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豪賭的男人

15.豪賭的男人

傅紹白第一次看程知謹哭的樣子,程知謹也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哭。

傅紹白站在門口的那一瞬程知謹撲過去不是擁抱,在他肩膀狠狠咬一口。他只皺一皺眉,不動,「消氣了?」

程知謹鬆口,紅著眼睛瞪他:「我們之間的聯繫只有手機,你關機,不管我多擔心多害怕都找不到你。」

傅紹白擁著她吻她發頂,「我在醫院遇到一個朋友,她需要幫助,我不方便接電話。」

「女人?」程知謹問得很平靜。

「嗯。」傅紹白沒想過要瞞她。

「前女友?」

「不是。」

「去洗澡換身衣服跟我去個地方。」程知謹拉他進屋,傅紹白倒奇了,「不再問問?」

「問什麼?你已經回答了。」程知謹莫名望他。

「不覺得奇怪?」女人對前女友的問題簡直敏感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她這麼容易就讓他過關?

「我沒必要計較我沒有參與過的你以前的生活。」她踮一踮腳學著他的樣子摸摸他頭頂,「只要以後你聽話……就有肉吃。」

傅紹白驚訝,程知謹開葷話了!在他『耳濡目染』下終於開竅了?

實際是,他想多了,人家說的肉可不是他想的肉。

「傅紹白你到底還要洗多久!」程知謹站在浴室外敲門。

「寶貝你這就等不急了?」他進來才十分鐘。

「很急!」程知謹一點兒也不矜持,終身幸福有什麼好矜持的。

傅紹白頭髮都沒吹乾就被程知謹拉出門,「快點,來不及了。」

二樓房東老太太見兩人狂奔扯著嗓子問:「程老師,你們這是趕著去那兒這麼急?」

「扯證。」程知謹的聲音清脆明亮,房東老太太回過神哪裡還有人影。

車上,程知謹氣喘吁吁從兜里摸出戒指套上傅紹白無名指,「你的證件吳奔都交給我了,現在是五點十分民政局還有二十分鐘下班,我們等會兒跑快點一定可以趕上。」

傅紹白細細轉動戒指尺寸剛好合適,「對賭徒來說婚姻是可以標價的籌碼,對你來說需要押上所有,想清楚了嗎?」直直望進她眼睛。

今天之前她還不曾下定決心,僅管他們已經親密到搓粉摶朱,但她總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什麼,這種不確定讓她不安。今天,她找不到他,找不到一點訊息,她問自己如果傅紹白只是一場華麗的夢,夢醒他消失了她會怎麼樣?她一遍又一遍走他們曾走過的路去過的地方,連栽過兩次的活色生香都闖進去,她從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瘋狂。她想把這個男人變成自己的,程知謹的男人。

「我能押上的所有也不過是一顆心,值得的人當它是金子,不值得的人眼裡是破銅爛鐵。」她一笑眼睛明亮,「程知謹二十五年人生唯一的一次豪賭,傅先生,好意思讓我輸嗎!」

傅紹白吻她的戒指,「傅太太,我會讓你大殺四方。」這大概是本世紀最特別的婚姻誓言。

沒進民政局前,你是你,我是我;從民政局出來就變成『我們』。程知謹很享受『我們』的感覺,那樣自然熨貼,像詩一樣: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蔣晴和吳奔可沒這境界都是鬧騰的主,領證這樣的日子怎麼能不熱鬧。

大紅窗花大紅沙發套大紅床單被套,程知謹都以為自己走錯了屋。

頭頂的大紅氣球爆炸彩紙飄下來,「HappyWedding!」蔣晴一拐一拐從廚房端出蛋糕吳奔協助。

傅紹白還捂著程知謹耳朵,剛才被氣球嚇著了。

吳奔撇嘴,「哥,你簡直重色輕友到令人髮指啊,我大二第一次逃課被你綁了三百個氣球拿來當靶子練射擊!」

蔣晴和程知謹張大嘴,「三百個氣球……練射擊?!」

「我哥是射擊俱樂部的VVVIP會員。」

「那也很危險,失誤一毫米都是重大事故!」程知謹覺得不可思議,蔣晴已經驚愕得說不出話連連點頭再看傅紹白的眼睛都怕怕的。

「以後不會了。」傅紹白眼神那叫一個寵溺。

吳奔都看不下去,「哥,你什麼時候轉了性?」

傅紹白做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對他說:「聽老婆的話有肉吃,小子,記住哥的話。」

程知謹掐他,他繃緊肌肉她捏不動,「你到底還有多少技能瞞著我?」

傅紹白一本正經,「那得你狠狠的努力深入我身上挖掘才能知道。」

吳奔和蔣晴大喊:「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程知謹和蔣晴喝光了那瓶紅酒,半醉半醒嚷著要說女人悄悄話把兩大男人趕出去。

「去隔壁接著喝?」吳奔拎著酒問傅紹白。

他抬腳下樓,「下去走走,帶上酒。」

吳奔跟上,喊他一聲,「哥——」

傅紹白沒應,下樓的腳步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月光皎華,兩人的影子並肩而立。吳奔遞一罐酒他,「哥,新婚快樂。」認真祝福。

傅紹白碰一碰他的杯子,喝一口,「很久沒玩過角力,看看你有沒有進步。」

吳奔摸一把鼻子,「誰怕誰。」

兩人相對而立勾住對方腳足拉開弓字步,誰先動誰就輸了。這運動看似簡單,實際是心理素質、身體素質以及協調能力的比拼。

吳奔使巧勁試探,傅紹白穩如磐石。

「寶刀未老。」吳奔咧嘴笑,第二個策略分散他注意力突然襲擊。

「臭小子。」傅紹白還能輕鬆喝酒。

「白天去哪兒了,大嫂都急哭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見過阮穎。」傅紹白腿突然發力,吳奔差一點兒沒守住落敗,「穎姐叫我別告訴你。」額角已有汗意。

「你喜歡阮穎?」

吳奔望著傅紹白,望了許久,「是。」發力反攻。

傅紹白有一絲晃動,「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

吳奔苦笑,「她愛的是你。不管你愛不愛她,她心裡只有你一個男人。」

兩人都綳得緊緊,沒半分退讓的痕迹。

「她不適合你,你應該找一個簡單的女孩。」

「哥,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要我怎麼樣我都聽你的。唯獨這一件……我自己都沒法控制。」

傅紹白已經不想打拉鋸戰,主動進攻膝蓋硬頂,「阮穎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吳奔已經超出了能力負荷,但他不想認輸撐著一口氣,死守。

「你和穎姐到底發生什麼事,她為什麼要走?」

傅紹白手臂上青筋已經暴出來,聲音冷靜,「四年前讓傅紹白這個名字在商界聞名變色的D.K集團收購戰,我策劃了整整一年,最後一步最重要一戰,他們僱人綁了阮穎逼我放棄收購。」

吳奔額上的汗已經順著臉頰流下來,「你沒被威脅收購成功,他們把穎姐怎麼了?!」

「我動用所有人脈在第二天找到阮穎,綁匪拍了很多照片視頻,作為交換條件我得給他們錢提供車放他們走。那幾個綁匪在躲避警察的逃亡中剎車故障整車衝進海里。事件過後阮穎的應激反應很大,我安排她去瑞士療養,三個月之後她突然消失無蹤。」傅紹白集中勁道最後一擊,吳奔踉蹌,輸了。傅紹白毫無防備吳奔的拳頭已經落在他臉上,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吳奔跟他動手。

傅紹白拇指楷掉唇角血漬,面色如同黑夜一樣深沉,「發泄完了回去洗把臉,好好清醒清醒。」他轉身。

「哥——名利真的那麼重要嗎,不惜泯滅良性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傅紹白沒有停下腳步,很多事他不想他知道,所以他選擇不解釋。

吳奔憤怒追上去攔住他,「如果事件重演,你現在的對頭綁了大嫂你還會那樣選擇嗎?」

傅紹白拳風過來吳奔顴骨當場腫起來,兩兄弟扯平。

「你喝醉了說的都是胡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傅紹白上樓。

吳奔跌坐在樓梯台階。

「你不會是喜歡上吳奔了吧?」程知謹和蔣晴喝了酒不再是老師和學生儼然閨中密友。

蔣晴臉紅了,「不可以嗎?我已經二十歲了是成年人。」

「是啊,成年人高中生。」程知謹喝口酒,「吳奔可是學霸,你高中再畢不了業他可要被別的女孩搶走了。」傾慕之心有時候可以變成激勵良劑。

「放心,我今年一定能畢業,還要考上他的學校!」蔣晴表決心,問她:「吳奔是哪個學校?」

這程知謹還沒問過,只知道他是學霸。傅紹白剛好進門。

「老公,吳奔讀哪個學校?」程知謹搖搖晃晃起身過去,傅紹白一把接住她,皺一皺眉,「你們這是喝了多少。」

程知謹摟著他脖子站穩,「你還沒回答我。」

「麻省理工學院。」傅紹白回答。

蔣晴傻了,「麻…麻……媽媽呀!」

程知謹在傅紹白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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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秘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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