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錦瑟
苗疆是一個統稱,它是苗人集中居住的一個地域的官方統稱,自古邊疆之地就不天平,北有突厥,西北有匈奴,西邊有西羌和吐蕃,西南有苗人,南方有南蠻,東邊有倭寇。千年以來,歷朝歷代都沒有消停過,不是北方平了南方起,就是西邊滅了東邊又來了。大秦的邊患與這強大的帝國共同經歷了百年。
苗疆包括了今天的四川,貴州,雲南,西藏東部,青海東南部,佔地極大。當地的苗民眾多,他們的生活方式大多依山而築,靠山吃山,農耕技術落後,基本沒有什麼農產品。中央無法有效的管理他們,大多的時候都是以夷制夷的方式,任命當地的大頭人為主要的地方官,中央派入少量的人員進行農技上的幫助。只要他們不鬧事,按時進貢,也就不去過多的干涉他們。
苗疆已寨為單位,分成九鄉十八塢三十六寨,九鄉又按地域的不同分成白苗鄉,紅苗鄉,黑苗鄉,青苗鄉,花苗鄉。其中已花苗鄉的人最多,有三個鄉是他們的人。已黑苗鄉的人最好鬥,青苗鄉的蠱毒最厲害。百年來中央任命的大頭人卻是已白苗和紅苗的居多。
在苗寨里,大頭人掌管著九鄉苗民的生死,寨子中的大事卻由各鄉族老組成的議會決定。而苗寨中身份最特殊的一群人就是那各個寨中的祭祀巴老,每個苗寨都有自己的巴老,大頭人所居住的大寨子中住有大祭司巴老,每一代的大祭司巴老不但醫術高超,用蠱毒也是好手,他們更是每年苗家新年祭祀時唯一會爬刀山,走火海的人。相傳這一代的大祭司巴老已有七十歲的高齡,他也是苗寨中唯一一個能爬上三十六刀刀山的人。
一路行來,殷柔為周揚講解著苗疆的風土人情。與他相處的時日久了,發現他這人就像是石頭裡生出來的人一樣,對這個世界上的道義禮法完全不知。此行去苗疆尋找金龍要進入苗寨深山之中,殷柔怕周揚不懂苗人的風俗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只好一路上給他大補課,也不管他能不能記住,只是希望他不要捅婁子就好。
周揚聽著殷柔說的這些介紹,對照回憶了自己那個世界從電視上看來的對苗族介紹的知識,發現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就沒心思去聽耳邊這是蒼蠅整天的嗡嗡叫了。
從望城嶺的山洞出發,走了三四個時辰,便看見山下有個集市,今天是趕集的日子,遠遠的就看見集市裡人流不息。進入集市時,不知是因為周揚那樣橫抱著殷柔太拉風了,還是因為大家都沒有見過像殷柔這樣美若天仙的人兒,一路走來。路上行人的回頭率那可是百分之百。周揚是現代人,這樣的場面在當年學校干生活部長的時候那是看多了,所以見到路上行人看著他們異樣的目光那也是見怪不怪了。反而倒是這個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飛天媚狐,害羞的把臉深藏在周揚的胸口,小嘴中乞求道:「快,快把我放下來,我,我自己可以走的,你看大家都在看我們的笑話呢。」
周揚大手在她翹臀上輕輕一拍,正色說道:「胡鬧,你現在是我重點看護的傷員,你的一切都要聽我的。乖乖躺在我懷裡,誰要看就讓他看別。誰叫他們想吃吃不到呢?」感受著手中傳來殷柔那豐臀上的肉感,心中一陣騷動。
「咿呀,你,你怎麼在這裡那樣輕薄與我,要是有人報官叫人來捉拿你我可怎麼是好啊。」殷柔突然感覺有隻大手在她的臀部輕輕拍了一下,全身就和那觸了電一樣,媚眼輕瞟的看著周揚說道。
「怕什麼,要是有人問起,我早就想好了,就說你是我孩子的媽,家裡的幾個孩子還小,整天吵著要奶喝,我沒有辦法只好從苗疆過來找我的女人了,現在找到了。自己男人抱著娘子回家給孩子餵奶總沒有人會說了吧。」周揚說完笑呵呵的看著殷柔。
「什麼我們的孩子,餵奶的,你也不羞。」聽著周揚的瘋言瘋語,嘴上雖然不松,可是殷柔的心理卻是歡喜異常,臉上羞紅,媚眼直瞟,嘴角上掛著幸福的微笑,小手兒不知要放在哪裡才好。
「那就說,你是從苗疆跑出來找我的,現在找到了。我們回家給幾個孩子餵奶去。」周揚見殷柔害羞的樣子,戲弄她的心更濃了,大嘴淫笑著說道。
「這,這和先前所說的還不是一樣。你這廝,怎麼說這些混話都不怕被人聽去了笑話嗎?要是讓認識我的人聽去了,你要奴家以後怎麼見人啊。」說著,殷柔的小拳頭打在周揚的胸口。小臉就和那熟透的柿子一樣鮮紅透亮。
「不怕,不怕的。你不是說沒人見過你的臉嗎,原先那些認識你的人只是知道小媚狐是個蒙著臉的女人,有誰會知道現在我懷中的可人兒就是那隻大大有名的飛天媚狐呢?」說著,周揚對著殷柔眨了眨眼,嘴上一陣淫笑。
殷柔徹底的失去了抵抗力,羞澀而溫柔的身子軟軟的靠在周揚的懷中,讓那小淫賊就那麼橫抱著,心中既興奮有害怕。
在集市的東邊一個車行,周揚將殷柔抱到車行邊的一個茶攤邊放下。殷柔見到在這茶攤里坐著喝茶的人都因為見到她這天仙般的小臉而動容,便拿出那條黑絲金邊紗巾遮住自己的臉龐。周揚將她安置妥當后就去車行里雇了一輛馬車,車把式是一個五十好幾的人,滿臉的褶皺,但是眼睛卻炯炯有神。他套好了馬車,和周揚一起走了出來,把車停穩后,把車帘子挑開對殷柔說道:「夫人,請上車。」
殷柔一驚,看著躲在車后的周揚手捂著嘴偷偷的笑著正歡,知道是他對車把式說了開始在路上說於自己聽的那些話后,車把式把她當成了周揚的妻子。於是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揚,大步跨上馬車。
車把式把帘子放下,正要駕車前行,就聽車裡面的女人推開車窗,對著車后的周揚說道:「還不滾上來。」說完將那車窗啪的一聲關上了。
「啊?誒,讓老爺子見笑了,我家娘子想著家中的孩兒心裡急。您老不要見笑。」說著周揚向那車把式一抱拳。
「公子客氣了,快上車吧,小老兒盡量趕快點去最近的渡口。」車把式呵呵一笑對他說道。
「夫人,我進來了。」周揚對著車門小聲的說道。將帘子拉開,閃身進入車內。
這車子的空間不大,剛好可容下兩人的位置。殷柔坐在裡面,小臉通紅的看著他,眼中水霧蒙蒙。見周揚閃身進入車內,大大咧咧的坐在自己的自己身邊,用手枕著頭,閉上了眼睛。心中想著他對車把式說的話,羞憤萬分,小聲的哭道:「打死你這不要臉的,要你這樣糟蹋我。」綉拳雨點般打了下去。
打了一會,打累了,氣也消了。殷柔用袖口擦去眼角的淚水,斜著眼看著周揚,只見他對自己剛才那一頓綉拳完全不在意,自顧自得睡過去了。車窗外射入的陽光點點打在他的身上,嘴角上那一抹壞笑,「不知這淫賊又夢見了哪家的姑娘,笑得這般淫邪。」殷柔看著睡在身旁的周揚想到。
「你們年輕人就是好啊,打打鬧鬧的,無憂無慮,哪像我家的那個婆娘,我就是像和她吵都不可呢啊。」耳邊傳來車把式的話語。
「這次趕完車,你可以趁機回家看看呀。」不知何時,周揚已經坐起來回答道車把式的話。
「回家?兒女們都已成家,都各自出去住了,家中沒有人,回去怪冷清的,還不如在車行,那裡人多熱鬧。」
「難道你家夫人也在車行住嗎?」殷柔聽了車把式的話,心中奇怪他為什麼會家中無人,好奇的問道。
「去年的今天,她撇下我,自己一個人先走了。留下我在這世上。哎。」
聽完車把式的回到,殷柔回過頭看著周揚,這時的周揚也正看著身邊的人。口中念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念完后的周揚把頭轉開,一滴水珠落在殷柔的手背之上。殷柔低頭看著手背上的水滴心中不知想些什麼。就這樣獃獃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