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上九華
第二天，我早早的來到了老頭住的四合院。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四合院圍了很多人，門口零零散散的擺了幾個花圈，突然，心裡亂亂的。我快步走上前去，看見了那天給我開門的那個大嬸，大嬸彷彿也認出了我，走上前來神情憂鬱的對我說：「怪老頭走了。」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我心猛的一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毫無徵兆，前天和老頭在一起他還精神頭十足的，怎麼會說走就走了？「大嬸，老頭怎麼走的，因為什麼？」「昨天晚上我去找老頭借剪子，喊他屋裡沒人答應，平常他那個點都在屋裡，門是虛掩著的，我就推門進去，發現老頭躺在床上，我過去喊他，也喊不醒，我急了，就搖他，搖也搖不醒，一摸，身體冰涼，我嚇壞了，打了120，後半夜醫生說走了幾個小時了，突發心肌梗塞，遺體已經被拉到火葬場了。哎，這人啊，說沒就沒了。」大嬸傷心的說到。「大嬸，那老頭姓什麼，老伴和子女呢？」「這老頭脾氣怪，住了這麼多年和我們都不大來往，不過人也不壞，沒人知道他姓什麼，他三十年前來這住，就是一個人來的，三十年每天風雨無阻的去萬寧橋那擺攤給人算命，哎，都是命啊，挺可憐一老頭，還是街坊鄰居湊份子給他布置的後事。」我低著頭沉默，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憂傷。「對了，我看見老頭床頭柜上有封信，信封上寫交予今日早上來的年輕小伙，應該就是你了，你等等，在我屋裡，我回去給你取。」信封？遺書？難道老頭知道自己陽壽已盡，提前寫好了遺書。但是，為什麼要交給我呢，信里會寫些什麼？帶著種種疑問，大嬸從四合院里出來了，把信遞給我說：「就這信，你看看老頭有什麼遺願吧。」「謝謝。」拿了信，我找了一處人少安靜的拐角處，準備拆開信封。信封是黃色的牛皮紙，我打開后，裡面有一張摺疊的方方正正的白紙。打開白紙，上面用黑色鋼筆寫了幾行字。致天煞孤星：小兔崽子，你終於來了，老頭我等了你整整三十年。人間有一妖，乃萬年九尾狐妖，每三百年一現，出現徵兆就是你那天在萬寧橋看見的妖狐雲眼，妖狐雲眼一出，就代表著這妖狐又要出來禍害人間了。三百年前，我家祖師爺力斗妖狐，可惜因自身功力不夠，未能斬獲妖狐，一直到我這代，雖然我年輕的時候道行很深，但是那時不是妖狐顯世的時段，如今妖狐顯世，我也早已變為一把老骨頭。所以早在三十年前，我就算出這次三百年妖狐將會出現在北京萬寧橋邊，想水淹北京城。而且我算出，會有一顆天煞孤星出現在萬寧橋上，力斬妖狐，只是我算不出具體時間。我怕錯過這個機會，所以三十年前來到北京，日復一日在萬寧橋等待有緣人，終於被我等到了，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了。今天你來找我，是因為妖狐逃脫了吧。其實我早已料到，因為我早已窺得天命。這妖狐只是個幻化出來的象，就算你打死它也沒用。而這九尾妖狐的本尊肉身，在湖北神農架一處藏匿修鍊，只有去那找到妖狐肉身斬獲它，才能真正的斬草除根。老頭我和你緣分一場，也沒送你什麼，最後就送你一句話：為卜者不善，為善者不卦。做人，難得糊塗，以後不要像老頭我一樣窺的天命，什麼事都了如指掌，也是一種折磨。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你應該明白。欲要斬獲九尾妖，需往神農高處尋。漫漫除妖路，凄凄斬妖人。年輕人，斬妖除魔刻不容緩，祝你好運。
看完老頭的信，我的心猶如打破的食料罐，五味雜陳。「大嬸，我有急事，老頭交待的，就不能留下給老頭完善後事了，麻煩街坊鄰居們了。」「哦，對了，你是老頭什麼人？」「哦，我是一個找他算命的顧客。」「哦，那你去吧。」告別了大嬸，我理了理情緒，不知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孤身前往危機四伏的神農架？對了，去找雲海師傅指點迷津，順便看看他老人家。離開北京前，我想到了中國龍組的成員，於是打電話給李組長。將情況向李組長彙報了一遍，李組長說：「龍組執行任務都是上級下達的命令，擅自出行任務需要經過上面領導的批設，但是過程很繁瑣。」「那時間來不及。」「這樣，事情關重大，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但是龍組不能全體出動，否則就是違反條例。你想讓誰跟你一起去，算是私人幫忙，只能選一個人。」我想了想，說：「我想要那個會祝由術的羽靈去。」因為我覺得此次是場惡戰，保不準會受傷，帶個醫術高超的人心裡會有點底氣。李組長在電話里沒立刻回答我，良久，才說：「這件事危險性很大，這樣，你打電話給羽靈，徵求她的同意吧。」「好的，謝謝李組長。」「有事給我打電話，多加小心！」掛了電話，我撥通了羽靈的電話。「喂。」電話那頭傳來羽靈甜美的聲音。「喂你好，羽靈，我是龍震天。」「你好，有事嗎？」於是，我將事情告訴了羽靈，並說出了事情的利害關係，也把危險程度毫不猶豫的告訴了她。羽靈只是在電話那頭稍微想了一下，回答我說：「我去，身為有異能的人，這是我們的使命，不能袖手旁觀看天下百姓受苦！」我心裡聽了，很是激動，一個勁的說：「謝謝，謝謝！」「謝什麼，我有義務這麼做，什麼時候行動？」「你在哪？」「我現在在四川老家。」「後天下午，湖北宜昌火車站再聯繫。」「好的。」掛了電話，我刻不容緩的奔向北京火車站，踏上去九華山的征途。
一路輾轉顛簸，我再次回到了九華山。「師傅，徒兒回來了！」師傅看著我，握住我的手問：「雲天，怎麼樣，到底什麼事，解決了嗎？」我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複述給師傅，老頭也提起了，唯一刪減的部分是教我的化氣之術，我怕師傅會怪我學旁門左道。「神農架，此行不知是福是禍。等下你去上柱香，我來幫你看看。」這時候，雲蓮也不知從哪跑過來，陪著我一起去上香。來到了大雄寶殿，此時正好有位香客，一位四十多歲的人在上香。看師傅來了，於是讓師傅幫她看看香。師傅說：「你的香令太多。」那婦女問：「什麼叫令？令多好不好？」師傅回答說：「燒香，是為了能夠讓天上的神仙看到你，然後給你指示，是人與神傳遞信息用的。你的香有多令，意思是你的香火需要多令才能到達神仙那裡，你會受到多重阻礙的意思。」婦女聽了，謝過師傅，搖搖頭走了。「雲天，你來上三炷香。」於是我凈手，取三炷香，點燃，輕輕搖晃煽滅明火，將香舉至齊眉處，落下后左手分香，先插中間一柱默念供養佛，再插右邊一柱默念供養法，最後插左邊一柱默念供養僧。我把三炷香插的很直，中間尺寸間隔把握的很好。因為上香一看直，二看寸，寸中間間隔一寸為最佳。寸越準確，說明你上香時精神集中，心很虔誠，所謂寸香通信，心越虔誠，神明越會看到你。接著，我禮佛三拜，等著師傅看香告知我結果。不一會，師傅告訴我：「看那香。」我看了一眼，中間那柱香稍短燒的快點，左右兩柱平齊，左右兩柱與中間那柱上下差距香約只有兩寸。於是我看師傅，師傅說：「你燃香時起火，是吉兆，如果無火且冒黑煙為凶兆；你的香火柔和而且明亮主吉，如果昏暗無光則主凶，一明一暗則暗主事情多變；你的香煙直衝雲天表神臨壇前，如果香煙盤旋主陰人有冤情；香灰白吉黑凶，你的香灰為白；香灰向外彎曲主泄財，你的向內彎曲表示采福；左右平齊與中間稍短香上下落差為兩寸，表示三日內有吉兆。呵呵，為師這下放心你去了。雲蓮，陪你師兄一道下山，斬獲妖狐。」「是，師傅！」雲蓮笑著看著我，我也對雲蓮笑笑。晚飯後，我與雲蓮坐在九華山頂的一處懸崖邊。「天哥，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明天一早，去湖北宜昌，會有人和我們一起去。」「誰？」「一個會祝由術的朋友。」「祝由術，很厲害，給我們加了一層保障。」我抬頭向天上望去，滿天繁星，很美麗。很久沒有看到滿天繁星的夜景了。明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斬獲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