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騙拜師

第六章 被騙拜師

老道士看了眼李孝清,極為頹廢的說道「小清,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如若強行施展高級的符籙,會發生什麼嗎?」

「我記得很多情況下由於術法,可能由於施術者由於法力不足而無法施展,即便是僥倖施展成功也會遭到符籙法力的瘋狂反噬,輕者經脈錯亂、半身不遂,重者七竅流血、當場斃命。若是有靈石可補充法力,避免反噬。」李孝清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奄奄一息的老道士,心中不由得一愣,這老傢伙剛剛還神彩異常,怎麼這麼快就反噬了。

「前輩你怎麼?」李孝清繼續問道。

「若是道士出身好,如那天師道的道士為啥從古到今穿紫帶金,有大量的靈石,而歷代皇帝將能得到的資源都給他們了,他們當然能出名,可我窮啊。」老人家喘著粗氣說道。

靈石這東西長得像玉石,比玉石還稀罕,這東西藉以增加自身的法力,只要神識足夠強大,那符篆就能激發。不過大部分的道士終其一生,連靈石都沒看過,就算是見過也當做寶,傳給門下弟子。

「唉,我這老東西離死不遠了,求你件事行不?」

「老前輩,你可不能死,我不認識路,你要是走了我也沒地方去了。」李孝清十分難受,這老前輩雖然是不著調,但是為人十分有趣,而且為人十分有原則,那馬三的事,雖然嘴上不答應,可是辦起來真是講究,又是給馬三講因果,又給亡靈超度也是夠勁了。

「你先說你答應不答應,我這都要死的人了,你還跟我磨磨唧唧的。」老道士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李孝清心中不由得哽了一下。

「我答應,我答應,你老一定要堅持住,咱們還要去找你的老友呢。」李孝清哽咽道。

「也沒別的,我孑然一身已過六十餘年,只收了兩個弟子,大弟子楊振如今在京城當官,可是也卷進這場****里去了,能不能熬過來還得看運氣,二弟子姜明,和我那大弟子在解放戰爭的時候交手,斷了條腿,跑到台島那邊去了,我算過,他日後雖然是鴻運當頭,但是修為卻再難精進了。」

「老前輩,你是放心不下你那兩個弟子?」

「不是,我是怕我斷了這傳承,我大弟子學得我行氣功法和陣法;二弟子從小聰明伶俐,將我的符篆學到手之後又學得風水堪輿,以及相師一脈的傳承,這倆人雖然將我的術法學了去,可是卻不適合傳承我這一脈的道法,我這臨死之前想收你為關門弟子,你也看了我這也算得上是真才實學,鎮鬼辟邪,卜卦布陣,風水堪輿,相人摸骨,我這一脈都涉獵一些。」老人一口氣說完,然後囧囧有神的看著李孝清,李孝清當年也知道師傅臨死前的囑咐,自己已經學了劉景素的鐵布衫,不差這一個了。

「前輩,你可知道我也是有師承的。」

「這卻無事,你也說過你師傅是個武者,教你的是功夫,我教你的是道法,二者不是一個東西,你盡可放心。」老人笑起來了,那是十分的開心,而李孝清只當是惠老道迴光返照了。

「好,師傅受徒兒一拜!」他連忙跪下朝著老道士就是三個磕頭大禮,老人眼睛一亮大聲喊道「你從此便是我縱橫道的弟子了,咱們拜的不是什麼三清上仙,而是這天地大道但咱們的術法是借三清道法的靈氣,自從祖師爺鬼谷子當年飛升仙界至今已有十幾人飛升。」這老道人十分自豪的說道。

「傳了二百多代才十幾個人飛升。」

「你小子莫要瞧不上咱們縱橫道,你打聽打聽,天師道、羅浮山,武當山,這華夏道門百十來個,飛升過幾人?」老道士一邊說著一邊數著,生怕李孝清瞧不上他們道門反而投了別的道門。

「雖然咱們道門,不信奉三清,但是這信的天地正道,也算是和道家同門,至於術法這東西依靠的一部分是願力,另外就是靈力,咱們門派截取的法力可是相當強大的。」老道士說著說著就激動的站了起來。

「師傅你快躺下,莫要加重傷勢。」

「什麼傷勢,我好了,我那是心病,你小子身上到底有什麼道家寶貝,這三清之氣,就算是專心修正宗道法多年怕是也沒有你這正宗。」老道士拍了拍屁股起來,看著眼淚還沒幹的李孝清,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我以前的師傅傳我的行氣功法。」李孝清知道自己還是太嫩了,這老傢伙在算計自己。

「你這功法不簡單,以後莫要在人前展示你這道法,萬一這三清之氣泄了,怕有心人會找上門來,那些養小鬼的道士,和修鍊鬼道的真人,對於你更是會忌憚,必然除之而後快。」老道士細心的說道。自打李孝清拜惠老道為師以後,才知道惠老道的真名叫做惠施人,老道自詡為「實惠人」可自打上次被老道裝死騙得跪地磕三頭以後,這孝清也是聰明了。

不過老道對於孝清的要求確實越來越高了,每天走在路上都要背著道家經文。李孝清不服,為啥咱們拜的不是道家的三清,還要拜讀道家大能的著作?

而老人家總是說「我是師傅我說的算。」便將李孝清打發了。老道士一路上教李孝清相面看風水,二人經常沒事往人家的墳地里竄,一看到這家哪家的祖墳,或者是誰家選地啥的,老人家就帶著小清去墳上看,時不時的還點評幾句。

老道士看完了還不忘趁著別人燒紙的時候,過去偷些貢品回去吃。

「小清啊,我教你的那符道,口訣不是說一定要以我說的為準,你怎麼說得勁,怎麼說,道法高到一定程度,那都不用畫符念咒,在心裡想著就行了。」老道士說著還捏出了一朵火花。

「這指尖火你試著不用聚火符,就引出來。」老道士有些炫耀似說道。

「師傅,我感覺念出來的法術強些呢,你看你心想的火就是一朵,符引出的是一片,這不是一回事啊。」

「照你這麼一說,那咒語越長的法術反而越厲害了,我跟你說,這術法可不是這樣,那九字真言,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字字入神,法力無限,你若是弄懂一個便可以開宗立派了。」

「師傅,這不對勁啊,我看你上回對付那馬三都念上咒了,以你的修為不念咒也行吧?」

這老道臉上一紅說道「我不是老了嗎,腦袋笨,想起來慢。」

李孝清沒說話只是給他一個質疑的眼神。

「你別不信,我跟你說,那小日本有個真言密宗你知道不?那幫人就念咒里裡外外不超過一百句,我跟你說,那些傢伙厲害的人把體術和咒術放在一起,極為難纏,他們管那些人叫陰陽師。」老道嘀咕道。

「師傅,我還真不知道那小鬼子怎麼了,我感覺還是一點點來吧,我還是先念咒吧。」

「呸,你以為這念咒就簡單了,那佛家的南無阿彌陀佛你念出來也不一定有法力,這是梵文,你知道為何不想那些經文一樣翻譯成漢文嗎?」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你還真是不學無術。因為這東西是有法力的,言「南無「者,即是歸命,亦是發願迴向之義;言「阿彌陀佛「者,即是其行:以斯義故,必得往生。若是譯成漢語,這佛教的法力就沒了,所以有的咒你念咒和不念咒是不一樣的,你只要心神匯聚,在心中想想都會施法,這就是為啥得到高僧或者是道士給人超度的時候往那一坐,看似啥都沒幹,其實人家早就超度完了。」

「師傅,我明白了,這就是那道經上說的,道法高者,千叫千應,萬叫萬靈,不叫自靈。」李孝清琢磨道。

「差不多吧,五雷咒、天雷破、玄冰咒、火雲咒、紫幽咒、青冥咒、蒼靈咒、焚天咒、滅神咒、大水咒、巨木咒這些簡單的你先練著,練好了再試著默念引發,待你能掐指成術我便教你高深些的法術和陣法。」老道笑著說道,李孝清這回便低下頭冥想去了。

李孝清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這麼玄的東西感興趣,以前陳老爺子傳給自己的正經八本的太極拳,那是功夫,而惠老道教給自己的是道法,那是道行。李孝清覺得師傅以前碰到的那位高人估計就是想讓師傅多在道法上下些功夫,這才把三個泥像給了師傅。

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半個多月,李孝清和惠老道來到湘黔邊界,過了黔省,就到了川蜀之地,老道士要去青城山找天師道的道友談心,而李孝清也要去青城山找那位教陳守義行氣功法的高人,完成師傅的遺願。

「孝清你知道北方巫師畫符「出馬」嗎?」老道士邊走邊說道。

「聽說過,以前在燕京還有關外,「出馬」還是比較玄乎的,什麼胡黃蟒常六道間,人鬼神魔還有仙,盡把因果歸大堂,此堂才能說開天,開天劈地一念間,開天才能見先天。這玩意尤其是東北那邊還有薩滿跳大神什麼的,亂糟糟的實在有些看不懂。」李孝清師傅陳守義是山東人,在東北有親戚,帶李孝清去過那邊,又一次正好趕上人家「出馬」請神招財,這才見識了這事。

其實按理來說「出馬」無非胡黃蟒常,請一些動物仙,例如狐狸,蛇,黃鼠狼等,修鍊數百年,然後為自身修鍊或者是還施法者人情,來到凡塵積累功德或者報恩,以達到位列仙班,成為正修仙神的目的。出馬這東西在北方農村還是有的,但是現在北方這紅衛兵鬧得凶,農村也不怎麼折騰了。

「以前老一輩的人總說北馬南茅,其實不然,這最早在滇南那邊就有御獸師,那三國時期孟獲手底下不少能人就是靠御獸來為他效力的。」

「這西南這邊山高林深,這邊的猛獸多,所以這邊沒人惹得起那些獸類,若是招惹上一個妖精,這非得跟你到家禍害你,這一陣子你就切勿在山中打獵了,咱們也不差那一口油水。」老爺子邊走邊說。

「師傅,你這說的還真嚇人。」李孝清不以為然的說道。

老道士瞅了一眼說道:哼,你小子,當年我和我朋友在黔南打了不少精怪,有的害人的,有的也嚇唬人的,我們當時年輕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轟殺。後來有一天,我們聽說有個孩子掉進一個石洞里,兩天沒出來了。

我們到那一看,這洞深不見底,而且妖氣遮眼,即便是開了天眼都望不到底。我那時也年輕氣盛便和我那兄弟直接下去了,那是一群過山瑤的聚集地,當地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無論春秋冬夏,都要在戌時以前下山,特別是女人小孩不能逗留在山中。

這其一是山上毒蛇猛獸實在是多;其二便是這有些傳說實在嚇唬人,人們雖然不信,但又不敢不信,於是這幫人便定下這個規矩。

按理來說,我應該先問問再下去,可是當時情急,那家婦人催的太急,我便和我那道友下去了,全村幾百號人都圍著看呢,身邊還有個巫婆,我那兄弟非得要在這幫人面前展示下道家法術,我當時也是跟著他遊歷,只能聽他的了。

全村的人都認為他們都被洞里的妖精所食,結果我們下到洞低卻看到一個婦人正給那孩子纏著腳,這婦人我們一眼看出這是蟒蛇精變得,我那道友上去就掏出銅錢劍就念叨「文筆定,銅臭棄,壓倒一方,架放南山,邪魔顯型!」

結果那大蛇一顯型,我二人頓時滿頭大汗,這蟒蛇已經不能叫做蟒蛇了,頭頂兩個尖角冒起,一身黑鱗,已經是化成蛟了,在修鍊個幾百年就化龍了。

我倆當時大腿直哆嗦,那大蛇看了我倆一眼,尾巴纏在銅錢劍上,這光是妖氣就讓這劍上的銅錢廢了,灑得滿地都是。待她恢復人身的時候,才說話道「二位道友,殺我子民,闖我洞府,對我不敬當真當我是泥捏的?」

我那時看著我兄弟那是法寶碎裂,反噬過重,說不出話來,於是我趕忙說道「既然閣下已經化形,為何不移居江湖大海,非要在這山野孤村修鍊?殘害當地村民。」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殘害村民?倒是你們,一到這就讓我顯出真身,嚇得我懷中的孩子哇哇大哭。」

「既然閣下沒有殘害村民,這孩子為何被閣下所捉。」

「這孩子因為淘氣,誤入我洞府,摔斷了右腿,我幫他醫治,本想在天黑時偷偷送他回去,那族長卻請來一個神婆在外面做法,我怕出去嚇著村民,這才留他在我這住幾天。」此時這孩子已經被施法睡著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帶著孩子出去了。」

「可以,不過既然闖我洞府總得留下點什麼吧?」

「我這有聚氣丹十二顆。」我那個兄弟出身好,有個好師傅,這聚氣丹也算得上不錯的靈藥了。老人說到這一臉的可惜,李孝清聽完了,這才知道原來師傅是被這大山裡的妖怪敲過竹杠,這才囑咐自己。

「師傅,都說仙居山,龍居潭水,為何這蟒蛇化蛟了還要住在那石洞里啊。」李孝清不解的問道。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妖也分好壞,那蟒蛇小時候被那過山瑤一族的族長從鳥嘴裡救下,撿到以後就養在身邊,那時候過山瑤不像是其他瑤族,他們居無定所,隔一段時間換個地方,老人確實沒有丟過這小蛇。」

「後來老人死了,臨死時放了這蛇,蛇修鍊成精以後就跟著這過山瑤遷徙,人們走到哪,她就走到哪,知道清朝以後這過山瑤定居在這了,蟒蛇才在這住下,一住就是幾百年。雖說山大林深,可村裡從沒進過別的妖怪,唯一一點就是蛇多,可是這群瑤族不吃蛇肉,蛇也就不咬人,各自相安無事。」

「原來這大蛇報恩是真的,我以前以為白娘子的事是胡謅的呢。」李孝清獃獃的說道。

「胡謅個屁,那能看穿別人前世輪迴的蛇妖估計得修行上千年了,那等妖怪不化龍飛升,是有目的的,不然你以為誰樂意在這靈氣匱乏的地方修鍊么?」老人一個腦貼打過去,李孝清憨憨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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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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