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樂正之死與樂瑤之死(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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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的喉間微癢,他不想開口,彷彿一開口鮮血就會忍不住的吐出來,在他們的面前他死也不要示弱。
樂正不答楚容珍也不強求,反而勾唇:「外公說,一個因為打敗了他而心高氣傲的老頭子不會把後手安排得很離我太遠,因為你一心想殺我,所以你的後手不是為你自己準備的,而為我的準備的!再加上這場大雪,鏡心湖冰封之後不再是藏身的好地方,龍陝因為雪崩而毀,那裡沒有任何的痕迹,所以一切的一切就由外公猜的那樣,你的人馬就在這斷尾坡……也是外公猜的那般我接到了你的來信會赴約,他早就在這裡布下了大量的軍隊,因為外公他啊,從一開始把你當成了玩偶一般的肆意玩弄著呢……」
微微偏頭,楚容珍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外公,我說的沒錯吧?而您這麼做,就是想看看當年這個矇騙到這麼多年的對手到底是何模樣,現在,滿意了嗎?」
納蘭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抿唇:「失望至極!」
他與顏恆子都敗於他手,本以為是如何厲害的人,到頭來,真的失望至極。
對於眼前的樂正好像不再有任何興趣,納蘭凌不再看樂正一眼,「這東西你處理,枉費本候陪你們消耗的這麼多的時間,簡直胡鬧!」
語氣之中是失望的。
他以為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哪知道是如此的不堪。
這個男人能打敗他與顏恆子的原因或許就是他太過弱小,他納蘭凌向來對弱小的生物沒有興趣,而樂正設計一切之後一直躲在蒼山不出世,所以才會查不到他的身上。
而顏恆子則是不一樣,他的妻女子女滿門是被龍亭而滅,龍亭是樂正的棋子,但是對於顏恆子來說,妻兒子女全亡讓他對整個大陸失望,整個大陸成了他的敵人,至於敵人到底是誰都無所論了。
說到底,他與顏恆子不過是被人動了軟脅而只看到了眼前的敵人,對於那種畏首畏尾又弱小的存在當真沒有半分的興趣。
本以為是一個厲害的人,從這半年來的戰爭可以看出,他樂正不過是一個平凡又普通的謀者罷了。
手段不錯,可是心境欠缺,一心盯著楚容珍卻忘了大局……
沒什麼興趣!
納蘭凌臉上的失望怎麼也掩蓋不住,他回頭,不再理樂正。
本以為是一個好對手,現在,他連殺的慾望都沒有。
樂正看著眼前的毫不猶豫離開的納蘭凌,對於他來說這是無聲的侮辱。
「納蘭凌,你怕了?」
納蘭凌頭也沒有回,反而是聲音直接傳來:「本候對於弱小的東西向來沒有興趣,珍兒,交給你了!」
是的,他沒有興趣。
眼前這個樂正不夠資格成為他的手中亡魂。
世間,還有什麼比這更具侮辱的?
樂正雙眼瞪大,喉間的鮮血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他的身體微微搖晃,顯然對於納蘭凌的態度惱怒到了極點。
「殺,殺了所有人,一個不留……殺……噗……」
樂正下令,混戰再起,可是他不斷大吼的時候表情一僵,一把匕首從他的背後刺入,由胸前而出……
樂正口中吐出了大量的鮮血,回頭,對上了樂瑤那又怨恨又扭曲的小臉:「孽障!」
揮手,十成的內力一掌拍到了樂瑤的身上,樂瑤本身武功很低,這一掌拍飛了她的同時也差點要了她的命。
重重的倒在地上,她久久的沒有動靜爬不起來。
樂正搖搖晃晃著身體,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也不起來,胸前的鮮血與疼痛讓他臉上的死灰之色更重了幾分。
「樂瑤!」楚容珍沒有想到樂瑤會突然出手,她不敢置信的跑了過去,抱起了受傷十分嚴重的樂瑤,手中的內力不斷的渡入她的身體。
樂瑤倒在了好的懷口中鮮血不停的吐出,久久的沒有反應。
過了一會,她才費力的撐開雙眼,眼中的痛苦清楚的印在了楚容珍的眼前……樂瑤偏頭,目光,看著遠處坐在上被樂氏族人扶著的樂正時,她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怨恨又扭曲的疼痛,「呵呵……」
「你怎麼樣了?樂瑤?樂瑤?」楚容珍看著好的模樣,心中浮現了不太好的預感。
她的身體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輸進去的內力瞬間消失,根本無法化解她身體之中內力。
五腑六臟,好像皆碎。
樂瑤不停的吐著鮮血,目光看向一邊瞪著她的樂正,她笑得開懷,也笑得癲狂:「爺爺,放心,瑤兒會為你陪葬,樂氏一族的罪,您的罪,會在這個世間消失得徹徹底底……」
樂正額上滲出了大量的冷汁,他一手捂住靜前不停流血的傷口坐在地上,「孽障,你敢弒親?早知道老夫當初就不該留下你!」
「弒親?爺爺,樂滿姦殺了我的母親被發現之後您是怎麼做的?為了保下您最優秀的兒子,您不就是無情的殺了我的母親之後扔下了狼谷嗎?冷血如您,會得到報復也是正常……天道回,一報還一報,很公平……」
樂瑤的氣息十分的虛弱,可是她的臉上是癲狂般的笑容,看著樂正那震驚的模樣時,她冷笑:「驚訝我怎麼知道的?」
樂瑤口中吐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襟,她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雙眼瞳孔慢慢開始的渙散:「知道嗎?樂滿醒來過一次,不過我卻直接殺了他,狠狠的,讓他嘗受到了世間最嚴厲的痛苦死去……您當然不知道,因為樂滿對你沒用了,你連一絲一毫都沒有想起過他……知道嗎?以前他回族裡的時候想要強暴我……因為我跟母親太像太像了……酒醉的他說出了母親的事情……爺爺啊……世間數惡人其誰,唯你一人!」
看著楚容珍對自己的關心,樂瑤伸手,勸撫著楚容珍那些擔憂的臉:「對不起,珍兒姐姐,一直以來都利用了……把你的孩子帶過來為質,讓你為炎帝,其實這些都是我暗中設計的……我斗不贏爺爺,所以知道只有可以……一直以來做為一個受害人被你拯救……其實我才是把你弄到這裡來的罪魁禍首……對不起,把你牽扯了進來……但是珍兒姐姐也該是不會怪我是不是?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楚容珍垂眸,「我早就知道是你的做的,不過一直沒有說罷了!樂正明知道我是顏恆子的孫女,所以不可能會如此強勢的把我帶過來……」
樂瑤的臉上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眼角滲出了眼前,「原諒我,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向誰求救了,這種痛苦真的承受不了,一日一日的疼痛讓我們所有都瘋了……我不敢讓哥哥與父親知道真相,害怕他們聽到之後會跟著我一起痛苦……就是這種破碎一般的痛苦我這麼幾年來一直獨自承受……不想讓我最愛的父兄也跟著一起痛苦……對不起設計你跟你的女兒,對不起……」
樂瑤到了最後只是不停的道歉著,這一切的一切,僅僅不過是為了結束一切的痛苦罷了。
不過十歲左右的她就獨自一人承受著母親死亡的痛苦,同時十幾歲就要獨自一人背負著對親人的仇恨,這種痛苦早就能把人逼瘋,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這個世界上可悲又可憐的人太多了。
為什麼偏偏又是她的身邊人?
楚容珍雙眼泛紅,她握住了樂瑤的雙眼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快速的搖頭:「我明白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就像你說的,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樂夙會告訴我一切的真相,靈徹會說出一切,也是因為你的關係吧?你從樂正那裡得到了靈凰死亡的原因之後告訴了靈徹,靈徹報恩才會故意告訴我一切的真相……樂瑤,我不怪你,真的,所以不要自責!」
「珍兒姐姐好溫柔……好像母親一樣,我最喜歡了……」樂瑤露出一個開心的表情,她輕輕的咳著,喉間發出一陣陣呼嚕呼嚕的聲音,鮮血大量的湧出……
氣息越來越弱,她的瞳孔也慢慢的開始渙散。
「母親……來接我了……我……要走……跟母親一起……生活……」虛空之中,好像看到了最愛之人的身影,樂瑤的雙眼透過了虛空看到了楚容珍看不到的地方。
「樂瑤,醒醒!」楚容珍的雙眼微紅,看著樂瑤氣息越來越弱的模樣,心中的悲傷也升了起來。
這個沒有一絲可取的世界上滿是悲傷又痛苦的輪迴。
權與勢,害了一個又一個根本不想沾染的人。
「對不……起……哥……父親……對不起……珍兒……姐……」突然,樂瑤的氣息消失了,她無力的偏過頭,閉上了雙眼。
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樂瑤?樂瑤?不準睡,快醒醒,醒來!」楚容珍瞪大了雙眼搖著樂瑤的身體,可是她卻沒有了半分的氣息,如何睡著了一般。
不再有任何的生命氣息,帶著一絲笑容從此沉睡。
緊緊抱著樂瑤的身體,楚容珍的臉上的悲傷怎麼也掩藏不住。
從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了,把她帶過來的不是樂正,因為樂正不太可能會想到要她來這邊,樂正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對她一定有戒備的。
樂正那邊與他為謀的只有樂瑤,所以想到或許是她的原因。
一次次的暗中查訪之後她明白了很多的事情,為什麼來了皇宮之中她還可以自在的行動,為什麼樂正根本不管她如何作為,為什麼樂瑤本該是樂正那邊的人為何一下子就會倒向了她這邊,為何後面又會斷掉一切的聯繫……
這麼多的為什麼最終得到了解答。
樂瑤她教唆樂正,讓他一定會控制她,把她帶到來這邊就可以牽制她背後的龐大勢力,可以日後更加好的利用,再加上炎帝之名,是一枚極好的棋子。
樂正不管她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也是樂瑤所為,樂瑤手握炎月軍的軍權,才故意安排是了涼陌海東野這些人的親信守在她的身邊,這樣可以讓她可以自由行動。
她與樂夙勸樂瑤不要再幫助樂正的時候,她立馬就反省同意,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恨著樂正的。
樂瑤突然失去聯繫是因為她明白時機要到了,斷掉一切被發現的可能之後把涼陌弄走,為了讓她這邊的棋子更多一點……
……
一切的一切,樂瑤為了殺了樂正而獨自一人的計劃著,籌謀著……
一個小女孩做出了這麼大的一個局……背後所承受的,又有多少?
抱著樂瑤的身體,楚容珍的心中一片自責,在她看來樂瑤就是一個孩子,讓一個孩子背負了這一切,是的是太殘忍了?
起身,抱著樂瑤的屍體,楚容珍紅著眼眶看著樂正那不甘的模樣,再看著樂氏一族的人,她的雙眼之中劃過冰寒的冷光,「不降者,一個不留!」
烈焰軍,玄鳥氏,再加上後來納蘭凌帶來的茶尼族等人,對上樂氏族人綽綽有餘。
在人數上根本不會輸。
在能力上也不會輸。
樂正的結局註定了。
她不會允許樂正還活著的。
抱歉著樂瑤的屍體慢慢走回了城中,走回了宮殿,等著她消息的人們看到了遠處一身鮮血走過來楚容珍的,看著她懷裡抱著的人影時微愣,直到看清了她懷裡的人兒就是樂瑤的時候,樂夙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而一邊的樂潛看到了樂瑤全身是血安靜沉睡的模樣,整個人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
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瑤……瑤兒?」樂潛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蒼白,他的身體不穩用力的搖晃了兩個,猛得朝著楚容珍沖了過去……
放了樂瑤,目光,靜靜的看著樂潛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她的眼中也浮過一抹淡淡的生氣。
她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樣的心情。
所有的罪由一個少女來背,這未免太過殘忍。
而樂潛什麼也不做,什麼也做不到,他縮到了自己的殼中將一切扔給了自己的女兒,這樣的父親……
她為樂瑤心痛,對樂潛生氣……可是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是樂瑤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而做的選擇。
就像珏弟一樣……
「瑤兒……瑤兒,不要嚇為父,你醒醒啊……」樂潛的表情十分悲傷,他不敢相信女兒之前還活生生的聽著他的教誨同意不再幫助父親的,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
趴在樂瑤的身上哭得十分傷心。
樂夙的雙眼通紅的看著樂瑤那小小的身體就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的模樣,他的心中說不出來的疼痛,久久的看著樂瑤與樂潛的身影,他的身體十分緊繃的僵硬著……
舒兒伸手握住他的手,無聲的安慰著。
哭聲在宮殿之中的蔓延……
樂潛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痛哭著,最後,他抬頭,雙眼赤紅:「瑤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死?為什麼?」
對於樂潛,她的心中或許是生氣的。
她的悲傷不比他們少,看著樂瑤就好像看到了她自已,看到了珏弟!
她說不出指責樂潛的話,因為這是樂瑤的選擇,就如同當年珏弟選擇保護了裝瘋的父親一般。
有一個懦弱的父親不能憎恨,因為這是父親,是想要保護的家人。
楚容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抬眸:「被樂正所殺!」
樂潛那憤怒的表情一僵,好像聽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情般……
楚容珍眯起了雙眼,就這麼站著,「樂瑤刺殺了樂正,被樂正一掌正中胸口,五腑六臟俱裂!」
樂潛的身體一軟,好像一瞬間所有的力量都失去了一般……
他無法對自己的父親出手,所以才會這般么?
罪過,都由自己的女兒背了么?
怨恨,憎恨,痛苦……不知不覺間,他們把一切都推給了她么?
楚容珍抿唇,對於樂瑤的事情她不想瞞,或許是一種報復的心理,樂瑤為他們而死,他們就必須要知道樂瑤的死因是為了什麼。
樂瑤獨自一人的背負的一切,必須也要讓他們分擔。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獨自背負了一切……讓她有一種看到了過去的自已一般。
目光,看著樂夙與樂潛,她抿抿唇,目光之中劃過一抹冷凝,「我會來這裡都是樂瑤暗中設計的,她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死亡,同時因為最愛親人的背叛,很久以前她的心中早就想要毀了樂正的一切,想要殺了樂正……可是她做不到,所以才會暗中利用樂正,教唆他把我綁到了這邊……」
聽著楚容珍的話,樂夙一瞬間抬頭,目光之中劃過一抹看不透的複雜與幽沉,「原來真的是這樣……」
他苦笑,露出了一抹深沉的傷痛。
「之前我一直懷疑,爺爺明明知道你就是顏恆子的親人為何還要一定讓你成為炎帝,後來又對你產生了殺意……既然要殺你的話,當初為何又要帶走你的女兒也要把你留在這裡?這一切的一切,我一直想不通……原來,是妹妹她做的嗎?」樂夙臉上苦澀的表情很沉很沉,他一直不明白事情得到了證實,心中的疑惑得到了一個解釋。
然而還有一個更深的問題沒有得到解釋:「我想知道,妹妹為何這般的憎恨著他……」
楚容珍眯起了雙眼,「你真的想知道?」
「你原本的打算本就是想要告訴我們,不是嗎?妹妹她獨自一人的背負的痛苦……現在或許一切都遲了,可是我們想知道,她不惜獨自一人背負的痛苦到底是什麼?」樂夙的心中很清明,沒有像樂潛那樣崩潰般的大哭著,反而冷靜沒有多少的情緒波動。
舒兒卻擔憂的看著他,因為她明白,樂夙不是不傷心,而是因為這才是他傷心到了極致的表現。
親人的逝世怎麼可能不傷心?
舒兒抬頭靜靜的看著樂夙的側臉,臉上滿是心疼,握住他的手裡無聲給了他安慰與力量,想要讓他不要再這麼的悲傷了。
樂夙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回頭,沖著她微微一笑。
笑容之中的悲傷與苦澀怎麼也掩藏不住。
認真的看著楚容珍,想要從楚容珍的嘴裡得到一切事實的真相。
楚容珍伸手勾了勾耳邊的髮絲,目光之中劃過一抹輕輕的幽暗。
一邊,樂潛抱著樂瑤的屍體跪在地上,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楚容珍:「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堅強一些,如果我能代替她的話,她也不用死……對不起,對不起……」
楚容珍看著樂替的模樣就想到她的父親顏林,兩人的性格差不多,而對自己親人是敵人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的流露出軟弱。
可是,她們這些做兒女的卻心甘情願的想要保護他們。
這都是她們自願的,不是嗎?
父親的包袱由他們這些兒女來背,這本就是身為兒女的義務與責任。
楚容珍輕嘆,目光看向兩人,「樂夙,你的母親,不是病死!」
楚容珍輕輕的開口,一句話,讓兩人的身體一震。
「不是病死?怎麼回事?」樂夙的目光浮現了怒意與疑惑,還著有一抹不安。
他好像要得到一抹十分不能聽到的消息,明知道不可以聽下去,可是他卻忍不住還要聽下去。
「樂瑤臨死前跟我說過,她的母親不是病死的,是被樂正與樂滿所殺……」楚容珍看了兩人一眼,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她抿唇:「樂滿看上了你的母親美色,你母親不從就反抗,樂滿強暴了你母親之後失手殺了她,樂正得知了真相之後就派人把她扔到了狼谷……當時你正好外出去找我,而父親則被樂正騙走處理事情……你們幾人得知真相回來的時候確實親眼看到了她的屍體,那不過是入土的時候打開看了一眼,之後就入葬了,不是嗎?」
聽著楚容珍的話,樂夙細細的思考著,當時外去接了她回來之後就聽到了母親的病逝,趕到的時候已經入葬,在入葬的時候開棺看了一眼之後由他們兄妹為母親添上的第一把土,父親還是母親入葬之時出現的,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因為樂正不能讓你們看到你母親被強暴之後的身體,因為一眼就能看出異樣,所以才會把她的屍體扔到了狼谷之中被野獸分食……然後重新找了一個替身……悲痛之中的你們又怎麼細細地的去檢查替身是否是真人?」從樂瑤臨死前的話中她也猜到了,事情的經過大概如此,這樣才能騙過他們所有人。
樂夙一陣頭昏目眩,他不敢置信。
雙唇輕輕的顫抖著,他無法接受在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母親是這樣被對待的。
他伸手撫著眉間,一陣陣的昏眩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接著說!」
聲音之中滿是疲憊與傷痛,他強撐著也要聽完。
一邊的樂潛早就瞪大雙眼目光之中一片的不可置信,無法相信他最愛的妻子不是病死,而死因由是這般的……這般的……由他的父親兄弟親手造成的這種般死因……怒急攻心,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瞪大雙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軟軟的倒在了樂瑤的身上。
鳳優很快的走了過去伸手查看了一下樂潛的情況,只是昏迷。
楚容珍示意扶著他下去休息,目光,看著樂夙那強撐著昏眩的感覺也要聽完的動作,她抿唇,「三年前,樂滿回過一次族中,看到樂瑤與你母親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他色起大起再次想要強暴樂瑤的時候未果,樂瑤逃走了,後來她聽到了樂滿與樂正的談話,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死因!」
樂夙臉上冰寒的氣息越來越重,三年前?
三年前不是他們所有人都在谷中的時候,那個時候樂滿有回來過一次?
樂夙的心中浮現了一抹自責,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就好了,三年前樂瑤的性格不再如以前那般活潑,一心撲到了陣法的研究上面時,他以為她是突然懂事長大了。
可是沒有想到,讓她長大的代價是如此的……
獨自一人背負對樂正的憎恨……直到現在,她一字未提,因為不想讓他們在憎恨與親情之中糾結不定吧?
伸手抱起了樂瑤,樂夙的表情之中滿是傷痛,還是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真是一個傻妹妹。
真的真的,很傻……
抱著樂瑤離開……
而楚容珍沒有多說什麼了,或許她的行為是錯誤的,一開始如果就說是樂正殺了樂瑤或許會好很多,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說出事情的真相讓樂瑤一心保護的兩人痛苦,
可是她心疼了。
心疼這個孩子。
說出真相會讓樂夙與樂潛痛苦,會讓兩個她用性命也要保護的人痛苦,可是她實在忍不住。
這一切由一個孩子來背負真的太殘忍了。
輕嘆,微微抬頭,她的目光之中泛著淡淡的淚光……
這個大陸真的還沒有一絲的取之處,所到這處除了傷痛只有傷痛。
也只有傷痛。
獨自一人的靠著窗邊而坐,楚容珍的目光輕幽而複雜,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要做什麼,反而覺得現在的心情十分的壓抑。
這麼多人的悲傷回憶,全部都是由於權與欲而造成的。
說到底,她與這些棋子們都是犧牲品呢!
「主子,我們消除了你存在的痕迹,剛剛得到消息,樂正被俘虜,您要見嗎?」鳳優從暗中走了出來,目光這中劃過一抹輕柔與心疼,他不太喜歡主子露出這種表情,是一種對世間一切生物都不喜的表情。
「樂正的話就殺了吧,不用交給他們!」
交給他們也不過是在他們的心口中再加一刀罷了,倒不如直接殺了替樂瑤報仇,這樣,反而輕鬆。
可是好像想到了什麼,楚容珍回過神來,「等下,把樂正帶過來,我來處理!」
由別人處理太不悅,還不如由自書屋來處理。
楚容珍下令之後鳳優很快就帶了樂正過來,樂正的身上早就浮現了大量的黑蝶之紋,看情況他本身的生命也不長了。
樂正全身是傷流著刺鼻的味道,鮮血與濃汗混在一起,看起來有幾分的恐怖。
四肢的經筋被挑,樂正被強壓在地上,他雙眼一片憎恨的盯著楚容珍,死命的掙扎著。
鳳優見狀,抽出長劍一劍刺入他的后膝,讓他不得不跪下……
鮮血,從他的身上流下……
反下是一個必死的人,又何必對他溫柔?
楚容珍目光冷冷的看著樂正的模樣,滿頭花白的長發與鮮血打結糾纏在一起,臉上滿是鮮血與黑斑,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目光冷淡的盯著樂正的模樣,楚容珍就這麼靜靜的盯著他:「樂正,看來你我之間的戰爭還是結束了!」
「哼,要殺要剮隨意,別以為老夫會說出一個求饒的字!」樂正目光十分兇狠的瞪著她,彷彿要用眼神殺了她一般。
楚容珍冷笑,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呵呵……當然,我不僅要殺了你,反而會讓你死得格我的銷魂,你欠下的罪太多太多,在下地獄之間還是要讓你好好的嘗嘗人間的痛苦比較好,我也不枉我為了你而做出的一切努力!」
她笑了,是十分開心的笑了。
這麼多年來,她重生以來,她活著的目標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顏家,不就是為了爺爺,為了她與燁兒的痛苦與重生?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而活。
她猛得的站了起來,目光之中滿是狠辣,看著樂正那狼狽的模樣又是忍不住的開心。
她一手捂著頭,好像強行制止那忍不住開心大笑的自已。
楚容珍站了起來,揮了揮手,樂正就直接被綁了起來,高手高吊於頭頂,雙腿也被綁了起來……掙扎不得,如同一個上等的人偶一般……
楚容珍從鳳優的手中接過一把匕首,目光看著樂正,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目光陰狠的緊盯著,「樂正,你贏了所有人又如何?說到底你最後還是沒有活到最後,還是輸給了我!」
「輸給了你?你楚容珍要不是有人不惜一切的幫你,你會贏?老夫輸的是納蘭凌,與你何關?」樂正好像聽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般,他大聲的笑著,眼中不屑。
他才不會承認他輸給了這個女人。
他輸的是納蘭凌。
楚容珍的匕首在他的身上輕輕的劃過,一抹淡淡的傷痛出現了他的身體上,她從懷裡抹出一抹藥丸碾成粉撒到了他的傷口,看著藥粉沸入他的鮮血而四處流動的時候,目光輕閃,幽沉滲人。
艷紅的唇輕輕的勾起,「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活的是我,而死的一定會你。對了,在你死之前,好好的享受一下我的蠱毒,這是一種能提升人的五感之一痛感的蠱毒,可以讓你的痛感十倍的放大……」
詭異的笑了笑,她勾唇,笑得危險滲人:「比如這樣,你能感受到比平時十倍的疼痛!」
只是輕輕的在他的身上劃破了一點皮,可是樂正的身體卻忍不住的顫抖著,好像是無法忍受的痛苦一般。
楚容珍解氣的看著死咬著唇不肯出聲的模樣,眯起雙眼,「樂族長真不錯,接下來就好好的享愛一下,十倍,百倍的嘗還,沒有一一的償還,您可是不能死的!放心,黑蝶的解藥早就研究了出來,你是想死也不會死的!」
她輕輕一笑,將手中的匕首扔到了鳳優的手裡,「別讓他死了,該卸掉的地方卸掉,該拔的地方拔了,我要讓他償受一切的痛苦而死!」
鳳優的表情一凝:「是,屬下明白了!」
接過了楚容珍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到了樂正的面前。
而楚容珍則是一步步走了出去……
雙手背後,目光輕輕的看著遠處。
她有些迷茫了。
所有的事情全部完成之後她本該開心的,最終的敵人抓到可以折磨致死,為何她卻沒有半分的開心,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惆悵?
好像一切事了之後她就失去了方向。
現在對於這個大陸來了說她是一個死人,不再有沉王妃也不再有墨王妃,更不會有炎帝,也不會有楚容珍,四衛之主……
這些身份對於這個大陸來說她就是一個死人。
以炎帝的死而結束一切的紛爭,她不再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用之前的話來說,她在這個大陸不再有任何的一席之地,只是一個普通人。
說到底,她一直嚮往的普通就是這般的感覺么?
這個世間不再有楚容珍也不再有非墨的妻兒子女,有的,只有一個沒有姓名的,與楚容珍長得一模一樣的現在的她。
「在想些什麼?」背後,一雙手從腰間環了過來,伸手直接抱住了她,把她抱在了懷裡。
楚容珍感受到了他的氣息,放鬆了身體倒在了他的懷裡,微微的皺眉,「沒什麼,只是有一些感嘆罷了!」
「感嘆什麼?」非墨再次輕問。
「我一時之間對於自己新身份有些不安罷了,就像之前說的,從來這裡成為炎帝的時候開始我在這個大陸之上再無立足之地……現在捨棄一切,捨棄了身份,地位,姓名,權勢……到頭來發現我好像根本就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成主國一個普通人,反而跟以前跟本沒有什麼區別……」有些委屈的撇撇嘴,楚容珍接著道:「還是如以前一樣征戰,還是如以前一樣……這都是些什麼事?」
非墨不由的笑出了聲,他抱著楚容珍把頭放到了他的肩上,輕眯雙眼:「你這是在不滿?不滿你好不容易成了一個普通人卻還要管戰爭的事情?」
「也不是不滿,我怎麼覺得有一種被耍了的錯覺?」楚容珍微微偏頭,她實在想不通,普通人的生活就是這樣?
跟以前又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出現過的痕迹被抹滅,她是一個死人,不再會有任何的痕迹留大這個大陸上面。
除此之外,還真的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本來就是你的錯覺,樂正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我們就可以隱世了,對不對?」非墨的心情也格外的不錯,好像想到了隱世之後的開心生活,隱隱有些期待。,
楚容珍抿抿唇:「與樂正一虞的損失有些損傷,正好事落之後與各族簽訂一個契約,三十年內不準對這個大陸主動發動戰爭……還有,黑蝶之毒的控制效果不太好,我們平復了一個地方的黑蝶之毒另一個城鎮又開始了,吳歌那裡……」
「珍兒,這些與你無關了,你不是楚容珍了!」非墨皺眉,握住了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顯然是在提醒著她。
她不是楚容珍,以後了只是一個與楚容珍長得一模一樣的平民百姓了,這些事情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
「平民的你不該操心這種事情,你要操心的是要怎麼相夫教子,要怎麼的討好為夫!」非墨低頭,親吻著她的唇角,魅色的雙眸泛著一抹淡淡的期待,想到不久之後他就可以跟珍兒一起隱世,一起如平民百姓一樣生活的時候,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討好你?原來你一直打的是這種主意?」楚容珍不由的笑了出來,也是,她現在是一個平民,是一個不能出現在朝堂的女人。
哪怕出現在了檯面,也不過是一個與逝去的楚容珍長得一模一樣的平民罷了。
她回頭,伸手環抱著非墨的腰,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口,楚容珍笑得幸福:「那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要先去跟燁兒道別一下,不能讓他擔心……還有龍煞軍要替他們安排好生存的地方,再次出世或許就是由咱們的兒女了,他們要認誰為主是他們的自由……」
「一行跟我說過,未來的龍煞之主就是小白,小黑,小雪三人之,誰能成為龍煞之主就看他們的選擇,看誰的更適合這個位置!」
聽著非墨的話在,楚容珍微微的笑著。
「三衛之中我不會管,他們認誰為主是他們的自由,鳳衛與虎衛會暫時隱世,玄衛依舊是商會,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認我們兒女為主也好,認他們的後代為主也好,這都是他們的選擇,與我無關!」楚容珍同樣早就安排好了三衛的日後生存,一切的生存方式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唯一改變不過是他們的主人罷了。、
兩人相互依畏著,雙眼含笑,目光之中一片的輕柔。
「那我們先把這裡的後事儘快的處理好之後去與燁兒道別,然後,直接去大陸走走,好不好?」
「與燁兒道別之後就去南海,那裡有炎帝幕,我一直想去看看!」楚容珍補了一句。
「小白就由外公教導,相信日後的成就會很不錯!」
「非焱由父皇教導,雖然父皇的性格很冷很殘暴,可是說到底這是他的孫子,有母后盯著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那咱們就帶著女兒一起去南海!」
「你說什麼呢?去南海走一圈當然要把非顏跟小墨一起帶上,兩人這麼小,都還沒斷奶呢!」楚容珍橫了他一眼。
「女兒就算了,幹嘛帶那死小子?」
「死小子也是你的種,滾!」
「……」
兩人半吵鬧一樣的決定了接下來的處理的事情,對於樂正的事情則是閉口不談。
楚容珍的存在被抹滅,對外是一個死人的她不再出現檯面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一切都是由非墨來處理。
樂正軍隊聽到了樂正被俘的事情之後不再有任何的抵抗,反而是冷靜了下來,直接投降。
存活下來的炎月軍會不會被各自的部落接納這件事情不是他們需要處理的,而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寧國的混亂起,華夏國直接消失,從此寧國國滅,正式成了楚國的領土之中的一員。
從楚國而來的人帶來了楚辰寧的聖旨,大意就是寧國成為了楚國的一個郡縣,名為寧郡城。
成為了楚國最大的郡城。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沉王功績卓越,朕心悅之,故將寧郡城賜與沉王,望沉王能勤懇治理,造福百姓!」
將寧國給了非墨,也相當於給了楚容珍。
眨眼間,相當於楚國大小的最大的郡城直接給了出來,想來為了做出這個決定燁兒他受到了什麼樣的質疑。
非墨沒有拒絕,給龍煞軍一個生存的地方也不錯。
炎月軍的投降者由各族的族長一一的去處理,不是她操心的事情。
現在的她是無事一身輕,抱著非顏在花園裡閑逛,實在是閑得慌的她突然想要外出去走走,看看戰後的京城會是一個什麼模樣。
說走就走,她隨後找出一張面紗系在臉上,掩下了她顯眼的容顏,然後獨自一人出宮了。
原本處理著後事的鳳優發現他一眼眨眼間人不見了,立馬將事情一扔,直接追了過去。
同樣,身為鳳優暗衛的鳳華看到他離開的身影,鳳華也緊跟著追了過去……
京城之中有了不少的活力,如此成為了楚國的領土,一開始這些百姓是不安的,沒有想到楚顏帝沒有下達什麼命令,反而把這塊土地交給了沉王。
這時,他們的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對於沉王也就是那非墨他們聽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雖然性格冷漠又無情,可是戰爭時的他對百姓們可沒有半分的傷害,而且除了他性格冷漠之外可就沒有別的什麼問題了。
對於一個什麼也不清楚的楚顏帝來說,由沉王來治理他們反而更加的鬆了一口氣。
京城之中百姓們一個個走了出來,這幾天的時間才真的明白,戰爭是真的過去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結束了。
今日,就是各族與沉王與這個大陸的帝王簽訂契約的日子,說是三十年前內蒼山異族不會主動入侵這個大陸,有三十年的和平。
華國與楚國因為沉王的關係,兩國的關係也越來越好,聽說沉王的兩個兒子為別繼續了他在兩個的王位,一個是墨王世子,一個是沉王世子。
華國與楚國不會有戰爭,蒼山異族保證三十年不會入侵這個大陸。
同時,贏國與楚國簽訂的盟約,百年之內,不會有與楚國為敵!
這個天下,真正的迎向了和平。
楚空珍一襲白衣蒙面,抱著一個孩子坐在茶館的模樣還是十分惹人注意的,哪怕蒙著面,她一身氣息也能看出她出身權貴,當下一個個好奇的看了很久,最後才小心的移開視線。
現在戰爭結束,權貴們也開始一一的出來透透氣了。
這不,街上,突然之間多了很多權貴們的身影,從他們身上的衣服與氣息就能感受得出來他們要麼出生世家,要麼出自商人,要麼出自權貴。
因為戰爭,他們大約半年的時間沒有出門一步,這不,一聽到戰爭結束,一個個就迫不及待的出來透透氣了。
茶館之中永遠是最熱鬧的地方,四面八方的來人一個個低頭好奇的議論的。
有的是國家大事,有的是小道八卦,也有的是一些曖昧的話題……
「你們說,現在寧國改名寧郡城之後交由沉王處理,咱們的日子應該不會受什麼影響吧?聽說沉王為人冷漠無情,以前在楚國時關於他的傳聞就很不好……」
「你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咱們小老百姓管的是柴米由鹽,你是吃飽了撐著去操心這些事情?沉王冷漠無情也與咱們無關,只要吃得飽,不打仗,管他是誰當政,暴君也好,仁君也罷,與其讓楚顏帝這個完全不清楚的人來統治,由沉王統治又有什麼不好的?」
「說到沉王我想到一件事情,你們說那炎帝的死亡是怎麼回事?有人說炎帝根本沒有死,是沉王為了保護他的王妃而故意散出了炎帝死亡的消息……還有啊,你們知道嗎,我聽說啊,這場戰爭會結束也要多虧了炎帝呢!」
「說說是怎麼回事?」這下有人感興趣的,一個個的圍了過來。
被圍著的那個人得意的晃著頭,接著道:「你們想啊,炎帝的勢務牽扯多廣,她本來就是楚國的暗帝,她死之後聽說楚國的楚顏帝龍顏大怒,原本派出的精兵不過五十萬,聽到了她的死亡之後簡直就是全國兵力壓向了這邊直接給那什麼樂正施加壓力,同時焰國的丞相管雲聽說曾經與炎帝簽訂什麼盟約的,也聽到了她死後直接發兵攻打龍真,一瞬間之將龍真的軍隊屠殺乾淨,並且表示焰國與她永遠是盟友,聽說最近也在處理著要與楚國簽定百年盟約,跟贏國一樣,百年之內不會發動任何的戰爭,友好互市百年之友呢!至於華國更不用說,那是墨王的國家,身為龍帝的兒媳婦,龍帝那個人是多麼的記短你們也是知道的……更重要的是,在她死後龍煞軍的怒火到達了頂點,否則這場戰爭有這麼快的結束?」
聽著那人的話,一個個點頭,有人驚訝出聲:「焰國也願加入結盟了?太好了,終於天下太平了!」
「是啊是啊,雖說炎帝的存在格外的不好,可是她楚容珍的死了也真可惜,縱觀千古,除了那個咱們不知道的炎帝之外,這個世間又有哪個女人能如她那般?」
有人說起了楚容珍目光之上有著可惜,當真是一個奇女子。
「還有啊,我也聽說,她是中了黑蝶之毒而死的,聽說她本身是一個用毒高手,為了配置解藥而以身體試毒,最後臨死前留下了解藥卻來不及給自己解,從而才會死亡的!」
「不會吧,世間會有這種人?那她……」有人不信,而有的人則是沉默。
「你們想想,黑蝶之毒的解藥不就是她死後就出現了?皇宮之中本人就無一人感染黑蝶,為什麼就她一個人感染上了?要不是她以身試毒的話,怎麼會感染上那毒?」
「天吶,那我們不就是誤會了她?」有人驚訝的挑眉,目光震驚。
一瞬間,一個個沉默了。
如果炎帝真的是為了解救天下而亡的,那麼他這麼久來不是一直都誤會他了?
「這次的叛亂就是炎月軍的一部分,是炎帝帶頭征戰的,屠殺我們的那麼的多百姓也是那個叫樂瑤樂正的人領的炎月軍而為……如果真的是炎帝下令的話,那麼她為什麼又要殺死樂正與龍真而發動戰爭?」
有人喃喃自語說了一句,四周的空氣列加的沉了下來。
「看來我們是真的錯怪了她,本來聽到流言以為她是一個惡人,惡人天報,所以才會死……看來,哎……」
場面一瞬間沉了下來。
而楚容珍聽到了他們的議論而忍不住的眯起雙眼笑了起來,她沒有想到流言會傳成這種模樣。
是有人替她洗白嗎?
「哼,一個女人為帝本就是逆天命,也只有你們會以為她以身試毒,愚蠢的賤民!」這時,樓上一道清然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之中是格外的不屑,好像聽得耐煩了,反而有些隱隱的怒火。
楚容珍抬眸,打量了樓上的女子一眼。
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模樣,一個極美的女人,一身碎花緋紅的長裙看起來美麗動人,頭上插著一隻金步搖……雙眸水潤,格外的勾人。
身上帶著一點權貴之人才有的嬌縱,不過不會突兀,反而好像天生適合一樣。
這個女子,一看就是權貴之家倍受寵愛的存在。
聽到了女子的聲音,人們一個個的抬頭,目光看著樓上出現的緋紅身影的時候,他們露出一個驚艷的表情,紛紛站了起來:「見過李大小姐!」
「哼!」女子十分高傲的抬頭,好像被眼產的平民拜是一件十分不屑的事情一般。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了在場所有的人,目光看到一邊坐在窗邊抱著孩子喝茶的楚容珍,發現了有人敢不拜她的時候,立馬挑眉,「那邊白衣蒙面的醜八怪,你是誰?本小姐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白衣蒙面醜八怪?
誰?
楚容珍微愣,這才想起來,白衣蒙面的醜八怪不就是說的她么?
無奈的輕翻了一眼白眼,她沒有想到這樣還能被人挑刺,只能假裝沒有聽到一樣。
她的無視對於女子來說是一個挑釁,她從未被人如此的對待過,當下心中浮現了一抹怒火,語氣也重了幾分,「本小姐是義安候府的嫡女李依柔,你是誰?」
李依柔看著眼前的楚容珍細細打量著,吸引她視線的不是眼前人的布料上等,而是一身的氣息。
哪怕蒙著面也十分的顯眼……
可是她沒有印象京城之中有這種人的存在,半年的戰爭讓她半年沒有出過府,所以對外面的事情很多的都不清楚,自然,更加不可能會認識新的權貴。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是出身權貴,一身的氣息就是證據。
可是京城的權貴都知道,可是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楚容珍這才慢慢的回頭,「李小姐好,我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罷了!」
一聽是平民百姓,李依柔的眼中劃過一抹懷疑。
不可能,她不會看錯,這個女人不可以是平民,一身的氣息可不是賤民可以擁有的。
難不成是她太久沒有出府,所以對外面的事情都不太了解了?
李依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楚容珍,目光之中滿是懷疑,可是她不透露出身份也不好查,想了一下,她也沒有再追究。
反而是看了楚容珍一眼,偏頭想了一下,「這位姐姐開玩笑的吧?既然姐姐不想透露身份本小姐也不再強求,要不要上來坐坐?」
李依柔的態度讓楚容珍有些異議了,本以為是一個找茬的,沒想到腦子還很不錯呢!
眼色也不錯!
她偏頭想了一下,隨後搖頭,「不了,多謝李小姐的邀請!不過我更喜歡獨自一個人清靜些!」
李依柔的臉有些沉了下來,雙眼劃過一抹淡淡的光亮,好像想到了什麼之後,她才慢慢的點頭,重新回了她的包廂之中。
楚容珍是坐在大廳之中的,大廳之中人本來就多,這下看到她與李依柔的相處之後一個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查然是權貴吧,否則怎麼敢用這種態度對李小姐說話?
該不會是蒼山的那些貴族們吧?
不,不太可能,蒼山中的人雖神秘,可是族長們他們都遠遠的看過一眼,根本沒有看過像她這種存在,所以不太可能。
好奇的打量之中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窺視,一個個剛出府對於外面事情不太了解的公子哥兒們看到了她的模樣時,一個個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不過目光看到了她手中的孩子時皺眉。
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
他們可是對有孩子的破鞋沒有什麼興趣啊!
有人不感興趣,然而有的人則是不不這麼想,聽到動靜從包廂走了出來,看著下面楚容珍的模樣時,兩個公子哥對視了一下,目光之中劃過一抹默契。
兩人走到了楚容珍的面前,站立,「這位小姐看著面生,不知是來方人氏?」
楚容珍垂眸,不語,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兩個公子哥再對視一眼,眼中劃過一抹興味,一人直接坐到了她的對面,楚容珍這才抬眸,目光輕輕的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非請擅坐,非君子行為!」
那男人手中的摺扇一合,大冬天的還拿著扇子裝風流,一看就是紈絝子弟。
「這位小姐的耳朵不太好,所以在下才會這樣引起你的注意,看來是成功了!」
楚容珍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冷淡:「那這位公子的眼神也不好,對一個有孩子的女人稱小姐,要麼是眼神不好,要麼就是腦子有問題!」
那男人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呵呵……夫人還真是率性,在下百里棠,不知夫人名諱?」
「平民,不值一提!」楚容珍淡淡的說著,只是打量了眼前的兩個男人一眼之後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看不透的幽光,好像想到了什麼,她淡淡道:「勸你們不一句,做人棋子還是要帶點腦子,否則惹了不該惹的人,麻煩的是你們!」
兩人同時一愣,百里棠看著楚容珍那又沒有點情緒的雙眼裡,莫名的心中一冷,原本只是玩味,現在他的好奇心更重了。
眯起雙眼,「沒有辦法,家中庶子向來被嫡子欺壓,要不夫人告知一聲名諱,在下完成任也感激不盡!」
楚容珍這才慢慢的抬頭,目光上下左右細細的打量了她一下,隨後,她才認真的看著眼前百里棠:「庶子?不太像!」
「在下這個可沒有騙夫人,這是真的!」百里棠笑了笑,目光從容。
百里棠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烏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髮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身上的氣息隨意一變,完全不見剛剛折紈絝之氣。
楚容珍的雙眸之中劃過一抹瞭然。
看來,又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呢!
之前因為戰爭,一個個權貴躲了起來,對於他們她也沒有過多的了解,現在看來……舊寧國之中,能力應該不少。
楚容珍的目光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目光一眨不眨,隨後,慢慢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麼這位百里公子,有什麼事嗎?」
百里棠看著她眼中的笑容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後慢慢的把玩著手中的扇子:「在下想請夫人去包廂喝一杯,相互認識一下,不知夫人可願?」
「公子難不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夫人放心,包廂之中還有別的人,並不止於你我,男女之防在下還是明白,自然也不會如此輕率的向夫人你發出邀請!」百里棠立馬快速的說著,偏頭,看著樓上的某個包廂之中傳來的笑聲之時,他輕輕的勾唇。
而楚容珍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聽到了包廂之中傳來的聲音的時候,她也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聲。
「公子這是玩遊戲玩輸了?」楚容珍的表情不變,臉上的情緒也不變。
百里棠輕輕的一笑,「夫人真溫柔,在下確實是玩遊戲輸了,所以被命令與夫人搭訕,不知道夫人可允?」
楚容珍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伸手輕輕的逗著非顏,看著非顏大大的雙眼這中露出一抹天真無邪的表情時,她的目光也跟著溫柔了起來。
楚容珍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母性的光輝,淡淡的星碎琉光,看起來格外的美麗。
百里棠目光驚艷,他沒有想到面前的這位夫人是這般的美麗。
朝中的權貴他也知道很好,對於眼前的這位夫人他也沒有任何的印象,難怪他們會對她有興趣的。
所以才會讓他來試探一下。
本以為楚容珍不會答應,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同意了。
點頭:「原來如此,正好本夫人也有些興趣呢,聽說朝中權貴們半年都沒有出府一步,一直以來想見卻一直沒有機會相見,多少有些遺憾,多謝百里公子的相邀,請!」
楚容珍剛剛的語氣還意味不明,現在卻突然變得了溫柔又愉悅,好像剛剛的難相處只是一個錯覺罷了。
面前的她輕輕的笑著。
百里棠微微的一愣之後立馬站了起來,替她引路:「夫人請,還沒有請教夫的名諱呢!」
楚容珍神秘輕笑,「夫君姓龍!」
百里棠這下完全愣了。
龍姓?
在這個大陸可是十分常見又十分忌憚的姓氏。
龍真人全部姓龍,而且華國的皇族姓龍,而且平民百姓之中,龍氏也不少見。
問題是,這個女人以前根本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京城之中有哪裡的權貴是姓龍的。
她沒有開玩笑?
百里棠目光之中露出一抹懷疑,他低頭細細的思考著,將楚容珍引到了包廂之中……
奢華的包廂之中男女們一個個的把酒言歡,看到了百里棠把楚容珍真的帶過來的時候,他們露出來一抹驚訝,隨後玩味的勾唇:「喲,百里公子,沒想到真的完成了任務,手段不錯呀!」
「哈哈,楊公子哪裡的話,不就是玩遊戲嗎?這位夫人一眼就看出來的在下的處境,所以才會同意上來互相認識一下!」百里棠恢復了一開始的紈絝子弟的模樣,大冷天的搖著手裡的扇子,目光之中全是邪氣。
被稱為楊公子的男人看著他的模樣沒有過多的猜想,與平時一樣沒有多少的區別,反而只是露出來一抹瞭然。
目光靜靜的看著楚容珍與抱著孩子的模樣,上下左右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目光微愣。
真的很少看到如此出色的女子卻抱著一個孩子大街上行走的,一般不都是在家裡帶孩子的么?
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能看到她如星辰一般的雙眸,看起來格外的美麗勾人,讓人覺得美艷到不可方物。
男子們一個個好奇又驚艷的看著她,而女人們一個個則是不甘又嫉妒的看著她,盡情的打量著。
楚容珍的表情不變,目光一直淡淡的,掃過桌前所有的男女,發現全是年輕的男女們。
不過從裡面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胡實
胡實看到了楚容珍一瞬間整個人都愣了。
她一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才對,怎麼也跟這些紈絝子弟們混到一起了?
想到了他現在的模樣,胡實那窘迫的表情更加的窘迫了起來,拿著酒杯下意識的掩下了心中的尷尬的情緒,看著楚容珍只是掃了他一眼之後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的時候,他明白,她這是假裝不認識他。
知道了她的想法自然不會破壞她的計劃,胡實也只能淡淡的收回目光,低頭,喝著杯中酒。
百里棠的目光一直在楚容珍的身上,偶爾會打量著周圍之人的視線,正好看到了胡實眼中的異樣,他微眯的雙眼之中劃過了更加幽沉的暗茫。
「百里公子,不介紹一下?」有人看著楚容珍只蒙著一張面紗時氣息就如此的出色,當下心中有了些想法。
而女人們一個個看著楚容珍的模樣,不甘的輕哼:「就是啊,百里公子,你可要好好的介紹一下這位是你的誰,蒙著面紗如此神秘,當真讓人好奇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她們低頭伸手捂嘴輕笑的模樣怎麼看也不是這麼一回事。
言外之意:蒙著一張面紗裝神秘,要麼是為了吸引人的注意,要麼就是一個醜八怪!
楚容珍淡淡的抬眸,目光冷淡看了一下當著她的面議論的女子們,她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靜靜的看著。
而那幾個衣衫華麗的女人們一個個迎著她的目光,頭皮突然一麻,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不得了的野獸盯住了一樣……
李依柔目光之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幽茫,她淡淡道:「就是啊,本小姐有些好奇呢,現在早就沒有女子外出還需要覆面的規矩,這位姐姐,不知道可否取下面紗?」李依柔的話說得很直接,好像沒有任何的心機一樣看著楚容珍,彷彿是格外的單純,天真。
好像是一個寵溺中長大的女子般,不知道委婉是何意。
可是她的說話倒也沒有引起楚容珍的不悅,性格率直的人很多都不會真的引人討厭,只是不知道她的這個率真到底是真是假了。
楚容珍微微一笑,伸手撫著臉上的面紗,微微一笑:「李大小姐誤會了,我的臉曾經受過傷,不帶面紗四處行走難免會引人異樣的目光,自然要戴上面紗比較好,李大小,是吧?」
李依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有些自責捂嘴,目光驚訝:「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姐姐的臉上有傷口,我不是有心提起來的……」
「沒事,很多年了,李小姐不用自責!」楚容珍陪著她演戲,這種生活真的很久不沒有見過了。
以前,剛剛重生的時候,戴著面具而活的她常常為了生存下去與所有人一一的演戲,為了生存,可以笑著接受別人的攻擊,可以笑著去攻擊別人……
目光之中劃過一抹懷念,她的一生還真是大起大落。
從一個嫡女到一國之後,從一國之後到了一介奴隸……從奴隸到王府的庶女,從庶女又到了沉王妾……再到鳳衛之主……
她有說不清的身份,有經歷過數不清的事情,到頭來,一切事落之後讓她最懷念的反而是最開始在楚王府之中的生活。
那時的她不過是一個庶女,為了生存她與所有人演戲,是她最累也是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吧?
她輕輕的笑著,眼中的星碎越來越發亮,絢爛彷彿好像天空的星辰一樣。
這樣的她更加深深的吸引了在場男子們的目光,同樣,也加深了女人們的嫉妒之心。
「不知道夫人的名諱?」有按耐不住的人忍不住的問了出來,他們看著楚容珍笑了的模樣,一個個心中火熱。
雖然毀了容,可是真的很美。
讓人心中痒痒的……
百里棠收回了驚艷的表情,對於楚容珍的身份更加的好奇起來。
她不可能是平民,絕對不可能。
「百里公子?」有人不耐煩的叫了起來,他才回過神來,連忙笑道:「夫人姓龍!」
「姓龍?還真是一個敏感的姓氏,龍真的事情剛剛過去,哎……」有人聽到了龍姓之後立馬出聲感嘆,最近鬧得滿城風雨,鬧了大半年才停止的事情,不就是龍真與炎月才引起來的?
龍與炎帝,這是最近十分敏感的話題。
「那也說不定,華國皇室之中也有很多姓龍的,這位姐姐該不會是華國皇室之人吧?畢竟姐姐的氣息如此不凡,不像是我們寧國人!」一個女子也輕聲的議論了起來,不過她的話剛剛說出來的時候,李依柔立馬打斷了她:「林小姐,現在這裡沒有寧國了,只有寧郡城,小心點說話,別到時引起了不懷好意的有意針對就不好了!」
那個女子的臉色一白,連忙點頭:「是,妹妹明白了,多謝李姐姐的提醒!」
現在早就沒有寧國,只是寧郡城,他們這些舊貴族本就沒有任何的權勢,行事比以前可要小心許多,要是引起了有心人的設計,滿門或許都會被連累。
楚容珍眯起雙眼盯著李依柔的表情與話,同樣微微勾唇:看來也是一個深藏不透的人呢!
寧國的舊貴族之中看來有許多有段不錯的人們,不過因為戰爭他們一直沒有出現……
「各位別猜了,世間不止龍真與華國人才姓龍,大陸之上平民百姓家中也有不少的龍姓,百家姓中,龍可是排行前面的!」楚容珍開口了,她的聲音十分的清脆,而且格外的引人注意,原本一個個情緒陰晦不明的貴族們扣到她的話時,立馬露出一抹愉悅。
這時,楊路伸手倒起了一杯酒放到了楚容珍的面前,「在下楊路,楊公候之子!」
「呀,第一次看到楊公子請女人喝酒的,今個兒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該不會看上人家夫人了吧?」立馬有人開始打趣起來,他們一個個看著楊路的表情直接打趣著。
楊路橫了他們一眼:「別亂說,只是認識一下做個朋友罷了!」
一個人這才停止起鬨,目光十分曖昧的看著楚容珍與楊路,目光之中的神色根本就是不相信。
而楚容珍只是淡淡的看了面前的酒杯一眼,伸手端了起來,「沒想到是楊公候府的公子,失禮了!」
說著,她輕輕的喝了一口。
百里棠目光輕眯看著楊路的那眼中一劃而過的幽茫時,立馬坐直了身體,「龍夫人,這位是丞相之子胡公子!」
楚容珍淡淡看了胡實一眼,目光之中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而胡實的表情十分的窘迫,拿起了酒杯根本不敢看她。
「我們胡公子也害羞了,哈哈哈哈……」
胡實臉色漲紅:「滾!」
楚容珍的好笑的看著胡實的表情,當下心中露出一抹笑意:「原來是胡公子,久仰大名!」
「咦,夫人知道胡公子?」
楚容珍點頭:「對呀,這位龍真與炎月軍的戰亂之時,丞相與丞相公子可是有很多的戰功的……」
「原來如此,胡哥,沒想到半年不見你早就悄悄的逃離了我們圈子一個人爭氣了?」
「就是就是,明明以前還是我們的頭,京城有名的紈絝也成了一個大將軍?」
「好了,大家別在胡公子心上人面前打趣他了?」
「咦?胡哥的心上人是誰?」
「……」
全是帶著風花雪月般的打趣聲,可見聚在一起的他們平時就是這麼相處的,根本不在意麵前還有女人的存在,肆意的打趣著,起鬨著。
楚容珍的目光一一掃過所有人,拿著酒杯靜靜的掃了四周所有人一眼,目光,直接落到了百里棠的面前。
看來這是一場宴會,不一會,他們不再圍著楚容珍打趣了,明白從她的身上根本打探不出來的消息的時候他們不再出手,反而由女人們出手了。
一個個圍了過來,看著她懷裡的非顏:「呀,好可愛的孩子,我能抱抱嗎?」
楚容珍的表情之中露出一抹遺憾,「小雪她有個怪毛病,除了我所有人之外的人都不能抱,否則就會哭鬧不休!」
「不會吧?姐姐放心,我會小心不會傷到她的!」以為是楚容珍不肯讓她抱,怕她傷到孩子,所以李依柔的表情十分不開心。
可是又不能當場的發泄出來,只能微微一笑,在同伴面前隱忍了下來。
楚容珍看著李依柔那張僵笑的臉時,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總覺得哪裡不對……不過現在看來,她或許猜到了一點什麼,或許又猜錯了。
「不是姐姐我們肯,而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試一下!」楚容珍想了一下之後也沒有堅持,反正她們就在面前,難不成這個女人還能害到她的孩子不成?
伸手,將女兒遞了出去。
李依柔第一眼是喜歡非顏的,畢竟非顏長得十分的精緻,好像一個人偶娃娃一樣,所以當下也小心的抱了起來。
感受到這陌生的氣息不是她的娘親時,非顏立馬撇嘴大器了起來。
突然一聲,驚得李依柔的手一松,不小心就讓非顏直接掉了出來。
楚容珍眼疾手快一把接過了非顏……
「對不起龍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依柔回過神來立馬道款,要是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言那就麻煩了。
「不用!」楚容珍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好起來,卻沒有與她翻臉。
百里棠與人交談著,目光,卻一直在她的身上,正好看到了她飛快伸手抱回了孩子的模樣,當下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有武功的女人,自稱是平民。
還真的有趣。
意味不明的伸手摸著下巴,思考著楚容珍到底是誰。
目光之中,是看不透的幽茫。
李依柔不停的道歉著,可是楚容珍的臉色卻不太好了起來。
這時,胡實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杯酒遞了過來,「要喝嗎?」
楚容珍一手抱著孩子抬頭:「當然!」
接了過去,她的目光掃了四周一眼,聲音微低:「沒想到這就是平時胡哥的生活啊,真是醉生夢死,難免讓人嫉妒!」
胡實微微一笑:「你現在放下了一切,也是一個平民,可以自在的玩,自在的喝,自在的享受,又有什麼好羨慕別人的?」
楚容珍看了看懷裡的非顏:「你見過帶著孩子上酒樓茶館的?」
胡實看著她那委屈的模樣時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伸手捂唇掩飾,「這又有什麼不可能,反正你現在也做了……」頓了一下,胡實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看著她,「說實話,我真的從未見過有人抱著孩子尋歡作樂的,你真的是第一個!」
想著那些人怪異的目光,楚容珍也笑了起來。
「說吧,原本是想對我做什麼?」
「你知道?」胡實的表情一驚,有些驚訝。
「當然,不然誰會對一個帶孩子的女人感興趣?」楚容珍淡淡翻了一個白眼,對於眼前的事情她還是看得明白的。
這明顯就是有一個局
「楊公候之子是我們之中地位最高的,不過他這個人任作風不太好,對女人的喜歡也不同,有時會喜歡孕婦,有時會喜歡醜女,有時會喜歡殘疾女人……不過沒有鬧出過性命,所以大家也就當做不知道罷了!」胡實慢慢的說著,目光之中滿是怪異。
他的酒肉朋友之中有這種奇葩的存在也還真是怪異。
楚容珍瞭然的點頭:「所以這次他換味口了,喜歡有孩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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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實怪異的眯起了雙眼:「不清楚,百里棠是百里家的庶子,地位本來就不高,一直以來都是聽令楊公候之子的命令行事……這次,父親說,楊公候不太安份,我們的軍中也有楊公候的人,之前舊軍隊反叛的事情查到了關於楊公候的痕迹,所以父親說寧國錯殺一千也不要放過一個,讓我想辦法除掉楊公候之子讓楊公候主動出手……」
聽著胡實的話,楚容珍的表情反而更加的怪異了起來,「直接抓起來不就行了?」
胡實無奈:「你以為人人都是你的鳳衛?沒有暗衛只能一步步的計算,再說了,暗衛也難免會失手,還不如一步步的引導他們走向死亡,雖說花的時間比較多,可是卻不會打草驚蛇……」
從胡實的聲音之中聽出了胡洃的性格,十分謹慎。
楚容珍點頭:「我明白了!」
遠處,李依柔看著胡實與楚容珍在一起交談的模樣,氣得她絞緊了手帕狠狠的瞪著。
身邊,一個女人看著胡實的模樣眼中也露出一抹愛戀與不甘,不過她卻笑著道:「哎呀,那胡公子該不會也看上那個女人了吧?一個生了孩子的破鞋也敢嫉妒姐姐的心上人,真是不要命了!」
李依柔的火氣沒有沉下去,反而越來越深,她快速抿嘴,眼中一片狠辣:「胡公子是本小姐的,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本小姐的男人!」
「那這可怎麼辦,胡公子的正妻剛死,好不容易騰出一個位置來……這個女人身邊無人照看,一看就是平民,會不會看上了咱們胡公子心生的攀附之意?」
李依柔一聲冷哼,十分不屑的笑了起來,「攀附?很好,本小姐就讓她好好的攀附一下!」
「姐姐,你可別衝動啊!」、
李依柔卻沒有聽見,反而目光緊盯著楚容珍,招來了她的丫頭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看著丫頭飛快離開的模樣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試探過後可以確定是一個平民,所以賤民什麼的,看不順眼就殺了算了。
李依柔的異樣也被百里棠看在了眼裡,他同樣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有好戲看了。
誰不知道李依柔喜歡就是胡實?所有敢與胡實接近的女人常常會暗地裡出事,一個個心知肚名卻不會說什麼。
勝為王,敗者死,這本來就是權貴之間的遊戲。
嫡子嫡女間的遊戲。
他們這些庶子庶女也是他們手中的玩物。
自古以來就是這般。
胡實與楚容珍只交談了一小會,因為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便直接離開。
而一邊,李依柔拿著一盤水果走了過來,「姐姐,一直喝酒對身體不太好,水果解酒,快吃一點!」
楚容珍抬頭,看著李依柔笑得溫柔的模樣,淡淡的,勾唇。
「謝謝妹妹,妹妹也吃吧!」
看著楚容珍沒有動手的模樣,李依柔心中冷哼,疑心病還真重。
想著接下來的計劃,她隨手拿起一塊水果直接吃了起來:「好甜,這水果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姐姐快吃吧!」
「多謝妹妹了!」假裝聽不出來李依柔話中的意思,她伸手拿起一塊水果直接吃了起來,隨後,她眯起了雙眼,「哇,這水果好甜,我很久都沒有吃過這麼甜的水果了!」
露出一抹驚喜,把一個平民的樣子完全的表現了出來。
水果在貴族來說本就是平常物,可是對於平民來說,這就不可餐餐可以吃到的東西。
李依柔眼中的肯定之色也更深了起來。
果然,就是一個賤民。
楚容珍抬頭,「我可以再吃一塊嗎?」
李依柔心中不屑,表情輕笑:「當然可以,姐姐多吃點!」
楚容珍拿了幾塊直接吃了下去,她微眯著雙眼,確定不是毒藥。
可是裡面可以確定的是有放了葯,。
是什麼葯?
不是毒藥,難不成是春藥?
想到這裡,楚容珍好笑的眯起了雙眼。
初次見面的人,不會一開始就來個春藥吧?
不過毒藥的話也有些離譜。
楚容珍想不通,而胡實也沒有告訴她關於李依柔的事情,因為胡實本身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些身敗名裂的女人們不過都是中了李依柔的魔爪,僅僅因為嫉妒。
楚容珍一下子吃了好幾塊,李依柔見狀,覺得自己的目標達成了,當下心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眯起雙眼伸手倒了一杯果酒,「剛剛吃了水果之後再來一杯果酒,姐姐會發現,這果酒的味道與剛剛喝的時候根本不同了!」
楚容珍看著面前的遞過來的酒杯露出一抹驚喜:「還會變幻口味?」
「當然!」
楚容珍立馬拿著酒杯聞了聞,眯著雙眼,讓面前的李依柔根本無法發現她眼中的暗茫。
聞著酒中的味道,她勾唇。
水果放了無色無味的葯,酒中又是另一種無色無味的葯,兩者單獨吃沒有任何的害處,然而同時吃的話……是另一種無色無味的烈性春藥,藥效堪比紅顏醉!
她的眼中飛快劃過一抹暗茫。
楚容珍從另一邊的桌子上端起了酒杯,她倒了一杯也放到了李依柔的面前,「妹妹也喝!」
李依柔的目光看著她是從另一邊拿過的酒壺倒出一煌酒,想著不是她這一壺,那麼完全沒有問題。
為了不讓她引疑,李依柔伸手接了過去,當著她的面前直接喝了下去之後微笑,「姐姐快喝吧!」
楚容珍這才當著她的面前直接喝了下去,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舔舔唇角。
李依柔的雙眸一閃,「姐姐,要不要去外面走走透透氣?這些大男們好吵!」
「好呀,我也想去醒醒酒,而且小雪她也要到了餵奶的時間了!」楚容珍順著她的話點頭,沒有任何的懷疑的起身,跟著她一起離開。
胡實握著酒杯的手一頓,想要跟上去,可是想了一會,覺得還是必跟上好了。
他的目光一直在楊路的身上,正好發現楊路身邊的一個小廝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楊路的臉上露出一抹喜意之後立馬起身……
同時,胡實也跟著起身,追著楊路的身影而去。
看著胡實離開的背影,百里棠也露出一抹幽沉的暗色,起身,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整個宴會之中,最角落的某處,一個大胖子也聽到了身邊的小廝的稟報時,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搓搓雙手,也跟著離開。
楚容珍跟著李依柔的身影一起離開的包廂,來到了後院,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著。
然後,李依柔卻突然的腳一崴,「哎喲!」
「妹妹怎麼了?」楚容珍立馬上前關心,臉上露出一抹擔憂。
「我腳崴了,好痛,好痛……」李依柔立馬大聲的叫了起來,那模樣看起來真好像很痛苦一樣,美麗的臉也緊皺了起來。
「怎麼辦?那我去叫大夫,等會啊!」楚容珍也焦急的看著她的腳,隨後下意識的要離開。
「姐姐,等會!」李依柔立馬拉住了她的袖子,制止了她要離開的動作。
「姐姐,先撫我去那房間里休息一會吧,我不可能坐在地方等你帶大夫過來吧!」一口氣把話說完,卻忘了這根本就是一個疼痛受傷之人該說出來的話。
楚容珍立馬點頭:「好好!」
一手抱著非顏一手撫著李依柔,把她扶著朝最近的房間走去。
走了進去,讓她坐好,楚容珍這把孩子放到一邊,仔細的放好之後,「妹妹稍等,我這就去叫大夫!」
「哎,姐姐……」李依柔看楚容珍的模樣,下意識直接拉住她。
開什麼玩笑,讓她離開之後昏倒在了別的地方怎麼辦?
必須要留在這裡。
李依柔的異樣也讓楚容珍瞭然的輕眯雙眼,把她留下就表示她離開之後一定會發生什麼。
而發生的事情不是李依柔想要的……
伸手,輕捂著頭,「咦……頭,好暈啊!」
李依柔看著她的樣子,立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也不再她的面前演戲,反而直接站了起來,伸手扶著她,「姐姐要是頭暈倒就休息一會……」
「嗯!」乖乖的,好像人偶一樣扶著楚容珍走到了一邊的床上……
正好,這時,門直接敲了起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李依柔看著走進來的極路的時候,她露出一抹疑惑,「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這裡都沒弄好,她都是還沒有昏過去呢!」
「不是你叫我來的?」楊路的目光看著楚容珍,心中有些火熱。
李依柔目光之中一片好奇,她是叫他了,可是這也來得太快了吧?想不到他這次是這麼喜歡這個女人,一絲一毫的等待都等不了?
搖搖頭,不再這些有的沒有的。
李依柔指著楚容珍,「放心,葯下得很足,哪怕醒來她也全身無力!」
「謝了!」楊路點點頭,顯然他們做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種合作多次的默契顯然兩人很久之前就結盟。
為了不臟自己的手,所以互相為對手行動。
李依柔見狀點頭:「我跟胡公子的事情別忘了!」
「放心,我父親會儘力搓和你們的!」
「那就好!」
李依柔這才放心的離開了,在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楚容珍微閉著雙眼的模樣,當下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所有敢接近胡公子的女人都不得好死,你就乖乖的,任人擺布吧!
李依柔離開之後,楊路慢慢的走到了楚容珍的面前,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撫摸著她的微閉著雙眼。
目光之中是怪異的喜愛……
伸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臉,伸手,勾起了她的面紗……
突然,楊路的表情一凝,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就站在那裡動彈不得,心中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看著這張臉,他明白他出大事了。
「怎麼不摸了?」楚容珍慢慢的抬眸,目光清明哪有半分被迷的模樣,她的雙眼就冰寒的盯著楊路那震驚的表情,目光幽幽,陰寒滲人。
楊路張大嘴,目光震驚的看著楚容珍的這張臉,「你你你……你……」
他不停的結巴著,想來是太過震驚,完全不有想到面紗之下是這麼一張容顏。
他好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怎麼辦?
腦中,他無法思考,也無法冷靜。
「我什麼?楊公子,你的興緻不錯,我可是第一次被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下藥,想來還真是一個有趣的經歷!」楚容珍站了起來,她的目光看向了一邊躺上軟榻上睡著的非顏,走過去,伸手直接抱了起來,抱在懷裡輕輕的搖著。
才脫離自己娘親懷抱一下子就快要哭了,這是多麼嬌氣?
楚容珍哄著非顏,那張如妖如魅的容顏就這麼顯在空氣中,露在了楊路的眼前。
楊路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他撲通一聲,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饒……饒……饒命……」
「楊公子為何要跟我饒命?瞧你嚇得,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楚容珍危險的看著楊路,對於這種男人她是一百個不喜的。
楊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這個女人不是死了嗎?
她早就死了,怎麼還會活著?
慘了,那麼現在,他……
想到這裡,楊路覺得自己是死路一條,想也不想的拔腿就想跑,可是楚容珍一根銀針飛了過去,「楊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銀針入肉之後,楊路身體無力的摔倒在地上。
同時,他趴在地上,目光驚恐:「請炎帝陛下恕罪,草民不是有意冒犯的,請炎帝陛下恕罪!」
「炎帝啊,還真是一個懷念的稱呼!」聽著楚容珍的話,楊路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真的就是那個病逝的炎帝。
要知道,她的凶名在外,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
楚容珍走了過去,低頭看著楊路的模樣,她微微一笑偏頭:「我是一個死人,楊路,你說你有一人看到一個死人,那麼結果會如何?」
見鬼!
這是命不久的癥狀!
楊路的聲音好像完全被奪走了一般,他根本說不出一句,更別是求饒的話了。
楚容珍一步步後退,「進來!」
這時,外面待命的鳳優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提著一個人影,那是李依柔。
李依柔動彈不得一臉驚恐的看著楚容珍,剛剛她離開的時候一個黑影出現,在她的身上點了一下之後就動彈不得了。
她遇到了暗衛,一般人權貴家都養不起的暗衛。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主子!」
聽到鳳優的聲音,楚容珍回頭,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一張絕世容顏就露到了李依柔的面前。
李依柔的瞳孔緊縮,一時沒有想起來眼前這熟悉的容顏是怎麼回事,她想到的是,這個女人臉上沒有半分的傷痕,而是這麼的美、
嫉妒,浮上心頭。
楚容珍扔了一個瓶子過去,「優,讓她喝下!」
鳳優接了過去之後就掐著李依柔的下巴,作勢要倒進去,可是李依柔驚恐的瞪大雙眼不停搖頭:「放開本小姐,快點放開,你到底是誰?你敢動我,李家是不會放過你的,放開!」
「吵!」楚容珍淡淡的皺眉。
鳳優見狀,立馬伸手點了李依柔的穴道,強行將葯灌入她的口中……
「咳咳咳……」被扔到地上,顧不得摔痛的四肢,她的目光陰狠的盯著楚容珍:「你對我做了什麼?賤人,我要殺了你!」
想要吐卻吐不出來。
「以齊人之道還治齊人之身!」楚容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一笑,手中一根銀針直接刺入楊路的身上再次拔出來……
「炎帝陛下饒罪啊,草民不是有意冒犯!」楊路看著楚容珍的背影,心中不太好的感覺從心中升了起來。
「炎帝?她就是那個炎帝?不可能,炎帝早就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依柔聽到了楊路的聲音時,她完全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是那個炎帝。
絕對不可能的!
楚容珍不理他們,反而是微微勾唇,直接走了出去。
房中,楊路的大聲求饒越來越弱,好像被什麼隱忍的聲音壓了下去。
走到門外帶上了門,她站在門口,扣著裡面李依柔大聲的尖叫:「走開,不要靠近我,走開……」
楚容珍勾唇。
「咦?美人兒,你怎麼在這裡?不進去?」面前,一個大胖子走了過來,看到了楚容珍站在門口的模樣立馬露了一抹急色與不耐,伸手,想要碰她。
「你怎麼在這?」
那大胖子微愣,「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楚容珍的眼中一片玩味,呵呵,這個女人,還真是心狠手辣。
兩個男人么?
「你先進去!」楚容珍微微一笑,此時,她臉上面紗早就沒有了,那絕世無雙的一笑讓大胖子心神愰忽。
背上一痛,猛得被推了進去,看著裡面的一幕,他完全回不過神來。
楊路與李依柔,這是怎麼回事?
李依柔尖叫著,咒罵著,哭喊著,可是被楊路按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被動的承受著……
「救我,救我……」李依柔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誰,她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撕裂了。
大胖子沒有回過神來,等他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的身體一陣躁熱,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李依柔走了過去……
裡面男人的低吼與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讓站在門口的楚容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個世間,敢設計她的人向來都是雙倍奉還。
她才不會給李依柔下春藥讓她減消痛苦呢,給她喝的不過是無力反抗的軟筋散罷了
對於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就敢如此設計,這李依柔到底害過多少人不難猜測。
以齊人之身還治齊人之道!
什麼因就有什麼果,再澀再苦也要她自己吃!
靜靜的站立於門前,一身白衣輕飄,哪怕房間之中慘叫之間響徹整個房間,對於她來說,一切好像都沒有聽到一樣。
楚容珍抱著非顏色就輕輕的站在那裡,聽著房間之中李依柔傳來的慘叫之聲還有最原始的肉體相撞的聲音時,她勾了勾唇。
這時,胡實追著楊路的身影追了過來,他一開始沒有聽到裡面的聲音,反而有些擔憂的看著楚容珍,「你沒事吧?」
楚容珍淡淡回神,目光靜靜的盯著胡實,她微微勾唇:「我會有什麼事?」
「我有些擔心你,以為……」胡實的話一下子被房間之中傳來的慘叫與哭聲打斷了,他皺眉,聽到裡面傳來的最原始的沖碰聲還有女人的慘叫哭泣時,他皺眉,好像明白了什麼。
走了過去,伸手推開了房間門,看著裡面的兩男一女最激情的動作時,他瞪大了雙眼。
兩人男人把一個女人夾在了正中間,兩人十分發狠著……可以聽到了女人那慘烈的叫聲,還有聞到濃濃鮮血味道……
楚容珍淡淡的掃了裡面的人一眼,「楊路動了李家的女兒,讓兩人狗咬狗,一切都簡單得多了!」
胡實瞪大了雙眼,他皺眉,然後什麼也沒有說的關起了門,聽著李依柔大聲求助的聲音時他狠心的關起了門,他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
楚容珍將他的表情一一收到了眼底,顯然,他不太能接受這種事情,從他的表情上面就能看得出來。
雖然是一個紈絝子弟,可是與一般的紈絝子弟的行事方法完全不一樣,有著自己的底線。
然而,這個底線好像模糊了起來。
楚容珍勾了勾唇,對於眼前的胡實有幾分的感興趣,他的性格一般不會無視這種事情才對的,為什麼現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卻等於完全沒有看到一樣。
楚容珍抬頭,離開的這房間門口。
胡實跟了過去,他的表情一片的複雜。
他以前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不是一個善人,手段格外的狠辣,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然而真正的面對之時還是會忍不住的心驚,與他跟父親的手段完全不一樣,是一種斬草除根,十倍奉還的性格。
李依柔做了什麼不難猜出來,否則楊路與孫家的公子不會出現在這裡,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李依柔就是這麼的毀了。
明顯,這不僅僅是要她的清白與名聲,而是有可能要她的性命,讓她用一種剩為屈辱又痛苦的方式死去。
胡實一步步跟著楚容珍走到著,突然楚容珍停下了腳步,「胡哥有事要說?」
胡實也跟著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之中是淡淡的心痛,他明白一個人的性格不是天生如此,如果不是後天經歷過什麼,她也會跟別的女子一般天真無憂的生活著。
對別人狠的背後,一定是經歷過他人無法想象過的痛苦。
父親說過,她曾經是顏如玉,那個焰國有名的皇后。
顏家之女。
然而,一生過得極為的悲慘。
如果父親說的沒有錯的話,那麼她的一生休其的痛苦可想而知。
「沒事,就是有些擔心你,畢竟你現在可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的街面上,最起碼也要等這風頭過了之後再出現才不會引人注意!」胡實心中感嘆,他搖了搖頭,目光之中一片心痛。
這個妹妹與他跟父親來說早就沒有了任何的關係,可是無法否認,她就是妹妹,。
父親說,當年的妹妹沒有死,而是為了母親母族的存活而將妹妹送走了,曾經,他問過,為什麼一定要送走妹妹。
父親當時的表情很痛苦,只說了一句:在兒女與一族的安危之前,你母親選擇了族人,選擇了愧對對於這個女兒,我們不能責怪,只能理解,這才是做親人的選擇。
當時的他說得極為的冷情,可是卻能聽得出來,父親對母親的愛是那麼的深。
母親痛苦的選擇了族人捨棄了妹妹,父親明知道這是一種罪過卻沒有阻止,因為他選擇了與母親一起共同的背負這罪過。
本以為會內疚一輩子,可是沒有想到原本無緣再見的妹妹再次出現在的面前……
楚容珍看著胡實微微皺眉,他覺得胡實的表情有些奇怪,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有時感覺他好奇透過自己看著什麼,可是又感覺他看的就是自已,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只是出來走走罷了,天天悶在宮中也格外的無趣,最重要的是,蒙上臉,又有幾人看得出來?」楚容珍倒是不在意,在皇宮之中悶了兩個月的時間,她不再插手外面的事情,由非墨一手處理,而她就真的成了一個閑人。
「那你的面紗呢?」聽著楚容珍的話,胡實的表情皺得更深了幾分,看著她臉上根本沒有面紗,一張臉就這麼大方的露在空氣之中的時候,他就像一個真正的兄長一樣充滿了嚴肅與擔憂。
楚容珍伸手摸了摸臉,笑了一下:「剛剛意外被扯了下來!」
從懷裡拿出了面紗遞到了胡實的面前,「胡哥,麻煩幫我繫上一下!」
胡實看著面前的面紗,目光之中露了一抹幽幽的異光,眼中好像閃著一抹不可置信的柔光。
目光定定的看著楚容珍,這才試探性伸手。
走到了楚容珍的面前,他輕柔的將面紗輕綁了起來,「會緊嗎?」
「有點松,再緊了一點!」楚容珍的聲音不變。
「嗯,好!」胡實加重了力道,然後不放心的輕問一聲:「這樣呢?」
「可以!」
胡實替她綁好了面紗,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親近,雖說是無意的,可是他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目光之中露出了複雜。
真正的像一個哥哥一樣照顧妹妹什麼的,他從未想過……原來,這般是的感覺嗎?
胡實的表情十分的怪異,而楚容珍也不再覺得奇怪,雖然有時他與胡叔都會露出一這種奇怪的表情,可是兩人於她來說沒有傷害,所以是不用防備的存在。
她微微眯起了雙眼,抱著非顏輕輕的轉了一個圈,她眯著雙眼:「胡哥,等下派人來處理一下楊路的事情,楊公候要是不聽話的話,這楊路就是一枚極好的棋子,這件事情是胡叔讓你來處理的,我就不插手了!」
胡實點頭:「好!」
楚容珍微微一笑,她笑著抱著非顏走了幾步:「對了,胡哥,那百里棠是誰?」
胡實聽到了她的話,愣了一下,也想了一下,「百里棠?那裡百里家的庶子啊,平時就跟我們混在一起,就是一般的紈絝子弟!」
楚容珍微微搖頭,「百里棠不簡單,胡哥還是小心一點,他的身上散發的可不是一個紈絝子弟的氣息!」
「為何?」胡實微愣,他跟百里棠相處的好幾年,不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嗎?
「他是一個庶子,紈絝子弟之中有幾個是庶子的,因為受盡寵愛才會嬌縱,而從我行我素,最後才會成為紈絝子弟,然而這是嫡子的特權……一般會嬌到成為紈絝子弟的庶子除非家中很受寵,否則不可能會被寵壞而變成現在這樣……」楚容珍沒有任何的隱瞞,她說出了她的想法,對於百里棠她有幾分感興趣,是一個有趣的人。
胡實這才表情嚴肅起來,他回想了一下,身邊的酒肉朋友都是嫡子嫡女們,他們因為家中人的嬌縱而且脾氣變得很差,慢慢的,這些人就聚到了一起,真的好像不有一個庶子女與他們一起的。
庶子女本出身不高,再加上嫡子女一般不會看得起庶出,眾而庶出從一開始就會回倍的努力想要超過嫡出……
一般來說,家中的庶出都是屬於勤奮想要往上爬的存在,怎麼又可能會成紈絝子弟?
「百里棠在家裡的地位不怎麼好,他的母親不過是百里家族的一個不受寵的姨娘……」說到這裡,胡實停止了嘴,他瞪大雙眼看著楚容珍,目光之中一片震驚。
這些紈絝子弟之中他最不討厭的就是百里棠,雖然聚在一起會被嫡出給欺負,可是這些年來他也沒有過多的反抗。
不討厭,反而有些淡淡的欣賞……不過現在看來,有些忌憚了。
頂著一個紈絝子弟的殼子騙過了所有人,這心智,那麼……
微風輕拂,楚容珍的臉迎向了微風吹拂過的地方,她勾了勾唇:「從第一次見面他的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就感覺出來了,百里棠是一個有趣的人,而且與你們包廂一聚之後更加的確定,胡哥,恐怕你們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吧,他百里棠不過是混在你們之中的一個異類,偏偏無人發現他,是吧?百里公子?」
突然,楚容珍幽幽的一聲百里公子讓胡實一愣,也讓躲在暗中的百里棠也心中一驚。
被發現了?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腦中回想著的是他看到那一張十分美麗可以說得是絕世無雙的臉時,他准個人就變得不太對勁起來。
那是跟死去的炎帝一模一樣的臉……
以為自己看錯了,所以從出事的房間一路跟到了這裡,他一路細細的盯著,終於可以確認的就是她真的就是那個死去的炎帝。
不會錯,真的一模一樣,跟他見過的炎帝長得一模一樣。
楚容珍回頭,目光看著某個方向,她的目光清冷沒有任何的光澤,「百里公子?可是要我派人請你出來才肯現身?」
百里棠的心一瞬間緊了起來,他看到了一個死人,那麼這下場。
握了握拳,他的表情十分的嚴肅,不想活,想活下去。
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那要怎麼辦?
咬牙,他慢慢的走出來,站在了楚容珍的面前,笑了笑,行了一禮:「原來龍夫人在這樣里啊,你們大家一起離開了這麼久,真是讓人好找!」
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百里棠這明顯就是裝傻。
楚容珍的目光幽幽盯著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
百里棠彎腰,承受著她的打量與壓仰的視線時,額上滲出了細細的汗水。
一個可以爬到女帝之位的女人可不是僅僅有著好運,也不是因為有四方幫助她的原因,她的自身恐怕強大到了一定地步才會引得四方為她征戰,如此恐怖的女人讓他知道了秘密,很可能他的小命不保。
可是,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必須活下去。
百里棠咬牙,他承受著楚容珍的打量時雙腿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請龍夫人饒過草民一命,在下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
楚容珍的目光一緊,氣息格外的陰寒:「對我這個龍夫人下跪,百里公子,這裡喝多了?」
百里棠的冷汗滲了出來,感受到了楚容珍那滲人露骨的殺意時,他的心像是冰封了一般。
他不能死,也真的不想死。
直接行了一個跪禮,「我什麼也不會說出去,請放過草民一命!」此時,他的表情十分的卑微,彷彿只要活著,他什麼樣的屈辱都可以接受。
楚容珍看著他一個男人可以做如此地方的時候,感興趣的勾勾唇,她走到了百里棠的面前,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
一個怕死卻沒有露出驚恐怖表情的男人。
「怕死?」楚容珍輕柔看著他的臉,將他的怕死表情盡收於臉底,可是卻沒有因為而看輕他。
如查是別人她或許會直接斬殺,可是對於百里棠這個男人可是很有興趣的。
世間男兒,有幾個如此能屈能伸的?
說到底,也是一個有用之材呢!
百里棠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的接觸到楚容珍,想起關於她的凶名,關於她的一切傳說,包括沉王妃,墨王妃等身份之時的傳說,他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幽茫。
他想要爬得更高,可是一直以來因為百里家的打壓而沒有機會。
現在,世間最高的一道階梯就擺在他的面前,能不能爬上去,會不會摔死,這都是要看他們本事了、
百里棠有野心,為人也很謹慎聰明,這也是楚容珍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興起了一絲的興趣的原因。
楚容珍勾著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著,她勾了勾唇,輕挑眉尖:「為何不回答?」
「回陛下,草民怕死!」百里棠慢慢的回答著,他的表情也冷靜了許多,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能急,不能慌。
必須要引起她的注意,否則他就會死,而且也會失去如此強大的靠山。
楚容珍的秀眉輕挑,沒有說話。
而百里棠自己慢慢的說了下去,「草民怕死,因為草民死了家中母親就會受到正室的欺壓而受盡苦楚,所以草民害怕死亡之後母親也會受盡苦痛而亡……」
楚容珍勾了勾唇,「把弱點主動送到我的手裡,你在示好?」
百里棠立馬身體跪得直直的他,他認真回答:「身為庶出只會被嫡出打壓從而成為他們的墊腳石!」
「世間有幾個庶出可以翻身超越嫡出?」楚容珍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對於眼前的男人她並沒有露出任何的殺意,也不再露出感興趣,而是一種試探。
百里棠微愣。
楚容珍鬆開了他,慢慢的站了起來,伸手逗著剛剛蘇醒的非顏,她淡淡抬眉:「估我所知,世間唯一一個庶出翻身而聞名四海的人就是武安候的庶次子納蘭清,百里棠,你以為,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百里棠抿了抿唇,納蘭清之名他知道,不,所有的大陸之人都是知道。
他是武安候的庶出次子,可是憑著自己而聞名四海,是一道不可翻越的大山。
「草民不會自大的認為自己可以超過納蘭清,只是想要脫離現在的處境罷了,為此,草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百里棠十分認真的說著,表情與語氣沒有任何的改變。
也不會自大的說他就會是下一個納蘭清,這樣反而會讓楚容珍看不起。
她不太喜歡看不清現實的人。
楚容珍從懷裡摸出一瓶葯扔到了他的面葯,「紅色的,吃下!」
百里棠看著手中的藥瓶,他知道裡面是什麼,可是他沒有了選擇,不吃必死,而死下,或許可以活得稍微久一點。
拿出了那顆紅的葯,想也不想的吞了下去,百里棠吞下之事目光靜靜的看著楚容珍,似乎在等她的命令。
而楚容珍則是幽然的勾唇,看著他的表情時,輕輕笑了起來。
「這裡面的解藥一個月一粒,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內我要在楚國一品官員之中見到你,否則,下場你該明白的!」
------題外話------
明天愚人節,好吧,月光卻不愚人,明天完結,不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