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倩女幽魂
這頓晚飯,大家最後吃的不歡而散。當然,這也是我預料之中的,要想吃的盡興,除非柳苗答應替李濤解情蠱,不過,我們心中早已清楚,柳苗是不會這麼爽快替李濤解的。最後柳苗提出的條件,已經出乎我們意料了,其一是解蠱,有商量的餘地;其二,實在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讓我和羽靈去苗寨有什麼企圖。俗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飯後我與羽靈商量了一下,決定,暑假的時候赴這趟苗寨之旅。這次飯局結束以後,日子過的還算安穩,孫勇他媽阿贊烈降頭師暫時沒有來找我的麻煩,其它方面一切正常,也沒有接到龍組要執行什麼任務的電話,總之,我終於可以像普通的大學生一樣,安穩的過幾天大學的生活,體會一下大學生活的滋味。每天打水,上課,玩網路遊戲,打撞球,好不自在,與林莎莎的感情也急劇升溫,進入了戀愛的火熱階段,每晚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可是,就是那晚的一個夢,打破了這平靜如水的日子。那晚,我和平常一樣,上網到深夜一點,合上筆記本,上床睡覺。因為我一般睡覺時間比較晚,所以睡得沉,一般不會做夢,就是做夢,醒來也會忘記。但是那晚的夢,是那樣的清晰,彷彿,觸手可及。夢中,我站在自己的宿舍里,這時候,闖進來一個女孩,我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孩,但是好像有在哪裡見過,似曾相似的感覺。小理女孩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長長的頭髮燙成了卷卷的小波浪,長相甜美可愛,笑起來給人甜甜的感覺。夢中,我問女孩:「你找誰?」女孩笑著回答說:「哥哥,謝謝你給我錢花,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買了很多好吃的。」我疑惑:「我不認識你,什麼時候給過你錢了?」「哥哥,是你給的我錢,我沒認錯。」「不會吧,我怎麼不記得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嫻兒。」「嫻兒?我不認識你啊,你到底是什麼人?」「哥哥,我不是人?」「什麼?!你不是人?!」夢做到這裡,我突然驚醒了,我知道,是我那異於常人的體質感應到屋裡有阿飄了,在我驚醒的一瞬間,我看見陽台上有一個女人的黑影,一閃飄了出去,那黑影的背影,有著一頭長長的波浪式的頭髮。我睡意全無,起床,看了一眼手機,此時還是凌晨三點半,崔健他們還在熟睡當中。我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點燃一根煙,思緒,隨著渺渺青煙,在我心頭飄散開來。嫻兒?我認識這個女人嗎?我將從記事起認識的女孩女人們,一個個在腦海里過一遍,卻始終想不起有認識過這個叫嫻兒的女人,最後我得到的結果是,我不認識她。我又琢磨著:夢裡這個叫嫻兒的女人說她不是人,不是人不就意味著她是鬼嗎,而且在我驚醒的一瞬間我看見了黑影,特徵和夢裡的嫻兒十分吻合。小理難不成,是這鬼入我夢了?可是,她又說我給她錢,我什麼時候給她錢了?不對,鬼花的是紙錢。紙錢。。。紙錢?紙錢!想到紙錢,我突然想起來,前一陣子,李濤請筆仙的時候,惹怒了那筆仙,是我讓林莎莎給筆仙燒點紙錢才平了那事的。對,那筆仙就是個有長長波浪頭髮的女人,雖然當時看不清臉,但是那頭髮是個標誌。是她!絕對是她!想到這,我有點鬱悶了,這事搞的,李濤他們是沒事了,這倒好,纏上我了。不過看起來沒惡意,改天再燒點錢打發走得了,一個小女孩,怪可憐的,我動了惻隱之心。
熬了一宿,一點睡意沒有,第二天李濤他們醒了,發現我已經穿好衣坐在椅子上,崔健問我:「震天,今個怎麼起這麼早,出啥事了?」「沒事,今天醒的早。」我笑笑,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我並沒有打算把昨晚的事告訴他們,換句話說,即使我搞清楚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他們,一來,我怕會嚇到他們;二來,告訴他們也沒用。雖說張志遠之前和我們說過,他會用科學的方式踏入驅魔界,但是,我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長進。來到了教室,上課時我滿腦子裡思考的都是關於那個嫻兒的事情,她來找我,難道只是僅僅為了感謝我,還是,另有企圖?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糾結。坐在我旁邊的林莎莎彷彿看出來我一反平常樂天的表現,問我:「震天,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又發生什麼事了嗎?」「呵呵,沒有,昨晚上網玩的晚了點,睡眠有點不好。」「那以後別熬夜了,對身體不好,你這樣我會心疼的。」「嗯,好的,我知道了。」我同樣並沒有打算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她,怕她擔心,僅此而已。這個女孩子為我付出太多了,我只想給她最簡單的快樂,不想讓她活在我匪夷所思的世界里。有時候我也會幻想,如果,我和她只是普通人該多好,像別的情侶那樣,每天看看電影,散散步,泡泡吧,哪怕偶爾吵兩句嘴,也是幸福的。可是,命中注定我們成為不了普通人,因為我們身負沉重的使命。每每想到這,我心裡也總會泛起一股淡淡的憂傷,可是我早已想通,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既然上蒼安排的是我們,我們逃不出去,只有面對,是的,只有面對現實,面對自己。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我坐在電腦前,百般無賴的又打起了街頭籃球。自從我被妖狐咬傷右腿以後,我開始迷戀上這款體育競技遊戲,也可以說,我對這款遊戲不僅僅是迷戀,更有一種依賴感。之前,我是很喜歡打籃球的,球技也不錯,從初三開始接觸籃球,也有五六個年頭了,因為自身的協調性好,所以籃球玩的得心應手,上大學也是,經常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可是自從右腿被妖狐咬傷后,我經常感到右腿有種乏力的感覺,使不上勁,偶爾還有點發燙的感覺。之前我去找羽靈看過,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去醫院更是沒查到任何問題。有一次打籃球,因為右腿用不上力,導致右膝蓋半月板撕裂,從此告別了我最愛的籃球,迷戀上網路街頭籃球的遊戲。也許,在遊戲中,我才能得到慰藉。可是今晚,我腦子裡和白天一樣,在思考著昨晚的事,使得不能專心打球,g後衛的三分被蓋了好多帽,傳球不及時,跑位不風騷,被隊友唾棄。我無心遊戲,合上電腦,準備上床睡覺。今夜,她還會不會來?
夢,嫻兒出現了。「哥哥,我來看你了。」「你又來了。」我努力清醒自己的意識,想從夢中醒來。「哥哥,我感覺到你的意識在逐漸蘇醒,哥哥不要,你醒了我們就不能交流了,鬼話和人話是互不相通的。」看見嫻兒的哀求,我打消了蘇醒的念頭。「你為什麼總要來找我?」「哥哥,我來找你沒有惡意,只是我已經死了,孤苦伶仃的,想找人說說話。」「你為什麼不去找那些和你一樣的鬼魂交流?」「我想和人說話,因為我對人間還有留戀,只有和活人說話,我才能感覺到一點我自己其實還活著的感覺。」聽見嫻兒這麼說,我心裡有點難受。「嫻兒,人鬼殊途,早點去投胎吧。」「不,我不去!」嫻兒激動的說到。「怎麼了,為什麼不願意去投胎?」嫻兒開始嚶嚶的抽泣起來:「從小,我父母離異了,我跟著媽媽過。在我上高一的時候,媽媽和另一個男人好上了,每天去那個男人家過夜。自從父母離異后,媽媽一直對我不好,因為我長得像爸爸,媽媽總說看到我就煩。那天晚上媽媽又去那個男人家了,留我一個人在家。晚上,我被一陣聲音吵醒了,我開燈,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撬我家的柜子,我當時害怕極了,就喊救命,結果,那男人殘忍的將我殺害了,我恨死他了,我要報仇!」聽了嫻兒的話,我心裡很痛,難受至極。「嫻兒,那你為什麼總入我的夢?」「哥哥,我是鬼魂,我能看出你是童子命,童子命的人容易被鬼魂入夢,也不會有損身體。對了,哥哥,你可以幫我報仇嗎?」嫻兒問我。「報仇?怎麼報?你知道那人在哪嗎?」「知道。」「那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去報警不就得了。」「哥哥不行,如果不是我自己報仇,我的怨念難以平息,我就不能去投胎。」我沒有說話,心中躊躇著,到底要不要幫她?「哥哥,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吧。」嫻兒居然給我跪了下來,讓我一時不知所措。看著嫻兒清澈的眼睛,我心中下了決心。「好吧,我幫你!」「真的,謝謝哥哥!」嫻兒說。「那我該怎麼做?」「哥哥,明晚我再來找你,天快亮了,我能量還太虛,經不住陽氣,我要走了。」說完,嫻兒消失不見了。我站在原地,想:這麼可憐的女孩,一定不能讓那個禽獸逍遙法外,就算逆天行道,這忙我也幫定了。雖然逆天,但是行的依舊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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