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現如今8
新鋪的地面,干透要澆水的,這樣降溫防開裂。林露接了水管沖地面,林清遠搬花盆往車上,說是堯律又要的。是那盆林露最喜歡的」柳如煙」,一直自己留著的。
自從林家開了」林氏盆景專賣」之後,堯律就經常要求送,有時一盆,有時2盆,雖然單次量不大,但次數多。有時林清遠也會向林露抱怨堯律挑剔。
林露說:「你等我沖了地,我和你一塊兒去。」
一直沒有和堯律說過這些,林露想的是,用了人家的生機,用了人家的人脈,得利的都是自己家人,送些盆盆景給人家玩玩兒又何妨?只是林清遠說堯律變挑剔了,還刻薄的要求,這就讓人為難了。是用了你的好處,但也不能全然不顧我們的底線吧?凡事都有方寸,如此這般做,著實有些過分,而且,明明知道她那盆「柳如煙」是不賣的。
林清遠來過堯律家多次了,他在新城區買的獨院,院里就放著盆栽。
到欄柵門前,林清遠直接拍門。片刻之後,一位中年大嬸從屋裡出來開門。
林露沒讓搬那盆「柳如煙」,只人進去。
有過一面之緣的紅衣美人依舊一身紅衣。擺手讓為他們引路的保姆退出去,紅衣說:「盆景呢?」
林清遠故意說:「沒帶。」
紅衣眼中劃過一道怒色,伸手一揮。
林露伸手推了他出去,攔下了一道氣波:「清遠,你趕緊回去,等一個和尚,「看他還要猶豫,林露加了句:」必需你等。」說完,直面紅衣。
林清遠也看出事態發展失常,聽了林露的話,開車離開了這裡。
「我還以為我們不會見面呢。」她妖嬈的笑:「我叫連紅。」
「我們已經見過了。」林露沉聲說。
她只是笑,不動聲色的打量林露,前前後後,左左右右。
林露也打量了她,不僅是她,還有這房子,從屋裡擺設就能看出,這家是有女人的。
過了良久,連紅又說:「我們曾經見過嗎?」
林露笑了:「你覺得呢?」剛才在沉澱心思,林露把憤怒轉為了無奈,這樣才能開口說話。
「請坐。」連紅妖嬈的起身:「嘗嘗我煮的茶。」
林露依言坐了,伸手去接她遞來的茶盞。
連紅卻不鬆手了,茶盞捏的緊緊的,指尖都泛白了,直盯著林露的手腕,雙目里的火苗好似實物,燒灼著林露。
林露看到她的反應,反倒真的平靜了。從進了這院到這屋裡,連紅的反應都很不正常,就連林露攔下了她的氣波她也絲毫不驚訝,卻問是否見過。此時的連紅才是那個平常的,有妒忌有憤恨,有血有肉的。
林露拿出隨身帶著的木簪,當著她的面,戴在了頭上。
連紅看到簪子時身子一抖,雙目怒火瞬間散盡,哀嘆一聲,淚流滿面。但只是片刻,還不待林露說什麼,她就擦了淚,直聲說:「是你,你這個妖精,葉大哥被你迷惑了,墜子給了你,簪子是你騙去的吧?拿過來!」說著就來奪。
林露哪會給她機會奪得,側身躲過她的手,嘲諷:「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擇手段嗎?他不給你,是你太卑劣了,得不到他的心。」
「他的心?」連紅撐桌掠身而來:「他沒有心,他所想得的不過是註定的罷了,但那變數是在於我,把東西放下,我還能饒你半條命。」
林露點地而起,退向門口:「你既然握著變數還緊張什麼?半條命?我只有半條命了,不用你饒,我自己掙。」
房門卻「啪」的被合上,林露背抵門板。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本事,原來只會跑,你還跑啊,看你還往哪兒跑?!」連紅一巴掌扇在林露臉上,扯出了那根木簪。
林露身上有舊傷,本就無存靈力,又沒有靈氣能用,別說動手了,能跑走就好。嘴上逞強,只是為了迷惑對方。
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林露後背受擊,趴伏在地,喉頭腥甜,是心腹受創了。
只聽得連紅說:「葉大哥……」而後有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更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連紅的怒聲:「你如此護她,我就成全你,她此後再不能獨自起居,看你厭不厭惡!」
隨她話音,林露只覺后腰上火燒般灼熱難忍,強壓在喉的血再也壓不住,吐在冰冷雪白如鏡的地上,刺痛了她的眼。
驀的,后腰熱感銳減,疼痛卻瞬間加劇,忍不住痛呼出聲「啊——」眼前發黑,耳中最後聽到:「你註定無法護她,哈哈哈哈……」
眼前是無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