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軍人的信仰問題

第16章 軍人的信仰問題

第16章軍人的信仰問題

下雨了。

看著淇淇粒粒的雨滴落下,高方平撲在窗台上享受清涼。

又弄了兩個丫鬟來捶腿捏背,小朵丫頭的在旁邊弄水果給高方平吃。

房間有個小黑豬在亂跑。

小朵偶爾會呵斥:「憨憨不許調皮,打死你哦。」

它要是會聽話,它還是豬嗎?

我了個去~

隨即撲在窗口的高方平驚叫一聲摔了出去。

「衙內饒命,是這頭豬亂拱導致的,不是奴婢。」

丫鬟們大驚。

「下次再發生,把你們吊起來打哭,這次先把小黑豬吊起來打,趕緊的富安,你是不是死了?」

高方平摔出去后一身都濕了。

「我早想對付這個豬了,到今天才等到機會。」

富安勇敢的跳出來,把小黑豬拖出去打得蠻院子亂跑……

天晴了。

小姑娘抱著小黑豬在哭泣。

小豬頭被富安打死了,富安推說是小豬慌張下亂跑,撞牆上撞死的。

高方平不太在意的道:「丫頭,該同情的時候再同情,豬可憐不可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買得起肉的人每天吃。今天正好三十天,把你的數據給我,然後去賬房領取六十文錢。」

富安說打死的豬最好吃了,但小朵抱著屍體跑了。

最終她把小豬埋了,於是高府內不起眼的角落,有了一個小墳包。

憨憨進高府時年歲三十天。

今個讓小朵跟著富安去收保護費,順便找那豬丫頭再買一個三十天同樣血統的小黑豬。

然後小朵又有得養了,又取名叫憨憨。

這次高方平開始嘗試複合飼料的配方,用豆子為主,混合一部分麥麩等雜糧。

因為高方平早注意到某些豆子驚人的便宜,但是對於豬來說,豆子的營養卻比大米好的太多太多。

有個不變規律是,一定要營養才會出肉,這是能量守恆。

轉換的過程效率有高有低,各種糧食的價格也有高有底,找到其中那個最佳平衡點,以最少的代價,轉換出最多的肉來,這門學問就是前世高方平的專業:複合飼料學。

而這個現象的挖掘,就叫生產力進步。

不要看不起養豬。

大宋比較善於堆箭塔式的堡壘防禦戰法,原因在於騎兵的短板,後勤的壓力。

騎兵沒辦法,漢家的思維傳統,最好的牧場養馬地也已經丟失,註定不可能和游牧蠻子比拼騎兵功底。

但是揚長避短,只要出足夠多的托馬,在配合體積小重量輕、能量營養密集型的肉乾軍糧,就能大幅減輕後勤的峰值壓力,源源不斷供給大軍遠程作戰。

那麼唯一的關鍵點就在於,豬肉價格。

而豬肉價格,又取決於養豬業生產力的挖掘。

想定。

高方平拍拍小姑娘的頭道:「小朵加油,我看好你哦。」

「衙內威武!」

小朵拍手叫好。

高方平道:「別心態你養的豬了,將來我們會殺很多豬,多到你數不清楚,多到最遠方的土地上都冒出豬油,咱們大軍最終要吃著能量最足的肉乾,在蠻族都無法適應的嚴寒條件下作戰。他們打仗老子們就掙錢,懂了不?」

小丫頭猛點頭……

轉個身就把富安捉了吊起來。

「笨蛋,讓你教訓豬又沒有讓你打死,那不也是錢?再敢胡亂腦補我的命令,就把你送去西北報效祖國。」

高方平歪戴著帽子找茬。

富安開始裝了,文縐縐的道,「其實若真能在鐵軍之中效力,保家衛國,也不是不能接受。富安除了蠢一些,勇氣和實力還是有些的。」

「嘴硬,你以為蠻子是你打的那些混混?」

高方平道:「那些生下來就面對最嚴酷環境,狼一般的意志和性格,在馬背上提著刀、於殘酷環境中長大的人,是最精銳的狼鬥士,戰鼓一雷,地動山搖的騎兵集群衝鋒,一般人根本不覺中就會褲襠潮濕,你敢沖?」

富安思考了下苦著臉搖頭:「不敢,但卑職會盡全力保護著衙內逃跑。」

高方平不禁笑倒了,也相信他會這麼乾的。

其實這輩子高方平不打算上戰陣衝殺的。

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紈絝子弟的命值錢。其次氣勢不足,會動搖軍心,導致全軍潰敗。

冷兵器時代的集群作戰,主將的氣質決定軍隊靈魂。

也就是說是否勇猛,是否身先士卒,對整個部隊的士氣有著決定性影響。

以往看三國演義覺得他們很傻,當兵的基本打醬油,主將在陣前憑藉勇武單挑。

其實想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

主將那個時候的賣弄就是誓師,氣勢上的對決,每次拼殺都代表著勇氣,而每次交鋒的火星濺射,就如同戰鼓一般敲擊在士兵的心裡。

一但時機成熟,後方將士慢慢被挑動得熱血沸騰之際,敵方主將陷入被動、敵對軍陣士氣低落時,那就是集群衝鋒的時刻。

裝備與部隊素質相差不大時,熱血的一方,勝利幾乎沒懸念。

這點自知之明高方平還是有的,自己不適合帶兵上戰陣,卻需要很多勇武將軍。

現在沒有滿世界去收那些梁山賊寇,一是高方平對那些傢伙不感興趣。

所謂國朝內憂外患之際,不添亂就是功勞,可那些棒槌偏偏最能添亂。

他們個人素質都很高,卻不適合做軍人。

太自私,沒有大局觀,憑藉個人喜好就打家劫舍殺人如麻,都和軍人宗旨背道而馳。

「替天行道」就是個笑話。

或許他們真殺了些吸民血的貪官污吏,卻因為他們,又死了更多的大頭百姓,被他們殺死的官兵也是娘生父養的,送去當兵吃糧而已。

因這些傢伙的存在,朝廷以及地方,更大程度吸起民脂民膏用於絞殺叛亂的軍費和苦力,老百姓更苦,死的更多。

種家三代名將帶著穿補丁的軍隊、於最艱苦的條件下在西北邊境苦戰時,好漢們則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攻打鎮縣,搶奪官府糧倉。

我尼瑪思考著這些,高方平都被自己鼓動得有點感覺了。

來不及去書房,在院子里就招來筆墨,展開筆墨奮筆疾書,把這些思路寫在紙張之上。

高方平自己都信了的東西,或許能對軍人思想有一定作用。

姑且記錄下來,兼任親軍「政委」,整理成冊,讓他們反覆讀這些思想性的東西。

不懂不要緊,一個口號喊的多了,慢慢深入,自己都會被自己欺騙。

也就是這原因,見識超群的現代人依舊有很多被傳銷蠱惑。

高方平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跨出第一步,慢慢讓軍人形成他們的思想和價值觀。

這是信仰,有信仰的軍人是堅忍不拔的鐵軍,否則只是穿著官袍、自絕於民族的一夥土匪。

高方平一直在寫。

也沒注意到背後一個清麗的身影,已經在院子里站立了許久。

李清照來時輕輕的,高方平沒發現。

靜靜觀看著高方平奮筆疾書。

李清照發現,內中的思想和精神,足以讓有志向、心懷家國的人全部傾倒。

此外似乎是一種簡化體。很奇怪,不過以李清照文字上的功底,結合一些上下文,自然能理解。

只是也有些苦了她,著實費了不少精力才看明白的。

差不多時,李清照忍不住評價道,「此論乃二十年來第一雄文!」

卧槽——

忽然出現動靜,導致高方平以為是刺客光顧。

第一時間把筆一扔就跑去柱子後面,又伸個頭看看?

李清照也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高兄莫要責怪,以清照身份而言,去哪都不會有人攔截。感覺這院子也不是什麼隱私之地,所以就在院子里看你幹什麼了?」

「哦,原來是清照啊。我說怎麼我的仇人刺客有這樣身段的?」

高方平想了想有些尷尬,走出來把剛剛寫的紙張收了。

關鍵是字體還沒練成,寫的不好,被她看到恐怕不好。

李清照不禁被逗笑了,說道,「收了也沒用,我看完了。字寫的的確不怎麼樣,但你『一個衙內兩隻眼』都敢送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倒也是。」

高方平邀請她坐下來,又吩咐丫鬟送來了清茶。

然後問道:「真算雄文?」

「第一雄文。」李清照很肯定的點點頭,「內中的一些思路,很震撼。」

「那就好。」高方平信心多了些。

李清照道:「清照放肆的替高兄提題為《賊寇與軍思論》,不知高兄以為如何?」

「可以,如果你順便不隨便對人提及,則小高感激不盡。」高方平道。

她收起了俏皮的態度:「高兄的高論雄文,理當傳於世間,讓大家知曉,開啟民心民智。卻是為何要隱?」

高方平道:「我想讓我那奸臣老爹多做幾年官,所以暫時不宜影響太廣。請清照理解。」

李清照點點頭,嘆息道:「是啊……蔡京影響力猶強的,隱為士大夫領袖,高兄發財沒問題,然則高兄現在還不是王安石,一但有過於高調的高論擴大影響,則你的前途就到了盡頭,清照理會得。」

「感謝理解。」高方平微微躬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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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最強紈絝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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