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屬下

寧遠城外。

李信和柳國忠在李世華的帶領下騎馬進了關寧軍所在的營地，上午的事情他至今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明明是自己掌握了李信謊報身份的證據，但是為什麼到了最後卻是自己被祖大壽和王先生扇了那些耳光，並且在李信走後，祖大壽還專門讓自己以後不許生事，並且要尋機幫助李信。

「守言兄。」李信在馬上使勁動了動，雖然自己的身體對於馬匹有種自然的適應力，但是下半身還是被咯得挺疼，從祖大壽那裡回來后，剛吃完午飯，滿面青腫的李世華就帶了兩匹馬到了自己的驛館，通過詢問才得知，自己居然是騎營的千總。

李信換了個姿勢，問道：「營房可快到了？」

連個表字都沒有！李世華想道，對於李信成為自己的上司感到極其委屈，想不到一個帶著賤名連表字都沒有的傢伙居然成了千總，此刻卻不得不懶洋洋的回答道：「就在前方了。」

李世華拿著馬鞭朝著前方一指，在不遠處，用木柵欄圍出了一片廣大的地域，繞著木圍欄看不清多少的白色營帳依次排列著，讓人看不懂其中的虛實，而從營地內，馬匹的奔跑聲和軍士的號子聲更是熱鬧。

還未到營地，幾名軍士就將木門緩緩移開，幾個身著鱗甲的軍官站立在兩旁，而其餘的士兵都已經跪了下來。

「那幾個就是我手下的幾個把總。」李世華趾高氣揚地朝著幾個站著的大漢一指，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口氣不對，又對李信說道：「以後就都是李兄的屬下了。」

「卑職陳睿！」

「卑職沈賀年！」

「卑職金信直！」

「卑職張庭安！」

「參見千總大人！」

幾個軍官異口同聲大喝道，然後一個個半跪在了地上，見幾個把總這番表現，李世華面色奇怪地拉了一下韁繩，一個翻身下了馬，然後拉著馬匹移到了一旁。

李信和柳國忠也都跳下了馬，李信看了看眼前的幾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絲肅殺之氣，果真是好漢子，連忙將幾人都叫了起來。

「這幾個就是李兄屬下的幾個把總了。」李世華走到幾個把總身前，然後向李信一一介紹道：「這個看起來娘娘腔的傢伙就是陳睿，祖籍陝西鳳翔，別看他人長的瘦弱可欺，騎營中最狡猾的就是這人！」

陳睿聽到李世華提及自己，白皙的面孔露出了一絲微笑，朝著李信低了下頭。

「這兩個更不是好東西。」介紹完陳睿，李世華又指向了另外兩個身高差不多的年輕人，繼續道：「這高個便是張庭安，矮個叫做金信直，原都是廣寧衛的軍戶世家！」

大大咧咧地介紹完前面幾人，李世華又指向最後一個莽漢，臉色突然紅了起來，介紹道：「這個黑面長得像個煞神的傢伙叫沈賀年，原籍福建興華，兄弟如果以前在關寧呆過，就應該知道這個莽漢，在他手下傷過的別營軍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說完，又瞧了一眼李信，發覺對方臉色並沒多大異常，才無趣地聳了聳肩。

沈賀年聽李世華這麼一說，毫不在意地擤了下鼻子，深沉的嗓音對著李世華大喊道：「你要是不服氣，咱們今天再打上一場！」

李世華聽了，臉色驟然一變，想不到這傢伙居然在新任千總前也這麼放肆，剛想回口，但思索了一番后還是垂下了頭，嗤鼻道：「行了，我現在也是把總，要練同千總大人練去，人家殺的可是真韃子！」

「恩？！」沈賀年一聽李世華這麼說，望向李信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上下打量了李信一番，悶頭問道：「你就是李信？！俺早就想跟你打一場了！」

說罷，沈賀年挑釁地朝著李信勾了勾手指，而他身旁的幾個把總則都將手叉在胸前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

李信也是一愣，想不到自己才剛認識幾個屬下，就有人找自己挑戰，不過這個沈賀年倒是一個直爽的人。

「李，李兄！」一旁的李世華沒想到自己隨意一句就引得沈賀年向李信挑戰，眼見情勢不對立刻插話打斷了沈賀年，軍營內冒犯上官可是要殺頭的，立刻對李信解釋道：「這傢伙就是個莽撞貨，別見怪。」

「守言，既然仲庸要同新任的千總大人比試一番，你又何故阻攔？」高個的張庭安淡笑了一下，然後直直地看向了李信，微微笑道。

李世華越想越不對勁，看沈賀年似乎真的和新任千總較上勁了，急忙朝著金信直和陳睿使顏色，不過兩人卻都當作沒有看到，一同望向李信。

「哥。」柳國忠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從前在家都聽說當兵要聽上官的話，即使打罵也不能冒犯，但眼前的幾人卻同他想象的大不一樣。

「千總大人莫不是怕了？」

沈賀年仰起頭，濃眉大眼間儘是嘲諷之色，兩隻拳頭抓了起來「咯咯」直響。

（下雪了，暖氣卻仍舊沒來，電壓依然不穩，還是在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