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兄弟

穿越到隋末這段日子，見到的好手也就是石虎、秦尚等老兵，這些老兵的拿手功夫也只是些沙場以命搏命的殺招，直來直去，沒有絲毫花巧，一擊必殺，平時對練時，其威力能達到一半就已經不錯了，特別是楊小刀內力初成后，在護倉衛當中已是對手難逢，而武力的提升卻是要不斷地挑戰強手才會有突破，如今遇到了單雄信這樣級別的高手，豈能錯過練手的機會，於是他躍躍欲試，借著狂放的酒意，挑戰這勇冠三軍的瓦崗五虎上將之首。

「好凌厲的刀法，咱們兄弟切磋切磋，和楊兄弟在一起，單某彷彿回到了那段綠林爭豪的歲月，哈哈，痛快痛快！」單雄信高聲贊道。這時，石虎、秦尚、侯軍、老鐵等人也在場邊觀戰。

歌畢，收刀，楊小刀斜挎著厚背陌刀，像一尊偉岸的鋼雕峙立在校場中央，蕭瑟的秋風帶起耳畔黑亮的長發，豪邁洒脫又自信帥氣。這首暢快淋漓的《俠客行》讓在場的所有人熱血沸騰，特別是那個侯軍，像女子一樣嬌嫩的雙頰漸漸湧上了一層酒醉般的胭脂紅，靈動的雙眸閃射孺慕和崇拜。

單雄信是一員久經沙場的戰將，果然是高手，只見其隨意一站，手中金釘棗陽槊也只是隨意一擺，沉穩如岳，雄豪顧盼，戰意沖霄，強大的氣勢如山般逼迫碾壓而來。

「單大哥，請指教！」

「好！某家陪兄弟練練，兄弟先請。」單雄信高手氣派，讓年輕人先來。

楊小刀是初生牛犢，雖是第一次面對像單雄信這樣的高山，但也是夷然無懼，他奮力一掄，舞刀迎上前去，陌刀詭異地斬向單雄信，單雄信旋身迎擊，兩把兵器毫無花巧地磕在一起，金鐵交鳴聲震耳欲聾，楊小刀當即感到胸口一窒，險些連刀柄到捏不穩，左半邊身軀一陣麻木，好強悍的內勁！

盪開陌刀后，單雄信猛然踏前一步，手中金釘棗陽槊直取楊小刀的面門，果然是至剛至勇，威猛無敵，一擊必殺。

初次對陣如此強大的對手，楊小刀初時出手仍有些遲滯不暢，但他性格倔強，遇強愈勇，揚長避短，沉著迎戰，利用靈動的步法與勇猛的馬上將單雄信周旋，將「破鋒八刀」間雜在魚俱羅那套刀法當中，有了這些花哨的刀招作掩護，只見他快速旋閃挑劈，將「破鋒八刀」的威力發揮到極致，中途變刀為槍，突刺連出，有攻有守，一時之間，單雄信雖強悍但也奈何不了他，有好幾次單雄信還險些中招，也幸好是步戰，如果是馬戰那就難說了。

說來輕巧，苦樂只有當事人自知，兩強相遇，各展手段，特別是對手招式詭異，出其不意的突刺和抹脖子，著實讓單雄信覺得有些狼狽，但也激起他好勝爭雄之心，於是重手殺招頻頻使出，讓本來武力就不及的楊小刀覺得喘不過氣來，自己那三板斧確實不夠用啊，好在自己的內息源源不斷，並未有力竭之感。最後，硬著頭皮頂住單雄信的一波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之後，楊小刀被迫使出剛從石虎那裡學來的一招拖刀訣，這拖刀訣可是魚俱羅的絕招啊，雖然尚未得到魚俱羅的精髓，但其出其不意反敗為勝的威力也是十分嚇人，在這裡顯然是嚇阻作用為主，只見單雄信氣勢驟頓，一時之間猶豫不前。

這時，場邊的馬周、石虎出聲喊道：「單英雄、小刀兄弟，點到即止，免得誤傷啊！」

「哈哈，痛快！和楊兄弟今日一戰讓單某也是受益匪淺，楊兄弟內力悠長也讓單某驚訝，一些招式也是單某首次見到，雖有些取巧，但也是實用有效。」聽到馬周等的叫停，單雄信率先收起兵器，興奮地說。

「大哥果然英雄了得，小弟佩服，咱們兄弟以後可要多多親近才是啊。」楊小刀大步上前緊緊地握著單雄信的雙手說。看著楊小刀那張尚帶些幼稚的臉上寫滿了真切的仰慕和發自內心的尊重，單雄信也是真情感動，讓他彷彿找到了那種久違的兄弟親情。

「小刀兄弟，你這位兄弟單某認下了，拿酒來，從此咱們就是親兄弟！」單雄信豪氣衝天地說。

「大哥！兄弟！……」說起隋唐好漢，楊小刀最敬服的就是疾惡如仇，敢作敢當，為兄弟慷慨赴難的單雄信，最痛心的也是瓦崗散將時單雄信的悲情結局，如今能與單雄信真心結義，也是心情澎湃，真情流露。

英雄惜英雄，隨後，上了香案和烈酒，楊小刀和單雄信、馬周以及史大奈四人結拜為兄弟，單雄信為大哥，馬周為老二，史大奈是老三，楊小刀最小。

「小刀兄弟，大哥不瞞你，大哥現為瓦崗領兵校尉，瓦崗上也有一幫肝膽兄弟，有機會再給你一一引見，大哥此次到滎陽是追查一個案子，還有一幫瓦崗兄弟在滎陽城內等著，咱得回去了，有時間可上瓦崗找大哥，大哥盼望能常和兄弟一起喝酒、練武呢。」單雄信拍了拍楊小刀的肩膀，沉聲說。

史大奈嘴角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欲言又止，他是老實漢子，見楊小刀並沒有因為他是突厥人而有特別看法，覺得與楊小刀甚是投緣，現在要回瓦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所以有些留戀。「大奈兄弟想說什麼？在自家兄弟面前無需猶豫，坦然相對即可。」楊小刀說。

「單大哥，大奈一粗漢，回瓦崗也做不了什麼，大奈想在此與小刀兄弟多相處些時日，希望……大哥能……理解。」史大奈抬起頭對單雄信說。

「也好，你既然想留下就留下吧，你呆在小刀兄弟身邊大哥也放心了，世道將亂，有事也好互相照應，有時間就到瓦崗找大哥吧。兄弟們後會有期。」說畢，單雄信拱手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