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奇異的反應
」姑娘,看你乾乾淨淨的,雖然受了一些皮外上,但肯定不是跟我們一起做工的?」婦人靠近她耳根,小聲的說道。
月彤輕輕的點了點頭。
」唉,說來話長。我們母子都是青州人氏,丈夫長年在外謀生,只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哪知有幾天前的晚上,我正在茅廁,莫名的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和我兒已經被人抓來這山上了。被人抓來以後,每天逼著我們挖礦做工,稍有反抗,就會被拉出去活埋!為了活命,想著有一天能出去,我們這些被抓來的人不得已,才老老實實的給他們幹活。唉,這偏遠的山地,連自個的家在哪房我們都不清楚,只能沒日沒夜的做工。」夫人帶著哽咽,委屈的越說越小聲,但還是被月彤聽了個清楚。
他大爺的!這麼那些龜孫子都喜歡去茅廁抓人!敢情這世界還有比姓殷的男人還變態的!啥世道啊!
尼瑪,太tm坑人了!
要不是說話困難,月彤指不定要怎麼罵髒話呢。
只不過她下一秒還是冷靜了下來,拍了拍夫人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神色。
」大娘……你們怎麼不逃呢?」
」我們哪敢啊?時時刻刻都有人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哪怕我們就算多說一句話,下場都會要人命的。
那些人都是練武家子,我們只是一般老百姓,想打也打不過。他們為了不讓我們逃,這不,還用鐵鏈拴了我們的腳,就算真的逃出去了,恐怕也跑不遠……唉!」婦人的話透著憂愁和絕望,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
」那你們……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昨天我兒子不小心偷聽到他們講話,好像是說什麼查封之類的。於是我們就被強制帶到這裡,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人呢……還會再來嗎?」
婦人搖了搖頭:」不知道……」
」大娘……石洞里方……有些石塊……你叫……叫那些人用石塊……看能不能……把鐵鏈砸壞……我說話不方便……」
」這--」婦人頓時睜大眼睛有些恐慌的看著月彤。
」橫豎都是死……趁那些人沒在……我們得抓緊時間……自己想辦法……」
將太多話,她真的感覺自己才是快要死了一樣。
見婦人不答話,擔憂的看了看自家的兒子,沒想到那小小的孩子在接受到母親的目光時,態度很是贊同的說道:
」娘,姐姐說的對,橫豎都是死!現在他們疏於防備,我們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要不然繼續給他們做工,我們遲早也得累死餓死。娘,我還不想死,更不想讓娘死!」
也許是這孩子最後的一句話觸動了婦人,頓時讓她的目光堅定了起來,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把月彤扶正靠在石壁上,才慢慢的朝石洞內移去。
也許是被打壓怕了,所有的人都呆愣愣的看著婦人移動,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婦人坐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使勁的朝腿上的鐵鏈砸去時,那些一動不動的人先是驚呆,然後是動容,最後竟然都慢慢的朝石洞里走去,效仿著婦人的舉動。
月彤輕呵了一聲,有些佩服這夫人。
看來她還挺聰明的,知道不容易說服別人,乾脆就用使勁行動來打動別人。
畢竟在這麼多人面前,想要憑空說服一大幫人自救,似乎有些不容易,搞不好還白白的lang費掉自己的口水。像她之前主動找人說話,別人就沒搭理她,不是嗎?
那心動不如心動,也許效果更有用。
月彤越來越覺得那婦人可愛至極,呵呵,做事果斷,不像個拖拖拉拉的人,也不枉費她鴨嗓子痛了老半天。
礦區儘管礦工已經被轉移了地方安置,但礦區內要處理的事還是比較多。
比如說挖采出來的金礦,基本上是上好的原生礦,不需要像銀子一樣通過礦石來冶鍊,但為了運輸方便,還是要進過一些打磨加工的程序,而那一堆對象小山一樣的原生金礦,大刺刺的擺放在那,還有一些加工成條形或者方形的成品,被裝入木箱中,也堆放在一起。
情況緊急,而他們接到消息后,本該先把那些殺人滅口的,但想到如果僥倖的逃過了這一劫,殺了那麼多人也未免太可惜了。畢竟要召集那麼多的人力,實屬不易,而且費時費力。
可礦民是轉移了,但這麼多礦品讓他們手腳忙亂起來,以至於把那些礦工鎖在石洞里后,幾乎沒有空閑去監督他們,也算給月彤他們有了可乘之機。
那看似像工頭一樣的大漢留著絡腮大鬍子,赤著胳膊不停的吆喝著手下的幾十個兄弟。
」動作快點!他媽的都不想要命了是不!趕緊的,給老子把這個搬走!--」
正在他們忙的焦頭爛額,手腳忙亂的時候,一批黑影像鬼魅一般朝他們靠近。
像是預先演練過一般,黑影向著那些忙碌的人靠攏,只是瞬間的功夫在他們眼前飄過,還沒等那些人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在眼前飄,緊接著,被黑影靠近過的人悄聲倒地,不得動彈,只見脖頸下涌噴出來的一灘血水。
」媽的,你們這是--」
那彪悍的絡腮鬍子一見人都倒下了,頓時火大又驚恐,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看到面前赫然出來的一修長人影時,瞳孔劇烈放大。
」你……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能讓他幾十個弟兄瞬間致命,虧他還有膽子問問題。只不過顫抖的身子還是暴漏了他的恐慌。
畢竟幾十個鐵錚錚的漢子,瞬間全被秒殺,再怎麼不要命,也還是會忍不住膽顫的。
」說!誰是幕後主使?」
殷止軒凌冽的半眯著眼,口氣里是不容拒絕的威嚴和狠勁。
可沒想到那大漢下一秒定了定神,朝殷止軒一笑,透著莫名的陰森。然後猛然一閉嘴,隨著一聲悶哼,從大漢嘴唇兩邊湧出兩道血痕。
接著,』嘭』的一聲瞬間倒地。
」王爺,他死了!」
殷止軒眼底銳利光芒染著一層怒氣,身上的寒勁更是濃烈。
該死的,盡然咬舌自盡!
為了不驚動朝廷,他不敢貿然帶兵,所以就將自己培養的一百個死士帶了過來,礦區的情況,之前從礦區逃跑出去的死士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其實帶一百個人來已經有些多餘,但想到礦場里這些東西,還要人處理乾淨,所以今晚出動的人才比較多。
正當他準備吩咐死士把那些礦堆和木箱運走,凱旋而離去時,手上的一道閃光讓他停下了動作。
怎麼會?殷止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從來沒有這般閃過過的火焰鳥戒指,一股莫名的預感湧上心頭。
小東西?
這戒指他很清楚只代表著他和她倆個人。但為何這時會忽閃忽閃的?
是小東西出事了,還是她--?
」傳令下去,將東西搬離回京,封鎖礦山的要道,禁止任何人再在這裡出沒!」
這天然的金礦,如果被外人窺視,或者利用,那無疑就是威脅著他們兄弟的江山社稷。他必須妥善安排好一切,再回去和皇兄商討接下來要做的事。
死士們接到命令迅速開工,並沒有留意到殷止軒的突然離去。
這礦區處在兩山的峽谷之中,有左右兩山包圍,形成了兩道天然的屏障。而這地區隔著城鎮大約有一百來公里,地處荒山,山上也無多的綠蔭植被,這種連草都不長的地方,即便是有人想來開墾種地,恐怕也不會選此處。
殷止軒一邊打量著礦山四周的地形,一邊留意手上的戒指。
沒有變,戒指依舊在閃光,此時不是黑夜,紅艷的戒指忽閃忽閃的的光芒,透露著妖冶般的迷幻色澤,也讓殷止軒的心漸漸的迷幻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進入了礦區以後,戒指會這般的不正常?
他還忽略了一件事:那些礦民到哪去了?
負責監督的人已經都死了,想要問那些礦民的下落似乎是不可能的。但那麼多人,不可能轉瞬不見,又不是人人都像他培養的死士那般,來去自如!
這礦區有問題,或許這兩山就有問題。
在山裡摸索了幾個時辰,眼看著天已經全黑了。他正打算找一處避風的地方休息一晚,天亮再去命令手下的人進山來搜查。
山中地勢險要,他頭一次到這裡,對這裡的地形並不熟悉,即便晚上行動,也容易繞圈子。正當他準備席地而坐時,隱約聽到一種陌生的聲響傳來。
山谷之間,有點風吹草動,鳥鳴狼嚎的都可能有迴音,他之間倒沒在意。可這會安靜下思緒來,竟然讓他聽的真實。
他確定,那時而遠時而近的聲音不是蟲鳴鳥獸發出來的。
會是什麼?
心再也靜不下來了。雖然黑天黑地的,但也難不住聽力極佳的他。
將自己的呼吸聲將到最小,隨著聲源的方向,他一步步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