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台北之行
次日,北京火車站。「天哥,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幾天,我怕那個阿贊烈會找你麻煩。」「沒事的,還有幾天就放寒假了,要找我麻煩估計要等下學期了,到時候看事情的發展再隨機應變吧。你快上車吧,馬上火車要開了。」「嗯,天哥,那我走了,有什麼事的話直接打師傅辦公室的電話。」「好的,雲蓮師妹,一路順風,代我向師傅問好。」「嗯,天哥再見。」「再見。」送走了雲蓮,我一個人漫步在北京的街頭,思緒萬千。最近發生的都什麼事啊,先是和林莎莎鬧翻了,然後替林莎莎出頭,得罪了孫勇,接著林莎莎和康雅欣又看我不爽,我還成了風箱李的老鼠——兩頭受氣了。越想,我越窩火。掏出一根中南海,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幾抹煙圈,心情才好了一點。看來,我那童子命那孤虛之命的說法,還真不假。
大一的上半學期,在諸多紛爭之中渡過,讓我覺得,其實,不是每個人的大學時光都是美好的,無憂無慮的,至少,我不是那樣。有的時候,我真的想做一隻快樂的小2比,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整天嘻嘻哈哈的過日子,挺好。但是,上天賦予了我某些神通,那就代表著我是一個有使命的人,我不能推託責任,身上背負著使命的人都不會過的很輕鬆。因為,如果你完不成使命,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終於盼來了放假的那一天,我踏上了返鄉的列車,我知道,我所在的列車的某一節車廂內,坐著我的老鄉,林莎莎,但是我只是這麼隨便一想,這個念頭便隨即在我腦子裡一閃即逝。火車上,我在思考著自己寒假的計劃。前幾天媽媽打來電話說,過年要去台北的外婆家,於是我將暑假的計劃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去台灣過年,年後再去九華山看望師傅和師兄妹們。終於,火車到站了,我再一次回到了生我養我的土地,安徽省蚌埠市。出了站,打了輛的士,直奔家門。「小天,回來啦。」媽媽笑著為我開門,將我迎進屋去。「吃過了嗎?」爸爸也從卧室出來,笑吟吟的問到。「沒吃呢,趕火車沒來及,餓死了。」「來,去洗手快來吃飯,看我給你買了夫妻肺片的牛肉,你最愛吃的鴨翅,還有雲南過橋米線。」看著一桌豐富的晚餐,我激動的淚流滿面,都是我最愛的吃的東西啊。「媽,怎麼沒有燒餅夾裡脊呢?」「那個有的時間吃,快吃飯吧。」哎,燒餅夾裡脊是我們蚌埠的特產小吃,天天在學校想的都掉眼淚,明天一定要吃個夠。要說回到家就是舒服,每天吃的舒服,喝的舒服,也不會有宿舍那麼吵,想安靜安靜,想鬧騰鬧騰,自由自在。這讓在學校壓抑了一個學期的我,感到很舒適。每天上上網,逛逛書店,基本就是我的全部業餘生活了。朋友偶爾聚會去一次,其它時間都宅著。過了一個星期左右,迎來了中國最喜慶的節日,春節。大年三十,我是和父母在奶奶家過的,一起吃了年夜飯。年初一,我和媽媽先到了合肥,然後準備從合肥駱崗機場飛到台北桃園機場。因為中國有個說法是大年初二回娘家,所以我們提前一天走。
台北。「小天,來來,外婆看看,可想死外婆了。」外婆拉著我的手說。「外公外婆,你們身體都還好吧?」「呵呵,小天真懂事,我和你外婆身體硬朗的很。」外公原來是台灣陸戰隊的中尉,自從退役后與外婆每天堅持晨練,所以兩位老人家的身子骨都挺硬朗。午飯後,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媽,外公外婆,我出去散散步啊。」「小天,別跑遠。」「好的,知道了。」檳榔西施呀,檳榔西施呀,你們在哪呀?在國內就對台灣檳榔西施的名氣早有耳聞,所以這次來台北,我一定要好好目睹一下她們的風采。可是我在大街上走啊走,尋啊尋,也沒有看到所謂的檳榔店,想找個人問問吧,又不好意思,還是繼續逛吧。就在我無聊的壓著馬路的時候,我突然在前面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林莎莎?!沒錯,憑我的眼力,我相信自己不會認錯人,絕對不會錯。可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台北?出現在台北又讓我給撞見了?這也未免太巧了吧,老天,你究竟導的是哪齣戲!剋制不住內心的疑慮,我快步走上前去。離她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我叫出了她的名字。「林莎莎?」她轉過身來,沒錯,就是她,林莎莎。林莎莎看到我后,表情也瞬間僵硬了,幾秒鐘后才恢復正常,微笑著說:「震天,你的法術不行哦,不是斷緣嗎,看來這緣分不僅沒有斷成,而且越加緊密了呢。」「額。。。咳咳。。」我尷尬的笑著說。「莎莎,他是誰?」在林莎莎的身邊,還站著一位老者,看年紀大概七十多歲左右,和我外公差不多年齡。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用台語說的,不過我聽的懂。「我同學。」林莎莎回答。隨即老者用普通話笑著對我說:「年輕人,你好。」還向我伸出了手。「爺爺您好。」我將手迎了上去,這是一雙飽經滄桑的手,但是給人一種剛勁有力的感覺。「外公,你先回去吧,我和同學一起玩玩。」林莎莎對老者說。「莎莎,早點回家。」「嗯,知道啦。」
「那是你外公?你那個會茅山術的算命先生?」待老者走後,我問到。「不廢話嘛,你有兩個外公啊。」林莎莎說。「額。。。」我頓時語塞。「對了,你怎麼會在台北?」我繼續追問到。「那你又為什麼會在台北?林莎莎反問到我。「我隨我媽回娘家探親。」我說。「只許你來探親就不許我來啊?」林莎莎繼續噎我。「呵呵,那倒也是。」我笑笑。我突然發現對林莎莎沒之前在學校的反感了,也許此時的我身在外地,有種看到熟人的欣喜吧。林莎莎雖然表面上說話故意嗆我,但是我能看出來她也是相當高興的。「上次鬥法你很厲害,我算見識你的實力了,把雅欣的水晶塔羅牌都打碎了。」林莎莎說起之前鬥法的事。「額。。。不是我本意。」我搪塞到。「這次來台北有什麼打算?準備去哪玩?」我故意岔開話題。「這次一是來探親的,二是趁著短暫的假期,來提高自身的修為。」「哦?你要和你外公學法術?」「嗯。」「對了,你外公是什麼派的?」「正一道。」「哦,正一道。正一道?!」我大吃一驚。「正一道就正一道唄,幹嘛一驚一乍的?」林莎莎對我吃驚的表現感到莫名其妙。我看了林莎莎,良久,開口問到:「難不成,你是台灣林家的人?」台灣林家正一道的人,玄學造詣都非常高,肖俊師傅對我說過。林莎莎微笑著對我說:「正是,想不到,你懂的還挺多。」「那個。」「哪個?」「你練法術的時候,能不能帶我去瞧瞧,讓我開開眼界。」說實話,知道林莎莎是台灣林家正一道的人後,我心動了,不是對她這個人心動,而是對林家正一道的法術心動了。「那把你帶去了,我怎麼介紹你的身份?」「就說同學唄。」「震天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法術是隨便給人看的嗎?」林莎莎有點想婉言拒絕我的意思。可是,我豈能放棄這個增加自己眼界的好機會。「那我以武當榔梅道弟子的身份去,行嗎?」「以男朋友吧。」「這個。。。。」「嘻嘻,開玩笑啦,同學一場,我不會這麼絕情的。」我聽林莎莎這麼說,知道是答應我了。約好了明天我去她外公家后,天也不早了,於是各自回家。我感覺,我與林莎莎之間的矛盾,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的稀釋溶解。
第二天,我如約來找到了林莎莎外公的家。「震天,進來。」林莎莎在別墅門口迎我。到底是台灣林家,一代宗師的後裔,就是有錢。「這是我同學,龍震天,師承武當榔梅道派肖俊師傅的門下。道號。。。你道號什麼來著?」「外公好,外婆好,阿姨。」我先一一向林莎莎的家人問了好。然後回答林莎莎:「道號天靈子。」「哈哈,是肖俊道友的門生啊,家師近來安好?」林莎莎的外公捋著下巴一撮長長的山羊鬍,笑著問我。看那派頭,還真是有股仙風道骨的味道。「前輩無量天尊,家師最近安好,多謝前輩挂念。」「好了爸,莎莎同學來玩的,您就別攀什麼道友了,來,快來坐吧。」說話的是林莎莎的媽媽。我看了一眼,樣子頂多三十歲出頭的樣子,但是看不出實際年齡,保養的很好,是個有姿色的女人。「這小傢伙長得挺清秀的,呵呵。」林莎莎的外婆笑呵呵的看著我說。這時候,林莎莎接了一句話:「是啊,外婆,要不要給你做外甥女婿?」當時我正在喝林媽媽遞給我的水,差點把我嗆的吐了出來。幸好外婆只是笑笑,沒說話。這個話題也就這樣過去了。午飯後,下午就到了林莎莎修行的時間。院子里。林外公已經設好了壇,準備交林莎莎開壇做法,我則坐在一旁觀摩學習。「今天交給你的,是與人互相鬥法,開壇鬥法有五種,現在先交給你第一種。你先用黃布紅毛筆和紅紙黑毛筆分別畫兩張請神符。」林外公對對林莎莎。於是,林莎莎認真的在壇上畫起了請神符。「記住,現在畫好的符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你以後還要將符結煞。」林莎莎繪符的時候,林外公在一旁說到。待林莎莎畫好符紙的時候,林外公說:「你去準備三碗清水,三個香頭,三根桃樹枝,三個白色羽雞的雞冠。」林莎莎將林外公交待的東西一一拿來放在壇上。「在香爐中插36柱香。」林莎莎點燃36柱香插入壇上的香爐中。「踏魁罡步后再開丁字步,手掐勾邪回兵指法,敕咒七次。」於是,林莎莎一一照做。「燒香頭,燒桃樹枝,將三個雞冠分別滴血入三碗清水內。」林莎莎照做。「再敕咒一次,將兩張請神符打向神壇。」只見林莎莎口中念道:「天門開,地門開,天神地將排兵半天排開,五雷八卦陣門,古佛敕下五雷陣,祖師仙傳花字,聞吾是口教。為人左手用是金木水火土,打得強人邪師魂飛魄散,在地不停留,吾奉太上老君敕,神兵火急急如律令!」只見林莎莎甩手將兩張請神符打向神壇,兩張神符遇到香瞬間點燃,成兩團烈火熊熊燃起。啪啪啪啪,「很好很好,就這樣做,記住了嗎?」林外公拍著手對林莎莎說。「嗯,記住了。那與我斗的人會怎樣?」林莎莎問。「與你斗的邪師如果首先對你下邪術,就會反被自己的邪術打中,並且神壇起火,元氣大傷。」林外公說到。我聽了,心裡暗暗佩服。看來這趟台灣沒白來,值了,因為我也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