同開發的機密技術，因為銷售對象基本都是國家，現在還沒能解密。
星系掃描非常耗時，花了十分鐘才定位海默星D21衛星軌道艦隊的位置。
掃描其它區域的時候，主機優先處理D21附近的光譜分析，
結果讓潘文又點臉紅，遲到了四天後軌道艦隊竟然一艘船都沒少！意味著捲毛那幫傢伙沒有跟D21的軌道艦隊打起來，人家的目的地都不是這邊，他根本就冤枉了「好人」。
既然無事，他也不願意用拿黃金號去刺激盟友們，早點回賽格伊斯把船上缺的東西弄齊全了才是正經事。
繼續等了近二十分鐘，整個恆星系的初步光譜分析出來了。正要把添加過機器備註的圖紙通過遠程通訊發去軌道艦隊，突然發現了點異常。
星系掃描系統使用的超空間偵察體系，實際是定位多個微型量子甬道后以多個空間點為基礎觀察星系，末端仍然會有一些光速延遲，出來的圖會帶有類似普通攝影長時間曝光的情況，該延遲的效果不是不能消除，反而因為可被利用於分析天體移動方向故意被保留下來。
這張大圖中有將近四十個小點被標註了「疑似金屬、附帶輻射」，而這四十個小點的移動方向正是面對海默星。類似的小點多多少少加在一起整個星系大約有五百多個，它們中有七成都是各種艦船，D21的軌道艦隊也在其中，只有三成是帶有高輻射礦物的自然天體……星系掃描也不是萬能的，輻射量低的很難在短時間內用光譜分析確定。
潘文盯上這四十個不是因為它們的目標是海默星，大部分自然天體都會因海默星的巨大引力慢慢向它飛去，疑點還是它們太密集了，天體在跨星系或脫離恆星引力井主範圍后再進入時，一般都不會有密集出現的狀況，假如是引力協同的隕石群，又不該表現出過強的疑似金屬特點。
「嗯？」他發出點聲音，把掃描圖分享到戰術班的桌面上，通過頸部的小貼片說，「假設這是個艦隊，你們看看他們從哪裡來。」
這四十個在一堆的小點從行進方向看，不是從247或250跳過來的，假如真是從賽格伊斯來的艦隊，選擇多跳躍一次不止是嫌量子能量棒太便宜，也浪費了開始加速到脫離速度的時間。
既然都到了MR251，也不在乎多停留幾個小時，還是幫隊友們把潛在危險排除掉的好。
戰術班快速確定MR251的引力井狀態，劃定各星系相應的跳躍圈後有了答案：「從MR248跳躍來的艦隊前往海默星會經過這條路線。」
247、248、249、250四個星系採用護衛艦都能一次跳躍到251，往後也只有252和253兩個，外面都還不算完全的人類統治區。在巨大的恆星引力井外圍，六個跳躍圈佔據的區域很小，既然能圈定匹配其路線的跳躍圈，那四十個物體是人造物的可能性又大了一些。
潘文用手指敲擊了幾下指揮台，手指在全息星圖上划動幾下，吩咐雷達通訊員：
「對標記區域重複掃描。」
星系掃描的技術只有同樣裝備超空間信息綜合系統的艦船能進行反向定位，那四十個可疑物體距離黃金號快千萬公里，已經遠遠超出普通艦船的最大索敵範圍，所以潘文根本毫無顧忌。比起原本只能看大多數時候都用不了的主動索敵功能，星系掃描好用多了——當然搜集到的信息也粗糙的多，連確認是不是艦船都要耗費一番功夫。
有針對性的掃描，速度比剛才快了很多，其中部分功勞是該區域缺乏大型天體的緣故。五分鐘后，黃金號獲得了第二張光譜分析圖，光譜分佈細緻度比前一張高出幾個層級。
戰術組對畫面要素解析后，給了潘文肯定的答案：「BOSS，從輻射波及範圍我們斷定目標群是艦隊。」
這一堆是哪冒出來的啊！
潘文揉揉右側的太陽穴，通知通訊員：「信息綜合系統轉為通訊模式，定位到我們的軌道艦隊，啟用獨立加密頻段。」
獨立加密頻段是卡瑞達給海盜頭頭的單獨通訊加密演算法，方便跟她說些不好在其他人面前講的話。
「定位通訊確認，加密演算法確認，搜索到有效波段，艦長，可以說話了。」
「……」潘文按下通訊按鈕后呆了一會兒，對於完全沒有畫面，也不能立刻期待迴音的通訊方式非常不習慣。
深呼吸一口，對著漆黑的模擬屏說：「Hi！親愛的，我發現一群有趣的傢伙正在往你們那去，因為我使用了特別的手段，暫時還沒辦法確認他們的速度，你們做好準備吧。」
關掉錄製，讓雷達通訊員把標記了目標的光譜圖也一起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