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側妃

48.側妃

一直以來,雖然晏秋隨著趙錦住在幽王府里,但是崔芸自忖身份,平日里倆人少有來往。

可是今日她卻譴了身邊貼身伺候的明華,在午後邀請晏秋去水榭。

這個時候湖裡的荷花早就已經謝了,只留得一些殘荷在水中,聽說這是幽王殿下的意思。雖然沒有說原因,但晏秋大約也是猜測得到的。古人素來風雅,幽王殿下更是風流倜儻,想必也是效仿前人的「留得殘荷聽雨聲」吧!

倒是不知這位幽王妃此次邀她做什麼,她們素日不曾往來,此次她如此突兀的邀請令晏秋有些好奇。

只是心裡再怎麼疑惑,她面上也是掛著笑,歡歡喜喜的應約。

臨著碧綠的湖水,崔芸讓婢女沏茶奉上,還一面伸出纖纖玉手道:「這是青茶,取了葉頂的嫩芽,晏姑娘嘗嘗可還能入口?」

晏秋臉上一囧,她這人是個糙人,讓她品查,真是笑話。「王妃娘娘的東西自是好茶,只是讓妾身品茶,便是牛嚼牡丹了。」

崔芸笑笑:「晏姑娘這話就自謙了。」

晏秋尷尬的笑著,然後看看左右,有些躊躇問到:「不知王妃娘娘喚妾身前來所謂何事?」

見晏秋這麼上到,崔芸放下茶杯,接過明華奉上的帕子揩了揩嘴角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說了,晏姑娘切勿怪罪。想必晏姑娘也知道六弟已經弱冠,身邊卻沒有一位正經的側妃或是庶妃,這令我和殿下也都擔心不已。」她坐在上手,手裡拿著團扇。

已經是深秋了,如今這團扇不過是用來裝飾的。

晏秋聽到這話一愣,她想了許多也沒有猜到幽王妃找她來是說這些。不過一瞬間的愕然後,她便收斂了自己的表情。

「妾身不過是王府中的侍妾,旁的事兒不敢多過過問。」晏秋微微一笑,壓下心中的的酸澀。

「我也知道,只是六弟性子倔,身邊就你一個可心人兒,想必你的話他會聽上一些。」崔芸溫柔一笑,雍容華貴,端是大氣。

這是要讓她去勸著殿下納側妃!晏秋抿住嘴角猛地一笑:「妾身身份低微,不敢與殿下進言,王妃找錯人了。」

她直接拒絕,雖然會得罪崔芸,但是如今這種情況下她答應了才傻。本來她心裡就接受不了趙錦將來娶妻納妾之事,現在讓她去做勸趙錦的人,這是噁心誰呢?

況且這讓她去勸,說不定殿下會對她失望的,畢竟這男人有時候心裡也是很令人琢磨不透的。

「晏姑娘這可不對,早先六弟對你獨寵,如今你已有孕在身,應當體貼一下六弟。」這話就說的露骨起來。

晏秋一訕笑,這事兒本就不是應該崔芸這個做嫂子的出面,不知為何卻攬下這種差事。

這個時候晏秋還不知道旬頌已經向趙錦提過一回這事,只是覺得崔芸這事兒做的有些逾矩。畢竟大戶人家哪有做嫂嫂的關心小叔子的房裡事兒,更別說是格外要臉面的皇家了。

「妾身怕是不行,王妃還是令尋旁人吧!」晏秋擱下茶杯,行了一禮就帶著採薇走了,也不去管崔芸的臉色。

得罪崔芸,於她也是無礙,總不能崔芸還能跑去與殿下上眼藥吧!而且如今他們在冀王府算是做客,有殿下在,她也不能做些別的事來為難自己。

看著遠去的纖細背影,崔芸臉上並無惱色。哪怕是被拂了面子,她也是一副端莊大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王妃,晏氏就這樣走了,接下來怎麼辦?」明華站在崔芸身後,臉上並無旁的表情。

「呵,我到沒有想到晏氏有點聰明,沒有被糊弄過去,原來還覺得她性子軟和,現在看來到像是深藏不露。」去鳳山的時候,晏秋一言不發,她還以為是個傻的。

「也是呢!能抓得牢六弟的心,怎麼會是愚笨的女子呢?」崔芸看著手裡帕子上的花紋,好像是要看出一朵花來。

良久,她才一笑道:「去把旬府送的東西送回去,便說我乃殿下嫂嫂,此時於禮不和。」說完便起身徑直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也不理身後的一眾婢女。

明華在後面領了命跟上,其餘守在水榭外面的婢女們也皆是不慌不忙跟在她後面。

「對了,去把我那對綠玉鐲子送給晏姑娘,便說很襯她的衣裳。」崔芸腳步一頓,淡淡吩咐到。

「是。」明華一斂神,恭敬的應到。主子這番吩咐下去,她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了,於是剛回到寧遠齋的晏秋便見著崔芸身邊的婢女恭敬的送上一個檀木盒子。

心裡雖然疑惑,但是她還是笑著手下禮物,把明華送走。

待明華離開后,她一直含笑的嘴角才放下來,抿成一條直線。

打開盒子的瞬間,一股翠色躍進眼裡,奪人眼球,繞是看過殿下給她買的那些首飾后,她還是驚艷到了。

那對綠玉手鐲看起來瑩潤有澤,溫潤至極,直叫人想要把它帶上。

「竟是這對鐲子?」一旁的採薇瞧見,眉頭一皺道。

聽得這話,晏秋扭過頭問到:「莫非你認得這鐲子?」

「會主子,這玉鐲名綠玉,乃是前朝孝慈太皇太后的遺物。聽說賜給了當時的世家崔氏,沒想到陪嫁給了幽王妃。」採薇皺著眉說到。

「哦~」晏秋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崔芸會送自己這麼貴重的禮物,而且還是自己得罪她之後。

「幽王妃在家倒也真是受寵。」晏秋看著桌子上放的玉盒,半天笑著說了一句。「收下去吧!待殿下晚上回來讓殿下定奪。」

至於幽王妃這前後不一致的舉動,令晏秋疑惑,但是以她的身份卻是只能懷疑懷疑,不能做出其它舉動了。

趙錦今日並未出門,而是和趙慎一起在前院會客,不中午就在那裡用了膳,一直到申時才回來。

「殿下今日到回來的早,這才申時。」晏秋為趙錦接了披風,掛在一旁,溫言細雨。

「今日遇到了什麼事?」趙錦一轉身做坐到軟榻上,端起茶杯就狠狠的灌了一口。

「殿下這也知道?」晏秋斜睨一眼,帶著一抹風情。

「你往日不是這樣的。」趙錦這次只是輕啜了一口,沒有再多說。他能說她今日太過殷勤嗎?要真這樣說了,保不齊她又要炸毛了。

對於晏秋的脾氣,他這幾日可是領略了不少,實在是怕了她了。況且,瞧她那殷勤的樣子,這樣也挺不錯。冀王殿下拿起了晏秋看的話本,眼裡滿是笑意。

「妾身往日怎麼了。」晏秋心虛的說到,她心裡也清楚自己懷孕后脾氣略大,每次鬧完脾氣后,她自己都臉紅心虛。也不知道殿下居然就這樣忍了下去,弄得她越發心虛。

「也沒什麼,就是今日幽王妃送了我一對玉鐲,聽採薇說起來歷,我覺得有些貴重,您看……要不要送回去?」晏秋也坐到軟榻上,說起正事兒,以轉移話題。

「哦,皇嫂送你的你就拿著吧!」他也不問是什麼,便如此說到。

「可是那對玉鐲是綠玉,聽說是前朝的孝慈太皇太后的遺物。我拿著……怕是太過貴重。」晏秋有些遲疑。

「無事。」趙錦拉過晏秋的手,渾然不在意的說到,好似那只是一對普通玉鐲。

「是。」見趙錦如此說,她心裡也就安心下來。只是依然摸不準幽王妃的意思。

「今日感覺如何,可有不適?」趙錦看著晏秋的肚子,難得帶上了一些好奇。

「好著呢,殿下這問題一日都能問上好幾回。」晏秋笑著挪郁到。剛開始那兩日乍聽到她懷孕的消息,殿下那怪異的表情讓她以為他不願意她有這個孩子,直到後來他日日關心,她才放下心來。

趙錦摸摸晏秋的頭,沒有再說話。

只是當晚上晏秋拽著他的衣袖睡過去后,趙錦輕悄悄的起身,去了外面。

深秋夜裡寒風呼呼,黑色的衣擺隨風揚起,融入黑夜。

「今日發生了什麼?」趙錦負手而立,對寒冷的夜風渾然不覺,冷著臉問到。

「是幽王妃請主子過去,然後提到了給殿下納側妃一事。」採薇氣息極輕,若不仔細去看,根本察覺不了。

「繼續說。」

「幽王妃想讓主子勸您納側妃,主子不願,便有些不歡而散。」採薇如實告知。

趙錦轉動著手上的扳指,沉吟良久后才說到:「下去吧!今晚之事不必與你主子提起。」

採薇聽聞,便退了下去。

這是怕他納了側妃便不理她了嗎?還真是一個慣會討好的。

在外面站著,趙錦笑笑搖頭,沒一會兒就回去了。

第二日起來,見晏秋依舊殷勤,他也不阻止,便看著晏秋圍著他忙活,除非是什麼重活才讓她放下。

只是到底是懷著孕,趙錦也不敢讓晏秋做別的事,無非就是端茶倒水,遞個東西,或者在書房研磨。

沒過一天,晏秋就有些不願意幹了,趙錦也沒有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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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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