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攀登高崖（2）

今天跟原來的老同學出去聚會了一下，實在是好久沒見了...回來晚了...還有一章沒寫完...我一定爭取在一點之前發上來，對不起大家了！我現在趕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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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累又痛之餘，已在瀕死邊緣，當此絕境，葉楓望著腳下的萬丈深淵，忽地放聲大笑，暴喝道：「老子就算死在崖上也不要被小日本殺死！哈哈哈！」

他又哭又笑，其實心中甚是悲恨，自知全靠一口氣撐著，只要到了明天早上，屆時不論是否攀上峰頂，天一亮，所有人的希望都會落空：心念於此，更想往下一跳，來個一了百了。

他心存死念，慢慢止住笑聲，收了淚水，回首凝望天際，神態甚是莊嚴。

天越發的黑了。月光映到背後，隱隱有著暖意，此時風勢緩歇，萬籟俱寂間，人間之大，別無聲響，只有他一人高掛天際，與繁星為伍。

葉楓心有所感，低頭俯瞰腳下雲海，只見萬里澎湃，一望無際，仰頭望去，藍天深邃，點點星辰裝飾山峰，望之極為雄偉瑰麗。

葉楓微微一笑，心道：「夠了，夠了，人生走到這個地步，還求什麼？似我這般粗人，能有這等壯闊風景陪葬，老天也算待我不薄了。」他徒手抓住山壁，疲累之至，只想好好睡上一覺，他閉上了眼，手指緩緩鬆開，只等墜下萬丈深淵，便能從無邊苦海解脫出來。

正要自盡，忽然之間，耳邊傳來呵呵怪響，好似有股詭異至極的笑聲，直從山頂上傳了下來。葉楓聽了這怪異的聲響，只覺毛骨悚然，心底百般驚懼，當下手指收攏，便又撐住了身體。

葉楓目瞪口呆，提聲叫道：「誰！誰在那兒發笑？」他發力去喊，四下回聲不斷，卻沒再聽見那奇異笑聲。葉楓張大了嘴，身體微微戰慄，想道：「TMD，難道山頂上真有什麼古怪！難道有日軍在上面守衛！？不可能的啊！」

葉楓撇了自盡的想法，心中一個念頭，只想爬上去看看山頂上到底有什麼古怪！哪怕真是小日本！他娘的！也要拉上幾個小日本跟他一起陪葬！那樣也比現下凄慘光景強上百倍。他抬起右手，抹了抹臉，大笑道：「小日本，老子來會會你啦，哈哈！哈哈！你奶奶個熊！」

在此生死關頭，連平常自命溫文爾雅的葉楓也大聲說起了粗語。

他拔出隨身攜帶的軍刺，奮力往岩壁上一刺，喀地一聲，刀鋒竟已刺入岩中。

葉楓呆了半晌，全沒料到這柄軍刺竟是鋒利如斯。日，還是現代的東西好用啊！葉楓笑了一陣，又在岩壁上砍出另一處裂縫，當下左手抓在縫中，右手揮刀入岩，如此反覆不休，竟給他攀上丈許。靠著軍刺的鋒銳，攀爬起來甚是輕鬆，絕非適才手攀嘴咬的慘狀可比。看他進展頗速，只要持續不懈，當有機會於今晚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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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不要啊……」秦師湘突然驚醒，從床上爬起來，天地間，忽然全部安靜下來，只有一個聲音，撕心裂肺一般地狂叫著。

無盡的黑暗，籠罩著整個世界，她在黑暗中發抖，不敢動彈，不敢面對，不敢醒來！

「這也許只是一個夢而已！從我去找葉楓開始就是一個夢！」秦師湘安慰著自己。

顫抖的手，慢慢地握緊，再放開，慢慢地，睜開眼睛，彷彿這樣，也需要她全部的勇氣。她慢慢下了床，什麼都不敢想，彷彿受到什麼指引一般，她走向門口，慢慢走了出去。

她茫然向著葉楓的房間走去，希望打開房門葉楓還在裡面，還在笑著跟自己開玩笑，走到葉楓的房間，門口虛掩著，裡面傳出來一個聲音。

「唉，你說這一次葉指揮真的能攀上那個高崖嗎？連林排長都說葉指揮這是去送死！」

伴著一聲嘆息，黑暗中有個低沉的聲音道：「我也覺得這一次葉指揮是凶多吉少啊！六排苗族那個小金以前老家在陡峭的山中，在懸崖上採藥，打柴，練出了一身爬山的『絕活』，這一次也不敢爬這個高崖，葉指揮又有多大本事呢！」

「砰！」一聲響，門被推開了。

「秦姑娘！你怎麼醒了！？」

「帶我去見你們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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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秦師湘醒來后找不著葉楓，逼問之下，才知葉楓已經去攀高崖了，惶急之下，匆忙來找王海聖，說要上山搜尋。王海聖聽了秦師湘的注意，心下大驚，急忙阻攔道：「你可別妄動，這高崖太陡峭了，豈同尋常山峰，你若想徒手上山，那是非死不可的！」

秦師湘想起葉楓處境堪虞，更感驚慌，忙道：「這山如此兇險，那葉楓的處境豈不更糟？不行！我要立刻上去！」

她咬牙轉頭，霎時想到了林輝，以他的勇猛，上山應該如同家常便飯，只能求他出手了，她急急奔到林輝面前，喚道：「林排長！」

此時林輝站在山崖之下，著急的看著山崖。秦師湘喚了半天，看他不言不動，登時求懇道：「林排長，葉楓人在山上，生死不明，請你上去救人吧！」

林輝看了秦師湘一眼，搖了搖頭，「這個山崖太過陡峭了，我沒有信心可以徒手爬上去啊！」

秦師湘怔怔的望著高崖，無聲地流下淚來，雙腳一軟，終於是再也堅持不住，坐倒在林輝的身邊。

那一張無賴而又堅強的臉龐，此時成了她心中所有的想念，成了她心中不可磨滅的印記！

「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這般欺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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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仰頭望著峰頂，喉頭髮出了喘息。

那山峰如此之高，如此接近蒼天，葉楓看到眼裡：心裡便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只想到峰頂去看一看……

嘿嘿，真有天界的話，真想問問他為什麼把自己送到這個年代啊！

葉楓放聲狂笑，怒目望著上蒼，心中再次興起滔天巨浪。

也不知爬了多久，狂風陣陣，眼前模糊一片。葉楓爬過北麓懸崖，來到了陡坡。他上身**，伏崖爬行，全身熱的都是汗，寒風吹來，卻又奇寒徹骨，內外交煎之下，實是非人之境。

葉楓呼吸困難，神智漸失，拚命想禦寒，只是舊傷又起，全身就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葉楓口中不住咳嗽，心裡越來越恨，自言自語道：「小日本！要是讓我爬上去了就是你們的末日！奶奶的！」

待到後來，目不能視，好似瞎眼一般。他實在支撐不住，開始不斷欺騙自己：「葉楓！你再爬兩尺，你就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師湘、對得起那九十名兄弟了！到時你便可以閉眼睡覺，永遠歇息了……」他不斷的欺騙自己，上得兩尺，喘個一喘，想上一想，便又開始爬行。

天已經完全黑了，葉楓終於失去神智，只如螞蟻般往上爬行，山峰間的小黑點有時全然不動，有時又緩緩往上移去，他肩上的傷口流的血彷彿流乾淨了一樣，已經凝結成了黑色的血塊。葉楓渾然不覺，只管趴崖蠕動。

清冷的月光灑在峰頂，一隻滿足鮮血的手掌陡地探出，牢牢抓住地下一塊尖石，跟著崖下傳來重重的氣喘聲，霎時一聲嘶嘎怪叫，一條血淋淋的右腿跨了上來，一個人骨溜溜地滾上峰頂，正是葉楓。

葉楓面無人色，緩緩在地下爬行，他喃喃地道：「小日本！哈哈！老子爬上來了！爬上來了！你們的死期到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