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誰是小三!

149誰是小三!

「我不要變成窮丫頭!嗚嗚……嗚嗚嗚!」

陸莎莎失聲痛哭,這遠比她聽說陸軍患尿毒症住院,聽說夏婉貞被抓進了警察局時更令她無法承受。

夏婉貞冷眼看著痛哭的女兒,只覺心底更加冰涼。女兒不爭氣,只知道哀傷眼前失去的,卻不知道該怎樣挽回敗局。一切只有靠她自己了!她拿過女兒的手機,對著手機說了一段錄音,然後把手機交還給她。「哭鼻子是沒有用的!如果不想辦法,我們娘仨兒全部完蛋!你把媽媽說的這段錄音去列印出來,然後拿給陸思源看。如果他同意了,我就簽字!」

陸莎莎將夏婉貞說的那段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媽,你要放棄陸家的一切,還要我和陸軍一起放棄,那我們娘仨兒……以後怎麼生活呀!」

「等我出去再說吧!」夏婉貞被關了這麼些天,實在快要崩潰了。她終於承認,要比狠心,女人永遠比不過男人的!也許陸思源就是想讓她崩潰,然後乖乖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這就是他掀起這場輿論巨浪的最終目的。

看著陸莎莎還是不甘心的樣子,夏婉貞只好無奈地戳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情況對我們娘仨兒完全不利!如果陸思源不是顧忌著他的那張老臉,他可能會起訴我蓄意詐騙!你以為都到了如此地步,我們還能再從陸家討到半分便宜嗎?能夠全身而退就不錯了!」

情況比夏婉貞想象中的略好些!起碼陸軍成功地做了腎移植手術,至少保住了兒子的性命。陸思源現在倒是沒想要夏婉貞把牢底坐穿,他更關心的是陸家的家產是否會被這娘仨兒給侵吞去。還有陸家的顏面,這些是他的顧忌。所以夏婉貞就能利用陸思源的這些弱點全身而退。

只要她能出去,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陸莎莎絕望地發獃,她感覺一無所有的苟且偷生,還不如直接死去!不,她堅決不能忍受失去的一切。也許,她該去干點什麼來挽回些損失。

夏雪住院養胎,被限制了行動和自由。這也就罷了,最讓她無法容忍的是,她的手機竟然被厲振宇給沒收了。

「手機有輻射,有事情可以打座機!」厲振宇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剝奪了夏雪使用手機的自由,因為他發現短短的幾天時間,吳天佑竟然打來幾十個電話,簡直令他忍無可忍。他覺得,自己應該採取一些必要的強硬措施和防護措施。

就這樣,夏雪只好用病房裡的座機跟外界聯繫。張紀信一直惦記著離家出走的張鵬,天天念叨著什麼時候能把兒子盼回家。夏雪安慰了他幾句,保證張鵬每天上班,絕對沒有學壞。再說,那麼大的小夥子也該獨立了,他搬出去住完全正常,讓張紀信不必挂念。

話雖然這樣說,但夏雪也有些鬱悶。她聽說張鵬跟唐曼妮一直住酒店,那筆錢無疑是唐曼妮出的。張鵬這種行為大有吃軟飯的嫌疑,可是她又無法勸說,只能聽之任之。

反正張鵬是成年人了,他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讓夏雪承認唐曼妮弟媳的身份,那比登天還難!她會一直反對下去,堅決不妥協!

閑著無聊時,夏雪就和韓笑煲電話粥。但人家韓笑要上班,總不能一天到晚陪著她瞎聊。顧依凝恰巧去外地出差了,好久才回來,夏雪無事可做有些煩躁,鬧著出院。

恰在這時,呂佳儀不知怎麼得曉了夏雪住院的事情,就帶了羅彬來醫院探望她。夏雪正閑得無聊,見有人來陪她,自然開心。再兼之她對呂佳儀的印象不錯,跟羅彬也很投緣,因此心情好了許多。

「婚禮的造型我設計了六種不同的風格,準新娘,請過目吧!」呂佳儀來醫院可不單單是來探視夏雪的,她還是為了工作來徵詢準新娘的意見。

婚禮?夏雪有些怔忡,難道婚禮會如期舉行嗎?她和厲振宇目前的關係有點兒僵,這種情況之下還要舉行婚禮是否合適?她有些迷茫。

見夏雪並沒有看自己遞過去的設計圖,呂佳儀頓時有些挫敗:「不會吧!我熬了好多個通宵,每一款造型都爭取艷驚四座。你夏大小姐好歹賞臉看一眼吧!看一眼吧!」

夏雪這才回過神,見呂佳儀可憐兮兮地模樣,不由失笑:「對不起啊,剛才我想起一些事情,有些走神了!」說罷,就認真地打量著呂佳儀送來的設計稿。六款不同風格的新娘妝,果然都各具特色,每一款都非常漂亮。

「夏小姐,你個人覺得最喜歡哪一款呢?」呂佳儀俏皮地對夏雪眨了眨眼睛。

夏雪認真地評判一番,指著其中一款中式改良旗袍的新娘妝,說:「這一款最漂亮!」

「哇,有眼光……是羅彬設計的!」呂佳儀不由喪氣地仰靠在椅子里,自言自語:「難道說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要死在沙灘上!」

「師傅,你別這樣說!在我的眼裡,你永遠都是最最優秀的設計師!」羅彬連忙鼓勵安慰道,同時自嘲地調侃道:「瑩火焉敢與日月爭輝,我怎能與師傅相比!」

夏雪對羅彬投去讚賞的一瞥,很高興地說:「羅彬,你果然是位優秀的設計人才!我把你引薦給呂小姐,你沒給我丟面子哦!」

羅彬微微揚唇,那張俊美的臉浮起迷人的魅惑笑容:「也許我比較能夠準確捕捉到你的氣質神韻,並且準確把握住了它們,才能畫出符合你風格的設計圖!這跟一個人的才華無關,完全是遇到了擅長的領域!」

這話里的意思似乎暗喻羅彬對夏雪的內在把握得很到位,他對她很了解,才能夠準確畫出最符合她風格的設計稿!

「謝謝你羅彬!謝謝你的用心!」夏雪由衷地感謝道。

「我們是朋友!」羅彬微笑著答道。

夏雪會心一笑,表示自己很願意交他這個朋友!

「夏小姐,你住院一定很悶吧!以後我會經常帶羅彬一起過來看你,別嫌煩哦!」呂佳儀笑眯眯地道。

「非常歡迎!」夏雪求之不得,她正無聊呢,想找人聊天都找不到。「說好了的,要經常過來陪我!」

三個人正熱熱鬧鬧地說著話,沒想到陸遠航敲門進來了。他穿著醫生的白大褂,襯著修長的身材更顯玉樹臨風,難怪走到哪個病房都會惹來小護士的桃心眼和女病人的星星眼。

「感覺怎麼樣?」陸遠航若無其事一本正經的樣子,偏偏那雙桃花眼總給人一種不正經的感覺。「要適當地增加戶外活動,注意不要劇烈運動……」

夏雪等他很久了!這些天她無數次跟醫生護士打聽陸遠航的去向,都被告之查無所蹤。今天,這貨總算主動走進她的視線範圍,還大言不慚地對她講解些沒用的廢話。她懷孕呢,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不能劇烈活動!這個傢伙……見到他,夏雪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拎起床頭柜上的花瓶扔向他。

在場的人都沒料到夏雪見面就動手,完全省略了吵架的步驟。花瓶裹挾著勁風砸向陸遠航,好在他身手不錯反應也快,及時閃身避過。「哐啷!」花瓶在地板上砸得粉碎,碎碴子四處迸射。

「夏小姐,你冷靜些!」呂佳儀驚出一身的冷汗,連忙拉住夏雪,勸道:「什麼事情動這麼大的肝火,注意身體,你有孕在身啊!」

廢話!如果她無孕在身就不會拿瓶子砸陸遠航,都怨他!「陸遠航,你這個卑鄙小人!還有臉來見我!」

陸遠航險險避過飛來橫災,穩穩神,整了整白大褂,繼續恢復風度翩翩的美男醫生形象。他俊臉上毫無愧色,聳聳肩,攤手道:「夏雪,我知道你對我窩著一肚子火,可這不能怪我啊!畢竟又不是我讓你懷孕的……」

夏雪再拎起旁邊的水杯子,對著陸遠航的腳背砸過去。她對他的身手極放心,知道禍害一千年,怎麼砸都砸不死的。

果然,陸遠航及時跳腳,再次躲過一劫,連忙正色勸道:「別介,小心閃了腰!你現在堪比國寶級的大熊貓,萬一有個閃失厲振宇還不得宰了我!消消火,聽我解釋!」

他就是怕夏雪情緒激動,所以這幾天一直躲著她。估摸著她的情緒平靜下來了,也接受了懷孕的事實,這才來見她,沒想到她的火氣竟然還是這麼大。這可真是不好玩的!

「陸遠航,這輩子你就只能騙我這一次!」夏雪說著,清眸竟然湧起一抹淚花。她真得想不到身為名醫的陸遠航會做出助紂為虐的事情,拿著維生素片冒充避孕藥,虧他幹得出來。

陸遠航搔了搔腦袋,嘿嘿地訕笑道:「咱別這樣好吧!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懷孕是我幹了什麼呢!我承認,欺騙你不對!可是……」說到這裡,他俊臉一垮,便不遺餘力地說起厲振宇的壞話:「如果我不這樣做,厲振宇就會想出其他的招數騙你上當!為了不讓你受他的荼毒,我才勉為其難,做了一回小人……」

他還有理了!夏雪瞪著他:「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嘍!」

「那倒不必!」陸遠航嘿嘿笑兩聲:「以後我們見面的時候別老向我扔東西就好了……喂,你怎麼又拿東西丟我!」

吳天佑下班之後,到停車場開車。還沒等他走到車前,就發現自己被好幾個面目不善的彪形大漢給包圍了。

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手拎橡皮棍,眼露獰猙之色,將吳天佑團團包圍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吳天佑慢慢地後退著,眼前的情景非常熟悉,因為上次他也被同樣地狠揍過一頓。他頓時明白過來:「是不是厲振宇派你們來的!這個小人,他只會施這一招,算什麼本事!」

「小子,還不算笨嘛!」領頭的那個冷笑一聲,拿棍子指著他,訓斥道:「明知道覬覦別人家的女人會挨揍,可你好像總不長記性!厲少說了,這次揍得你三個月下了不床,應該會老實好一陣子!」

「王八蛋!有種他過來找我單挑……」吳天佑想起就算單打獨鬥自己也不是厲振宇的對手,更加鬱悶。這個情敵太強大了,無論哪方面都毫不留情地碾壓自己,他又嫉妒又不甘心。「夏雪一直愛的是我,厲振宇趁虛而入搶走了我的女人……」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一棍子掄過來。他身軀一晃,差點兒栽倒。

「嘿,小子,原來是個繡花枕頭,就這樣的身手還想跟厲少搶女人,想死成全你!」

那幾個打手發現吳天佑的拳腳功夫稀鬆平常,便將他大大嘲笑一番,然後一轟而上,掄起橡皮棍將他狠揍一頓。

橡皮棍揍人的優點是,能把人的骨頭打斷,但外面卻看不出有傷。吳天佑有些撐不住了,他節節後退,嘴裡兀自不肯服軟。「厲振宇,你個王八蛋!有種找我單挑……」

突然,落在身上的棍子停止,吳天佑抬起頭,發現厲振宇已經驅車駛過來。那幾個打手都恭恭敬敬地退開,不再說話。

厲振宇坐在敞蓬車裡,居高臨下地覷著半躺在地上的吳天佑,冷聲警告道:「你可以繼續招惹夏雪!我見你一次扁一次!你要不怕挨揍只管來!」

「哈,」吳天佑卻是毫無懼色,他掙扎著爬起,踉踉蹌蹌地站穩,忿然地反駁道:「你這樣依仗權勢整我算什麼……」

「單打獨鬥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但我不願髒了自己的手!就你這樣的,還不配我親自動手!」厲振宇不等他說完,就冷聲打斷。

「好,我打不過你!可現在是文明社會,難道你要靠暴力搶女人嗎?夏雪一直愛的是我,你和陸莎莎都一樣,是橫插進來的小三!現在,我和夏雪解除了一切誤會,我想帶她走有錯嗎?你憑什麼打我!」吳天佑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靠,」厲振宇有下車親自狠揍他一頓的衝動:「放屁,誰是小三!吳天佑,你想死是吧!」

吳天佑後退一步,卻是毫不示弱:「有本事你讓我給夏雪打個電話,我問問她的意見。如果她拒絕了我,我輸得心服口服!如果她願意跟我走,那就是你厲振宇仗勢欺人強取豪奪!」

面對吳天佑咄咄逼人的質問,厲振宇竟然啞聲。他確實沒有那個自信當面給夏雪打電話,假如她真有意跟吳天佑複合,自己豈不是成了大笑話。

「哈,你不敢!」吳天佑頓時大笑起來,感覺無比暢快:「哈哈,厲振宇,你不敢吧!你只會背著夏雪打我,你敢讓她知道你背地裡使壞派人打我嗎?」

鋼牙咬得咯咯響,厲振宇還是第一次看著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囂張而他卻連一句硬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的確是背著夏雪做這種事的,假如夏雪知道了,不用聽吳天佑唧歪,他也能想象得出她會是怎樣的反應。

是什麼讓自己變成這樣?曾經那個驕傲的厲振宇呢!如今竟然用如此不堪的手段來恫嚇情敵,也不怪吳天佑敢如此囂張地嘲笑他。

心頭火起,厲振宇打開車門,跳下來,衝到吳天佑的面前,將他拎起來就是一頓暴揍。

吳天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但他卻是一直在笑。他從厲振宇的氣急敗壞中看出了對方的心虛和惱火,因為他對他構成了足夠的威脅,他讓他感到恐懼害怕了!

「你笑什麼!不許笑!」厲振宇簡直想宰了吳天佑,他憎恨他的自信,真得想將這個渣渣碾成粉末!可是他不能那麼做!深吸一口氣,他反覆提醒自己要冷靜。拿出生意場上的深著和城府……可是該死的,只要牽涉到夏雪,他就理智全無。「吳天佑,我警告你,離夏雪遠一點兒!她是我的女人!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而且夏雪還懷了我的孩子,我不允許你再覬覦她!這次是一個警告,你若再繼續糾纏……我讓你在雲城待不下去,你信不信!」

挨了一頓飽揍,吳天佑摸著被打破的嘴角,再次抬起頭,臉上保持著冷笑,可是心裡卻陣陣發冷。——夏雪懷孕了!這個消息的確打擊到了他!他終於發現,他和夏雪走過滄海桑田之後,彼此已經逐漸更改了以前的模樣。

小雪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他怎能接受!原來人生路上,只要錯過一程,就可能漸行漸遠,再也回歸不到他們的起點。

「因為孩子,我會和夏雪結婚!她是我的妻子,你別妄想挑釁我的底線!從現在開始,滾得遠遠的,別去招惹她!」厲振宇不知道自己的警告能否起作用,但他真得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吳天佑是他心頭的第一威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引爆他的生活,將他好不容易經營的感情和婚姻炸得面目全非。

「這話你該去告訴夏雪!」吳天佑陰惻惻地笑起來:「如果她足夠堅定,就不會搭理我的招惹!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明知道她的心裡其實還裝著我!除非你整死我,否則我絕不會放棄她!我吳天佑理直氣壯地追求愛情,可不像某人只會使用暴力!有本事你將她鎖在身邊別讓她跟我見面,我可不能保證以後再不去找她!」

「……」有一瞬間,厲振宇想宰了吳天佑。但他還是壓下心口燃燒的怒火,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相反還會讓吳天佑藉此嘲笑他。是什麼讓他在吳天佑的面前丟盔棄甲淪落到如此被動狼狽的地步?因為他的心虛和不自信!

暴力恫嚇顯然不太起作用(以前揍過吳天佑),這小子根本記吃不記打,甚至他還會認為自己黔驢技窮,豈不是更落得被動。厲振宇決定拿出在生意場上的運籌帷幄,重新收復失地。

「我今天過來就是給你一點兒皮肉上的教訓,讓你長長記性!至於我和夏雪的問題……那是我和她夫妻間的事情,用不著你瞎操心!」厲振宇昂起頭顱,睥睨著情敵,雲淡風輕地繼續道:「別把你自個兒太當一回事,你算不得什麼!夏雪在我的身邊,每晚睡在我的懷裡,她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吳天佑,你還想怎麼著?想跟我搶女人,得先掂掂你夠不夠份量!既然你不停地鼓吹你和夏雪之間的愛情,我倒是想看看,她會不會真得帶著我的孩子跟你私奔!」

他得加強防範,堅決杜絕隱患!夏雪生下孩子之前,堅決不能讓她單獨跟吳天佑見面!只要讓她生下孩子,憑著厲振宇對夏雪的了解,她多半不會捨棄孩子(她深深明白失去母愛的孩子多麼可憐)。因此,有這張王牌在手,厲振宇決定讓自己硬氣起來,不再表現得那麼狼狽。

「王八蛋!」吳天佑狠狠地詛咒著,俊目里充滿了嫉妒。「你糟踏了她!」

糟踏?!這個詞用得很強大!厲振宇怒極而笑,他緩緩蹲下高大的身軀,睨著情敵,邪氣地勾唇:「你錯了,不是糟踏,是兩情相悅!在我的床上,她一直很滿足很快樂!我對她非常愛惜,因為她值得!當然,你永遠不會懂得她有多麼美味!」

夏雪的第一次給了自己,這是厲振宇唯一欣慰的地方,也是他唯一在吳天佑面前感到自信的地方。

厲振宇重振旗鼓,扳回了丟失的陣地。他恢復淡定優雅的姿態,淡淡地睨了眼氣得臉色煞白的吳天佑,緩緩站起身,撣了撣衣褲,好像吳天佑就是一粒粘在他衣服上的灰塵。

吳天佑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憤怒到失去理智,他怒吼道:「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不過是個趁人之危的強盜而已!你趁著她無助的時候佔有了她,算什麼男人!」

側眸睨他一眼,厲振宇神色仍然淡淡地,吐出來的每個字卻都淬著毒:「我當然是男人,所以才讓她做了我的女人!吳天佑,有什麼本事你儘管施,我厲振宇從沒怕過任何人,更不會怕你這個毛頭小子!」

這是厲振宇對情敵的宣戰!他再不會不戰而退,更不會自亂陣腳。哪怕夏雪真得對吳天佑余情未了,他也會想辦法掐斷這根情絲,讓她徹底斷了對吳天佑的念頭。

他厲振宇從來無所畏懼,對於喜歡的女人,他絕不會拱手相讓!更何況,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對於這份感情,他只能前進無路後退!

回去的路上,厲振宇給田亮打了個電話。「把夏雪的手機給她送過去吧!讓她注意每天使用手機的時間不要太長!」

掛了電話,厲振宇俊顏深沉,看不出什麼情緒。恢復理智和淡定的他深深明白,很多時候,要解決問題不能靠逃避,而是要找出問題的根源,將它徹底掐滅剷除,以絕後患!

手機再次響起,厲振宇用藍牙電話接聽了。這次是萬泰國際旗下的一家典當行經理打過來的:「厲總,我們典當行里收到了兩件首飾,我看著很像你家裡的東西!」

厲振宇微微一怔,問道:「什麼樣的首飾?」

「一副紅珍珠耳墜,一條貓眼項璉。珍珠和貓眼都是罕見的珍品,我看著有點兒眼熟,仔細觀察,覺得像你家裡的首飾!」

為防家賊,厲家珍藏的名貴首飾都拍攝了圖片,發到旗下的典當行,如果遇到真品或者仿品,可以迅速鑒別。

沉吟了片刻,厲振宇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你把它收好,改天給我送到家裡去!」

陸莎莎把夏婉貞說的話整理成協議書,列印了出來。看著上面的內容,她分外心塞。就這麼凈身出戶地離開陸家,她真得很不甘心。

這些天,陸莎莎千方百計想回到陸家,但是每次都被保鏢給攔下了。陸思源特意更換了新保鏢,就為了防備她偷偷溜回家拿錢拿物。這可把心高氣傲的陸莎莎給氣得夠嗆,但任憑她哭罵哀求,那些鐵石心腸的保鏢絲毫都不為所動。

就這樣,陸莎莎只能在外面流浪。好在典當掉了首飾付完陸軍的醫藥費之後,還剩六十萬,暫時可以保她衣食無憂。

只是兜里揣的離婚協議書實在令她心頭滴血,她在猶豫著要不要交給陸思源。夏婉貞百般囑咐她一定要交給陸思源過目,但她認為夏婉貞是被關在警察局裡關傻了,急著想出來,所以才擬了這份自掘墳墓的離婚協議書。

「喲,這不是陸大小姐嘛!」就在陸莎莎咬牙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嬌嫩的聲音在她的旁邊響起。

陸莎莎側過頭一看,是蘇琳開著車恰好經過。此時蘇琳戴著太陽鏡,妝容精緻,趾高氣揚,完全摒除了以前那悻悻然的模樣,整個人容光煥發。

也許什麼都沒有改變,可是看到昔日的閨蜜淪落到居無定所,這對於蘇琳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女人的幸福就是建立在閨蜜的痛苦之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所以,現在的蘇琳總算是揚眉吐氣了(誰讓陸莎莎總愛在她面前顯擺,女人都是很記仇的!)。

陸莎莎臉色一變,她深知自己和蘇琳積怨已久,現在自己如此倒霉的時候遇到她,肯定沒什麼好事。她就挺直腰桿,故作鎮定地反唇相譏:「喲,蘇大小姐,這又準備去哪兒捉姦啊!」

蘇琳美眸閃過怨毒,陸莎莎總是嘲笑她管不住庄俊輝,可現在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她再也不必像從前那樣忍氣吞聲地聽她奚落了。索性停下車,蘇琳踩著高跟鞋走到陸莎莎的面前,紅唇揚起來,嬌滴滴地反擊:「就算是去捉姦,那也要有男人才可以捉。像你現在這樣,想捉姦也沒處捉了吧!嘎嘎嘎……」說著,掩嘴笑起來,樂得花枝亂顫。

心裡又是一刺,陸莎莎恨不得往蘇琳的嘴裡塞點什麼。她知道,自己和吳天佑分手的消息已經散出去了,這些壞女人們就等著看她的熱鬧呢!她水眸一轉,也勉強擠出一絲笑:「先別忘著得意!等嫁進莊家的門再笑也不遲!依我看,還沒結婚就整天跟著到處捉姦,說不定哪天又冒出個伊夢瀾來,代替你做新娘子嫁進莊家,你可就白忙活了!」

這話十分歹毒,蘇琳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悻悻地瞪著陸莎莎,突然又笑起來,假裝關切地問道:「聽說夏阿姨嫌涉謀殺被關進了警察局裡,至今還沒出來呢!也不知道會判幾年啊!你爸爸好像很生氣,連你都不被允許進家門了……唉,真是屋漏偏逢連陰天!你那情郎又恰在這個時候變心了,這些天你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如果實在不行,就去我那裡擠一擠吧!我家那麼多房子,不在乎多一個人!實在不行,跟傭人擠一擠也行的,反正又不收你的房費!」

陸思源將陸莎莎逐出家門,不允許她回家的事情也傳開了!惹來了雲城上流圈子裡的議論紛紛。大家猜測眾說紛紜,但還無人知曉陸莎莎和陸軍並不是陸思源的親生骨肉。只是猜測陸莎莎行為不檢點,再次被吳天佑拋棄,讓陸思源大失顏面,再加上其母夏婉貞的案子鬧得滿城風雨,因此遷怒到了陸莎莎的身上,索性將她逐出家門。

「放屁!」陸莎莎指著蘇琳破口斥罵:「你才跟傭人擠在一起呢!本大小姐只是一時跟家裡人鬧矛盾而已,沒有什麼大事情!告訴你,過兩天我就回家了!」

看著陸莎莎篤定的樣子,蘇琳倒是沒有多大的懷疑。她認為陸思源將陸莎莎逐出家門多半是因為吳天佑的拋棄令陸家大失顏面,等過些日子陸思源消了氣,自然會讓陸莎莎回去的!「唔,可惜就算能回陸家,吳天佑還是不要你了!」

「蘇琳,你這個賤人!就這麼看不得我過得好啊!如果不是上次在莊家的婚禮上你提起馬場流產的事情,我和天佑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說到底,我和天佑分手都是因為你!」陸莎莎越說越氣,新仇舊恨齊湧上心頭。再加上這些天接連遇到倒霉事,還被陸家拒之門外,瞬間情緒爆發,哪裡按捺得住,直接對著蘇琳動手了。

「啊!你竟然敢動手撓我!」蘇琳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下就跟陸莎莎在街上大打出手。兩女揪頭髮扇耳光撕衣服,打得不亦樂乎。即生琳何生莎,她們彼此的存在就是對方的威脅,任何一個過得比對方好都會招來嫉妒。

「打死你個賤人!讓你使壞!讓你使壞!」只要想到是蘇琳害得自己在馬場假流產的事情爆光,陸莎莎就恨不得掐死她!

「你瘋了!看來失戀被男人甩你變瘋癲了!」蘇琳毫不示弱地跟陸莎莎撕打著,結果從陸莎莎的口袋裡扯出一份文件。她眼尖,趕緊撿起來,退到一邊看了看,不由笑起來:「喲,你都幫你媽寫好離婚協議書了!」

陸莎莎頓時有些懵了,她最怕這件事情曝露出去,此時被蘇琳一句話嚷出來,不由急了。她撲上去搶過了離婚協議書,然後狠狠地掐住蘇琳的脖子,尖聲叫道:「賤人,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蘇琳差點兒被她掐斷氣,好在她素來聰明反應靈活,快要斷氣的時候,抬起腿,狠狠地踩向陸莎莎的腳背。

尖尖的高跟鞋插到陸莎莎的腳背上,她疼得「嗷」一聲慘叫,終於吃痛鬆開了掐住了蘇琳脖子的雙手。

「咳咳咳……」蘇琳總算喘過氣來,捂著脖子直咳嗽。見陸莎莎又要撲上來,她嚇得趕緊逃上車,驚叫道:「瘋子!你這個瘋子!」

發動開車,蘇琳落敗而逃,再也不敢跟這個瘋子爭鬥下去。

「賤人,下次別讓我遇到你!」陸莎莎越戰越勇,站在街頭跳腳大罵。「再讓我看到你,我就掐死你!」

那張離婚協議書又掉落到地上,彎腰撿起來,陸莎莎越看越咬牙切齒。水眸閃過森冷的怨毒,自言自語:「老不死的,你這麼無情害得我有家難回被人嘲笑,完全不顧二十多年的父女情份,現在又想獨佔陸家,把我們娘仨趕出去,想得美啊!你即無情休怪我無義,我—要—你—死!」

田亮給夏雪送來了手機,並且囑咐道:「先生說手機有輻射,讓你盡量用座機打電話。」

「知道了,謝謝。」夏雪接過手機,總算是解除禁制了。她迫不及待地開機,然後就彈出許多條簡訊提醒,提醒她吳天佑打來多麼遍電話。

夏雪有些無語,想想那天在地下停車場的事情,實在有些煩心。不想再因為他再和厲振宇鬧矛盾,就將那些未接來電統統刪掉了。

正忙著刪除的時候,吳天佑的電話竟然又打過來了。夏雪猶豫了一下,想掛斷,又怕他繼續糾纏,便接通了電話。

「小雪,你終於接電話了!」吳天佑的聲音有著意外的驚喜,這些天他反覆撥打了無數遍她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他想找她,卻不知道厲振宇把她藏在哪家醫院。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夏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淡些,她真得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糾纏和瓜葛。

「小雪,我……」吳天佑似乎有很多的話要對她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頓了頓,他才酸溜溜地問道:「聽說你懷孕了?」

他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夏雪呆了呆,本能地懷疑:「你見過厲振宇了?」

雖然沒聽到她正面回答,但這話無疑側面證實了厲振宇所言不虛。吳天佑難過地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接道:「小雪,我相信這個孩子並不是你想要的!厲振宇太霸道,他把你當成生育的工具,卻從不會問你是否願意給他生孩子!對嗎?」

夏雪一陣沉默。這個孩子的確來得很意外,起先她幾乎毫無心理準備,但幾天下來,她慢慢接受了它。不由伸手撫向自己平坦的腹部,清眸恬淡,心緒平和,並沒有再因為它的意外至來而驚惶無措。

「小雪,你該想清楚,到底想不想要這個孩子!假如你對厲振宇的感情並不足以支撐走完以後的道路,還是不要衝動,以免後悔終生!」吳天佑苦口婆心地勸著她,深怕她一時間糊塗做下憾事:「不要輕易地給一個男人生孩子,否則你會後悔終生!假如你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跟他共度一生,我建議你打掉這個孩子!小雪,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怕你將來後悔……」

夏雪微微愕怔,她沒想到吳天佑竟然如此直截了當地鼓動她打掉孩子,心裡難免生出幾分厭煩,剛想說話,忽然聽到耳邊有喘大氣的聲音,她轉過頭,吃驚之下差點兒喊出聲,手機也差點兒丟掉。

不知道什麼時候,厲振宇竟然來了!這傢伙走路無聲無息跟賊一樣,她半分都沒有察覺。如果不是他鼻子喘大氣(多半是聽見吳天佑鼓動她流產氣的不輕),她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已經在她的身畔偷聽多時了。

「小雪,你為什麼不說話?」吳天佑分析了半天也沒聽到夏雪的回應,他不由有些惴惴地:「難道你捨不得?你想清楚,是捨不得這個孩子還是捨不得厲振宇!假如你愛上了這個趁人之危的強盜,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夏雪張了張嘴,一時緊張卻忘了該說什麼。厲振宇就在她的旁邊,而吳天佑卻在這裡拚命地鼓動她打掉孩子還說厲振宇的壞話,她實在有些風中凌亂。怎麼就這麼巧呢!還是某人故意的!

他故意讓田亮給她送來手機,因為他知道吳天佑這些天給她打了多少遍電話。所以,他把手機還給她,就是想聽聽吳天佑到底要對她說什麼!

「小雪,你在聽電話嗎?」吳天佑一直沒聽到夏雪的回應,有些急了。「喂?」

厲振宇從夏雪的手裡接過手機,抿了抿薄唇,語氣幽冷如地獄的撒旦:「是我!我就是那個趁人之危的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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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著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痴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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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妻之當婚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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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誰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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