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耍流氓
徐路去領罰了,小夏子和福德被他遷怒,全都守在書房外,無傳喚不得進來。現在,書房裡只剩下趙錦一人,他渾身的氣息越發冷冽。
影一早就被他派去給謝長雲送密令了,所以昨夜許氏才如此輕易的鑽了空子。其實,他不明白晏秋為什麼不讓他接近別的女人,在他看來三妻四妾實屬正常,而他還是大周皇室。
可是每次一想著晏秋那低眉順眼疏離的表情,趙錦便覺得便是如了她的意也無不可,反正那些女人他也碰不得。
誰知道還是他大意了,沒想到他的暗疾不知不覺間已經痊癒,讓許氏進了他的身。
昨夜的事情是趙錦沒有想到的,他自以為後院的女人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卻沒想到差點在這上面栽了跟頭。
思及,趙錦皺了眉頭,便準備喚小夏子進來把後院那群女人給打發了去。
「殿下,聖上遣了天子使者來,現已入城,傅老、宋長史和徐先生求見。」還沒來得及喚小夏子進來,小夏子就在門外低聲稟告。
趙錦本來站在窗前,聽了小夏子的話,踱步到案桌前:「讓他們進來。」
於是,這後院的事情暫且擱下。
小夏子應聲后,傅元智幾人便推門進來了,幾人甫一進門宋長史便道:「殿下,影七傳來消息,女真大舉侵犯我大周,昨夜玉川關已破。而此時聖上遣天使前來,怕是要您帶兵禦敵。」
幾人面色凝重,傅老也捋著鬍鬚沉思到:「此時殿下若是發兵,怕是要亂了我們的計劃。」
趙錦的手在案桌上一下又一下的扣著,皺眉聽著下方幕僚們的爭議,也沒見有附和誰的意思。
直到傅老力排眾議,贊同接旨出兵征討女真,他才沉吟片刻,取納了傅老的諫言。
雖然明知此刻出兵會破壞自己的計劃,但比起大周被女真挑釁,他們自是更願意將計劃延遲,也不能讓大周被那些韃子所入侵。
書房裡的幕僚還未散去,聖上派的天使便已經到了冀王府門口,趙錦換了蟒袍,命人設下香案領著一眾幕僚接旨。
來人是依附梁氏的官員,頗得梁氏信任,不用多想,傅老他們也明白梁氏對冀王的防備。而這也加大了他們的憂慮,戰場之上,刀劍無影,誰知道梁氏會不會為了一己私利而下黑手呢?
趙錦的幾個幕僚初見劉起,便心思轉過千遍。
說起劉起此人,那便不得不令人提起他的出身。他寒門出身,不過四十便位至從二品的光祿大夫,可見他無論是才智還是心性都不可小覷。傅老曾言:劉起此人有才,卻是心思不正,他日若是降伏,只可做刀而不可重用。
冀王府正門往日難得一開,只有冀王出行才會開大門,往日少有開門迎客的時候,畢竟在荊州趙錦也可以稱得上是一方獨霸了。而今日冀王府的正門卻大開,內里還設有香案,只為迎接聖旨。
其實,說句難聽的話,趙錦手下的這一幫子人對此是嗤之以鼻的,然而這面子上卻要做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巳時一刻,趙錦身穿黑色蟒袍,大步流星走向大門,這個時候,劉起一行人剛到正門。
沒見著兒趙錦,劉起臉色也不變,仍是淡定自若,笑盈盈的與徐仲卿互相見禮,一副慢慢來不急的模樣。
不過趙錦也沒有讓他等多久,畢竟他也沒有想給劉起吃個下馬威。
不過一會兒,趙錦便出現在了正門,劉起與他見禮后,廢話也不多說,直接宣讀旨意。
聖旨的內容趙錦早已知曉,但仍做出一副訝異的模樣,然後才回神彎腰接旨。
見此情景,劉起只是笑笑不說話。
「劉大人遠道而來,本王已經命人設下筵席,備下酒水,還望劉大人賞光。」趙錦手裡拿著聖旨,難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殿下盛情,在下不敢不從。」劉起揖手行禮,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接過聖旨后,趙錦言自己需要將聖旨供奉起來,暫時失陪,由徐路作陪。
一回到王府正院,趙錦將聖旨扔給小夏子,便沉了臉渾身放起冷氣。才與晏秋鬧了不快,梁氏黨羽便來了,加上他過幾日便要出征,實在是令人心情愉快不起來。
小夏子戰戰兢兢跟在他後面,咽了咽唾沫,心裡一橫道:「殿下,奴才聽采歌姑娘說,晏庶妃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膳食也未用上多少。」
趙錦聞言扭頭瞧了他一眼,腳步頓頓,大步走了出去。
小夏子見此輕舒一口氣,剛才可嚇死他了,殿下那一眼看過來,他的腿都軟了。摸摸有些濕的後背,小夏子用衣袖擦擦額頭的冷汗,連忙小跑追上去。
進了錦園,守在外面採薇采歌見到,心裡一驚便準備行禮,然而趙錦只是眉頭一皺,手一揮阻止了她們的通傳。
屋內傳來撥浪鼓的聲音,還有晏秋的低語聲,想來是正再與趙長瑜玩鬧。
其實這麼大的孩子還什麼也不知道,眼睛看東西也看不清,但晏秋卻可以一個人守著孩子自娛自樂上小半天。
不過她今日明顯心情不好,婢女們也不敢去觸她的眉頭,都被擋在門外。
趙錦看著屋裡的眼神都溫柔許多,心裡也有些愧疚,畢竟昨晚的事情是他不對,但到底是拉不下面子。至於他惱晏秋不信任他的事兒,他已經圓滿的自己消氣兒啦!
所以他也不在遲疑,一面大步往裡走,一面揚聲到:「瑜兒還小,可聽不懂你的話。」
晏秋搖撥浪鼓的手一頓,一臉驚訝的看向向自己走來的趙錦。一陣不敢置信,他不是生氣離開了嗎?怎麼才一中午過去就回來了?
「瞧兒什麼,有什麼好瞧兒的。」趙錦大步走到搖籃前,看了一眼趙長瑜小盆友,便彎下腰在晏秋白嫩紅潤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
「殿下……你……不生氣了?」晏秋尤不敢置信,早上他的眼神冰冷的,令她都有一種他不會再回來了的錯覺,沒想到不過兩個時辰他就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站在自己跟前。
「咳,和你生氣,本王早就將自己氣死了。」趙錦一轉身大刀闊斧的擠到晏秋旁邊,斜睨了一眼晏秋,從她手裡拿過撥浪鼓,也不看晏秋,只認真的看著趙長瑜小盆友,手裡不停的搖著。
晏秋瞧著他的側顏,見他嘴角帶著笑意,認真專註逗孩子的模樣,漸漸放下心來,看來殿下是真的不生氣了。
可隨即她又愧疚起來,懊惱自己昨晚的態度和不信任。人都是這樣的,當雙方誰也不低頭的時候,都認為錯在對方。可若是對方低頭了,她反倒是自己不好意思愧疚起來。
趙錦餘光瞧見晏秋低頭,滿滿的都是我錯了的可憐樣,不由一曬,孩子都有一個了,自己這是和她生什麼氣。再大的氣兒都被她這副可憐樣打敗了。況且……生了孩子后的她,側面瞧起來似乎……更加豐.滿了?
今日晏秋穿的是家常衣服,頭髮也鬆鬆綰著,臉上未著脂粉,白裡透紅,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似的。
像是感受到那炙熱的目光,晏秋不自在的扭扭身子,猛地站起來,慌亂到:「我去廚房看看,剛才煲的湯怕是已經好了。」
「煲湯?好些日子沒嘗過了,今日本王可要細心嘗嘗,也不知道這味道如何?」晏秋起身,趙錦也不阻攔,反而眼神赤.裸裸的盯著她,然後幽幽說到。
晏秋臉上的紅暈大有燒起來的架勢,趙錦那副模樣簡直是恨不得用眼神扒了她的衣服,還有那話……那話沒什麼,可聽他說出來總有一股流氓的氣息。
見晏秋窘迫的模樣,趙錦忽然輕笑起來,涼涼到:「晏庶妃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發熱了,要不要本王使人去請大夫?」
晏秋一跺腳,怒到:「明明是你先耍流氓的。」
「哦?本王怎麼了?本王不是在和庶妃娘娘你說湯嗎?怎麼就耍流氓了?」趙錦笑著看著晏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晏秋,最後才到:「不過若是庶妃想要的話,本王也是可以勉為其難的。」
「……」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晏秋忽然好像搖著趙錦的肩膀問,怎麼一言不合就耍起了流氓,殿下,這不是您的畫風啊!您明明是走高冷傲嬌模式的,怎麼畫風直下就耍起了流氓。而且您這功力可相當不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