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殮文
「你居然會寫殮文?」林莎莎一臉不肯思議的看著我。「呵呵,你也不打聽打聽教我驅魔的師傅是什麼來頭。」我得意的說到。「那個肖俊我知道,聽我外公提過這個人,繪符驅魔是他的殺手鐧,驅魔界名氣挺響的一個道教掌門人。不過聽外公說,當今社會上會寫殮文的人一隻手數的過來,沒想到肖俊師傅會,更沒想到他會把這一絕技傳授給你,果真是應了那句話,名師出高徒啊。」林莎莎說話時羨慕之情如數表現在臉上。「恩,是的。人與鬼魂在陽間的交流只有三種方式。一是鬼上身到一個人的身上,通過那人的**為載體與你交流傳達信息;二是通過某些招靈的方式,比如筆仙,碟仙;三是鬼魂入你夢。這三種方式我準備選用讓他入我夢的方式與我進行交談,但是一般鬼魂入一個人的夢,大多是過世的親人與在世親人之間的,在就是一些無聊的過路鬼入陌生人的夢,可是他不認識我,怎麼會入我夢呢?只有通過寫殮文的方式告訴他。」我說到。「我知道,陽間的文字寫在紙上燒給陰間的鬼魂,鬼魂會不認識的,他們會忘卻生前的識字認字的技能,因為陰間有陰間的文字,那就是殮文。」我感覺,林莎莎懂的也蠻多的。「走,回去吧,已經很晚了。」「好」。我們在路上,攔了半個多小時才有一輛空車過來。返校的路上,我坐在車裡,回想著孟婆的話,想到了我前世的戀人,如今和我一樣被貶下來的龍女。我看了一眼坐在我身邊的林莎莎,我知道她肯定不是龍女。因為我是童子命,師傅告訴過我,我是死桃花。而我記得,林莎莎在開學來的火車上告訴過我,她爺爺算出她今年會有桃花運,所以才送她一個粉晶助戀愛運,那麼童女命的人是不可能有桃花運的。龍女,你在哪?
次日下午,林莎莎把我約到了學校門口的冷飲店裡。「震天,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寫殮文?」經歷了昨晚的生死劫,我與林莎莎之間的關係好像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就連她對我的稱呼都改變了。「今天就寫吧,事不宜遲。」「那入你夢對你不會有傷害嗎?」林莎莎咬了一勺子冰欺凌送進嘴裡。「不會。」因為我是童子命,童子命有個特點就是比一般人易入夢,而且不會被鬼魂傷身,我的爺爺就經常入我夢來看我。「哦,那寫殮文的時候要我幫忙嗎?」這丫頭,好像越來越關心我了。「謝謝,不用了,這個沒什麼難度,我一個人就夠了。」「哦」。
日升日落。到了晚上,李濤和女朋友出去逛夜市了,我一個人在宿舍里,拿出了黃紙,毛筆以及紅墨水,在黃紙上寫了一篇殮文出來,殮文大概內容就是說我想幫助他,問他生前有什麼難言之隱,是什麼使他選擇了輕生,我還問了他死的瞬間是不是有個男人在與他交流,並且告訴他我的地址,讓他一定要入我夢。寫完殮文,我掏出打火機將它燒了。「希望他可以入我夢。」我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躺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第二天,我是睡到自然醒才起來的。「奶奶的,一夜無夢,睡眠質量還真好!」我沮喪的自語到。起來撕了一碗桶面,用熱水泡了起來,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林莎莎打來的。「幹什麼啊大小姐?」「嘻嘻,你幹嘛呢?」「哦,我在泡麵呢,準備吃飯。」「吃飯?現在是早上十點,你吃早飯還是午飯?」林莎莎這個問題真是問倒我了。十點鐘,說吃早飯晚了點,但是說吃午飯好像又早了點,還真是個糾結的時間段。「早午一併吃了吧。」我回答。「額,很生猛。對了,殮文寫了吧,他入你夢了沒?」「寫是寫了,可是一夜無夢。」「沒關係,再等等吧。」「嗯」。之後的幾天,林莎莎要麼來找我問情況,要麼就是打電話發簡訊問,但是我依舊無夢。我也在反思,殮文照理說不可能收不到,難道是他不願意來?時間一晃,離開學的日子只剩兩天了。「今晚再不來,希望就很渺茫了。」我躺在床上自言自語的說道。「震天,我先睡了啊。」李濤一臉疲憊的說到。「你小子,準是白天太賣力了,看你那虛樣!」。「哈哈,人生第一次嘗試,雞動啊!哈哈不說了,我累死了,晚安。」「安」。我躺在床上,也準備早早睡覺。因為入睡的時間越長,就多點被入夢的概率,萬一他來了我還沒睡著,那可就悲劇了,這不就等於放人家鴿子嗎。於是,我也早早的進入了夢鄉。「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夢裡好久終於把夢實現」一陣手機鈴聲,劉德華的歌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喂,豬頭,都下午一點了還不起床,打了你好幾遍電話都沒人接,幹什麼呢,做夢了沒?」電話里傳來林莎莎焦急的聲音。「做夢了沒?讓我想想。做了!做了!他入我夢了!」我激動的說。「那他說什麼?」「我想想。。想想。。。」。我突然感覺剛才清晰的夢境變得越來越模糊。「那我掛電話,你慢慢想,別急,想好了告訴我,拜拜。」林莎莎沒等我說話就掛了電話。我仔細的將昨晚的夢境回憶了一遍,拿起手機撥通了林莎莎的電話。「想到了嗎?」「嗯,昨晚他的確來了,我問他死的時候是不是感覺有人與他交流,他說是感覺有人與他進行了一場心靈的對話。那人問他因為什麼事跳樓,他告訴那人因為他女朋友在一家飯店做服務員,有天晚上一個老闆喝酒喝多了,在包廂內把他女朋友侮辱了,他得知后十分氣憤,去報案,可是因為對方背景很硬,不僅公安局的人不問,他還被一群小混混打了,她女朋友說對不起他和他分手了下落不明,他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時想不開就選擇了輕生這條路。他還說當那人問他那個老闆的名字時,他剛準備說,魂魄就脫離了**,沒來及告訴他。」我把昨晚的夢境向林莎莎娓娓道來。「那法醫不也是公安局的人嗎?」林莎莎問道。「笨啊你,管轄區不同。」「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去找屍語者」。
因為馬上學校快開學了,這事不能拖。於是當天下午,我和林莎莎就到了上次做筆錄的警察局。「你好,我找這裡的法醫。」我攔住了一位民警問道。「你好,我們這有好幾個法醫,你要找哪個,姓什麼?」民警問我。「姓什麼我還真不知道,就是一個男的,三十多歲左右。」「老李啊,這條過道第三個房間。」「哦,謝謝」。「不客氣。」我和林莎莎來到了第三個房間門前。「咚咚咚。」「請進。」屋子裡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我推門走了進去。「李法醫,您好。」我微笑著說。「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姓李。」「哦,剛才我在外面說找這裡的法醫,一位民警稱你老李。」「哦,呵呵,這樣啊。那你找我有事嗎?」李法醫笑著說。因為當時屋子裡只有我,林莎莎和李法醫三人,所以我開門見山的說:「死者叫張繼宇,因為自己女朋友被一個有勢力的老闆侮辱而選擇輕生。那個有勢力名字的老闆叫。」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李法醫的表情,李法醫是滿臉的驚詫。「馬偉武!」「你是說,那個人的名字叫馬偉武?!」李法醫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是的。」我從容的說。李法醫低頭沉思起來,不再說話。「那麼李法醫,可以揭開你屍語者的身份了嗎?」我問道。李法醫依舊低著頭沉默,還是沒有說話,屋內鴉雀無聲,氣氛很緊張。良久,李法醫開口說話了:「小夥子,首先我要感謝你為案情帶來了實質性的突破,當然,我也不會違背當初的諾言,我現在告訴你,我就是屍語者。」李法醫緩緩的說到:「屍語者,能與屍體對話的人,是天地之間最不可能的存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樣成為屍語者的嗎?」我問到。「她是誰?」李法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把視線移到了林莎莎的身上。「她是我女朋友。」我沒等林莎莎說話就把話接了過來,因為當下的情況只能允許我這麼說。李法醫哦了一聲,又將視線轉回我的身上,問:「你是怎樣知道屍語者這個身份的?」「是我師傅告訴我的?」「你師傅?」「是的,一個道士。」「怪不得」。接下來,李法醫向我們說了他成為屍語者一段離奇的經歷。「我年輕的時候是醫學大學畢業的,要知道那個時候考醫學院類的院校是很吃香的,特別是屍體鑒定類的專業,供不應求,因為這個專業的特殊性,所以報考的人很少。有一次學期末的考試,有一個實驗是屍體解剖學,我因為當時貪玩沒練熟,怕考試掛科,於是有天晚上,我通過熟人搞到了解剖室的鑰匙,獨自一個人去解剖室練習。因為那時候年輕氣盛,不相信鬼神,所以也不害怕。那晚我練習的屍體對象是一具男屍,因為當時出宿舍的時候走的太急,所以手套忘了戴,我不想折回去拿,怕浪費時間,心想動作小心點就可以,可是解剖過程中,我還是不小心用手碰到了屍體的皮膚,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居然聽到了一個男人的求救聲。當時我嚇得打了一個激靈,可是想了想,我並沒有聽到,而是這個聲音直接灌輸到我腦子裡的。後來也沒多想,繼續做實驗,然而我又一次不小心碰到了屍體的皮膚,再一次清楚的感應到了一個男人求救的聲音,嚇得我扔下解剖刀就跑,因為這件事,我還被學校警告處分過。後來我在人多的時候練習,同樣解剖那具男屍,戴著手套碰他的皮膚,什麼聲音也感應不到,於是我摘下手套觸摸,居然又聽見了。後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的導師,一個醫學院的老教授,老教授告訴我,你是屍語者,因為那個老教授本身也是一名屍語者。」李法醫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人死後魂魄不是在體內只能停留很短暫的時間嗎?為什麼你每次觸摸那具男屍都有感應?「我將我的疑問提了出來。「因為有的被謀害的人,怨氣太重,魂魄不願意脫離**,不過這樣的情況屬於少數,只是恰巧被我碰到了。」李法醫說。「對了,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嗎?」李法醫問我。「呵呵,等我下次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幫我一次,我就告訴你。」我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因為我覺得這麼告訴他我的身世太便宜他了,誰讓他害的我差點把命給丟了幫他搜集線索。「好吧,那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記住這件事一定不能說出去。」李法醫對我說。「知道,我用人格擔保,絕對不會說出去,放心。」出了警察局,林莎莎問我:「震天,現在好了,什麼事都解決了,明天假期最後一天,好好放鬆放鬆吧。」「恩,謝謝你這幾天陪著我。」「謝什麼,真是的。」我和林莎莎踏上了返校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