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搞不好他也是騙人的
飄泊了20年,期期盼盼有朝一日能找尋著自己的親生父母,想向他們問一句,當年為啥丟下剛滿月的她,而今她狗血的穿越,打算忘記前程往事,忘記尋找父母的那份期盼之時,卻又狗血的被告知,自己的玉佩是這個朝代的鎮幫信物,而她還有可能是這個朝代生出來的孩子。
丫的,她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做夢?除了做夢,她根本不能相信聽到的這些會是真的,而且是從自己喜歡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的。
難道現在自己還置身在夢中?
不行不行……得讓自己趕快醒過來!
一把推開身側的人,月彤順勢倒在矮塌上,緊緊的閉上雙眼,嘴裡還不住的念叨著:
」我是在做夢,趕快醒……趕快醒……」
再不醒,她恐怕會瘋掉……這個夢太驚人了!太撞擊她的心了。沒錯,她的心雖然夠強大,可以忍受外在的一切壓力,還還沒強大到能接受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彤彤……」殷止軒被她突來的行為嚇得揪了一下心,濃眉緊鎖的喚著她。
」走開,別煩我!讓我醒過來!媽的,這什麼破夢,為什麼做這麼久?」月彤閉著眼睛,有些發怒的揮著手臂,試圖想趕走那影響做夢的人。
單手一撈,將那胡言亂語的人兒抱坐在自己腿上,也不避諱司徒松就在面前,握住她細小的肩,有些失控的搖晃,不停的喚道:
」彤彤,醒醒,你這是作何?」
被他搖得腦袋發暈,肩上緊固的手也越加用力,帶著一股蠻勁壓得她生疼生疼的,如果還能再裝糊塗,她就真是傻子了。
驀地睜開渾濁的眼,月彤定定的看向他:」殷止軒,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殷止軒聞言,知道她已經清醒過來,擔憂之色才漸漸消退,嚴肅的點了點頭。
」偶,買噶地!殷止軒,你是不是跟他們一樣,也想要這玉佩?如果想要,你就直說,我不是捨不得,我連自己都送你了,也不差這麼個東西,但你也別編那麼長篇的故事出來好不好?」月彤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已有輕蔑之意。
她原以為他跟那些人不同,對她亦是不同,可沒想到他竟然也跟其他人一樣,打玉佩的主意。說來真的是笑話,她從小攜帶的東西,到了另一個空間,另一個國度,竟然被人當做珍寶,那個陌生人為了玉佩,莫名其妙的將她劫去,威脅她,想利用她;皇宮裡那個婦人哭哭滴滴,不惜自己尊貴的身份,向她哭訴自己是她的孩子;遠離了那些人,本想簡單的在外遊玩,哪知還能遇到半路搶劫的;而現在,這個她覺得可以交心的男人竟然為了玉佩的事將她帶至這妓院里,然後向她訴說了一個故事……
是不是早在自己跟他發生關係的第一晚,他就已經著手給自己設下陷進,先將自己霸道的軟禁在他的府邸,然後又用感情當誘餌,對她寵,對她縱,放任她所做的一切,讓自己一步一步跳進他的陷進,讓自己一天一天對他信任,最終在自己想把身心都交付給他的時候,再演一齣戲,讓他如願以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然後再將一無是處的她棄之不顧?
真的是這樣的嗎?
他殷止軒心計重,除了他皇兄,對誰信過半分?所有的人和事他都可以設計,她已經在那個憐香身上見識過了。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可笑啊,她竟然真的以為麻雀能變鳳凰,原來門不當戶不對的戀情,只能是悲劇,只能是利用。
她就說嘛,人家一高高在上的王爺,身份不凡,長相不凡,心計不凡,而她,不過就是一根隨處都可以偷生的狗尾巴草,要溫柔沒溫柔,要勤快沒勤快,要貼心沒貼心,要身份地位,更是痴人說夢。就她這樣的人,要是真被他看上,那真的是對方瞎了人眼,腦袋被門夾過了!
」沒人想要你的玉佩!是你的終究是你的!」殷止軒面露慌色,不喜歡她這樣說話。甚至不喜歡她那樣的眼神,充滿敵意,充滿戒備,充滿嘲諷。
他不喜歡,極度不喜歡。
」不想要?不想要為什麼要將我綁在你身邊?別告訴我你是喜歡我所以才不讓我離開?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很有自知之明。花這麼多心思讓我信任你,可真苦了你了!」
月彤神情黯淡,語調冰冷,從殷止軒腿上站起來,伸手一指坐在一旁看了半天戲的司徒松,」這位老人家,天這麼晚了,還勞煩你到這種地方來陪著我們講故事,真是太讓你費心了!」
』費心』兩字她說的極重,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殷止軒一臉青黑,緊抿的薄唇不發一言的看著面前的月彤,黝黑的眸子散發著絲絲冷氣。
對,他是生氣了!他不明白他好意的訴說,怎麼會換來她的冷言冷語?
疏離?她的眼中有著疏離,是那種充滿失望的疏離。
他做錯什麼了嗎?他不過就是想將她原本失去的東西討回來,黎幫認了她,也可以時時刻刻的護她周全,不讓她看起來那麼單薄無力。
憑他一人,的確有能力保護她,可現在朝政上內憂外患的局勢,他馬虎不得。更不希望她有一丁點的意外發生。
她到底懂不懂他的心意?
月彤落寞的看著那個不發一言的男人,心口泛起一股痛楚,摸出玉佩,隨即塞到他手中。故意冰冷的語氣讓她掩飾掉心中的痛楚和失望。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給你!全當我認識你的見面禮!從今以後,我已沒有什麼值得你再花費心思在我身上了,也就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說完,在殷止軒和司徒松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嚼著即將湧出的淚迅速的跑了過去。
她發誓,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過這麼快的速度!快的讓她想腳下長出風火輪,然後踏著風火輪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不要留在這裡,這裡處處都有算計……
她不要留在這裡,這裡有那個虛情假意、想利用她的男人……
她不要留在這裡,這裡沒有她的家,沒有讓她想尋找的爸爸媽媽……
這裡什麼都沒有……
當她背影消失在眼前,殷止軒緊握著手裡的玉佩,冷冽的看了一眼旁邊久久不語的司徒松。陰冷的眼眸讓他司徒松打了個寒顫,但臉上卻顯得從容鎮定,還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王爺還不追去?」
這兒子就跟他老子一個樣,動不動就拿眼神殺人,他又沒得罪他。反正人已經見到,在他的地盤上,想跑也跑不了。
雖然他不知道那丫頭情緒為何會變化那麼大,但是依照他所看來,問題應該是出在這傲慢的王爺身上。
晚輩們的事,他沒心情參與,再加上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敗家又惹事的東西,他更沒心思顧慮別人。
只要人找到就好,只要玉佩還在就好,黎幫主在天有靈也會安息了……
殷止軒自然聽出他話里的戲謔,冷著一張臉,再次看了看手裡面的玉璞,這才追了出去。
這該死的小東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竟然誤以為他要她的東西!
他要真這麼自私,早就在第一天晚上就下手了,還會費盡心思等怎麼久?
這小東西的脾性,他當真是搞不懂!
清涼的夜風,吹拂在她染滿淚珠的臉,冰涼沁膚,絲絲入骨,卻怎麼都抵擋不了心口越積越多的寒意。
遠離了故土,她以為可以重生,逼迫自己接受現實,逼迫自己安心的接受一段像夢一樣虛幻的戀情。
可倒頭來,事情發展的遠不如她想象般的那樣簡單。她被迫成了別人關注的焦點,甚至她連原因都不知道,就被眾人算計在內。
這樣的生活,真tmd的悲催!
連以前縹緲度日的生活都比不上……
哭,哭累了也許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也許醒來,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夢,一個讓人冷澈心肺的夢。
坐在一處屋檐下的人兒,沒有嚎嚎大哭,沒有痛苦老天的不公,就那麼安安靜靜的任一汪清流直泄流淌,花了眼,蒙了臉,被咬出血的唇,這些對她來說已渾然不覺。
一身清冷的人影靠近,帶著蓄髮的冷冽的氣勢,在看清楚她決然落寞的容顏時,緊繃的心被狠狠的敲擊了一下,慢慢鬆散開來。
縱是對她莫名其妙的行為氣惱,對她無端的懷疑氣惱,他也不忍心她所掉的每一滴淚,更不允許她用那樣對自己疏離的語氣和態度。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連罵人的話都含在嘴中,讓她連哭泣的聲音都吞入心中?
將她從地面抱起,淡薄的唇輕柔的拂過她臉上每一寸被沾濕的容顏。
」為何這樣?為何懷疑我?」
鼻翼堵塞,聞不出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淚眼迷茫,看不清他眼底的色彩,只是那一具溫熱的懷抱,讓她嘎然停止,好半響,淚停了,哽咽而起。
不要哭,不能哭!她不想在這個虛偽的男人面前表現她的情緒。
」東西我已給你,還來纏著做什麼?」淡漠的語氣幽幽的從她口裡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