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策和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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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誇張……」

看到這一幕，勉強扒在斷崖上的張孝不由得開口說道。

「戰爭」也並沒有接著進攻，彷彿剛才那個一蹄子踩踏山崖的不是他一樣。

顯然，對方的目的暫時只是要拖住他，不讓他離開這個意識空間。

這更讓張孝確定了，「戰爭」並不是沒有思想的怪物，而是有智慧的生命，至少他有自己的想法。

對方似乎想要和他交流，不過這並不會改變張孝的打算——他可不想捲入大佬的戰爭，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張孝看了上方的崩斷的懸崖一眼，毫不猶豫的鬆手落下。

因為張孝已經想到了離開這裡、脫離意識空間的方法！

……

雖然斷崖依然還有十幾米的高度，但實際上十幾米的高度並不能讓張孝受什麼傷。

畢竟張孝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只要在下落的時候稍微借借力，他就能夠近乎完好的落下，更不要說現在還不是在現實空間，而是在意識空間里。

要知道，有著夢魘這樣的替身，張孝在任何意識空間內都相當於佔據半個主場。

這句話有些誇張，但至少也說明了張孝並不是束手無策。

不過張孝掉下山崖可不是為了逃跑，或者說，他可不僅僅是為了遠離意識空間中的「戰爭」而已，就像剛才說的，他的目的一如既往，只是想要回到現實空間，徹底逃離這些會帶來大麻煩的傢伙！

所以當「戰爭」意識到不對勁，發現張孝並沒有爬上山崖的時候，驅馬向前，他也沒有看到落在山崖下的張孝。

憑空消失的張孝，就好像已經脫離意識空間了一樣！

……

張孝當然還沒有離開意識空間，倒不是他不想要離開，只不過時間來不及而已。

要知道僅僅從山崖上落下的這點時間，完全不夠他脫離意識空間，從剛才他已經先一步想要離開意識空間，卻被「戰爭」中途打斷就知道，想要離開意識空間，張孝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畢竟現在是張孝的意識在他人的意識空間中，如果不想要自己變成一個神經病，他就必須要帶回自己所有的意識——完整的意識；而這並不容易，或者說，這需要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好在剛才就已經說過了，擁有替身夢魘的張孝，就算是在別人的意識空間中，也相當於擁有半個主場，這就讓他能夠做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比如他現在做的這樣——他在落下山崖的一瞬間，讓夢魘把他拉入了山體之中！

……

張孝現在站在山崖裡面，這裡本來都是一體的、是山石，但現在這裡憑空出現了一大片溶洞一樣的洞穴，甚至他腳下、牆壁上還有很多閃閃發光的晶體，讓這片黑暗的地方變得亮堂了不少。

這就是夢魘的力量，在意識空間這種本就是依靠精神力來構建的世界之中，它就能夠做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像是現在這樣，其實是夢魘利用自己的能力，暫時改變了山崖內石頭的結構，把大部分石頭擠壓變成了鑽石和發光的晶體，這才空出了這樣大的空間。

不過這並代表張孝無敵了，因為在這個空間中，夢魘力量大小並不是張孝說的算的。

張孝的精神力、意志力僅僅只是代表了夢魘力量的下限，體現在外在就是夢魘能夠完美復刻他在現實空間中的一切。

但這並不是夢魘的全力，因為夢魘的力量還來源於對方。

只要意識中有足夠的負面能量，夢魘在這裡的力量就是無限的！

這也是夢魘這個名字的由來。

當然，這是理想狀況，事實上就算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而且還是個倒霉透頂的人，他的意識空間中也不會全是負面能量。

因為人類本就是一個會苦中作樂、甚至自我欺騙的種族，生活中有越多的苦難，那麼在他們的意識空間中就會有越多的快樂，他們總是很會給自己找樂子，讓自己快樂起來，讓自己能夠度過苦難，所以就算張孝擁有夢魘，他也僅僅只能獲得「半個主場」。

嗯，神經病、瘋子和異教徒除外，他們的精神從某種程度來說，即是千瘡百孔，也是無懈可擊的。

而「戰爭」就是這樣的傢伙，無論他是不是高於人類的存在，至少他的精神絕對不正常。

因此就算這個意識空間中充滿了殺戮帶來的瘋狂和絕望，充滿了負面能量，但張孝也並不能利用夢魘得到太過強大的力量。

確切的說，夢魘在這裡的實力遠遠比不上在一個普通人意識空間中來的強大，別說半個主場，在這裡他頂多不算是毫無還手之力，所以張孝從沒想過要在這裡幹掉「戰爭」一次，他只是想辦法逃跑。

然而現實並沒有那麼溫柔，看張孝現在的臉色就知道了。

張孝現在的臉色雖然算不上難看，但也非常嚴肅。

「沒想到啊……」

張孝低聲嘆息著，看看周圍夢魘改造出的山內洞窟，他的眼睛中還留有震撼。

不是因為他為自己替身夢魘的力量而驚嘆，而是因為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和真正的「戰爭」的差距。

那令人震撼的巨大差距！

這完全打亂了張孝的計劃，所有的計劃……

……

別看張孝神乎其技的弄出來山內洞窟，甚至完全躲開了「戰爭」的追蹤，可他自己知道，他只要還留在這個世界中，那麼危險就沒有解除，但想要逃離這個意識空間，現在來看卻幾乎是不可能的。

現在「戰爭」找不到他，一是因為張孝利用了夢魘的力量製造的盲區——正常人可不會想到有人能多「進」山崖的石頭裡，「戰爭」也想不到；但最主要的是，他利用了「戰爭」不了解他替身的能力這一點。

夢魘可是能夠利用「戰爭」自己的力量的。

就比如夢魘現在改造這個山崖空間的力量，其實就來自於這片意識空間本身，而構成這片意識空間的精神力全都是「戰爭」自己的精神力。

換句話說，其實改造這個「山內洞窟」的力量就是來自於「戰爭」自己的精神力，所以才能讓這裡真正的主人「戰爭」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因為夢魘使用的完全就是對方自己的力量，是同源的精神力。

若非如此，別說張孝只是躲進石頭裡，就算他有本事躲進地核內，他也逃不出「戰爭」的感知——「戰爭」可不是普通人，不會連自己的意識空間也掌控不了。

「戰爭」的大意之處在於，他根本沒想到過張孝的能力會如此神奇。

是的，神奇，但也只是神奇，夢魘能夠利用「戰爭」的力量卻不代表他強大到能夠和「戰爭」分庭抗禮。

確切的說，保持這個山內空間就已經花費了夢魘大部分的力量，要知道夢魘調用「戰爭」的精神力並不是沒有代價的，他需要使用夢魘自己的精神力作為引子，才能夠調用「戰爭」的精神力。

越是強大的能力必然付出越是巨大的代價，等價交換這樣的真理從來都不會過時。

而耗費大量精神力之後，夢魘就沒有餘力再把張孝的意識送出這個意識空間，這可完全出乎張孝的計劃。

本來，張孝的計劃就是暫時躲在這個「安全區」然後爐石（回城捲軸）回家，但現在，安全區有了，爐石卻黃了。

因為張孝也沒想到「戰爭」的精神力會強大的這樣的程度，僅僅是調用改造了山崖內這麼一小片空間的精神力，就已經耗費了夢魘大部分的精神力。

要知道，構成這片意識空間所有一切的精神力都來自於「戰爭」，無論是這一片盆地、山崖，還是戰爭上那無數的人、馬、武器等等，全都是來自於「戰爭」一個人。

管中窺豹，可想而知「戰爭」精神力是有都么強大了，更不要說這只是一個記憶片段，外面那片燃燒的平原上可還有這數不清的記憶啊！

也因此，張孝現在是真的感覺束手無策了。

只要離開這個山內空間，很可能下一刻「戰爭」就會感知到他的存在，但留在這裡，他也根本沒有餘力離開這個意識空間。

敵人的強大真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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