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仁者無敵(上)

第十九章 仁者無敵(上)

令金國二人始料不及的是洛天初已打通了任督二脈,七經八脈接連貫通,他有意放完顏離的真氣從任脈侵入,完顏昌的真氣從督脈進入,兩道真氣在通過七經八脈后在體內相碰。金國二人渾身一顫,發覺異樣,趕忙收回功力,不然三人都要玉石俱焚。就當他們剛想收回拳掌時,洛天初突然反手抓住,道:「該我回敬二位了。」話音剛落,提起凝聚在丹田的真氣,順著二人的經脈侵入進去。二人剛剛收起功力,無力反擊,如果洛天初真想要他們的命,此時正是良機,可他手下留情,只用了六成勁力。二人悶哼一聲,捂著手臂跌倒在地,手臂上的經脈皆被震斷,從此成為了廢人。完顏昌疼的昏了過去,完顏離滿頭儘是豆大的汗珠,忍著疼呲牙道:「多謝堡主手下留情。」

洛天初看到一代宗師淪落至此,心中也暗自惋惜,他必須震傷二人,不然仍會繼續糾纏著自己。經此一戰,洛天初已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高手,但他剛才勝得太險,如果沒有打通任督二脈,如果沒有聖女石的經脈改造,此時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自己。成王敗寇,天與地的差距往往只在一線。

洛天初縱然得勝,身心也極為疲憊,力戰二人消耗了他太多的元氣,又受了嚴重的內傷,尤其是剛才完顏昌那一掌,渾身如散架一般酸痛,站立都很勉強,急需運功治療。然而大事還未完結,仍不是輕鬆的時候。

全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洛天初身上,誰都沒注意到屠人王正暗自凝聚功力,突然從後方縱身竄起,運起十成功力的毒砂掌猛擊洛天初后心。岳飛,韓世忠,張俊同時變色,齊聲叫道:「小心!」洛天初已無抵擋之力,是萬萬經不起這一掌的。李清婉電光火石般飛身而起,流星般落到洛天初身後,運起天魔掌迎了上去。屠人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兩人雙掌相撞,屠人王功力不及李清婉,被震的向後退去,心中大怒不已。李清婉只退了半步,旋又飛身衝上,天魔掌化作萬千掌影罩了下去,屠人王萬沒想到她會下此殺手,趕忙揮掌去接,可李清婉惱他偷襲,動了真怒,不顧他擊在肩頭上的毒掌,天魔掌硬生生打在了他的天靈蓋上,屠人王哼都沒哼一聲,瞪著一雙魚白的眼珠,當場死絕。

李清婉腳步踉蹌,向後倒去,洛天初趕忙上前把她抱住,他沒想到李清婉會為自己拚命,不禁眼眶濕潤,急喚道:「婉妹,婉妹!」李清婉臉色蒼白如紙,右手掌心間一片烏黑,想必肩頭也是如此,凄然笑道:「這是小洛哥哥第一次為我流淚呢,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能記我一輩子了。」洛天初道:「別說傻話,我這就為你療傷。」李清婉道:「你的傷不比我輕,我只要把毒逼出體外,慢慢養傷即可,要不了命的。」說罷封住手上和肩頭的穴道,深吸了口氣,從洛天初身上坐了起來,道:「我要先走一步了,你多多保重。」洛天初知她急需逼毒,便道:「你也保重。」李清婉神秘笑道:「我們還會見面的。」說罷從袖中****出一條絲帶,卷上大殿的房梁,人也隨之上升,升到七丈高時身形盪起,落在房樑上,再一躍起,跳出了殿外的破洞,倩影在洞外向洛天初招了招手,消失不見。

完顏烏烈大叫道:「公主!你去哪裡!」兀朮淡淡道:「別叫了,不屬於你的女人叫之何用?」說完長嘆一聲,心灰意懶的閉上了眼睛,他知大勢已去,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佑我為之奈何。看來大宋氣數未盡,才多了你來攪局,本王無話可說,給本王一個痛快吧。」完顏離強撐著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道:「老夫無能,未能助四皇子完成大業,愧對太宗信任,自當同死,到地下向太宗請罪。」兀朮道:「失策在我,料敵不周,不怪老將軍,唉,倒是本王連累了大家。」

洛天初心想兀朮雖然狠辣陰險,但確實是個極具魅力的人物,不但坦然接受失敗,還把一切罪責歸咎自己,僅此一點已是難得。宋朝等人見大局已定,都放下心來。韓世忠帶著皇家親衛氣勢沖衝上前,瞪著兀朮道:「綁了!」兀朮嘿嘿冷笑,毫不反抗。皇家親衛正要動手,洛天初忽然道:「且慢,請聽我一言。」韓世忠對他極為敬重,道:「堡主有何吩咐。」

洛天初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兀朮能不能交給在下來處置?」韓世忠猶豫了一下,臉上現出為難之色,只好向趙構請示。趙構點頭道:「洛義士立下天大功勞,便把俘虜都交給他處置就是,另外堡主還想要什麼獎賞么。」洛天初躬身謝恩,道:「在下只求赦免岳家父子,再無其他要求。」趙構沒想到他如此好打發,道:「朕不是都答應過你了么,再把岳雲放出來也就是了。」岳飛誠惶誠恐的跪地謝恩道:「多謝官家皇恩浩蕩,不知官家能否把張憲一併釋放?」趙構和張俊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張俊強笑道:「張將軍已不幸在獄中病逝,還請岳兄節哀。」岳飛默然無語,心知張憲不是被打死就是自盡而死,堂堂智勇雙全的大將卻不能善終,心中難過之極。

兀朮問洛天初道:「你想拿本王怎麼樣?本王寧死不辱。」洛天初道:「我不想殺你,也不想辱你,倒可以放你們回去,只要你依我三個條件。」兀朮眼睛一亮,道:「哪三個條件?」洛天初道:「第一,把耶律琪母子放了,送到柔福帝姬的府上,以後不得相擾。」兀朮奇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來了?難道你去過驛館?」洛天初閉嘴不言。兀朮皺眉道:「女人給你沒問題,但霸兒是本王的親骨肉,你要去作甚?難道要留為人質么?」洛天初搖頭道:「我不會拿一個孩子做人質,實話告訴你吧,那孩子不是你的。」兀朮瞪眼道:「什麼?孩子不是本王的?那是誰的?」話剛說完就愣住,仔細打量了一番洛天初的眉宇,臉色登時變得極為難看,慘笑道:「本王懂了,原來那賤人早就懷上了,難怪甘願委身侍我,卻終日悶悶不樂,現在你們一家可以團聚了。」

洛天初道:「請把嘴巴放乾淨,你到底放還是不放。」兀朮想都不想道:「當然放,又不是本王的孩子,有什麼可惜。」洛天初道:「那就寫下休書吧。」兀朮好笑道:「休書?耶律琪不是早想和你跑了么,用這麼麻煩?」洛天初淡淡道:「她要是想走早就走了,她一直恪守婦道,是你把人家想淺薄了。」兀朮沉默了一下,一句不說來到殿中的書案旁,縱然是廢棄的偏殿也備有文房四寶,不多時便寫成了一份休書,交予洛天初道:「滿意了么?」洛天初看了一遍,點點頭,道:「可以。」

兀朮道:「說第二件事吧。」洛天初道:「不急,先把第一件事辦妥再說。」他將休書交予韓世忠,道:「請韓將軍和岳帥親自去館驛把夫人和孩子接到徐府,然後岳帥就留在那裡,韓將軍去西山大牢把岳雲也接到徐府,然後再回來告訴在下。」韓世忠欣然道:「自當效命,只是去大牢提人還需要官家的批文。」趙構道:「掌管印綬的太監不在這裡,朕無法寫聖旨,就傳朕的口諭好了。」韓世忠道:「是,屬下這就去。」兀朮道:「烏烈也跟你們去,沒有他你們別想從館驛把人帶走。」洛天初點頭同意。三人這才打開殿門,辦事去了。殿外天露魚白,趙構輕咳了一聲,道:「朕覺乏了,洛堡主若無事的話朕也要去歇息了。」洛天初道:「請官家再等一下,草民的后兩件事都和大宋有關,還需官家裁決。」說著重新關上了殿門。趙構沒辦法只好同意,他雖感念洛天初的救命之恩,但更多的卻是畏懼。

現在閑來無事,洛天初索性在殿上打坐療傷,完顏昌和王明華都已醒轉,在自己的陣營中小聲說話。一個時辰過後,秦檜走過來道:「洛堡主,官家請你過去一趟。」現在洛天初的精神和體力已恢復七成,道了聲「是」,便和秦檜一起去見趙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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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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