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玉佩的來源,狗血的身世
手環住她的瘦小的肩,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另一隻手將她纖細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緊緊的,彷彿要將自己所有的力氣傳遞給她,讓她溫暖起來,讓她有能量活躍起來。
這一刻看她無神又無助的樣子,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做法了。不該讓她暴漏在別人的眼皮之下的,縱然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能保證她安全,但是他卻忽略了她的心思。
他應該想給她說清楚他的想法,然後按照她自己的意願去選擇。而不是明知她失憶了,卻自作主張的幫她安排。
是的,這一刻他後悔了,後悔自己的自私和自大。他承認,他是很好奇她的身份,也很想了解她的身世,因為在她身上,她的秘密似乎有太多太多。
從第一見到她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告訴著他,她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甚至他能感覺到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的言語,她的行為,她的思想都不由自主的吸引著他,牽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讓他身不由己的就想去靠近她,了解她,甚至毫不猶豫的就動了娶她的念頭。
而娶她,不但是因為他們共同擁有了』火焰鳥』,就算沒有兩枚戒指的牽引,他同樣也會愛上這個特立獨行、脾氣火爆怪異的人兒。
正是因為愛上了,所以他才想了解她更多,因為心疼她的失憶,才會想到幫她尋找一些屬於她的東西。
他所做所想都只希望她能開心無憂,並不是現在這般淡漠,讓他感覺她好孤寂,好無助。
他心好重,彷彿有千斤的石頭壓住一般,疼的讓人發慌。
月彤感覺到身邊散發著一股溫熱的力量,慢慢的由手傳遞到她的四肢百骸,甚至連冷清的心也漸漸的溫暖起來。
微微側目,映入她眼底的是他的憂容,冷冽不見,霸道不見,眼裡,臉頰,嘴角,全都掛滿了憂容。
她真傻,都忘記了,現在自己已經不再孤獨了,幹嘛要這樣徒增傷悲,這麼多年過來了,她已坦然接受了現實,更何況還有這麼一個男人陪在自己身邊,給自己溫暖,給自己力量。
她還傷感個什麼勁?即便是孤兒又怎麼樣,從前的日子已經成了過往,沒有父母已經是現實,就算永遠不相見那又怎麼樣?她成孤兒並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那即便是以後永遠都見不著,她也不應該有遺憾才對。只能說沒這個緣分。
解開了惆悵,思緒終於清晰起來,那一汪迷濛的雙眼終於恢復了清澈。
」不瞞老人家,我自小無父無母,更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我不知道你來找我,口口聲聲問玉佩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不是第一個問我的人,之前也有人莫名其妙的問起玉佩,說實話,我對你們這個世界毫無認知,不明白這小小的玉佩對你們起什麼作用?」
她心中坦然平靜了,自然說出來的話也平靜如水。既然這麼多人有心要問,那麼她也該問一問,為什麼屢次被人騷擾都是因為玉佩。難道這玉佩是天下奇寶,古今中外都搶著要?
那她如果再平困潦倒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拿去換大把大把的錢,然後讓自己的下半生過過富貴的日子?
反正離開了那個世界,認親肯定沒指望了。那就算是給自己的補償也算可以的。
殷止軒和司徒松聽她說完問完,兩人視線不由自主的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蹙起眉頭,然後齊齊的看向月彤。
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人已經先一步找上她了,看樣子還不只一次。
難怪跟她一打聽玉佩的事,她抵觸的情緒就這麼大。
」上次劫走你的人也是為了玉佩?」殷止軒皺緊眉頭,出聲問道。
上次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一直沒開口問她,只是怕她又去想起那些受折磨的情景。天知道,他那時見到她衣裳襤褸,滿身是傷的情景有多心疼。所以事後,他故意不在她面前提起,也沒主動問她緣由,就是不想讓她記起不愉快的事。
司徒松看屋內氣氛平和下來,雖然神色凝重,但他也饒有興趣的想聽聽到底都有些什麼人找過這丫頭。於是在他將牆角的太師椅搬至他們對面,聽他們倆說。
有些話,還是那小子問出口要好些,自己莽撞的詢問只會增添這丫頭的反感。他已經領教到了。
」對啊,上次,那個人把我綁去,手腳都給我困住,還蒙了我的眼睛。剛開始我以為你跟我惡作劇,但是後來聽聲音我就知道是另外的人。只是因為蒙著眼,我根本沒見到他長什麼樣子。我奇怪的很,這裡我根本沒一個熟悉的人,但那人彷彿就知道我是誰一樣,先是看了我的玉佩,然後又問我要不要幫他。我當時本來就冒火來著,所以直接拒絕了他,還把他臭罵了一通來著。」
殷止軒嘴角勾了勾,這小東西,被人抓了還能罵人。還真是她的作風!
」那他叫你幫他什麼?」
」他先問我,知不知』泥巴』。我問他這』泥巴』是什麼東西來著?他就說我裝。還說什麼要我控制』泥巴』,然後幫他什麼的。反正說些我根本聽不懂的事。我都懷疑那人是不是神經病。」月彤想起那一次的對話,就有些喋喋不休。一是氣憤,二是覺得太莫名其妙了。給她的感覺就是整個和一瘋子對話,牛頭不對馬嘴,要不就是雞同鴨講一般。
抱怨完她突然出聲問道:」泥巴是什麼玩意兒?」一雙晶瑩透亮的大眼忽閃忽閃的看著殷止軒,企圖他能幫她解釋下。
她也不抱希望的想,畢竟自己是當事人,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其他人難道還能看得明白?
殷止軒沒答她,只是將她手緊緊的裹在自己的手心,將手心的溫度傳給她。然後看向司徒松的方向,輕言了一句:
」他是黎幫的司徒長老。」
」啊?還真有個什麼』泥巴』啊?那是做什麼的?」月彤吃驚的問道。
殷止軒頓了頓,雙眸凝視著前方,有些飄散。似乎做了什麼決定,環在她肩上的手緊了緊,這才緩緩的說道:
」父皇未登基時,曾拜在玄機大師門下學習武藝,與同門的師兄黎玄風十分交好。當時朝廷動蕩,政事混亂,更有奸人想謀朝篡位。為了能助父皇順利登基,黎玄風未滿出師就下山,不顧師傅的阻勸,在江湖上召集有能之士密謀除掉奸臣賊子。朝廷奸佞當道讓百姓苦不堪言,惹得江湖人士都心生不滿。於是黎玄風趁機創立了一個專門剿滅亂臣賊子的幫派--黎幫。並自薦為幫主,以』玄月』作為幫中信物。凡是貪官污吏,奸佞小人,無一不被他們放過。
黎玄風曾與一女子秘結連理,因當時局面不穩,所以鮮少有人知道此事。就連父皇也只知道他私下婚配,從未見過那女子。在父皇順利登基以後,黎玄風卻突然遇害,父皇曾試圖找尋那名女子,可惜都沒能如願。」
」為什麼要找那女的?說不定也已經被害死了呢?」月彤聽的起勁,忍不住故事,問道。
」黎幫主遇害,不僅那名女子失蹤,黎幫的信物』玄月』也不翼而飛。沒有了信物,幫中又群龍無首,父皇不希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幫派就這麼毀於一旦。所以才想將那名女子找到。
20年前,宰相林浦成結髮妻子突然離世,沒過兩月,竟然娶了一位民間女子為續弦妻,並在娶妻沒多久很快誕下一女嬰。這本該只是別人的家務事,但政事的動蕩讓父皇對臣子都多了一份戒心,密令司徒長老偷入相府打探。因為司徒長老是跟隨在黎玄風身邊負責他飲食起居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見過那名女子的人。
司徒長老偷進宰相府以後,證實的結果就是那新人宰相夫人正是黎玄風的妻子楊柳欣,也就是那名失蹤的女子。
在孩子滿月之際,楊柳欣祭奠先夫的時候,在祭壇前曾說的話被一旁隱藏的司徒長老聽見,那時才得知,那新生的孩子並不是林浦成的,而是黎玄風的遺腹子。
司徒長老稟告了父皇,父皇擔心林浦成居心不良,害怕他以孩子作為籌碼控制黎幫,所以密令司徒長老劫走那孩子,交給黎幫撫養。但在行動的當晚得知那孩子莫名失蹤,那塊』玄月』也再次不在。」
月彤僵坐在殷止軒身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是說……我身上的這玉佩……就是他們要找的』玄月』?」
媽呀,這什麼故事,怎麼比聽聊齋還慎得慌?
殷止軒收回視線,定定的看著她,輕緩的說了一個字。」是。」
」這怎麼可能?你沒事編故事哄我開心?」月彤自然不信。
」如果這玉佩你沒有從他人手中獲取,那麼你就是黎幫要找的那個失蹤的女嬰,也就是黎玄風的女兒。」
一個比重磅炸彈還威力四射的消息,頓時炸的月彤差點犯暈。
一張嬌俏的臉頓時像吞了雞蛋一樣,臉色泛青,嘴巴張成』o』型。心裡不止震驚,還覺得荒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