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7 今晚給他送驚喜
黑嬤嬤仰躺在地,雙手捂著肚子,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雙眼卻因震驚而瞪圓。
她居然會如此輕易的折在一個弱不禁風的臭丫頭手裡?!這怎麼可能?
當眾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她只覺得老臉一陣陣的發熱,心中叫囂著想要衝上去將她狠狠的教訓一頓,可是,卻被她周身散發的凌人氣勢所懾,不敢妄動。
尤其,在對上那雙清冷不染一絲溫度的眼眸時,她竟覺得心底一陣陣的發寒。
黑嬤嬤下意識的避開端木凌的視線,轉頭望向太后,無聲求救。
太后迅速自驚愣中回神,看著狼狽不堪的黑嬤嬤,臉色有些難看。
到底是她身邊的人,這樣被打,她的臉上也不好看!只是,這個黑嬤嬤也太讓她失望了!
「你還不退下!」
太后心情抑鬱,語氣自然不好,黑嬤嬤心口一窒,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退至一旁、
心中卻在打鼓,這個端木凌不是軟弱可欺,膽小怕事嗎?難道真如宮中傳言的那般,因為大婚之夜被貶,一時承受不住打擊,心性大變?
在她暗自猜疑時,太后已經滿臉陰沉的看向端木凌,冷笑道:「好一個皇後娘娘!她們教訓不了你,哀家還管不了你嗎?」
那眼神帶著嘲諷,滿是不屑,彷彿在說,一個大婚之夜便被貶入冷宮的女子,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皇后?
讀出她眼底的不善,端木凌冷冷勾唇。「即便再不濟,也是先帝欽封。就是皇上,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廢黜我!是不是很失望?」
她才不屑於這皇后之位,但,眼前這人高高在上的嘴臉當真讓人不喜。
被她一噎,太后的臉色相當難看,偏偏,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麼些年她之所以這般討厭她,就是因為她霸佔了本該屬於馨兒的皇后之位!偏偏,那個老太婆處處維護她,而她的后位又是先帝欽封,即便她與邢兒百般不願也無計可施。
今日又被她當面挑起這事,心中早已是恨得牙痒痒的!
「端木凌,身為皇后非但不懂以身作則,反而妖言惑眾,興風作浪,擾的後宮不得安寧,你可知罪?」
好一會,太后才勉強壓下心底的怒火,目光陰沉的逼視著端木凌,厲聲喝問。
端木凌懶洋洋的聳了聳肩,斜了一眼那疾言厲色的人,漫不經心道:「此話又從何說起?」
「哼!你唆使賊人行刺皇上,此乃大逆不道之罪!於國,這是欺君罔上,於家,這是謀殺親夫!如此不忠不義薄情寡恩之人,便是即刻殺了,也無可厚非!然,皇上仁德,哀家也不願與你這不知禮數的丫頭一般計較,謹以宮規處置,以儆效尤!」
一番激越呈詞,端的是義正言辭,深明大義,聽得端木凌一陣輕笑。
宮規?據她所知,那些折磨人的刑罰可是變態的讓人髮指!
對於一個女子而言,簡直比死更屈辱!這太后,還真是有情有義啊!
那笑容,絕美空靈,明明沒有多少情緒,可太后卻感到了深深的嘲諷與輕蔑,不由得臉色一怒,喝道:「你笑什麼?」
端木凌止住笑,目光清涼而漫不經心,「那賊人是我招進宮的么?」
「這……」聞言,太后一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無言以對。
「一盆狗血也能行刺了皇上?那他還真是柔弱!」
「……」太後繼續沉默,臉色愈發難看。
她離開吟香宮後去了御書房,也知道了下午發生的事,一想到邢兒被人潑了一盆狗血,她就憤怒的想殺人!
「再則,那法師難道不是貴妃娘娘請來為皇上驅邪的?」
呵!她只是賞了他一盆狗血而已,如今看來,似乎輕了些?
怎麼辦呢?不如今晚給他送點驚喜?
不知想到了什麼,端木凌忽而眨了眨眼睛,唇邊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映著搖曳的燭火,竟有幾分詭譎幽魅之意。
太后自憤怒中回神,不其然對上端木凌唇邊那抹笑,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但,很快就被洶湧而來的憤怒湮沒。
「端木凌,別以為哀家什麼都不知道!那些法師是馨兒請的不錯,但,那是給你驅邪而不是給皇上!你以妖法迷惑人心在前,又妄圖陷害馨兒在後,你當真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么?」
對於太后那疾言厲色的嘴臉,端木凌已經懶懶的別開眼,重新坐回了梳妝鏡前,撩起一縷青絲,漫不經心的梳理著。
她實在是懶得理會這種人。
太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雙眼死死的盯著端木凌,連胸口都在微微起伏著。
這個賤丫頭!竟敢如此目中無人!還沒有人敢這般挑釁她的威嚴!
深吸一口氣,太後幾乎咬碎了一口的銀牙,「端木凌,你自恃妖法打了婉妃和柳妃,哀家都懶得管,但是,馨兒不是你動得起的人!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動了她,哀家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聞言,端木凌微抿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世間,從來只有她不想動的人,還沒有,她動不起的人。
「如今,你既已招惹了馨兒,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哀家念你是初犯,便網開一面,略施懲戒。白嬤嬤,宮規伺候!」
一句『網開一面』彷彿是給了端木凌天大的恩赦似的,只是,當那些所謂的『宮規』被抬上來時,端木凌清灧的眸光中,終是劃過一抹冷意,依稀間,帶著點點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