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傷複發 2

「福壽堂」這個在七陽縣以後五十年的老字號醫館里，周揚緊張的在大堂內來回的走著。不時的向那內宅張望，一邊排著長隊在等候尋醫的病人們看著這個在那急切等待的小夥子，都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就在一個時辰前，這個小子背著一個書童模樣的人大聲的叫著讓開，飛衝進醫館，對著正在大廳里的「福壽堂」大掌柜一跪，急切的哭道：「先生，先生快救救我家柔兒，她好像不行了。」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大把銀票塞在大掌柜的手中。「不管用什麼方法，用什麼葯，只要能救活人，要多少銀子都有。」

大掌柜被這突然闖進來的小夥子嚇了一跳，以為是那賭坊的人來向他催要幾日前賭債，可當他聽完眼前男子的訴說后，急忙扶起他說道：「救死扶傷是我等為醫者的本分，你且起來，速速將這位姑娘帶入後堂，我這就為你去請東家前來診治。」說完叫過來一個夥計，吩咐下去，自己轉身進了內堂請東家去了。

周揚將殷柔抱入內堂后，被人帶了出來，讓他在大堂內等候。一個時辰過去了，內堂里仍然是什麼消息也沒有，你說這怎麼不讓他著急。

就在他急得在廳中上躥下跳的時候，大掌柜出來了，叫人奉上香茶。問道：「你和這位姑娘是什麼關係？」

周揚只想得知殷柔是否有事，那有什麼心情管那茶水，眼睛緊緊的盯著走出內堂的大掌柜，見他問道。急忙回答：「他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路過望城嶺時給山賊打劫，她受了劍傷未好，不知現在如何呢？」

大掌柜微笑的看著他，品了一口手上的香茶，說道：「我既然答應你，就會盡心診治這位姑娘，可是卻不想小兄你會說謊，隱瞞病情。倒時如果因為你的原因而使得裡面的姑娘不治，那可不要怪我等無能了，夥計，送客。」說完這話，大掌柜將手中的茶往桌上一放，大聲的叫來了先前幫助過周揚的那個夥計。

「不是我有意要隱瞞，只是其中太多偶然，說出來也怕先生不信和笑話。」周揚見大掌柜要送客，急忙解釋道。

「你且說說，信不信由我。」大掌柜向進來的夥計揮了揮手，對周揚說道。

周揚聽大掌柜的話有了商量的餘地，也便坐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將怎麼見到殷柔，她怎麼受傷，兩人在山洞中怎麼療傷，一直講到怎麼找到這來為止，中間關於將軍，余大人，方知的情節也都省去不說了，只是說被仇人追殺。

聽完周揚的話后，老掌柜想了想，站起身來，對他說道：「你且在此安心等待，我進去看看東家對那位殷柔姑娘的診治如何了。」說完起身走入內堂。

周揚見自己交代了不少，可是卻什麼有用的消息也沒有換來。急切的站起來就要去問大掌柜殷柔的情況，卻不想大掌柜一轉身就進了內堂，把他一個人晾在大堂里。

桌上的茶已經是第五杯了，熱茶端上來，涼了又被換去。可是大掌柜進去了就一直再沒有出來，急的周揚團團轉。就在第六杯熱茶端上來的時候，大掌柜終於從後堂再次走了出來，對他說道：「傷口的炎症已經控制住了，只是她體內有一種奇怪的毒，我們東家沒有見過，也無從救治，如果不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找到解藥，東家說就是華佗在世也是無計可設了。」

「除了那毒，其他的病還有嗎，還要注意點什麼嗎？」周揚聽到大掌柜說起殷柔體內那奇怪的毒，馬上想到天山雪蓮，可是又怕其他的病，所以關心的問道。

「其他的病就沒有了，這個叫殷柔的姑娘是因為極喜極怒，加之身上的傷口在天池穴，你在當初救治她時手法不對，致使淤血沒有完全排除，這幾日她大受外界的刺激，使得淤血堵住經脈，引起了體內的氣虛混亂，今日被你推入水中，一冷一熱，一喜一憂，才使得她昏迷不清，東家已經將她體內的淤血排除，人已經沒有大礙，只是那毒。。。。。。」說著大掌柜微微一皺眉頭。

「那毒啊，沒事，我已知道了，只要沒有其他的病痛就好，給這是診金。」說著把一把的銀票放在大掌柜的面前。

大掌柜從那一堆銀票中拿出了十兩，將其他的退給了周揚說道：「救治病人是我們行醫者的本分，如今這位姑娘的病我們並沒有完全治好，我只收我們應得的診金，其他的還請公子收回。」

「喔，那謝謝了。」周揚接過大掌柜退回來的銀票，把它們塞在懷中，和大掌柜一起走向後堂。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殷柔，周揚忽然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無用，一點忙都不能幫上。好心救治別人吧，還鬧下個病根，要不是這次碰到了這「福壽堂」的東家，只怕現在的殷柔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用手拂去了殷柔搭在臉上的秀髮，看著她那虛弱的臉，周揚回過頭來對大掌柜道：「可否請大掌柜引見一下東家，我要親自答謝他。」

大掌柜看著他，搖搖頭道：「我們東家不好名，所以也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他，今日出手完全是被小兄弟的情誼所感動。這位殷柔姑娘已經沒事了，休息一晚就會醒來。你放心好了。」

「那，請大掌柜帶我向你們東家說聲謝謝了。」周揚不好強求，只得請大掌柜代為感謝。

回頭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殷柔，起身對大掌柜道：「大掌柜，我在這七陽縣還有要事要辦，我想讓柔兒現在醫館休息，明日一早我再來接她可好？」

「你可放心，速去速回。」大掌柜答道。

周揚走出了醫館，躺在床上的殷柔睜開眼睛，看著站在床邊的中年美婦，那婦人一身白衣，站在那窗前就和一隻白狐對月凝望一樣，歲月的痕迹沒有在她的臉上寫下印記，反而增添幾分優雅雍容的成熟韻味，五官嫵媚，珠圓玉潤。身材比殷柔有過之而無不及。

「師傅。我是不是好傻？」殷柔一聲輕呼，眼中的淚水湧出，小手緊緊的抓著被邊。

「柔兒，你這是怎麼呢？當年你母親的悲劇還不能讓你清醒嗎？」那美婦原來是殷柔的師傅，她聽見徒兒的啼哭，轉頭看著她，身子並沒有動。

「徒兒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如果離開了他就比死還難受。徒兒喜歡他的輕薄，喜歡他的壞笑。徒兒中他的毒太深了。師傅，徒兒心裡好難受，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殷柔說完，坐起來，雙手抱著秀腿。

「他值得你這樣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如果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如果能讓他高興，就是要徒兒去死，徒兒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師傅我是不是好傻啊，明明知道他是一個有婦之夫，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得到他的全部，可是又不甘心啊。」說完這些，殷柔已經哭成了淚人。

「這是你生命中的一劫，在你幼時，祖師就讓玉虛觀的那個老不死的給你算過一卦，卦象上說你今年必有桃花劫，為師這次出關就是為了來告訴你，卻不想這一切還是發生了，這就是你的命啊。我可憐的徒兒。」說完，師徒抱在一起痛苦起來。

「師傅，我要怎麼辦啊？」殷柔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水問道。

「你的道行已破。不能再是我門派之人，今後你不可在已我門派之人自稱，為師也不會再來見你，你就安心的和他度過這後半生吧。今天我已將你堵塞的經脈疏通，以後的日子裡，你自己注意休息，一個月內就可痊癒，只是你身上的毒我卻是不知，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這話，師傅起身再次來到窗子邊，看著那夜空中的明月，眼中兩行清淚留下。

「師傅。徒兒不孝，請你老不要為我這不孝徒兒而傷了身子。」殷柔看著站在窗邊的師傅，心中激動，急忙跪在床上，向師傅磕了三個頭，說道。

「從今以後你不在是我媚狐的徒兒。你可記住了。」說完，身子一閃，消失在門邊。

「師傅~~~」撲在床上痛苦的殷柔，緊緊的抱著被單，一個老漢走了進來說道「小姐，夫人說了，要你明日一早就快快離開。」

「謝謝你，姚淑。」殷柔對著那個老漢一點頭說道。

那個老漢就是大掌柜，他走到床邊，扶著殷柔睡下，給她把被角壓好，慈愛的目光中透露著不忍和關愛。在她的脖子后一抹，殷柔就沉沉的睡去了。

夜晚中的七陽縣沒有什麼人在街上走動，只有那街角的小吃鋪還在營業。周揚按著記憶中的方向找尋著「有客來」客棧。見到前面一個鋪子還有燈光，他便快步的走了過去，「店家，向你打聽個事，你知道有客來客棧怎麼走嗎？」周揚拉住店中的小二問道。

「客官這是要吃點什麼呢？」店小二回頭問道。

「看來還是得用錢才行啊。」周揚看著店小二想到，從腰間拿出五錢銀子塞到小二的手中，再次問了一遍。

店小二見有錢，臉上馬上笑開了花。說道：「客官你算是問對人呢，這七陽縣有八家有客來客棧，城中是個方向各有一個。」

「天啦，這麼多，這不會找死我啊。」周揚聽了小二的話，心中大驚。想了想當日進城的路線，問道：「靠近那個水軍碼頭的那家客棧在哪邊啊？」

「水軍碼頭啊，在西邊，一個在靠碼頭邊，一個。。。。。。」還沒等小二把話說完，周揚早已飛樣的跑往城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