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家父是冷劍寒霜冷寂雲,當年前輩對家父有救命傳藝之恩,家父自知無以為報,便把前輩的長生牌位供與家中,將前輩的畫像掛與書房之內,所以晚輩見過前輩的畫像,前輩的面容同二十幾年前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那麼年輕。」冷無心恭敬的說道,那自內心的尊敬讓人絲毫不覺得他是在拍馬屁。
「你是冷寂雲那小子的兒子啊,不錯,不錯,如此年紀便有了這樣的功力,委實不錯啊。」福伯看著眼前的冷無心笑呵呵的說道。
「多謝前輩誇獎,前輩與家父當年一別之後就再未見面,家父很是想念,如果前輩有時間的話請告知晚輩您在那落腳,晚輩通知家父來見您。」冷無心期盼的望著福伯說道。
「福伯,如果我們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會留在長安很長一段時間的。」林南的聲音適時的傳了出來,還是那樣懶洋洋的語氣。
「好吧,老夫與我家少爺這段時間都會在長安聚仙閣內,有空就通知你父親過來吧。」福伯聽見了林南的話便對著冷無心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不過小子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前輩能夠應允。」冷無心興奮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說吧,看你小子跟你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要不過分老夫都答應你。」福伯這個時候也是高興的說道。
「小子是想跟在前輩身邊,因為小子這段時間闖蕩了一番,武功雖有進步,但疑惑的地方也很多,所以想請前輩指點一二,不知……」冷無心期盼的看著福伯,生怕福伯不答應一般。
沉默了一下,福伯便開口回答,「行啊,不過你不是跟這老夫,而是跟著我家三少爺。」福伯笑呵呵的答應了下來,看到冷無心那不解的表情,便又開口道:「別以為老夫戲耍與你,我家三少爺的武功足夠跟那什麼地榜之人拼個不分勝負,如果論輕功的話,天榜之人也比他不得,你小子不虧了,能給一個接近天榜的人跑腿,你以為這事那麼好找呢。」
「多謝前輩,晚輩知道了。」冷無心說罷便站在了福伯的身後,又恢復了他那冰冷的面孔。
方忠與那大漢走到空地上之後並沒有動手,方忠只是將渾身的殺氣瞬間放出籠罩住大漢,讓他動彈不得,那大漢雖然極力抵抗卻也一直被壓制著,他雖然知道身後生的事情,卻因為被殺氣籠罩著不能動彈,他明白,只要他一動等待這他的就是雷霆萬鈞的攻擊,甚至是死亡。
這時方忠看到福伯那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便慢慢的收回了殺氣,感覺到那股讓他喘不過氣來的殺氣消失,那大漢立刻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不斷的擦拭著頭上的冷汗,他感覺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彷彿死過一次似的,讓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慢慢的站了起來,大漢抱拳道:「多謝兄台救命之恩。」看了眼前的情況,就算他再傻也知道了方忠是故意放他一條生路,否則他要是真的動手了,肯定也會死在福伯的手上。
「看你是條漢子,知道你是為了那群兄弟才做著不智之舉的,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剛才的掙扎吧。」方忠隨意的說道,便回到了馬車的車轅上坐了下去。
冷無心這個時候開口冷冷的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早晚得被你那個結拜兄弟給害死,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哼。」
「哎,怎麼說他也是我二弟,前輩能否高抬貴手,讓晚輩把弟兄們的屍葬了,到時候前輩要殺要刮,晚輩隨您處置。」那大漢單膝跪地對福伯一拱手說道。
「老夫本無殺人意,是你那兄弟不知好歹而已,你,隨意吧。」福伯說完就跳上了馬車,轉頭對著冷無心說道,「傻小子,你要是想走著去長安的話,就一直在那站著吧。」說罷拍了拍旁邊的地方示意他坐上來。
那冷無心雖看似冰冷,但也是豪爽之人,見狀也不猶豫,道了一聲多謝前輩便坐了上來。
福伯見此點了點頭,掄起馬鞭大喝一聲「駕」便催動馬車向前駛去。
三天的時間,一直都在趕路,冷無心楞是沒見著自己所跟隨的少爺,只是每天都能聽到車內傳來的懶洋洋的聲音與眾女的嬉笑聲,讓他知道,車裡還有人存在,直到……
「三少爺,前面有個縣城,我們今天就去那裡歇歇腳吧。」福伯見日頭偏西,便開口道。
「好吧,這三天總是睡在這車裡,也是時候下去活動活動了。」林南懶洋洋的聲音從車內傳了出來。
這縣城名曰駐馬城,其實就是給過往的商人們歇腳的地方,雖然是長安去往洛陽的必經之路,但是卻不太繁華,因為從這個小縣城在往洛陽方向去便沒有落腳的地方了,所以便叫做駐馬城。
馬車停在了一家叫來福客棧的地方,這個客棧是這個小縣城最好的地方了,平日里一些有點錢的客商們都是住在這來福客棧里。門前一根兩丈長的旗杆聳立,上面掛著一個大大的酒字。
「三少爺,我們到了。」福伯看了一眼便說道。
隨著車門的開啟,冷無心終於見識到了這個三天來始終憋在車內的三少爺,見他星眉劍目,身形挺拔,氣宇軒昂,略微顯薄的嘴唇,堅毅的臉龐上掛著懶洋洋的微笑,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隨著這位少爺下來的還有三位不同風格的美女,個個都是國色天香,仿若仙女下凡一般,楚楚動人,看的冷無心這個冰塊都有些許動容,更何況是過往的人群。
「哇,這幾天在車上可憋壞了,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呀,是不是啊,姐姐們。」跳下馬車后,花巧蝶深深的吸了一口車外的空氣,最為調皮的她興奮的高叫一聲,聲音猶如黃鶯脆啼般動人,雖然花巧蝶已經出任色使一年之久,但在三女中卻是年紀最小的一位,比方婷還要小上一歲,只有十六歲而已。
「是呀,這幾天一直呆在車上,可真是把人都憋壞了。」方婷也跟著感慨了一下,只有嫣然淡淡一笑置之。
「客官,您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吶?」店小二見到這群人立刻上前招呼道。
「有獨立的小院嗎?給我們找一個。」福伯看隊伍增加了四人,不能像以前一樣開兩個房間就能了事,便開口問道。
「客官您可找對了,這全城上下也就只有我們來福客棧有單獨的小院,客觀請隨我來吧。」店小二說完便走向前面引路去了。
幾人穿過大堂來到了後院,看那小院雖然不大,但也足夠住上十幾個人,福伯隨手甩出一錠銀子開口道:「下去吧,有事叫你。」那小二那裡見過出手這麼闊綽的主啊,連忙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揣著那錠銀子連走路的時候都被石頭絆倒,摔了個狗啃屎,惹的眾人哈哈一陣大笑。
眾人先是洗去了一路的疲憊,便叫店小二送來了酒菜,因為有外人在,林南也不便從儲物空間里拿出現成的酒菜來吃,讓林南不由無奈的想到,還是聚仙閣的飯菜好啊。
吃喝完畢,已是彎月高掛,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林南則是幸福的左擁右抱去了。
公雞剛剛報曉,原本漆黑的天空已經有了些許光亮。
林南這個時候正獃獃的望著天棚,他現在體內的內力已經非常充盈,隨時都可以衝擊最後的督脈,可是每當他試著衝擊督脈的時候,感覺到的不是類似平時衝擊各大脈時帶來的刺痛感覺,而是頭部陣陣的眩暈,後來他也試著用無敵不死神功的修鍊方法來衝擊督脈,可效果還是一樣,不但頭暈的更加厲害,就連內力都續亂了起來,害的林南差點走火入魔,從這之後林南便不在衝擊督脈,直希望有一天能水到渠成的自然打開督脈。
因為沒有人能夠解答他現在的問題,便只能靠著他自己來研究,這便不由的讓林南頭疼一番,修鍊這沒人指導的功法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心事整整想了一夜,雖然未睡,可林南還是精神奕奕,這就是功力高深的好處,就算是連續幾天不眠,也不會有什麼身體上的不適,最多也就是精神上稍微疲憊一些而已,林南心中感慨了一下。
忽然聽到小院中因為練功而帶起的風聲,林南心中不由的想起那個冷臉劍客,在路上的三天里,這冷臉劍客總是在公雞報曉之前便起來練功,也難怪他在沒有靈丹妙藥,沒有奇遇的情況下能夠達到這樣的一流高手頂峰的水準啊,勤奮,果然是個好東西啊。
見他如此勤奮,林南也是有心想幫他一下,讓他渡過一流高手到頂尖高手的這個門檻,林南慢慢的走下了床,卻不料還是將嫣然驚醒了過來,林南見她醒來便小聲說道:「你再睡會吧,我出去看看那個勤奮的小冰塊,順便教訓他一番,真是的,大清早的就不讓人睡消停了。」說罷拍了拍嫣然的小臉示意她別出聲,嫣然點了點頭就閉上雙眼接著睡了過去。
林南批了一件外衣來到了院子里,見那冷無心正在練習他的家傳劍法閃電飄雪,劍光霍霍,舞起來猶如時而輕柔如雪花般緩緩飄落,時而猶如閃電般迅捷,出劍角度狠辣刁鑽,詭異莫測,讓人防不勝防,團團劍影將他籠罩其中,快、狠、准三味要訣已經掌握了十之七八。
一套劍法舞罷,冷無心詫異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林南,雖然不理解林南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但還是連忙過來道禮:「少爺早。」畢竟,名義上他還是林南的小弟。
林南先是拍了拍手,表示他的劍法練的很好,隨後又搖了搖頭,道:「劍法雖好,但是卻背離了用劍的根本之道,終難以劍道大成。」
聽到林南說他家傳劍法不好,冷無心便有些氣惱,接觸了這麼幾天,在冷無心的眼中,林南不過是個只知道享受的紈絝公子而已,並沒有像福伯所說的那麼厲害,每個人的第一印象還是很重要的,而林南留給冷無心的印象就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根本就沒有資格評論自己的劍法是好是壞。
自家的劍法雖然不是什麼絕世武功,但在他的心裡也沒有林南說的那麼不堪,不忿之心猶然而生,對於自己的家傳劍法被林南貶低,冷無心便不服氣的問道:「敢問三少爺……。」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林南搖手打斷了他的問話,反問了一句:「你可知道什麼是劍之根本?」
雖然冷無心的父親教導冷無心如何用劍,如何練武,卻對劍之根本絲毫未曾提及,故此被林南如此一問頓時陷入迷茫。
便聽林南接著開口道:「劍乃百兵之君,講究遵循天道,出招之時正氣浩然,正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劍之一道講求的便是心胸寬廣,存天地正氣與劍中,一招一式渾然天成,而不是走的狠辣刁鑽一途,那隻會背離劍道一途,你可曾見過用劍如你這般狠辣之人成就劍之大道?」
「我來問你,你父親這些年來可曾在劍道上有所突破?」林南正色問道,面色嚴肅,根本就與平時那懶洋洋的林南截然不同。
冷無心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有些黯然的回答:「回少爺的話,家父這些年來內力雖有長進,可在劍道上卻未曾有過寸進。」
「這就是了,因為他用劍之道已經背離了劍的本意,一味的追求刁鑽狠辣便是落了下乘,武功一途終究是殊途同歸,他沒有領悟到根本,所以才不會進步。而他幾十年來始終如此,已經是陷入誤區之中,除非是自己頓悟,否則終生難以進步,你則不同,雖然時間不短,但你的劍法卻未與你本人相結合,只要改正過來便可繼續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