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病癒

65.病癒

「殿下。」忽然,一陣女聲傳來,晏秋猛地看過去……女子正靠在趙錦懷裡,表情嬌羞,輕輕推搡著。

夜色太深,雖然有月光,可卻也看不真切。只能見到糾纏在一起的倆人。

晏秋靜靜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這不同於那次在水榭里撞見他和梁清,那時候她對他並無愛意,所以可以平靜的接受一切,可是現在卻不同。

採薇挑著燈籠站在晏秋身後,晏秋沒有發話,她也不能有什麼動作。

花叢後面,女子終於是抗拒不了似的,被趙錦一把拉過來禁錮在懷裡,不能動彈半分。

「殿下,您別這樣,您喝醉了。」女子從趙錦懷裡掙脫出來,一手牽住趙錦,朝晏秋這邊轉過來。

「乖,別動。」終於傳來趙錦沙啞的聲音……他趴在女子肩頭,早已忍耐不住。

「晏庶妃!」女子聽到趙錦的話還沒來得及難過,扶著趙錦一扭頭,便瞧見了身後的這一行人。

完了完了……她的腦海里只剩下這句話,一直在腦海里回蕩著。

身上,趙錦還忍不住想要動手動腳,可是許靜姝卻沒來得及去阻止。她僵著身子,隔著老遠與晏秋對視。

晏秋的眼神冰涼,許靜姝一瞬間覺得渾身一冷,竟然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帶的靠在她身上的趙錦摔倒在地,模樣十分狼狽。

這時晏秋的眼睛才有了一絲波瀾,她靜靜的看著地上的男子,等著他說話。

待看到趙錦那裡已經支起一個小帳篷,她的手忍不住緊緊握住。男人都是這般的嗎?不過是四個月,就忍不住了。

趙錦摔倒在地,許靜姝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連忙就去拉趙錦。

「別動!」晏秋一聲喝到。

「放肆,殿下摔倒在地,你竟然不許我扶殿下,到底是何居心?」許靜姝心裡一顫,顫著聲音到。

「阿秋……」地上的趙錦艱難的起身,對著來扶他的許靜姝看了半天,才一把推開她:「你不是阿秋,阿秋在哪裡?」

他渾身無力,站在那裡腳步踉蹌。

晏秋眉頭一皺,他這是怎麼了?哪怕喝醉酒,可是他的武功高強,不至於連站都站不穩。

「阿秋!」趙錦忽然看了過來,見到不遠處的晏秋,扶著自己的額頭便踉蹌的往過走。小道並不平整,有一些小石子什麼的,趙錦站不穩身子,沒走出幾步,腳下便一滑,往地上趴去。

「殿下!」身後的許靜姝捂住嘴,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去扶趙錦。

「滾!」縱然是神志不清,趙錦還是認出了這人不是晏秋,他又揮開許靜姝的手,爬起來繼續往晏秋這邊走過來。

晏秋終是忍不住上前幾步,一把扶住趙錦,讓他靠到自己身上。趙錦撲過來的衝勁兒太大,讓晏秋忍不住後退幾步,才在採薇的幫助下站穩。

趙錦一撲過來,便緊緊抱住晏秋將頭擱在晏秋肩膀上,在她脖子間輕輕撕咬著。

晏秋差點忍不住悶哼出聲,她一把推開趙錦,才終於明白剛才看到的一切是為什麼,他這樣子,怕是中了什麼葯。

「回去吧!」身上掛著的趙錦不安分的磨蹭來磨蹭去,手下也不安分,已經摸到了她的腋下。

採薇點點頭,挑著燈籠往回走。她這個時候才鬆了口氣。

剛才晏秋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站在周圍都能感覺到那股冰冷之意。還好,還好殿下是認錯了人,否則,她不敢保證主子還能不能原諒殿下。

不過殿下醒來,怕是要有雷霆之怒。徐路他……採薇的腳步亂了那麼一瞬。

誰都沒有再去管許靜姝。晏秋已經被趙錦煩擾的沒有心思去管,而採薇……她知道會有人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許靜姝站在原地看著晏秋帶著趙錦離去的背影,心裡又驚又怒,這次機會錯失,殿下他會不會……會不會追究?晏氏那賤人定不會放過她的,她該怎麼辦?

她咬著唇深深的看了一眼晏秋的背影,忽而轉身離去,腳步匆忙,也不知道是要做什

么。

晏秋這一路走回來並不輕鬆,趙錦的手一直亂摸,短短一段路,她竟然走了一刻鐘。

回到錦園,眾人見到趙錦搭在晏秋身上,大吃一驚,連忙行禮。晏秋礙於身上的趙錦,直接帶著他進了內室。

採薇他們識趣的停住腳步。

一進到內室,趙錦的手便更加不安分起來,走到床邊的這一會兒,晏秋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被扯的七零八落。晏秋不由苦笑,他還知道在外面不扯我身上的衣服。

趙錦此刻臉紅的驚人,眼睛里似是有漩渦,能將人吸進去。

他一把把晏秋按在床上,便附身吻了上去。這個吻毫無章法,急吼吼的。牙齒一下子磕到晏秋嘴唇上。

「唔……唔……」晏秋努力推搡著,想要讓趙錦清醒幾分。只是趙錦紅著眼睛,身下早已火熱,根本就不容她反抗。

衣衫一件一件剝落……晏秋終是放棄掙扎,昏昏沉沉的與趙錦一起沉淪。

「恩……殿下……輕……輕一點兒。」淡青色紗帳里起起浮浮,晏秋破碎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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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秋再次醒來之時,只覺得渾身酸疼。只是輕輕一動,便感覺得到身下有東西流出……她身子一僵,不敢再動彈。

「醒了?」趙錦聲音噻啞,卻異常好聽,讓人的心都要酥了。可是此時晏秋卻不為所動,伸手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這人真是可惡,一夜下來,把她折騰的渾身無力。

趙錦一把抓住晏秋的手,輕聲問到:「怎麼了?」

「您昨晚是怎麼回事?小夏子他們呢?怎麼就您一個人?」晏秋壓下不滿沒有回答,反而是問起昨晚的事情來。看他昨天那副模樣,倒像是被人下了葯。

「昨日我是一個人先脫身出來的,便沒有帶他。」趙錦的大手在晏秋光裸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眼裡劃過一絲惱怒。這簡直是恥辱,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再三小心,沒想到竟然又有著道的時候。

他昨晚高興被灌的有些暈乎乎的,就想先脫身出來,誰知道回錦園的路上半道遇見一個女子,一陣清風吹來帶著縷縷清香,他竟然毫無防備的就種了那葯。還好晏秋及時感到,否則……否則那女人死不足惜。

晏秋摟住趙錦精瘦的腰,悶聲到:「還好殿下是種了葯,要是真的要寵幸那女子,我……我就」

「你就怎樣?」趙錦輕撫她脊背的手一頓,眯著眼睛問到。

晏秋完全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之處,自顧自的掰著趙錦的手指,輕聲說到:「我就不理殿下了。」

趙錦渾身的氣息冷了下來,他冷聲到:「在你眼裡本王就是這樣言而無信,不守諾言的人?」

晏秋這下再是遲鈍也聽出來了趙錦不高興,她抿唇連忙解釋到:「我不是不信殿下,而是……對自己不夠信任。」

「對自己不夠信任?哼!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本王,本王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趙錦推開晏秋坐起來,扶著晏秋的肩膀,與他面對面赤誠相對。

「殿下……我……我……」晏秋半天說不出話來,要怎樣解釋呢?她捫心自問,她真的信任趙錦嗎?

趙錦見她這副模樣,心裡也冷了下來。沒有什麼比自己心愛的女人不信任自己而感到難過的了,她不信任自己!

昨夜的事情他其實有印象,她看到自己與那個女人摟在一起的時候,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並沒有上前,說到底,她還是不信任自己!哪怕是他踉蹌摔倒在地的時候,她也沒有上前來扶住他!

趙錦僵坐在床上,身旁的晏秋一動也不動。

他終是閉上眼睛一掀被子,披了衣服下床,扔了一句話到:「本王的話從來都是言出必行。」說完,便轉身不再看晏秋準備離去。

「殿下!我錯了。」晏秋忽然反應過來,一把拉住趙錦的衣擺,眼裡包著淚水。

「你並未意識到問題的根源。」趙錦沒有回頭,一下下掰開晏秋的手指,大步離去,好似不趕快離開,自己下一秒就會後悔。

事實也是如此,趙錦雖然走的這樣絕情,實際上他的心裡也不好過,只不過他平日里都是一副冷清的模樣,不容易瞧出來罷了。

採薇采歌見趙錦陰沉著臉匆匆離去,不由臉上掛上一抹擔憂,主子和殿下這又是怎麼了?

採薇比采歌想的更多,徐路他……這下怕是受罰會更嚴重,殿下這副模樣,他們怕是都是出氣到底。

屋子裡不見晏秋喚人,採薇采歌也不敢貿然進去,只得在門外侯著,等候晏秋喚人。

直到太陽高掛,晏秋才啞著嗓子喚了採薇采歌進去伺候她洗漱。

採薇一進去便瞧見晏秋穿著一襲中衣,呆坐在床上,臉上一片茫然。屋子裡還有一股歡好過後的味道……

她想了想,終是低聲勸了一句:「主子,不管怎樣,殿下他心裡是有您的。」

「奴婢跟著殿下多年,從未見殿下對哪個女子這麼上心過。殿下他性子雖然冷清,可對您那是好的沒話說。」採薇走到晏秋面前,行禮到。

「您求殿下的事情,殿下每樣都為您辦了,只是殿下他嘴上不說。所以,您不要和殿下置氣了。不管怎樣,殿下心中由您就對了。」

晏秋呆愣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她忽而自嘲道:「可是……不是我與殿下生氣啊!是殿下不理我……」聲音里滿是委屈。

採薇一愣,殿下這樣性子的人會與人置氣?

她還想問下去,晏秋卻是避而不談了。採薇識趣兒的沒有再問,不過最終出去的時候還是說了一句:「不管怎樣,您和殿下心裡互相有對方,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晏秋已經洗漱了,聽到採薇這句話,抿了嘴角,睫毛輕輕一顫。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阿白的哇哇大哭聲,乳娘正在哄著他,錦園今日氣憤不對勁,乳娘不敢讓阿白再哭,免得正撞到晏秋的氣頭上。

「讓乳娘把孩子抱進來吧!」晏秋對立身後的采歌道,然後撐著額頭靠在軟榻上。

許是母子之間的血緣聯繫,乳娘把阿白一抱進來,阿白便慢慢的安靜下來了。

晏秋接過孩子,看著他在懷裡抽泣著,心裡一軟,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阿白手邊讓他抓住。

她目光溫柔,逗弄了一會阿白,見阿白又要癟嘴開始哭,便對乳娘到:「把阿白抱下去餵奶吧!」

乳娘一愣,連忙接過孩子,也不敢多問便下去了。平日里這個時候,晏秋都會給阿白餵奶的群,只是今日身體不適,便只好讓乳娘喂。

冀王府外院的書房裡,趙錦正滿臉冰霜的看著跪在下面的徐路,他的聲音冷的嚇人:「本王一直相信你,你便是這樣做事的?」

徐路心裡一沉,跪在地上不敢分辨:「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

去年冬日,他奉了殿下命令處理玉清院,沒想到卻漏過了梁氏的表妹許靜姝,讓許靜姝把葯悄悄留了一些,還用到了殿下身上,他萬死不惜。

梁氏的貼身婢女與外院小廝通姦,買來那等腌臢的葯想要用在殿下身上,卻被採薇撞見,稟報了殿下,殿下命他去處理,沒想到還是漏過了許靜姝。

沒想到許靜姝看起來那樣蠢得女人,居然有這樣深沉的心思。

「你的確該死。」趙錦的手在桌角輕輕一捏,一聲碎裂的聲音便響起。

徐路身子一顫,整個人都俯在了地上,緊緊貼著寒冷的地板,但是這都不抵他心中的悔意。

趙錦定定看了他半晌,終是說到:「去一言堂自己領罰,四十軍棍。」

徐路謝道:「謝殿下開恩。」這樣的懲罰已經算輕了,好歹沒有不要他在他身邊伺候。

趙錦揮揮手,讓他下去。

徐路不敢再多言,慢慢往後退去,推開門準備出去。

忽然,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他滿臉驚喜問到:「殿下,您的毒解了?」昨日的事情他聽說了,殿下與那許氏是靠在一起的,並且過了好久,竟然沒有一點發狂的跡象,今日也沒有頭痛。

趙錦的手一頓,忽然反應過來。今早到現在他都沒功夫去想昨夜的事情,也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沒想到被徐路提了起來。

這麼一想……作業他還真的沒有頭痛的感覺,也沒有心裡煩躁的想殺人的衝動,而且這幾個月,他也沒有再頭痛了。

難道說……他的毒真的已經解了?

徐路看著他一臉沉思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怕是真的,隨即高興的手舞足蹈,跟個小孩子似的。「屬下這就去給宋神醫傳信,讓他回來為您把脈。」

說完便高興的沖了出去,連他要受罰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趙錦看著徐路離去的背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裡卻想起了晏秋。

他今天早晨是不是太凶了?從錦園離開的時候,她到底眼裡滿是淚水,似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

趙錦忽然有些不安。

他慢慢回想起了與晏秋相處的這些日子……她還真是傻啊!為了他,不顧自己的安危,明明那樣怕疼的人竟然割腕救自己。

還有他的毒解了……怕也是因為她給自己吃的東西……

趙錦習慣性的揉揉額頭,他後悔了,後悔了不該對晏秋那樣凶,她現在怕正在哭鼻子著。

這下子該怎麼辦呢?本來想給她一個記性的,誰知道還沒過一個時辰,他倒先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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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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