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的來客
西夏要誰去?王安石是不行的,而蔡京卻是專門和大秦國打交道,更沒有留下什麼好名聲。要說靠得住的人,也就是司馬光一個人了——非君莫屬!所以,雖然有千百理由阻撓,但是司馬光卻不得不去。
這一次出使,關係到了大宋國的國運。
一輛簡單的馬車搖曳著一片凄涼的土地,出了國門,離開了那一個繁華的地方。但是很快的,司馬光就看到了不同——在西夏的境內,他竟然發現了一條奇怪的,用黑色的石頭鋪就的路,或許,可以說是石頭吧。
「這個,就是大秦國資助的柏油馬路嗎?」
各國之間的消息,他還是知道一些的,而這些對於司馬光來說,卻是一種本分。司馬遷透過車窗看向外面……「阿福,怎麼不上那黑路?」阿福,是司馬光的車夫,已經是幾十年的老人兒了。
阿福道:「老爺,那路咱們走不得!」
「嗯?這個為何?」
「說來也是邪門兒了,據說那路,牲口上去以後,走不得多遠就會受到天譴,四蹄潰爛。要是上了那路,哎……」
上了那路,他們也就不必走了。
馬車輕輕的搖曳,就在那柏油路的旁邊的土路上艱難的跋涉。就這樣走了一段時間以後,前面給人的感覺也已經繁華了起來。一直到了西夏的都城以後,一股不同於大宋的氣息就開始瀰漫了起來。
從這裡開始,黑色的路越來越多。
馬車停靠在了不遠的地方。
司馬光第一次來到西夏,不由的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都不知道了,更不知道應該怎麼走。因為西夏都城的布局顯然和大宋有非常大的區別的。就近找了一個人,比劃了半天,問了一下,他們才是找到了官府的方向——
恩,官府,現在的名稱已經成了執政屬了。
轉悠了半天,自執政屬出,由一個執政屬的公務員帶領,司馬光終於是去了驛館。但是這個時候,司馬光感覺自己已經不怎麼著急見到西夏國的皇帝,進行合作事宜了。
西夏,似乎變了。
司馬光沒有到過西夏,但是卻聽說過——但是眼前所見到的景象,卻也是一種不同於大宋的繁榮。他決定自己應該多看一看,而他所見到的東西,卻統統可以放進資治通鑒裡面。資治通鑒,一本寫了半輩子,卻突然付之一炬的書。
原來的書稿,燒了。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事實證明了司馬光的心中想的太大了,大到他根本寫不出來。天下間沒有哪一個人是真正的全才的!司馬光也不是,所以他想要寫一本百科全書無異於做夢——尤其是在大秦國的出現以後,就更加的讓司馬光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個,豈非就是一種大大的諷刺?
所以,原來的資治通鑒燒了。
那些醉眼夢語,孤陋寡聞的好像井底之蛙,司馬光並不固執,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他沒有王安石的執拗和小氣。
現在,太后怕是很頭疼吧?
就這樣,大概是一個星期之後,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但是這個人,卻讓司馬光端詳了半天,然後突然之間老淚縱橫……那個人,可是大宋國的皇帝啊,他竟然是來到了這個地方。
「萬歲,萬歲……」
司馬光渾身哆嗦,激動的老淚縱橫。
趙興邦長嘆一聲,言道:「愛卿起來,愛卿起來,朕聽說你來了西夏,便是從海南坐著飛機,直接飛過來了。這一次要和你說的事情,你要好好把握。而你和朕相見之事,除了老太后,不要告訴任何人……」
「微臣——」
「你我君臣,都是為了大宋,何須如此?」
「是,陛下。」
「起來說話,愛卿和朕好好說說國內形勢!」
趙興邦拉著司馬光的手,走進了驛館之內,一對君臣促膝坐下,開始詳談起來。這個時候不是明清,君臣之間,卻也不是那種跪來跪去的,讀者也毋庸置疑。有質疑者,應該是辮子戲看多了。
司馬光將國內之事一件,一件的說來。
說道北方淪陷,說道天災不斷,說道亂民,說道財政,說道那一個個官員,大宋國,簡直已經到了步履維艱的時候了……
「哎,這樣的危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趙興邦知道,這個危機,以前是自己沒有看到,而現在,自己卻看明白了。
「陛下!」
司馬光聽得趙興邦遠走之因,更是感動的稀里嘩啦,生出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他的口中則是大聲的讚頌,如此之君,如何國家不興?這一對君臣感動,但是僅僅三日,趙興邦卻又是要走。
他不得不走——現在,他是學生。
是大秦國大學里,一個學習法律的學生。
大秦國的學校不會看你是誰,你有怎麼樣的地位,但是這樣的理由,卻讓司馬光一陣憤憤然。實際上,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會怨恨的,這種制度,簡直沒有任何的人情世故可以講。更沒有情理可容四個字。
為何?
這些,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愛卿,勿要相送,免得被人看見,只需數個時辰,我便可以回到海南了。學業不能耽誤,若是愛卿有心,便讓朝中大員多多派遣學生前去學習……」
這,是趙興邦的託付。
他知道,自己一個人是出不來什麼成績的。
有一些事情,也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事。
飛機,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衝上了天空,然後消失在雲端——第一次見到飛機的司馬光長大了嘴,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東西居然是出自於大秦國之手。這樣的敵人,如果多上一些飛機,那麼還有誰是對手?
僅僅是一個念頭,他就想到了軍事!
「大秦國啊……」
仰望天空,司馬光黯然一嘆。
光光是那飛機,就讓大宋如何超越。昨日,今日,明日,幾乎也都是不可能的了。搖搖頭,司馬光從一個隱蔽的角落走了出來。雖然趙興邦不讓他送,但是司馬光卻怎麼能夠不來?他,畢竟還是一個臣子。
臣子,就應該有臣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