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死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死人

安瀟瀟又獨自在頂上坐了一會兒,然後飛身回到了寢室,卻是半天也睡不著。

「阿貴,幫我吹支曲子來聽聽。」

話音未落,便又突然覺得不對,表情怔了怔,然後輕笑一聲,「看來,我真的是魔怔了。」

「小姐,要不要奴婢幫您做一碗安神湯送來?」

原來,七月還守在了外間。

「不必了,你也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小姐。」

安瀟瀟翻來覆去,半晌卻根本就無法入眠。

直到聽到了一陣琴聲傳來,安瀟瀟愣了一下之後,便意識到,這應該是墨扎在撫琴了。

琴聲跟人是一樣的。

阿貴雖然看起來呆萌,可是其實骨子裡頭是一個十分清冷的人。

而事實上,無論是他的簫聲,還是他的琴聲,都會給人一種清和的感覺。

不會太溫暖,也沒有那種柔腸萬千的感覺。

可是偏偏,安瀟瀟就是喜歡這一種。

苦笑一聲,什麼叫作繭自縛,她今日算是明白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那個阿貴離自己這樣近的。

現在好了,自己明顯就是對人不舍了。甚至可以說是念念不忘了。

可是人家根本就已經是一個自由人了,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小小的侯府了。

不知怎的,安瀟瀟就是覺得阿貴的身分,應該是很尊貴的。

不僅僅只是因為馮知寒認他為主。

更重要的是,和阿貴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對於他身上的那種華貴氣息,還是很敏感的。

即便是阿貴曾刻意地收斂,可是有些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的。

再怎麼遮掩,也仍然是會透出幾分的眉目來。

安瀟瀟聽著這琴聲起起伏伏,腦子裡想到的,卻全都是與阿貴相關的事情,迷迷糊糊中,也就睡著了。

可是夢裡,她卻看到自己穿上了大紅嫁衣,甚至,她還看到了前來迎親的人,騎著高頭大馬,分明就是李庭希的模樣。

早上醒來之後,安瀟瀟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一動不動。

似乎是還在想著自己的夢境,有那麼一瞬,她甚至認為那就是真實的。

她還以為是自己預見到了什麼,並不單純地以為,這隻一個夢。

抬手,撫額,想到了昨天晚上李庭希的話,頓時只覺得頭大。

早知道李庭希對她有意,當初就不該與他走地太近的。

現在後悔,卻是晚了。

她可以預見一些事情的發展,可以預見一些突然出現的人和事,甚至是可以細化到了一個場景,一番對話。

可是李庭希昨晚上的一幕,卻是她之前不曾看到過的。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所以也便不曾去試著關注李庭希的某些細微心思。

起身後,想著府上還有一個被四皇子掌控的安美華,她真覺得不如直接把安美華給送走了更安穩。

可是一想到了如今是在京城,做人做事,總還是要顧及幾分的名聲的。

安美華與四殿下如今藕斷絲連,真以為她不知道?

安瀟瀟想到了那個大膽的婢女,竟然是四皇子安插進來的眼線,還真是對他越來越不待見了。

安瀟瀟用過早膳之後,就將二月叫了過來。

「這靖安侯府也該清理一下了。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不忠於侯府,不忠於本小姐和世子的,直接處理掉。」

「是,小姐。」

二月早就磨掌霍霍了。

自從來到了侯府,她就發現了這裡頭的一些古怪貓膩,福安堂那裡的老太太也就算了,想不到,這裡頭當真是各路人馬,齊齊登場呀。

真是想不明白,不過一個侯府,而且還是一正經主子離京十年的侯府,有什麼天大的寶貝,值得這些人花費了這樣大的心思來安插眼線?

不管怎麼樣,二月都覺得這侯府不大,可是牛鬼蛇神卻是在這裡鬧騰地挺歡實。

如今小姐下了令,那她也就要好好地收拾一番了。

安瀟瀟愣了一下,「等一下,把四皇子安插進來的人手先留著,我還有用。對了,如果是宋家的,或者是淑妃的人,也都留著。既然是想要來挑釁我安瀟瀟,我總得讓他們知道我安瀟瀟的手段才是。」

「是,小姐。」

二月抬頭,看到了小姐唇角一抹略有些泛冷的笑容,忍不住就打了個激靈。

每次小姐露出這樣的笑容,十有**,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安瀟瀟到福安堂給老夫人請安,正好安子軒也在。

安美華正在給老夫人捏著肩,活脫脫一個孝順孫女的模樣。

「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的神色十分歡喜,抬手道,「快免了。」

安瀟瀟的眸光微動,轉頭看向了哥哥,不解今日這老夫人,為何會如此地歡喜了。

安子軒微微一笑,示意她稍安勿燥。

「祖母的壽辰,自然是要大辦的。只是,如今父親和母親都不在京中,而二叔那裡,二嬸過世的時日尚短,怕是也不好太過鋪張的。不如,就只是請一些平素與祖母來往親厚的客人來府上慶賀,祖母以為如何?」

老夫人笑得臉上都能開出一朵兒花來。

「子軒呀,我這個老婆子的壽辰,有什麼好過的?不過是覺得咱們這府上太過冷清了些。這樣,就多請些夫人小姐們過來熱鬧熱鬧,也能多一些喜氣。」

聽這意思,還是想著要好好地張羅一番了。

前面先有宋老夫人的壽宴比著,老夫人自認自己是官家老夫人,這身分自恃比宋老夫人高,所以,心裡難免就會想著,要在這壽宴上,壓下宋老夫人一頭去。

安瀟瀟自然也看明白了她的心思,對此只是有些不屑。

你的確是侯爺的母親,這身分不低,可是人家宋老夫人有一個女兒是皇妃,有一個外孫是皇子,你有嗎?

你憑什麼還想著壓人家一頭?

且不說人家宋家世代富貴,就算是人家沒有銀錢傍身,只憑著這幾個女兒女婿,人家也有資本來好好地賀壽。

你老夫人現在就是光桿兒司令一個,還瞎折騰什麼?

這等場合,二叔也不可能不來。

可就算是來了,又能怎樣?

二房的女眷就算是都來了,也是一個也上不得檯面,還不如就在家裡好好地守孝呢。

不過,這種話,她一介晚輩是不能說的。

不然,非得被老夫人指責她不孝不可。

安瀟瀟看到了安美華眸中一閃而逝的流光,心裡不由得暗暗思索著,指不定,這就是四皇子想要在裡頭做什麼手腳呢。

老夫人有這個意思,又擺到了明面兒上來說,安子軒和安瀟瀟,自然是不敢不應下。

安子軒以軍備繁忙為由,便著妹妹仔細安排,只請女眷便可。

這一番說辭,令老夫人的臉上登時便有些不太好看。

她堂堂的侯府老夫人做壽,就只請一些女眷?

「你自去忙便是,皇上交待下來的差事,倒是不可以耽擱了。只是這樣大的事情,有些貴客怕是會不請自來,屆時,前院兒豈能沒有個主事的?」

「此事孫兒會安排好的,祖母不必擔心。」

老夫人的臉色再難看,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畢竟,兒子不在京城,孫子又忙于軍務,若是讓老二再來負責接待賓客,只怕又會有些麻煩了。

安子軒既然應下了要為老夫人慶賀壽辰,安瀟瀟這裡自然也不好不配合。

再不喜歡這個老夫人,那也是她的祖母,總得顧及了安家的體面。

幾日後的宴會,靖安侯府門庭若市,車馬停的整個一條街都是滿的,前來賀喜的賓客不少,除了官場上的一些女眷之外,還有一些是老夫人的親戚,也都趕過來賀壽了。

安瀟瀟看著那些穿金戴銀,恨不能將家底兒都給套在頭上的親戚,便一臉的無奈。

沒辦法,再不樂意,也不能給人家臉子看,誰讓人家是老夫人的親戚呢?

雖然現在在大部分人眼中,靖安侯府只是一個半空的府邸,沒有實質性的權利,可如今安子軒受皇上重用,這些官家夫人們,也還是很長眼色的。

而且自安瀟瀟回京以來,可是屢立奇功,解了皇后的毒,又醫好了六公主,皇上這一次又一次地往侯府裡頭送賞賜,可都是實打實地表明了對安瀟瀟的看重,所以,那些平素里自視甚高的貴夫人們,不管心裡願意不願意,面子情還是要做到的。

安瀟瀟站在宴會廳門口處,招呼著各方的客人,聽著各種恭賀,老夫人由福嬤嬤扶著,坐在廳上,看著宴會廳布置得還算是隆重,頻頻點頭。旁邊有幾位像是暴發戶一樣的婦人湊趣的和她說著話,她笑眯眯的點頭,很是開心。

安瀟瀟一身也打扮的很莊重,畢竟今日是她祖母的壽宴,若是稍有不慎,只怕又會被人指責她不孝了。

安瀟瀟今日穿著一身紫紅色的裙子,粉紫鑲邊上綉著象徵富貴的玉蘭花,流雲髻上簪著一隻金海棠珠花步搖,隨著她的走動,而微微晃動,因為站的位置,又稍微偏於外,陽光灑在上面,泛著暖暖的金光,更顯得她皮膚細膩潔白,鳳眸宛若一池春水,碧波蕩漾,莊重中又不失少女的青春。

安瀟瀟一面和周圍的人說著話,時而看到了有新進來的夫人,還要十分規矩地行了晚輩禮,可謂是儀態大方,禮儀標準,哪裡像是一個在鄉下養了十年的野丫頭?

再看她氣質若華,仿若與生俱來,高雅端莊,惹得一時間許多的夫人看著她,滿口的讚譽,不斷的交口讚歎,靖安侯這個女兒可謂是絕色。

這樣的場合,康王妃原本是不必親來的。

可是想到了之前兒子說要娶安瀟瀟的話,康王妃便覺得自己還是要給靖安侯府這個面子。

哪怕她根本就不喜這位老夫人,可是眼下,不是為了給安瀟瀟撐場子嘛。

「給王妃請安。」

「快快免了。你這丫頭,若不是我知道幻幻要來,竟然不知道侯府在準備宴會,真是該打。」

康王妃如此親昵又寵溺的語氣,自然不會讓人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

反倒是有些詫異,這位康王妃對安瀟瀟,竟然是真的這般喜愛。

「聽幻幻說王妃身體欠安,瀟瀟哪裡敢再驚擾了王妃?沒想到,您卻還是來了。」

「不打緊,不過就是有些容易倦罷了。來你這裡坐一坐,還是無礙的。」

「王妃快裡面請。」

康王妃進去了,李幻幻這才從後面跟了進來,一手拉著安瀟瀟的手,「母妃非要來,我可攔不住。」

安瀟瀟回以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宴會廳內,已是賓客如潮,只是在老夫人身邊,明顯地少了一個人。

安瀟瀟心頭冷笑,昨天晚上,她的人親眼看到了那個叫柳兒的丫頭鬼鬼祟祟地進了碧園。

她倒是沒想到,那丫頭是個會功夫的。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今天在這宴會上,安美華和宋家人聯手,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安瀟瀟餘光望著安美華還沒出現,眼底的光芒越發的耀眼,她太了解這個安美華了,安美華自知自己於容貌上不及自己,所以,定然是要走一些柔弱路線了。

再則,她畢竟是新喪母的,若是出來地早了,又怕被人非議。

還真是,既想著尋一個博出位的機會,可是又怕自己的名聲給壞了。真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了。

直至宴會馬上要開始了,安美華才從門前姍姍來遲。

一襲淺粉色的百褶裙,裙子上綉了幾朵銀色的牡丹,看起來極為素雅。

她梳著簡單的單螺髻,上面只簪了一朵淺粉色的絨花,與她的一襲裙衫,倒是很相配,簡單的裝扮,顯得那張柔弱嬌美的臉,更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風範。

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辰,她的這副裝扮,已經可以說是最為素雅的了。

可是一想到了她母親新喪,自然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反倒是覺得這個丫頭心思極巧,選了這樣的顏色,既不會衝撞了老夫人,又不會讓人覺得她為了迎合老夫人,而忘記了自己的母親。

縱然是她的母親是畏罪自盡,可仍然是她的生母。

如此,安美華這才楚楚一出場,便贏得了不少夫人的同情。

也僅僅只是同情,若說好感,還真是沒多少。

畢竟,安美華的生母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還是令很多夫人們所不恥的。

安美華自一走進來,就看到眾人望著安瀟瀟的眼神,是充滿了驚訝和讚歎,充斥在耳邊的都是對安瀟瀟的讚美聲,似乎每一位夫人都這不吝惜自己華美的語言,只是希望能誇一誇安瀟瀟,在她的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而已。

特別是當康王妃也誇上一兩句之後,眾位夫人的讚美之詞,便紛涌而至,生怕自己若是不曾誇讚她,便會被康王妃怪罪一般。

而自己一走出來后,雖然眼神也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可是裡面的內容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憐憫,鄙視,不屑等等,各種各樣的視線交雜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一種深深的屈辱感。

安美華沒忘記安瀟瀟的手段到底是有多狠辣,可是她更清楚,四殿下的手上,可是拿捏著她的命脈。

若是自己的貼身小衣被一個乞丐給拿了去,那自己還有何面目再苟活於世?

想到四殿下的手段雖然是齷齪,可是手中的權勢卻是實打實的,誰也改變不了的。

也正是因為這兩次與四殿下的見面,才更讓她堅定了,自己一寧要成為人上人,要站在權利的顛峰,看哪個人,還敢如此地輕視自己?

想到了今日四殿下的計劃,安美華其實是有些不甘願的。

可是沒辦法,四殿下這樣的身分,自然不是自己這樣的卑微之姿可以匹配的。

不過殿下也說了,他看中的,只是安瀟瀟背後的侯府勢力以及那個安子軒的能力。

若是將來這一切都盡在掌握,安瀟瀟也就只有被拋棄的份兒!

安美華和人說了幾句話后,便看到一個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大聲道:「死人了,死人了……」

她的聲音尖利又突兀的插了進來,讓所有人都轉頭望向她,安瀟瀟眯眼道:「你在亂說什麼!來人,還不把她拖下去!」

那丫鬟卻是不管不顧地仍然在大喊著,「真的……真的有死人……」

二月是府上的總管事,如今在老夫人的壽宴上出了這等事,自然是要先想法子壓下去的。

只是,安美華卻搶先一步攔在前面,滿臉關切之色道:「你這丫鬟也是,何必如此驚慌,有什麼事,你慢慢說!」

這姿態,仿若她才是靖安侯府的主人,而安瀟瀟不過是一介木頭罷了。

二月得到了小姐的暗示,站直了身子道,「三小姐,剛剛大小姐說將她押下去,您為何要一力阻攔呢?」

說著,還扭頭再輕瞥了一眼這個大喊大叫的丫鬟,正是之前與安美華私底下有著接觸的柳兒。

安美華卻是退了半步,一臉的凄凄之色,「二月姐姐何必如此地咄咄逼人?在祖母的壽宴上雖然出了這種事,有些不妥,可是我也只是擔心今日賓客眾多,會不會是哪家的小姐或者是丫環出了意外呀。」

這樣子,就好像是二月奴大欺主一般,將她自己擺到了一個弱勢的身分上,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字一句地敲擊著在場每一位夫人的心。

「把人拖下去!」二月一臉失望地望著安美華,語中含著凌厲之色,機會已經給過她了,可是看她這樣子,分明就是不肯就此罷休,只以為自己才是這侯府的女主人了。

安瀟瀟嘴上一字不說,可是康王妃何等精明之人,如此伎倆,又豈能瞞得過她?

如今府中丫鬟大喊大叫,這個藉助在此的堂小姐不幫忙掩飾,還在這胡言亂語,康王妃只覺得心頭不悅,更是心疼瀟瀟在這樣的府上,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糟心日子。

然而,接下來老夫人的話,才是更讓康王妃失望和惱怒的。

「瀟瀟,你三妹妹說的對,別再是哪家的小姐出了意外,還是讓她先把話說完,別再出了岔子。」

康王妃不著痕迹地看了一眼安老夫人,收起了先前的笑意,整個人的氣勢,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安老夫人距她最近,自然是察覺得最快的一個。

安老夫人心中打鼓,暗道自己剛剛那番言語,怕是將這位康王妃給徹底地得罪了。

此時,有好幾位夫人想起自家的女兒剛才說要出去欣賞一下碧園的景緻,不由的擔憂起來,「安小姐,還是讓丫鬟說完吧。」

安瀟瀟先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安美華,眸底盡露嘲諷之色,隨後,又快速地看向了那個柳兒,「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死人啊,碧園的竹林里有一具死人!」

丫鬟渾身發抖,顯然被看到的景象給嚇呆了,康王妃看她的樣子,並不像是說謊,心裡也開始擔憂了起來。

安瀟瀟唇角一勾,「你說在碧園?」

「回小姐,正是。奴婢是負責府上的花草雜務的,今日去碧園裡修剪花草,進了竹林之後,正在小心地清除一些雜草,然後便看到有一隻手從地上那樣冒出來,奴婢這才嚇壞了,趕緊來報。」

安瀟瀟看著她,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的意思,那是有一具死屍埋在了竹林里,卻露出了一隻手,是不是?」

眾位夫人沒想到,都這樣了,這位安小姐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是,是的。」柳兒對上了小姐閃閃發亮的眼睛,頓時生出了幾分不妙的預感,不過,又想到自己來之前還曾確認過,而且還吩咐了婆子在那裡守著,便是小姐有天大的本事,此時也不可能再瞞天過海了。

這麼一想,柳兒倒是多了幾分的自信,看向了安瀟瀟的眼神里,已是多了一抹輕蔑。

安瀟瀟轉身,「眾位夫人小姐們也聽到了。既然是死後被埋入土中的,自然就不會是幾位的家眷了。如此,大家可安心了?」

------題外話------

你們說,大家能安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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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妻不備之夫貴難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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