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伺候公子
此後,江絮每日指導小紅和小翠調製香粉,俱是傾囊相授,毫不藏私。
一眨眼,便過去了小半個月。
小紅和小翠已能單獨調製一些步驟簡單的香粉了,步驟複雜一些的,也只是技藝不夠熟練,來日多練多磨,必不是問題。
這晚,江絮吃過飯,接到易媽媽身邊的小丫頭傳話:「江絮姐姐,易媽媽喚你過去。」
「好。」江絮叫陶氏先睡下,自己披了外衣,同小丫頭過去了。
見到易媽媽時,易媽媽仍舊躺在窗邊的綉榻上。只不過,兩指夾著一隻小巧玲瓏的水晶瓶子,輕輕搖動著把玩。
水晶瓶不過核桃大小,裡面晃動著淡藍色的透明液體。見她來了,易媽媽道:「我們的交易,不得不改變一下。」
江絮愣了一下,疑惑地道:「媽媽的意思是?」
易媽媽意味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你看這水晶瓶很漂亮?裡面的東西,卻能讓人身染惡疾,不出三日便撒手西去。」
江絮一怔,隨即腦中轟了一下,驀地想起一件事,聲音不禁發顫起來:「媽媽是說……」
易媽媽短促地笑了一聲,懶洋洋收回視線,看向指間捏住的水晶瓶,聲音譏誚又冷漠:「我之前拒絕你,便是因為,你和你娘的命不歸我管。是我們家公子……才叫我應了你。如今,那邊要收你娘的命了。」
江絮的心狠狠縮了一下,也沒注意易媽媽說的公子,只覺心中迸出無盡的怒意:「那對狗男女,好狠毒的心腸!」
原來陶氏不是病死的!
虧她以為陶氏是病死的!
陶氏雖然瘦弱,卻一直健朗,怎麼會突染重疾?原來,是被他們害死的!
一想到前世,她尋到尚書府,主動送上門給他們當牛做馬,最後卻被卸磨殺驢,落得身死名裂的下場……一樁樁,一件件,不堪回首!
江絮氣得渾身發抖,明媚的清眸,被怒恨填滿:「狗男女,不得好死!」
身子緊緊繃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瓶淡藍色液體,從牙縫裡擠出來:「這些年來,他們一直盯著我們?」
江絮不傻。聯想到前世,全都明白了。
她從前以為,陶氏是風塵女子,是因為和江子興有過一夜,不小心懷了她,才退出了。
半個月前,易媽媽告訴她,陶氏是被送進來的。被送進來時,便懷著三個月的身孕。送她來的那人留下話,若陶氏生的是男孩兒,則立時掐死,若是個女孩兒,則母女倆都做娼妓。
陶氏是個烈性子,生下江絮后,寧可掐死江絮,再自殺,也不肯淪落風塵。
那邊得知后,又傳話過來,務必不能叫她們離開青樓。
江絮恨得眼睛都紅了,虧她還天真地想,攢夠銀子就為自己和陶氏贖身!
「那邊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易媽媽涼涼的帶著譏諷的聲音響起,「你想好怎麼應付了?」
江絮咬了咬唇,垂下頭去,眸中又染三分郁怒。
殺人不過頭點地,不知陶氏如何得罪了他們,要將陶氏賣進青樓,遭受終身折辱?如今更是為了能夠引她進府,給他們謀利益,而要毒死陶氏!
「你娘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見江絮不說話,易媽媽一邊漫不經心把玩著水晶瓶,一邊輕飄飄說道。
剎那間,江絮的心神收了回來。
「易媽媽方才說,我們的交易要變了,不知要變成什麼樣?」易媽媽既然如此說,想必還有得挽回,江絮眸光微凝,定在易媽媽的臉上。
只見易媽媽勾了勾唇,風情萬種的大眼嫵媚轉動著,往屏風後面一瞥:「只要你去伺候一個人,你和你娘的命,再也沒人動得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裡間傳來一聲低低的男子喘息聲。江絮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了,滿臉漲紅:「媽媽,我不賣身!」
「媽媽可不是落井下石。」易媽媽的唇角勾了勾,「裡面是我們公子,敢跟尚書府對著乾的人。伺候好了他,你和你娘的命運……」
江絮頓時想起來,易媽媽說過的話。放她和陶氏自由,不是她決定的,是她身後的人應下的。心中又怒又氣,攥緊手心:「樓里那麼多姑娘,為什麼媽媽非要我去?」
「因為只有你不會說漏嘴。」易媽媽利落地坐起,拎著水晶瓶,走到江絮身前,「你去不去?」
江絮死死盯著水晶瓶,忽然一把拽過來,塞到懷裡:「我去!」
不就是伺候人嗎?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了。
「等等。」易媽媽在身後叫道。
江絮頓住:「媽媽還有什麼吩咐?」
「你不能就這麼進去。」易媽媽說道,「閉上眼睛。」
江絮抿了抿唇,閉上眼睛。隨即,一條錦帶覆上她的眼睛,視野頓時陷入黑暗。
一陣不安湧上心頭,江絮捏了捏手心,只聽易媽媽道:「跟我來。」緊接著,手被牽起,往前走去。
一聲聲若有似無的男子喘息聲,越來越近,聽在江絮耳中,只覺深深的羞恥。前世她雖然嫁給燕王為妃,卻以為母守孝為由,並沒有圓房。沒想到……
男人低低的喘息聲,就在耳邊響起。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江絮咬緊了唇。
「嗒!」房門被關上了,為了讓江絮聽清楚,易媽媽甚至刻意加大了力度。
屋裡再沒有旁人了,聽著耳邊傳來的越來越急促的男子喘息聲,江絮猛地鼓足勇氣,抬手解衣帶。
「等等!」耳邊傳來男子低啞的聲音,「你幹什麼?」
江絮頓了頓,忍住羞憤,顫聲說道:「解衣帶。」
「你解衣帶幹什麼?」男子的聲音帶著些氣惱,狠狠喘了一聲,道:「用手,用手懂嗎?」
江絮愣了愣:「『用手』是什麼?」
不久,她便知道了,「用手」是什麼。
「既然可以用手,為何你不用自己的手?」江絮心念一轉,強忍羞意說道。
「我若能用手,易媽媽叫你來幹什麼?」男子的聲音頓時添了兩分氣惱。
月至半空時,江絮才托著酸疼的手臂,一臉恨恨地往回走。
陶氏還沒睡,點著燈在等她。見她滿臉通紅地進來,吃了一驚:「絮兒,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病了?」
「沒有。」江絮的目光躲閃了一下,「在易媽媽屋裡幹活來著,累的。」
陶氏頓時心疼道:「你是個姑娘家,易媽媽怎麼能讓你乾重活?快進來,趴床上,娘給你揉一揉。」
江絮聽罷,臉上愈發熱得厲害。她若不是個姑娘,還不必做這事呢。
男子羞人的低吟聲,又在耳邊響起,繚繞不散。江絮又羞又恨,用力搖頭甩去。
「你那麼實心眼幹什麼,誰喊你都一心實幹,你是個姑娘家,得顧著自己的身子。倘若累壞了,是小事嗎?」陶氏按著她趴在床上,心疼地揉捏起來。
聽著陶氏關心的責備,江絮心中一片暖烘烘,臉埋在被褥里,哼哼唧唧應了一聲。想起被她倒在牆角的毒藥,羞意漸消,神智逐漸恢復清明。這筆買賣,倒也划算。
又想起毒藥的來歷,明媚漆黑的眸子霎時間變得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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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此梗乃是為了嘲諷X葯必須OOXX才能解……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