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猙獰初現

洪荒廣闊無邊，厲家村外面的那片幽深的森林不過是在最外圍而已。樹林的樹木長的並不是很粗壯，但都很高而且枝繁葉茂。樹木們為了得到最上面的陽光和雨露，死命般的往上面延伸。

像一塊大布一樣蓋在森林的頂端，導致整個森林都顯得幽暗陰森，沒有陽光的照射。底層儘是些枯枝敗葉，而且散著一陣陣的霉味。走在裡面讓人很不適應。

厲陽走了一天了，這一天他都沒有吃東西。感覺有些不舒服，頭也有些凌亂。可是腳步依舊那麼沉穩，眼神很執著。走在樹林里，面對未知，必須要謹慎一點。厲陽不斷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尤其是那些樹葉異常濃密的地方。又走了一會兒，他隨便找到一棵樹，靠著根部坐下。這棵樹是附近最大的，大概兩人合抱大小。休息一會兒，從背包里掏出乾糧，慢慢小口的吃著。

他現在必須省著點，在找到那群蝙蝠的巢**前，他沒時間打獵。吃完了乾糧，厲陽起身繼續尋找。看了一眼四周，無需太費力辨別方向，他的鼻子已經記住了它的味道。令人厭惡的氣息，這片森林

只有一種那樣的味道。厲陽扯過一把紫，自言自語「或許我真的是一隻妖怪吧，竟然會對一群蝙蝠和一隻蝠妖產生熟悉的感覺。」

蠻牛的爹已經瘋了，可是從他的口中厲陽還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那一夜，就是一隻蝠妖帶著一群小蝙蝠屠了整個厲家村。那應該是一隻從洪荒出來的妖獸，或許是在危險的洪荒混不下去了。就跑到人類地界來找血食，想及外公的死，厲陽眼中的殺意如冰。緊了緊腰間的鐵釺，向森林更深處走去。報仇現在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撐，它們帶走最疼愛自己的外公。xち就必須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它們的命。伴隨著腳步聲，厲陽消失在森林深處。

又是幾天過去了，厲陽包中已經沒有乾糧了。要是再沒辦法找到那群畜生的巢**，厲陽就必須分出精力來尋找食物，那樣就有可能驚動它們。將自己置於危險當中，厲陽可不想還沒報仇就失去自己的生命。厲陽抿了抿有點乾裂的嘴唇，抬頭看了看夜空。今夜的月亮好圓，就像是一輪玉盤懸於空中，散著清涼的光輝。

咦！什麼味道？是它們，它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在附近，厲陽快解下腰上的鐵釺，緊緊握在手裡。急朝那氣息所在的地方衝去，他盡量不出聲音。在林子里繞來繞去，目標就是那個味道出的方向。「到了」妖獸獨有的，尤其是這隻蝠妖特有的血腥味道已經充斥於厲陽的鼻腔。小心撥開擋在身前的濃密樹枝樹葉，此刻他已爬上一棵大樹藉助樹葉的掩護，藏住了身形待到樹葉被撥開，視野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及處。一棵直徑十米的大樹出現，這顆樹的周圍都是些比它矮小的樹。因為它長的太大了，枝葉也很茂盛。

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大傘立在空地，傘底下沒有一棵樹，空出一片圓形地方。真正的「木秀於林啊」大樹上有許多黑影，極目一看，竟然是上千隻小蝙蝠。個個收攏著翅膀，暗紅色的身軀倒掛在各枝杈上，密密麻麻。

光是遠遠看著就讓人直冒冷汗，厲陽離樹有幾百米的遠的距離。但也不敢大意，呼吸更加謹慎，身形往後挪了挪。他快搜尋著那隻蝠妖的下落，目光逐漸向上。

「找到了」在大樹的頂端，如破爛桌布一樣的翅膀大張著，醜陋的暗紅身影。()閃著寒光的兩顆外露的獠牙，扁長的嘴巴。緊緊的盯著那隻暗紅蝠妖，厲陽的眼神中再次充滿了仇恨。

「它在幹什麼」厲陽感覺很不解，暗紅吸血蝠妖，幾米長的巨大的蝠翼張開著，噁心的長長扁嘴對著天空一張一合。好像在吸著什麼東西，「月圓之夜」難怪今天厲陽感覺月亮太圓了。厲陽極盡目力，可以看見紅蝙蝠的嘴大約每張合三次，就會有幾個銀白光點被它吸進嘴裡。那些光點好像是隨時出現，又消失。村裡的老人說在月圓之夜，妖獸們是最強大的時候。

厲陽觀察著血蝠吸收銀白光點的詭異情景，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忍耐，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他只是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看著血蝠妖獸，專註於此的厲陽沒有看到。大概每過一息的時間，也有一些光點圍繞著厲陽。並在接觸到他的皮膚后，融入其中，緩緩改造強化他的**。只是這個過程有點緩慢，厲陽自己也沒有現。他只是有一點奇怪，在樹上蹲了大半天，竟然一點也不累。反而感覺更加舒服。

厲陽盯了一會兒，忽的一下，蝠妖轉過頭來。抽*動了一下噁心的鼻子，暗紅眼睛不斷瞄著四周。最後定格在厲陽藏身的大樹，就在一瞬間，上千隻紅蝙蝠同時睜開暗紅的小眼。掃向厲陽的地方，厲陽迅回頭，背倚著樹榦。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心臟去卻劇烈的跳動起來，不知何時，額頭已布滿細密的汗珠。雙拳緊握。

巨大的蝠翼煽動了一下，正要飛起，天邊忽然開始出現一抹亮光。天空那圓月的光芒也已經很暗淡了，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大半夜了。黎明快要來了，月圓之夜快過去了。xち那隻血蝠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停下來，努力張合著大嘴。吸收那越來越少的銀白光點，其它的小蝙蝠也慢慢閉上了眼睛，厲陽謹慎的觀察著，小心的探出頭看了一下那群紅蝠。

見沒有什麼動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猴子一樣快溜下了樹，按著原路返回,更加小心的沒有出一點聲響。終於，一縷溫和的陽光光臨了這片幽暗的森林，稍微驅散了一些長年累積的霉味。那些暗紅蝙蝠對陽光可不喜歡，那輪圓月被初陽完全代替了。

這時候的它們動也不動，深深藏在樹葉的陰影下面，躲避著陽光。只是樹頂的巨大蝠妖倏地看向昨晚厲陽藏身的那棵大樹。兩隻血紅的小眼轉動著，快煽動了幾下翅膀。

「呼」巨大蝠翼居然靈活巧妙地鑽過樹木間的縫隙，臨空停了下來。不斷拍動著暗紅蝠翼，鼻子向前探了探。嗅著什麼東西，半響，血蝠晃了晃腦袋。飛回那棵大樹，陽光越來越強烈，連它也有些受不了。畢竟蝙蝠是夜間活動的動物，即使成了妖獸，也改不了畏懼陽光的天性。

接下來的幾天，厲陽每天都在觀察著蝙蝠群。現它們白天都在睡覺，藉助樹葉的陰影躲避陽光，夜間出來捕食。小蝙蝠都是成群結隊的活動，一但現了獵物，上千隻小吸血紅蝠便會一擁而上。將獵物吸成肉乾，而那隻蝠妖一般是不出手的，除非它的子子孫孫們碰到的獵物。反抗激烈，又皮糙肉厚的。它才會動一動它的獠牙，厲陽一連幾天的跟蹤。

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了血蝠的習性和攻擊手段，還有它似乎對人的氣味很敏感。有幾次厲陽的目光稍稍強烈一點，就差點被現。而且血蝠的度很快，還有類似隱形的聲波武器。它一般不會離開那棵大樹，尤其在月圓之夜，更是雷打不動。

一個月之後，正午的陽光依舊灼熱。但這片樹林里還是很陰涼，上面如毯子一樣的繁密樹葉，擋住了陽光。只有在樹葉間的縫隙下面，才形成了一片片斑駁的光影。森林裡有許多樹，不時也有幾棵大樹出現。就在那離群吸血蝙蝠棲息的地方五里處，有一棵大樹，不知道什麼原因。它的根部形成了一個大洞，厲陽就坐在裡面。現在的厲陽頭亂蓬蓬的，身上的粗布衣服也有多處破開了洞。原本裝滿箭支的箭筒此時仍舊是滿的，不過明顯有許多箭支是新做的，只有那根黝黑鐵釺的尖端依舊閃著寒光。

這些天來，厲陽依靠強悍的身體輕鬆獵取了足夠的食物，只是沒什麼時間梳洗。平時除了跟蹤蝙蝠群以外，就在樹洞里休息，或者除外打獵。自從那次月圓之夜后，厲陽的身體就更加變態了。力量、度和觀察力都不像個人類。可是為了報仇，為了不驚動那群扁毛畜生。厲陽學會了忍耐，就差過那種茹毛飲血的生活了。他現在更像一個出色的獵手，充滿機智、敏捷和剽悍。

可是他的獵物也不是一般的東西，上千隻紅蝙蝠和一隻妖獸。他在等待時機，他必須先將那一群小畜生給解決掉，所以他在等等下個月圓之夜。

現在，他等到了，今夜就是。將一切布置好，厲陽靜靜的坐在樹洞里等待天黑，旁邊放著那把寒光閃閃的鐵釺和那把強弓。眼神儘是冰冷，渾身都瀰漫著殺氣。萬物總在夜幕落下時，陷入沉寂。厲陽抓住時間小寐了一會兒，要保存體力。因為可能等下會有一場血戰，厲陽醒來時，已經入夜了。厲陽默默計算著時辰，估摸著快到了子夜。厲陽從樹洞里爬了出來，檢查了一下白天的設置沒事。抬頭看著天空的圓月，冷笑一聲。圓月清輝的光芒似比陽光更具有穿透力，樹林里雖更為陰森，卻能視物。否則，厲陽的目力雖佳，卻也做不到夜如白晝。

厲陽站在幾棵樹中間的一大塊空地上，將事先準備好的一頭巨大的野豬拖了出來。這頭野豬已經被他給打暈了，看上去近三米長的身軀看上很嚇人。厲陽也是設計好了陷阱才將它活捉的，當然要殺它很容易，以如今厲陽的身體力量。生撕虎豹沒有一點問題，何況是一隻野豬，雖然這野豬有點大。在洪荒外圍，這樣的野獸到處可見。看上去很大，其實並沒有太大的破壞力。厲陽今夜的目的是解決那些小蝙

蝠，這樣才能沒有顧忌的向蝠妖下手。

厲陽拿起寒光閃閃的鐵釺，手腕一沉，用力將野豬一面碩耳刺了個對穿。鮮紅的血液如水流一樣汨汨流在地面，吃痛之下，昏迷之中的野豬醒轉過來。然後開始劇烈的掙扎和高聲嚎叫，怎奈被一種極結實的樹藤綁著。越掙扎綁的越緊，不一會兒，一股血腥味就飄散開了。厲陽看著差不多了，迅騰身上了一棵樹。像獵豹一樣蹲著，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

就過了十幾息的時間，一陣聒雜訊劃破了夜空。原來是倒掛在樹上的小蝙蝠，聞到了血腥味，齊齊睜開緊閉的雙目。並成群結隊的飛向厲陽所在的地方，它們飛行的時候，原本巨大的聒雜訊不見了。它們一個個像幽靈一樣穿梭在林間，在夜幕的掩護下，沒有出一點兒聲音。化身成黑暗中的吸血惡魔，厲陽蹲在樹榦上，看著由遠及近的上千黑影。

那一雙雙暗紅眼睛足以嚇破普通人的心膽，但厲陽僅僅是出一聲冷笑，眼中儘是殘酷的仇恨和森冷的殺意。今夜，誰才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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