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我打她!

136我打她!

陸遠航出面約見陸莎莎,說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她談談。

哪知道陸莎莎狡猾得很,情知昨晚的事情跟厲振宇鬧得那麼僵,厲振宇肯定饒不了她。而陸遠航又素來跟厲振宇好得穿一條褲子,這種時候她當然對陸遠航避之不見。

見陸遠航約不出陸莎莎,夏雪就想到了吳天佑。但她不想再跟吳天佑有什麼聯繫,就給韓笑打電話。

韓笑已經回公司上班了,得知夏雪想找到陸莎莎,就對她透露道:「這個女人整天粘著吳天佑,聽說她每天中午都要來公司找吳總監,嗲聲嗲氣的,大家都討厭她呢!」

吳天佑一經走馬上任,憑著英俊的外貌,幹練的才華,當然還有高職高薪,立即成為恆怡外貿公司的大眾情人,收割了一大票女員的芳心。許多單身女員工對吳天佑躍躍欲試,結果還沒等她們來得及下手,陸莎莎就出現了,整天膩歪在吳天佑的身邊,當然容易引起公憤。

「這樣吧,我替你盯著!如果看到陸莎莎來找吳天佑就立即打電話給你!」韓笑給夏雪支招,同時好奇地問道:「哎,你為什麼突然要找陸莎莎呢!」

夏雪沒法解釋,只是淡淡地道:「等有時間再跟你詳細說!」

「好嘞!」韓笑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一切包在我的身上!」

夏雪心裡一動,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陸遠航,壓低聲音,透露道:「笑笑,昨晚陸遠航參加婚禮晚宴,他的身邊又換了一位女朋友!」

「呃,」韓笑愉快的心情果然大打折扣,聲音低了許多:「那女的漂亮嗎?」

「……」

「咳咳,其實……沒什麼的!我跟他……只是朋友……只是朋友!」韓笑說完,還沒跟夏雪說再見,就匆匆掛斷電話了。

夏雪端著早餐上樓,打開房門,走進卧室里。

見到厲振宇身影的那一剎那,她懸著的心慢慢落回原處。謝天謝地,他沒有再蹲在角落裡,而是站在窗前抽煙。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夏雪覺得厲振宇抽煙的樣子迷人極了也性感極了。好像他無論現在做什麼,只要不再一個人蹲伏在角落裡,他做什麼都讓她開心。

夏雪把雙人份的早餐端到桌子上,一邊擺放整齊,再鋪上餐巾布,一邊用愉快的聲音招呼道:「振宇,過來吃早餐了!」

她多麼希望,他能像平時那樣回過頭,仍然愉快地走過來,先給她一個吻,再和她一起用餐。

可是,那個臨窗而立的男子拿煙的大手只是微微一僵,然後繼續默默地抽煙,好像沒聽到她的招呼。

夏雪也不氣餒,等擺好了早餐,她就促狹地懾手懾腳走過去,走到厲振宇的身後,伸臂摟抱住他的健腰。男子的身體又是一僵,許久沒有動彈,幾乎讓她有一瞬間以為他變成了化石。

「吃飯了!」夏雪在他遒勁結實的脊背上輕輕印下一吻,柔聲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願下樓吃飯,所以就端上來了!我也沒有吃哦,肚子好餓,去吃飯!」

她撒嬌地搖了搖他健碩雄壯的矯軀,故意使壞地將心口抵在他的脊背上,讓他感覺到她的柔軟。

他仍然沒動,也沒說話,但夾著香煙的大手再沒動過,任由指間白紗般的煙霧層層疊疊地縈繞著。黑眸幽邃如潭,看不出漣漪,但竄動的喉節泄漏了他內心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冷漠。

「振宇,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雖然我沒弄清楚你為什麼生我的氣!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夏雪誠懇地跟他道歉,小心奕奕地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

男子沉默著,似乎變成了亘古的化石。

夏雪心裡再次敲開了鼓,她真得很希望他能開口說話,哪怕再次驅逐她,至少表明他真得如陸遠航所說沒有複發自閉症。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動手拽開了她摟抱住他的胳膊,然後躲遠些繼續抽煙。

心頓時涼了半截,夏雪僵在那裡,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她原本就不是個主動的女子,這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男子的冷落和拒絕,真得有些吃不消。

要不要再繼續纏綿下去?他是不是已經厭煩自己了?或者他把與伊夢瀾反目送走婷婷的事情歸咎遷怒到了她的身上?

夏雪搖搖頭,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許胡思亂想!他對自己的心意她該明白才對!昨晚發生這件事情之前,他一直對自己很好很好!他複發舊疾,她該關心他,幫助他找到根源,怎能矯情地懷疑他的感情呢!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她必須要幫助他儘快走出孤獨的陰影。

就在夏雪心裡千頭萬緒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厲振宇再次開口:「你先吃吧,我不餓,想一個人靜靜!」

夏雪渾身一顫,隨即激動起來。她再次撲向他,緊緊地摟抱住他,將臉頰貼在他的脊背上,哽咽道:「振宇,你真得嚇死我了!」

謝天謝地,他再次開口說話了!雖然寥寥數語,但聽得出來,他思維很清晰,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白,沒有自閉症,沒有神經錯亂!

聽到女子喜極而泣,厲振宇卻再次沉默。他掐滅了手裡的香煙,側過身輕輕摟抱住她。

感覺到他的回應,夏雪更加激動,她仰起頭,掂起腳尖,試著去親吻他。

他太高了,即使她努力掂起腳,假如他不肯俯首配合,她也只能吻到他的下巴。而他的下巴已經冒出了胡茬子,她吻他的時候,扎疼了她。但她不在乎,她一直吻他,並且竭力想吻到他的唇。

男子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猶豫,但隨著她主動而熱情的親吻,慢慢地他的眼眸變得溫柔,終於肯俯首配合她。

終於如願以償地吻到了他唇!夏雪開心得像個吃到糖的孩子!她學著他素日的樣子主動撬開他的牙齒,想誘他和她纏綿。

悄悄地解開了他襯衫的衣扣,縴手探進他的衣內輕輕地撫著他結實緊緻的胸膛。她知道,早晨的他慾望最強。

果然,經過夏雪不懈的努力,他終於慢慢地卸下了冷硬的盔甲,開始回應她,並且大有反客為主的跡象。

只要有一場淋漓盡致的魚水之歡,夏雪相信,他們倆目前這種冰冷的關係一定可以解凍。

可是,就在厲振宇將夏雪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準備進一步行動的時候,突然他似乎想起了幹什麼,頓時興緻大減。灼熱明亮的黑眸慢慢黯淡下去,他鬆開了她,然後轉過身去。

「振宇,」夏雪不讓他逃避,幾乎立刻就追上去,從他的後面抱住他。「你壞!……故意冷落我!你太壞了!」話到最後,有些哽咽。

聽出夏雪話語里的怨念,厲振宇黑眸一黯。他的女人在埋怨他對她冷落,這應該是一個男人最大的失敗!可是,只要想到那些堵心的事情,他就不敢跟她纏綿,因為他怕傷害到她。

從跟她開始的第一次,他們倆一直是那樣的恩愛默契和諧,他不想讓他們倆纏綿時摻雜進去任何不和諧的音符,而影響到他們以後的歡愛,留下無法抹去的陰影。

「我現在……心情很差!」厲振宇只能盡量地跟她解釋,希望她能諒解。「如果一定要做……怕傷到你!」

「我不怕!」夏雪任性地糾纏著他,用自己的身體摩擦著他。「振宇,我想和你在一起!」

男子微微闔眸,喉節竄動,忍耐度已經達到極限。何苦這樣懲罰自己又冷落她?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已經得到了她,還妄想更多!是他太貪心了!

夏雪還在努力著,她根本沒有誘惑男人的經驗,以為他已經厭倦了她的笨拙青澀,不由大為苦惱。就在她沮喪的時候,毫無預兆的,前一刻比冰山還要冷硬的男人,突然就變成了發情的野獸。

低吼一聲,他就將她撲倒在地毯上。昨晚他們一起相擁著睡過的地方,她驚惶倒地,如同落入魔爪的羔羊。

呃,終於成功了!不過,他看起來怎麼那麼嚇人呢!

「嘶啦!」衣裙被他粗暴地扯為兩片,然後隨手丟到旁邊。有一瞬間,夏雪被他的粗暴嚇住了,獃獃地看著他,直到被他佔有。

虛掩的房門外,杜樺還站在那裡。她惦記著厲振宇吃飯了沒有,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她想進去看看,又怕驚擾了兒子,反倒對他的病情不利。心裡著急,就將耳朵貼在門縫上,傾聽著裡面的動靜,想知道他們倆溝通得怎麼了。

一直是夏雪在說話,沒聽到厲振宇的聲音,就在杜樺著急的時候,竟然聽到室內響起異樣的動靜。她悄悄地將虛掩的房門打開一條縫,往裡看了眼,隱約看到那兩人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激烈纏綿。

杜樺臉上不由露出驚喜,假如兒子還肯跟夏雪歡愛,這是不是說明他的自閉症已經痊癒了呢!

不由輕拍胸口,真得嚇死她了!幸好沒事,假如……假如兒子複發自閉症,她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老天保佑,總算平安無事。

心裡對夏雪再次生出幾分感激,雖說此女家境身世差了點,又是天佑的前女友,匹配振宇高攀了些。但是振宇喜歡她,而夏雪又識趣知分寸,倒也勉強湊合了!最最重要的是,振宇不肯理人的時候,卻偏偏肯理睬她!幸好還有夏雪,不然這種時候誰能靠近厲振宇呢!

正打算離開,卻聽到裡面傳出隱隱的痛苦申吟,似乎是夏雪的哭泣。杜樺邁出的腳步又頓住,不由猜測會不會振宇對夏雪動粗了……知道有這種可能性,但她不想阻攔怕破壞了振宇的興緻。

讓振宇痛快淋漓地發泄出來也許就好了!就算夏雪吃點苦頭也算不得什麼。既然做了振宇的女人,就該隨時為他獻身犧牲!

杜樺裝作沒聽見夏雪的痛苦啜泣,轉身走開。

一切結束了!

但厲振宇的心情並沒有好轉多少!他只穿長褲,赤著結實健美的上身,雙手撐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痛苦地闔眸沉思。

身後,夏雪正抱著臂膀在低低地啜泣著。

他知道自己弄傷了她,而她卻一直隱忍著迎合著,哪怕再難過也沒有推開他。可是,結束后他卻無法面對她淤青累累的身體,懊惱得簡直想殺了自己。

明明想對她好,卻這樣粗暴地對待她,讓她痛苦受傷,他真是個混蛋!

冷靜了大約幾分鐘,厲振宇終於做出了決定——去他的天長地久!

只要擁有過她,只要此時她還在他的懷裡,管那麼多做什麼!放下心頭的糾結,厲振宇終於轉過身,大步走回到夏雪的身邊。

夏雪像只受傷的小獸,見他突然過來,不由緊張地蜷縮起身子。他太粗暴了,她有些吃不消。

「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厲振宇黑眸一黯,彎腰俯身抱起夏雪,大步去了浴室。

浸泡在清香四溢的熱水浴缸里,夏雪一顆心終於安定下來。看著眼前圍著她忙活得團團轉,鞍前馬後地伺候她照顧她的細心男人,她可以確定他是個百分百自理能力正常的男人!

在無人提醒的情況下,他會抱著她進浴室泡鴛鴦浴。他自己放熱水,兌精油,還幫她搓洗頭髮。他把她當作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嬰兒般照顧著,而且細心到事無巨細,做得十分周全體貼。

夏雪沒有說話,她知道他的殷勤多半因為他的愧疚。他覺得弄傷了她,就以這種溫柔的照顧來彌補。她不妨保持這種「受傷」的狀態,多給他一點兒表現的彌補時間。

「乖,站起來沖澡了!」厲振宇從浴缸里撈起夏雪,囑咐道:「沒吃早餐,不能泡久了,容易頭暈!」

「……」還挺細心的!而且知道空腹泡澡久了頭暈!這傢伙……明明很清醒嘛!夏雪的一顆心完全落地,不由微微挽起嘴角。

將夏雪完全沖洗乾淨,再拿大浴巾將她全身包裹起來,男子這才重新將她打橫抱起,回到卧室。

夏雪被放回到大床上(他認為受傷的她虛弱到無法坐立),身後墊了靠枕。由於夏雪端來的早餐已經徹底涼了,厲振宇就打電話下去,不一會兒,劉嫂就將熱騰騰的雙份早餐端進了卧室。

「吃飯了!」這次不用夏雪催促,某人很自覺地將早餐端到床頭柜上,準備和她共享。

夏雪知道厲振宇肯定餓了,但她並沒有急著讓他吃,而是小聲地要求道:「我渾身都疼,拿不起筷子,你可以喂我嗎?」

「可以!」可憐的男人不知是計,立刻殷勤地端起粥碗,用匙子盛了粥喂她。

夏雪嫣然一笑,算是對他的鼓勵。「你先吃!」

女子的笑靨那麼明艷可愛,他有些怔忡,不自覺地就按照她的吩咐自己吃下第一匙粥。然後,就這樣,他一口,她一口,一碗粥被他們倆共同分食。

吃什麼東西,她都讓他先吃一口,她再吃口。這樣既讓他有事情可以做(反覆測試他的理解能力和動手能力,再次確定他的精神狀態沒問題),兩人又促進了感情,順便還填飽了肚子。

等到兩人吃飽了,夏雪這才掀開身上的浴巾下床,赤著腳去衣櫥里找衣服。

她全身不著一絲,坦然在男子灼熱的目光注視下慢慢地換衣服。交付予他,就沒想再保留什麼,她必須讓他知道她對他的信任和依賴。

換了新的連衣裙,打理了頭髮,又穿上高跟皮涼鞋,一位的清麗的淑女便俏生生地立於厲振宇的面前。「嗨,帥哥,今天約你出去一起玩,約不約?」

厲振宇凝望著眼前這個活色生香的小尤物,黑眸不由染起溫暖的笑意。他假裝考慮了一會兒,這才爽快地點頭:「約!」

夏雪開心伸出縴手,他默契地與她擊掌,兩人再十指相扣。冰釋前嫌,再度融洽如故。

厲振宇俯首在她的鮮潤菱唇上吻了吻,親昵地佯罵:「小妖精!」

「我是妖精,你著迷了沒有!」夏雪故意俏皮地眨眨清眸。

「早就著迷了!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男子幽默地配合道。

「嘎嘎!」夏雪好開心。雨過天晴,屬於他們倆之間的親蜜默契統統又回來了!

兩人擁抱著膩歪著,都不捨得鬆開彼此。一個劫後餘生,一個復而失得,他們都怕一鬆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見火候差不多了,夏雪便開口問道:「振宇,告訴我,昨天在婚禮晚宴上陸莎莎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男子俊臉上剛剛浮起的笑意頓時僵住,不肯回答。

「不要怕,有我呢!」夏雪知道那是誘他發病的根源,她緊緊地摟抱住他,給他鼓勵和勇氣去面對。「你告訴我,她都說了些什麼!她敢欺負你,我去找她算帳!」

「沒什麼!」男子不肯說實話。他認為那樣太丟臉。再者,如果被她知曉,自己豈不是在她面前再無顏面。

「振宇,不帶這樣的!」夏雪故意沉下俏臉,嘟起嘴兒,撒嬌地嗔道:「我什麼事情都沒有瞞著你,被人欺負了也告訴你,讓你幫我出頭!可現在,你明明被陸莎莎給欺負了,還打落牙齒和血吞,不肯告訴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不太像你的風格啊!」

「……」被陸莎莎欺負?厲振宇眼角抽了抽,怎麼覺得這句話充滿了違和感呢!再想想,她似乎說得也沒錯。當時的他在陸莎莎面前完全處於下風,被動又狼狽,像一隻鎖著鐵鏈子的雄獅,既使暴跳如雷也無法掙斷那根縛束他的鎖鏈(害怕陸莎莎和吳天佑分手,夏雪會再次回到吳天佑的身邊)。又窩火又憋屈,再加上突然發現陸莎莎戴著厲家祖傳的珍貴首飾,頓時失控發飆了。

夏雪看著厲振宇的眼睛,憑著對他的了解,她的心裡似乎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她說我的壞話了!是不是還扯上了吳天佑?」

厲振宇甩開了夏雪的縴手,大步走到窗前,又想抽煙。

「不許抽煙!」夏雪強硬地抗議道:「我討厭煙味!」

於是,他便放棄了抽煙的打算。

看著這個逆來順受的男人,夏雪心裡更加難受。為什麼他情願把委屈憋在心裡都不肯跟她分享呢!答案只有一個,他的委屈跟她有關!是她讓他感到委屈!

「真要被你給氣死了!」夏雪撲在他的脊背上,攥起粉拳狠狠地擂打他。「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不肯跟我說!你這樣知道我心裡多麼難受嗎?假如我心裡也藏著事兒,跟你打啞謎,還不理睬你也不跟你說話,你會怎樣!你再這樣,我也不理你!我決定了,結婚之前我要搬回張家去住……」

「不許走!」男子霸道地宣布:「沒有我的允許,你敢擅自離開,我就把你……」

他想說,如果她想擅自離開他,他就把她囚禁起來,不讓她離開!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太傷感情。再說了,如果她的心不在,就算把她的人囚在身邊有何用呢!

夏雪刺探了半天,總算看到他有反應了——原來他最怕她離開。她心裡動了動,試探著問道:「是不是陸莎莎跟你說我會離開你!」

「……」男子再次閉緊嘴巴,拒絕回答。打死他都不會承認,他的神智差點兒崩潰是因為這個原因,堅決不能承認。

儘管厲振宇堅決不肯承認,但夏雪的心裡已經有了模糊的答案。她又好氣又好笑,斥道:「你傻啊!她說的話你也信!她巴不得我們倆分手,她好在一旁拍手看熱鬧呢!你竟然中了她的詭計,怎麼越活智商越倒回去了呢!」

男子不以為然,哼道:「她不會盼著我們分手!」

「為什麼?」夏雪瞪著他,這傢伙被陸莎莎洗腦了?

「……」仍然拒絕回答,在他看來,那個答案是他的恥辱。

「真拿你沒辦法!」夏雪真是敗給他了,只好將此事暫時擱置不提。「出去散散心吧!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就是城西的馬場,你教我開車好不好?」

得給他找點兒事情做,轉移他的注意力!而且最好兩人能在一起,便於繼續加深培養感情。她得盡量跟他膩在一起,最好二十四小時跟著他,省得他胡亂猜疑些沒影的事情。

考慮了一會兒,大概是想起兩次車震的愉快經歷,他還算痛快地點頭了。「好。」

趁著上洗手間的空隙,夏雪給陸遠航發了條簡訊,把厲振宇的種種表現大略做了彙報,當然略去了兩人歡愛的過程,只說他親吻她了!還有厲振宇說的話,他的動作,神情,都做了細緻的描述。

不一會兒,陸遠航回復了簡訊:很好,繼續保持下去!最近不要離開他,別讓他有胡思亂想的時間!盡量多找點事兒給他做!

這些建議和夏雪想到一處去了!她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才纏著厲振宇陪她去馬場練車。

走出洗手間,厲振宇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那裡等著她。男子洗漱刮須之後,恢復了英俊瀟洒的本來模樣,看起來極有風度和魅力。見夏雪步履緩慢地走出來,就問了句:「怎麼了?」

「有點兒疼。」夏雪小聲地嘀噥著。這是實話,他這個傢伙……太粗暴了!

男子頓時很愧疚,安慰地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說:「下次一定會溫柔些!」

當時他心情實在惡劣極了,怕控制不住弄傷她,因此拒絕跟她親熱。可她總纏著他,他實在抗拒不了……想著她淤青遍布的玉體,就不由心疼起來。以後得好好疼她,才能補償這次犯下的過錯。

「我們慢一點走,好嗎?」夏雪小聲地要求道。

「我抱你吧!」厲振宇知道她受了傷,走路有點兒疼,乾脆直接把她攔腰抱起來。

天吶!這傢伙要不要這麼誇張!夏雪簡直不好意思抬頭,低聲抗議道:「不好吧!被家裡的人看到……」

「沒事!我就說你有點兒不舒服,帶你去看醫生!」男子很聰明地建議道。

「……」這也行!

厲振宇抱著夏雪下樓,杜樺早就等在那裡,見兒子已經恢復如常,而且穿戴整齊,氣色看起來也不錯,頓時悲喜交加。

「振宇,你……你這是……」杜樺剛發現厲振宇懷裡還抱著夏雪,忙問道:「夏雪怎麼了?」

厲振宇神色冷冷地,不太想搭理杜樺。

杜樺知道,他這是在責怪自己把厲家祖傳的珍貴首飾私下贈予陸莎莎,心裡有愧,聲音不由低了許多。「振宇,昨天的事情媽媽已經知道了……千錯萬錯都是媽媽一個人的錯,以後媽不會再犯糊塗了!你真得犯不著為這點兒小事生氣啊!」

厲振宇沒說話,仍然往門口走去,但步履並不快。

「夏雪怎麼了,不舒服嗎?」杜樺不死心地跟上來,追問道。

「她有點兒不舒服,我帶她去看醫生!」厲振宇停下腳步,抬出早就準備好的理由,淡淡地說道。夏雪將整張臉都埋在他的懷抱里,任由他說去。其實他也並沒有完全亂講,她的確有點不舒服,都是他害得,所以讓他出面應付這樣尷尬的場面,也是應該的。

「唔,」杜樺想起在他們倆的卧室外聽到的曖昧聲響,還有夏雪低低的申吟和啜泣,心知肚明為什麼夏雪不舒服。但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關切地道:「那就快帶她去看醫生吧!不過……你身體也不好,抱著她太累,讓她下來自己走吧!」

杜樺心疼兒子,昨晚突然發病,把她嚇得夠嗆。好在有驚無險,振宇很快就恢復如常。但是她還是很擔心,唯恐他受絲毫的委屈和勞累。看剛剛「病癒」的兒子還要抱著夏雪去看醫生,不禁薄有微詞。

「我沒事!」厲振宇撂下這句話,就抱著夏雪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厲振宇離去的挺拔背影,杜華喜憂參半。喜的是此次有驚無險,憂的是……她覺得兒子好像有點兒太過寵愛夏雪了!

厲振宇陪夏雪來馬場兩次練車,車沒有練成,結果她兩次被他在車上吃干抹凈。因此,夏雪對馬場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可是,這次為了把他哄出來散心,她只好再次把自己搭上,讓他陪她來練車。

果然,厲振宇慢慢地恢復了興緻,似乎又找回了素日的自信和精神,路上還主動跟夏雪說了幾句話。

雖然他的話不如平時多,但聽在田亮的耳朵里卻是令他無比激動。他的神祗和偶象終於開口說話了!沒有可怕的自閉症,也沒看出精神有什麼問題,一切都很正常!

昨晚,真得虛驚一場啊!

既使坐在車裡,夏雪也親昵地跟厲振宇十指相扣。以往都是他主動親近,而現在她願意仰合他,只想增進兩人的感情。她必須要讓他信任她,信任他們之間的感情。

到了馬場,厲振宇打發走了田亮,就開始教夏雪開車。

烈日炎炎,馬場里卻是綠茵匝道,涼爽宜人,這裡實在是個避暑的好地方。夏雪喜歡這裡的清幽涼爽,假如不是忙著練車,她倒是有興緻和他一起騎馬。

當然,她覺得厲振宇的情緒和身體狀況不適合刺激性太大的活動,還是練練車好了。

炎熱而忙碌的上午,厲振宇把公司的事情都丟到一邊去,專心致志教夏雪練車。此時在他的眼裡,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重要。

夏雪同樣學得很用心,厲振宇的一番示範之後,她已經能像模像樣地開著車滿馬場轉悠了。

享受著駕駛的快感,雖然速度還不是很快,但夏雪覺得自己能夠控制一輛車,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在厲振宇的坐鎮指揮下,她駕車圍著馬場轉了一圈,感覺良好。

「不錯,表現很好!」厲振宇在旁邊大加誇讚,「停車吧,我要好好獎勵你!」

夏雪睨他一眼,不肯上當。「才不要!」

「嗯?」

「又想著故伎重演吧!」吃過兩次虧,夏雪不肯上當了。她沖他吐了吐粉舌,俏皮地揶揄道:「早晨剛做了,你悠著點吧!小心閃著你的腰!」

男子被戳穿陰謀,絲毫都沒有羞惱,嘴角還勾起色色的壞笑:「我的腰很結實有力,不信……」他傾近過來,壞壞在她的耳朵里吐氣:「現在就可以停車試試!」

果然,這傢伙又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就知道,從他誘惑她停車的時候心裡就盤算好事。不過她的心裡卻是甜絲絲的,因為這樣的厲振宇才是她所熟悉的。心裡多少有些酸澀,原來他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麼難以掌控,只要她願意對他用心,並且有足夠的耐心,她完全可以讓他從今天早晨一開始的冰冷抵觸變成現在的親昵相伴。

她可以掌握他的情緒,前提是她得付出足夠的耐心和時間。而他,並沒有耗費她多少耐心和時間。適時地裝裝可憐(說自己身子酸痛,他就心疼得不得了,連路都捨不得讓她走,直接抱她下樓再抱她上車),並且粘膩著他,她毫不掩飾地向他索求溫情和關愛,向他表達渴求和依賴,她很輕易地就打動了他,並且扭轉了他對她的冷漠態度。

做到這些,真得並不難!他要求她做的也並不多!想到這裡,夏雪心裡有種醉意醺人的暖意在緩緩綻開,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到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洋溢著溫暖和甜蜜。

「上午好好練車,不許再胡來!」夏雪正色地道:「練完了車,我還有正事要做呢!」

「嗯?」男子有些不樂意了,抗議道:「我都把公司的事情撂下了,專程陪著你練車,你還有什麼比我更重要的事情!」

早就料到他有些一問,夏雪一本正經地答道:「當然很重要了!待會兒我要去找那個欺負你的女人算帳!」

「……」大概是夏雪的語言表達太過驚悚,男子一時間竟然啞了。

「該死的女人,竟然趁著我不在偷偷欺負我的男人!」夏雪邊開車邊咬著銀牙怒聲發狠:「看我不去撕了她那張油嘴!」

男子定定神,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要去找陸莎莎打架?」

「嗯!」夏雪酷酷地點頭,並且告訴他:「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要插手,我自有法子對付她!」

「……」他明顯有些怔忡,大概在腦子裡演練她如何用女人的方式解決爭端,眼前頓時浮現出兩個女人互相撕衣服扯頭髮的震憾場景。

「切,我才不會那麼小兒科呢!」夏雪邊打方向盤,邊咬牙切齒地冷哼:「自然有辦法整治她!」

厲振宇第一次受了欺負要別人幫他出頭討回公道,而且還是讓一個女人幫他討回公道,這從哪個角度看都有些違和感。沉默了片刻,他小聲地建議:「你可以帶上我助陣!」

「嗯,」夏雪毫不客氣地點頭答應了,嚴肅地說:「是得帶上你!萬一她找來幫手打架,我可打不過她!」

被夏雪這麼一番調侃,厲振宇頓時把昨天的鬱悶之氣消了大半。他的確很鬱悶很憋屈,又不能發作出來,所以導致肝火旺盛,濁氣上涌,痰迷心竅,差點兒發病。

此時,竟然被夏雪逗得起了好玩之心,原本在他心裡了不起的大事,也變成了兩人間的情趣,跟昨日的頹廢沮喪窩火不可同日而語。想了想,他決定在她面前再告一狀:「陸莎莎太壞了,她威脅我!」

「我就知道是她在作怪!」夏雪當真生氣了,厲振宇的發病果然跟陸莎莎有直接的關係,她絕對饒不了她。不過,現在她得先安撫他的情緒,等到把他穩住后再一起找陸莎莎算帳。放柔了語氣,安慰道:「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弄清楚了原因,我去找她算帳也有理由!」

她在引誘他說出實情,不知這招誘敵深入的招數管用不管用。

男子垂首沉吟著,似乎沒有那麼容易上當。

夏雪偷眼打量著他,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找了個幽靜陰涼的地方把車停下,對坐在副座上的男子招招手:「下車了!」

「做什麼?」他問道。

「到後面一起坐著談談心!」夏雪邊說邊打車門,並且坐進了後排車座。

這招很具誘惑性,男子動搖了。

猶豫了幾秒鐘,終於還是抵擋不住誘惑,他下車,也打開後排的車門坐進去。

男子上車就撲上她,夏雪很配合地鑽進他的懷裡,卻及時拍住他探進她裙子里的大手。嚴肅地道:「告訴我,她怎麼招惹的你!我饒不了她!」

看看吧,到哪裡找這麼知疼知熱又知道維護老公的好媳婦!厲振宇微微撩起唇角,心裡的結慢慢地鬆了。

「來,乖寶寶,告訴姐姐,她怎麼欺負你的,我去打她!」夏雪將厲振宇攬進自己的懷裡,拍撫他的動作像誘哄小孩子。

在夏雪的連番攻勢之下,厲振宇最後的心理防線都已崩塌。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為什麼就不敢說出來!其實原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在他眼裡在他心裡太過嚴重,他才患得患失到近乎懦弱的地步吧!

僵默了一會兒,厲振宇突然打開車門下車。不等夏雪詢問,他直接坐進了駕駛室,重新發動開車,調轉車頭,向著馬場的監控室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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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著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痴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男主暴虐情深,喜歡虐戀的親們請去看看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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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妻之當婚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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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我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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