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陰兵
「嘿嘿,怎麼樣?這是『拍子撩』,威力不俗。胖爺我暫且先借你一用。」胖子揚了揚手中拍子撩,沖我一臉得意的笑道。
拍子撩是一種別名,也就是俗稱。其實它是一種很俗、很土的槍,把小口徑雙管獵槍的槍管給卸下,鋸成一把手槍。
基本已經淘汰了,到如今。不過現在這個和平年代,能搞到這麼一把拍子撩,手段也是不錯的。至少我是搞不到的。
胖子沖我咧嘴笑道:「到時候外面槍聲一響,就往棚子外邊,往北邊的方向跑。」
我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胖子一臉凝重道:「我也沒怎麼搞明白,我當時還在睡覺,被那小白臉給弄醒,他只跟我說了兩句話,然後就叫我,準備好跑路。」
「那兩句話?」我很好奇,對於那個沉沉默寡言的小白臉而言,能說上兩句話已經是奇迹了。顯然是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
「第一句話說,這裡的土著有問題。」
胖子這一句話,我還是覺得有道理的。這裡土著估計很有可會跟我們黑吃黑。我們這種倒斗之人基本都是有前科的,不敢報警什麼的,他們很可能摸清了這點,將我們給害了,圖財不軌。
「小白臉跟我說的第二句話……」胖子故意掉了下我的胃口,然後才慢悠悠吐出幾個字:「他說他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我眼睛瞪直的問道:「什麼大秘密?」
「藏屍洞……」
胖子話音剛落,棚子外邊忽然就響起了一聲槍聲。
「快跑……」胖子丟下一句話后,他整個人就已經一溜煙的沒影了。
我獃獃愣住,好半響,腦海里才想起胖子對我說的話。
「快……快……棚子里有人……」
我猛然醒悟,當即一臉忐忑,顫巍巍的抄起拍子撩沖著黑暗中打了一發。
「砰……」
我也不知道打沒打中,我只知道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我幾乎是一路爬,一路摔著的跑出棚子外的。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幾乎是精疲力盡了,似乎要虛脫了。
「應該不會追來了吧?」我望著頭頂一個跟村舍里那毛孩的屁股一般的毛月亮,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大晚上的,那死胖子居然叫我往北邊跑?」我一個人坐在地面上,將胖子爹媽親戚給問候了一遍,才靜下心來。
這黑的跟****一樣的大半夜,我上哪裡分東南西北去?
也不知道城洋在哪裡?我心中突然想起了城洋。畢竟這份情誼真的是很重,壓在我的心裡,很累。本來他一個大少爺,可以衣食無憂的在家裡吃老本。
可偏偏要陪我來受罪。重要的是一路而來,不是受罪這麼簡單,好幾次都差點要丟了身家性命。
希望城洋不要被那些歹人給抓住啊。
我心裡默默祈禱著。
四周漆黑一片,黑暗中無聲無息,慢慢的一股恐懼就會從內心深處湧現出來。
寂靜的可怕,什麼聲音也沒有。
原來這就是大山裡的深夜,沒有蟲鳴也沒有野獸的吼叫。相反這樣反而令人更加的恐懼。
突然黑暗中,一陣窸窣。
「誰……」陡然,我的背後就冒出了涼氣,雙目一厲,直接舉起了拍子撩,喊道:「我已經看到你了,出來。」
天空的毛月亮不抵用,我其實是什麼都沒看到。不過這種山溝溝里的大晚上,又是非常時期,這種人要麼是鬼,要麼是歹人,總之都是要你性命的。
「是我,城洋。」
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聲音穿了出來。
我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沖著黑暗中吼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那土著追上來,要來取我性命。」
「還好你沒事。」黑暗中,城洋走來,看到我平安無事,當即是面露喜色,沖我胸部錘了一拳,笑道:「胖子沒和你在一起?」
我搖了搖頭,怒聲道:「那胖子一聽槍聲,******直接撂下我不管了,跑的跟個豹子一樣。」
城洋聽了卻是極為淡定,他對我鄭重其辭的說道:「如此也好。」
我看了城洋一眼,他繼續對我說:「這胖子和小白臉兩人看似這樣,其實我覺得他們不簡單。至少絕對不像我們這種只會紙上談兵,他們應該不是第一次倒斗。」
城洋說這話說的非常靠譜,不然怎麼就直接給我一把拍子撩,雖然他說是借我。不過沒點底子的,誰敢這麼輕易的將保命傢伙借人?
而那小白臉平日里沉默寡言,這種人不是性格孤僻就是一種孤傲的表現,或者兩者都有,總之這類人一般都是有一兩把刷子的。
之前看他救溺水的胖子,明顯就是身手不凡。
想想也就我和城洋兩人是個愣頭青年,城洋比我好多了,自己有點小錢,平日里少不了交際,重要的是,這小子參過兵,各方面素質都比我好。
不過這不是體育,這是倒斗。
要是被條子抓了,不說會掉腦袋,噹噹牢飯就夠你吃個好幾年了。
而且倒斗,進的都是一些王侯將相級別以上的墓穴,這種古墓裡面經過上千年都不知道裡面到底會發生了什麼,會出現什麼。
古人的智慧是非常高的,裡面的奇門遁甲,裡面的機關連弩等諸多陷阱,一個不慎,也是會丟了老命的。
還有就是粽子,這個危險程度就不用說了。雖然我從來不敢相信這世上會存在這種東西,可我從爺爺的筆記里深深感到了恐懼。
城洋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麼,當即拍了一下我,然後笑道:「嘿嘿,怕什麼,既來之則安之。古墓永遠都是屬於最未知的,說不定裡面的機關都爛透了。就算有粽子又如何?我也不是吃素的。」
說完這小子還抄起了傘兵刀,在哪裡揮舞了幾下。
「再說了,你不是有地圖啊?」城洋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岔開話題,沖我說道:「還不拿出來悄悄。」
我從褲兜裡面摸出了那張黃皮地圖來。
城洋從他皮包里摸出一個狼煙手電筒,然後扔了給我。說道:「拿著這個……」
「哦?」我伸手接過,喜道:「這個可是好東西。」
狼煙手電筒可是盜墓者必不可少的東西。它不像普通的手電筒,不說照射範圍不廣,噹噹輪質量就差了不知多少個級別。
狼煙手電筒它不僅防水、抗衰,且效果極強。聚光性強,據說能夠亮瞎人的眼睛。當然這個據說我可不敢去實踐啊。
黃皮地圖……
「怎麼樣,可知道古墓在那個方向?」城洋問我。畢竟他知道,紙上談兵的本領我可是比他厲害。
我摩挲著地圖,搖了搖頭,「大晚上的分不出東南西北,很那能夠找出古墓的所在地,況且,這地圖的線路應該是古墓內部的。」
城洋聽了我的話,眉頭深皺了起來,咬著牙道:「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啊。我怕到了天亮,那些土著找來,把我們給做了。」
這些歹人為了利益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正當我和城洋在為這事苦惱著時,忽然就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城洋當過兵,這方面比我明銳多了,他臉色驚變,對我做了一個手勢,告訴我有人,然後又示意我躲在一旁的大樹後面去。
我凝神,幾乎屏住了呼吸,發現耳邊彷彿連細小的聲音都聽了到。
我的心臟一直在怦怦的跳動著,沒錯,這是緊張的緣故。
果不其然,一盞茶的功夫,借著朦朧的月色,我看出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緩緩走來。
城洋貼近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等下,我數三秒后,你就直接打開狼煙手電筒,往他眼睛里照。」
「那你?」我問道。
「我?嘿嘿……」我看到城洋的臉龐似乎扭曲了一些,他晃了晃手裡的傘兵刀,做了一個『抹頭』的手勢。
我瞪了他一眼,這尼瑪不會是要殺人吧?
這些土著在怎麼樣,我們畢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啊,犯不著要人家性命吧。
城洋對我「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想多。
「1……2……」
城洋在哪裡做手勢。
「3……」
直到他手伸出了第三個手指頭時,我幾乎腦子裡還沒想好該怎麼做,直接就「啪」的晃出了狼煙手電筒。
還是近距離……
來人幾乎還沒有搞明白怎麼一回事,眼睛就難受的要命。
下一刻,城洋的傘兵刀就已經架在了這人光滑的脖子上。
然後城洋叫我從他包里,取一根粗繩子。
繩子很結實,被我來回捆綁了幾圈之後,才放鬆了下來。
城洋動了動傘兵刀,道:「給我老實點,知道吧?」
土著一直在揉眼睛,老半天後,眼睛似乎好了不少,然後才嘴裡求饒:「兩位爺,老了我吧。我這一大把老年紀,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折騰不起啊。」
我聽了,臉色一黑,在他的腦袋裡架起了拍子撩,口氣生硬道:「我們可不是好惹的,你看我手裡拿著的可是連鬼神都怕的東西。」
那土著聽了立馬就嚇壞了膽子,顯些尿褲子,「爺,爺,你可不能開槍啊。我的命不值錢啊。」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我把眼睛瞪直了道:「說吧,你們是不是想要謀財害命。」
那人聽我問這話,立馬就嚇一跳:「爺,我也只是跑腿的。我們村長讓我往東,我都不敢往西。這主意都是我們村長的出的。」
我一聽,果然,這些人心真黑,為了錢財,就要害人性命。蠻夷之地的人,果然是兇殘。
「說不定這些土著還是吃實心肉長大的。」城洋憋出一句。
那土著立馬就求饒:「爺,爺我是吃素的,不吃肉……」
「你可知道,這裡哪裡有墓穴?」我想,這些本地人,多少應該都知道一些古墓的訊息。畢竟他們在這裡都是土生土長的。
那人聽了明顯一愣,當即臉色大變了起來:「兩位爺,你們不會真的是來盜墓的吧?」
「這個你就別問了。」城洋冷然呵斥一聲道。
「爺,這個你可得聽我勸啊,這個墓盜不了。」
「怎麼說?」我眉頭一皺問道。
那土著立馬急道:「兩位爺,這個古墓里的主人可是不簡單啊。據說是地獄里的一位鬼神將軍,墓裡面把守了許多陰兵,許多前來考古盜墓的人幾乎都被勾走了魂魄,栽在了裡面。」
城洋嗤笑:「蠻夷就是蠻夷,這等離譜之事,你們也信?」
土著聽聞后,立馬就急紅了眼,辯解道:「還真別說,你們不信,兩位爺,我就給你透露一下吧,墓室裡面可是有個東西,可是能夠溝通地獄里的鬼神。每年七月七,我們這大山裡頭,可是哀鴻遍野,到處都是陰兵勾魂的聲音,非常嚇人。」
「哦?」我眉頭皺緊,心道,自己所在的這地方,從古就是一個未知的地方,就連抗日那會兒,鬼子大軍都不敢輕易靠近這一代地方。
絕對是玄乎其玄。
「你咋知道這裡有陰兵?難不成你見過不成?」城洋滿臉鄙夷之色。
「兩位爺,這個我還真敢說,我知道……」我們看到這土著臉色的表情忽然扭曲了起來,臉龐表情非常嚇人,他幽幽道:「因為我爺爺就是被陰兵給勾走了魂魄……」
我聽聞后,臉色幾乎瞬間就變白了起來。
「而且當時我就在場,那場面太恐怖了,我幾乎嚇破了膽,至今回想起來來整個人也是心驚肉跳的。」
「那種恐怖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