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迫近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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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孝在山腹內一籌莫展的時候，其實外面的「戰爭」也面臨抉擇。

騎馬站在崩塌了一半山崖上的「戰爭」臉色也並不好看，他舉目四望，看向周圍的天空，但他的目光並沒有局限在這一片記憶空間里。

他在觀察更廣闊的世界，現實世界，甚至超越現實世界之上。

因為他發現，他被盯上了！

……

就像張孝一開始想到的那樣，「戰爭」可不是正大光明加入這場次元戰爭的，他現在算是一個偷渡者。

身為偷渡者其他不論，最起碼要做到的一點就是低調，只有夠低調才能隱藏自己，才能不引起「主人」的注意。

具體到「戰爭」的身上，就是不要引起系統和世界意識的注意。

這樣他才能隱藏自己，然後靜待到他需要的時機。

說實話，騎士這並不難，因為哪怕「戰爭」並不以全盛的實力降臨，也沒有幾個人能對他造成威脅。

看看外面那個光是行走在地上就會身隨異象的騎士吧，沒有哪個傻瓜會在戰爭一開始的就去挑戰這樣的敵人。

沒有人來挑戰，自然就不會引發什麼麻煩。

但現在「戰爭」發現自己好像已經遇上了麻煩——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中他覺得有什麼東西盯上了他。

這個感覺並不好，雖然感覺上那並不是系統或是世界意識之類他在躲避的東西，但被人盯上的感覺……並不好。

「戰爭」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盯著他，但他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小老鼠……」

「戰爭」低下頭，看向山崖下……那個小老鼠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開始「戰爭」就感覺到這個突然闖進他意識空間的小老鼠有些不同，似乎這隻小老鼠的身上有些熟悉的氣息，現在他更肯定了這一點。

因為不只是他，還有其他人察覺到了這一點，有「人」的目光在這隻小老鼠身上！

「戰爭」這一次真是屬於「連帶傷害」，沒想到自己被人盯上竟然是因為一隻區區小老鼠的原因。

「戰爭」倒是不會害怕戰鬥，一切的爭鬥都是他渴望的，然而現在的問題是，他並不能全力的去戰鬥，不然一定會引起這場次元戰爭的「裁判」的關注。

那可就不妙了，他現在還沒有做好出現在戰場上的準備。

好在雖然被人發現了自己的蹤跡，但是對方暫時看起來也並不像真的戰鬥，對方也不像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傢伙，也有顧慮，所以並沒有立刻從異位面衝過來和他大打出手。

對方的態度曖昧，看起來並沒有戰鬥的意思，似乎只要他把那隻小老鼠放走，對方就會再度隱匿不見，不會讓他的潛入功虧一簣。

對於「戰爭」來說，這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這並不是「戰爭」會做出的選擇。

雖然是不能被發現的潛入，但「戰爭」可從不會被威脅！

「哼，殺了他，也不會有人知道我來過！」

「戰爭」再次看向了四周，ta那隱藏在頭盔下的目光森冷，沒有一點溫度……這已經足夠表達他的態度。

這就是「戰爭」，從來沒有妥協，只有毀滅，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只有勝利者才能從戰爭的深淵中昂然走出。

「戰爭」本來也並不是一定要殺死那隻「小老鼠」，他只是對「小老鼠」身上那似乎有些熟悉的氣息有些興趣，但現在，他一定要殺了他！

當「戰爭」有所決定之後，他就驅馬向前，那匹馬就這麼憑虛踏空，從山崖上走到了那什麼都沒有半空之中，然後……風起雲湧！

這本來就被殺氣、死氣、怨氣充斥的恐怖無比的空間內突然就黑雲滾滾，天變的極低，那不知道是怨氣還是冤魂的東西，如同龍捲風一樣向此匯聚。

「戰爭」就站在風眼之中，漂浮在空中，這裡明明氣壓極低，即使距離地面還有十幾的距離，但地上的砂石頭都被吸起，只有無所依憑的「戰爭」站的穩穩噹噹，一點晃動都沒有。

他不動，他身周的風也不能動，但龍捲風越來越大，讓他周圍的一切都被這越來越大的龍捲風捲入其中，天上的雲、地上的石頭，身後山崖，又或是身前的空間，一切都被那急速的風撕扯、被裡面的東西衝撞粉碎，就像是被放進了粉碎機里。

轟隆——！！

漆黑的天空突然亮起了閃電雷霆，照亮了天地一刻。

唏律律——

然後，那靜止在空中的馬兒揚蹄嘶鳴，而在那厚重到看不清樣子的龍捲風中，「戰爭」俯下身子，彷彿聽到發令槍響的騎手，開始縱馬飛馳，但追隨著他的可是其他的馬兒、騎手，而是那毀天滅地的龍捲風！

這應該就是現實空間那個騎士身隨異象的完整版，真正的天威隨身！

就看到這不大的整片天地間，龍捲風急速向前，那盆地內無論是地上的屍體，還是兵器石頭，全都在被捲入其中，沒了自己的樣子。

慢慢的，移動中的黑色龍捲被染成了紅色，紅色越來越濃，又再次變成了更加濃重的黑色，充滿恐怖，充滿毀滅。

是的，毀滅，這不是個形容詞，而是現在在發生的現實。

龍捲風經過的地方，留下的不是被肆虐的空地，而是一片片像是被啃噬的虛空；就在完整的空間之中，就像被蟲子吃掉的葉子，坑坑窪窪的一個個洞連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虛無。

這就是「戰爭」的辦法，他找不到藏在家裡的「小老鼠」，那就把整個家給拆了！

雖然「戰爭」不知道張孝到底用什麼方法躲了起來，但是他很清楚，張孝絕對沒有脫離這片記憶空間。

那麼他何必還要花功夫去找到張孝呢？只要把整個空間給毀了，自然就能殺死他。

反正他又不需要抓活的，張孝只要逃不掉，對他來說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可以說，這正好打中了張孝的軟肋！

對於「戰爭」來說，這片記憶空間不過是他的一縷記憶所化，就算是這裡的「戰爭」本身，也不過是他的意識投影，毀了就毀了，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但對於張孝來說，這根本就是絕殺！甚至他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因為對於張孝來說，他現在所躲藏的山洞內腹依靠的是夢魘的力量，而夢魘的力量則來自於這片意識空間，一旦空間本身的力量衰弱，那麼夢魘的力量也會衰弱。

雖然現在由於燈下黑的原因，他躲藏的山崖還好運的沒被徹底捲入那可怕的毀滅龍捲，但一旦整個空間大部分被毀，夢魘力量衰弱，那根本不用「戰爭」來殺他，他就會被恢復原狀的山石給直接擠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