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九 y fir ldy III
?章零八
那穿著白色病服的身影彷彿幽靈一般,一閃之間已然沖至,手中的碧綠劍光化作一道疾電猛劈而下,雙拳擋在身前的泰倫努斯沒聽到預想中的能量撞擊聲,下顎處卻突然感覺一道勁風直掠而來。感覺不妙的老者死命發力后跳,像是顆子彈般在牆面上借力反彈退出了將近七米,總算是躲開了林凌這悄無聲息的一記撩腿。
「怎麼可能??」
難以置信地摸了摸下顎,透過五指指尖的觸感,泰倫努斯可以清晰感受到那已經綻開的傷口形狀,老武士原本就灰暗的面色不由變得更加陰沉。儘管已經避開了林凌的攻擊,那高速掠過的勁風卻像是鋒利的刀片般,在他下巴上割出了一條蜈蚣似的狹長傷口。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一滴滴粘稠的淡黑液體,不住從翻開的黑紅血肉間向外淌出。
「為什麼『』會對你無效?不可能,我派人檢查過藥劑和注射情況,他絕對不可能有機會做假。」
看著一邊桌上的玻璃葯管,泰倫努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正在活動著四肢的黑髮騎士。藥劑應該絕對沒有做假,雖說他並沒在場監視,但監控攝像也證明了拉姆頓並沒有任何做假的機會。
相比身上這微不足道的傷勢,真正讓老者驚訝地卻是剛剛林凌出手間那股讓人背後生寒的氣息。在水光莊園時兩人雖說是打了一個平手,要不是林凌靠著「碎夜流光」的幫助突然使出魔導力取勝,泰倫努斯甚至還可以說略佔上風,究其原因,就是林凌在出招時總感覺像是略顯手軟,總是讓對方能夠找到迴旋的餘地。
剛剛短短交手的瞬間,林凌卻像是生生變了一個人,黑髮騎士一改平日里就算生死相搏也不溫不火的脾性,悄無聲息間差點就一腳踢飛了泰倫努斯的半個腦袋。現在的林凌,不但速度快到讓老者都無法及時反應,回想起剛才招式間所展現出的凌厲殺氣,這格外兇狠的氣勢讓他的心底不由陣陣生寒。
「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但這種葯對我來說的確無效。」
手腕輕靈的翻轉間,修長的碧綠色光刃頓時在地面上擦出了一溜星星點點的火花,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格外刺眼。輕笑著的黑髮騎士信步遊走在老者面前,看著他那全神貫注的模樣,那漆黑的眼眸就像是在發出了無聲的嘲笑。
一老一少兩名修鍊古流武技的騎士,就好像兩隻在林間突然相遇的黑豹般對峙著,同樣的矯健、同樣的有力,周身散發著濃濃的危險味道。
對真正的騎士來說,勝敗往往只是存在於劍刃那瞬間的消逝光影之間,只有低級騎士才會在決鬥中死纏爛打弄到全身是傷。他們都清楚,哪怕只是露出一個小小的破綻,對手那鋒利強力的爪牙,瞬間就能將自己撕個粉碎。但泰倫努斯更像是一隻因為年老而逐漸衰弱的猛獸,在林凌這隻更年青也更危險的同類面前,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守勢。
雖說眉眼間的神情依舊是如此輕閑,空氣里卻瀰漫著兩人刀鋒般銳利的殺機,那種應是一柄無形刀刃抵在喉嚨上的感覺,逼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室內卻傳來了一陣透著慌張的紛亂甲靴聲,顯然正有一群騎士向著這裡快步趕來。在迪拉克拉斯的「自爆」之後,如今在的「漢密爾頓銀行」里剩下的騎士,只可能是黑手騎士團的殘餘。想到這裡,一直被林凌在氣勢上隱隱壓住的老者好不容易長出了一口氣。在這種相差只在一線之間的決鬥中,如果一方有了幫手局面瞬間就會扭轉,更不用說林凌身後還有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蕾妮。
原本像是西洋棋里「皇后」對「皇后」的決鬥,現在卻因為一些亂入的小卒,變成了泰倫努斯的逼王遊戲。看著一邊面色有些蒼白的蕾妮,林凌儘管表面上依舊不露任何聲色,站立的位置卻刻意擋在了泰倫努斯與大門的中間,隨時準備抵抗老者或是門外新增敵人對蕾妮發起的襲擊。
「看來,是我拿到『破發點』了……」
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泰倫努斯看著被林凌擋在身後的小女孩,握緊的右拳又重新化為了猙獰的黑色龍頭。對老者來說勝機就在眼前,等到那些黑手騎士衝進的瞬間,只要他們能夠拖住林凌哪怕是一秒,對速度超群的騎士來說也已經足夠利用了。
門外那混亂的腳步聲,卻在某種充滿了不祥的鈍物切割聲中戛然而止,老者臉上剛剛出現的輕鬆立刻隨之煙消雲散。久經沙場的他對這刀刃砍入**的聲音可謂是耳熟悉能詳,更不說隨後傳來的重體撞地聲。在這短短几秒的時間裡,隱藏在這刺耳聲音里的無形死神,應該已經收割走了那些增援騎士的生命。
「吶,剛剛似乎聽見了一句很有男子氣概的台詞呢……」
茶色髮絲在身後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亮麗,眼角上掛著一道腥紅血線的紅茶邁著微微踉蹌的步子,那略顯無力的身體歪歪扭扭地斜靠在了門框上。
手裡拄著雪亮的「三日月宗近」,成串的血珠順著刀尖滴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聲略顯沉悶的水聲。這柄剛剛收割走鮮活生命的兇器上閃爍著一抹耀眼的雪光,就像是那些死者發的不甘哀嚎聲。
「這位官人,應該就是蕾妮小姐所說的林凌卿了吧?蕾妮小姐就交給咱守護了,請儘管放手去做吧。」
深色液體順著破碎的衣擺朝下慢慢滑落,在緋紅的衣物映襯下讓人根本分不清是少女自己的,還是那些騎士的。在至近距離挨了迪拉克拉斯拚死一擊的茶茶,只是靠在門框上不住微喘著,只是那對和林凌完全相同的漆黑眸子里,依舊洋溢著活力的光輝。
「有勞了。」
向著眼前滿身血污的少女優雅一禮,儘管兩人並不相識,看了一眼蕾妮的林凌卻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后,就直接迎向了泰倫努斯。
「的確是個好男人,活在這越來越現實的年代里未免有點可惜了。」
望著眼前騎士並不算堅實的身影,就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茶茶眼神中逐漸顯出了一絲異樣的驚訝與困惑。用長刀支住身體的茶發少女連忙掃了蕾妮一眼,發現她也正在緊張的凝視著林凌時,才像是鬆了口氣般的垂下了眼帘。
「吶……怎麼會是『紫紋』?這算不算是命運的安排呢……」
茶茶這微不可聞的低聲呢喃,直接被淹沒在了能源劍刃的爆響聲里,轉眼間便如幽靈似的掠過了將近十米的距離,林凌手中的光劍在空中化出了令人眼花繚亂的殘痕。
「你我之間,今天必定……會有一個了斷!!」
左手擋下了對手的一劍,從光劍相撞處傳來的沉重感卻讓老者的話音不由一頓,反擊的右拳也慢了一拍,只是擊中了年青騎士留下的殘影。手底不再有絲毫留情的林凌出手間已經毫無顧忌,那光劍就像是一條靈動的毒蛇,死死纏在了泰倫努斯的要害周圍。
「那又如何?」
像是獵豹般借力從泰倫努斯頭上翻過,林凌手中光劍高速劈開的無形真空劈碎了老者肩上的披風,紛飛的暗紅布帛在空中隨著勁風四處飛散,給那抹昏暗的燈光添上了一絲濃重的血腥味。
泰倫努斯執著於親生兒子的死亡,林凌則因為家園與親人被無緣無故毀滅而憤怒,在昏暗的室內,有著太多恩怨糾纏的兩名騎士毫不留情地互相劈砍著。無論結果如何,逃亡與追殺的日子已經太久,在今天,他們之間註定有一個人的人生要劃上一個休止符。
「不管你死我亡,都應該沒有遺憾!!你告訴我兒子的死因與埋骨之處,作為交換,我告訴你是誰發出了毀滅?的凈化指令!!!」
身形僅僅只是慢了半拍,碧綠的劍光已經貼上了泰倫努斯的腰側,「嘶」的一聲輕響過後,令人牙齒髮酸的金屬氣味之後便是一股血肉燒融的焦味。發出一聲悶哼的老者直接踢向了那鬼魅般從身邊離開的身影,悶聲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這個東方騎士的身影就像是午夜夢魘般在空中消失閃現,就算是騎士的雙眼都無法抓住他像是瞬間移動般的軌跡。前一刻明明還看見他處在離自己很遠的位置,轉眼間,那惡魔般妖異的黑瞳與髮絲已然在老者的面前出現。與上次交手相比,眼底不知為何閃動著一絲銀焰的騎士,那疾風般的身影快地幾乎讓人有種他是不是真能穿越空間的錯覺。
作為曾經暗殺過無數知名騎士的「跋伊羅婆」修行者,卻連最得意的「見切」都無暇使出,一向以速度與看破對方動向而自傲的泰倫努斯,今天才從這個年青仇人身上真正理解了什麼叫做「速度」的真正涵義。在這可怕的速度支撐之下,林凌的劍光甚至在空中造成了一片奇特的幻象,讓人以為是那碧綠色光刃自己在空中滑翔,在空中織出了一道道灼熱美麗的光痕。
「成交。」究竟是誰下令毀滅他家園與親人的確只有「守夜人」才會知道,被老者提議所打動的林凌,夢魘般飄渺的劍影不由緩了下來。
「你兒子想要侮辱我的妹妹,在走出后被我引入了『?』的地下反應爐里,化為了灰燼,現在應該已經隨著那座地下宮殿一起,被埋在數十萬噸的泥土之下了。」
「什麼?」自己一向引以自豪的兒子竟然有著如此不名譽的死因,聽著這個不可置信的結果,老者面色頓時灰暗了下去,但眼前這個黑髮的東方騎士並不像是在說謊,在這個時刻他也沒有必要編造出這樣的謊言。
「當年負責那個區域的低級『執政官』,是被稱為『弩炮男爵』的安內特?馮?京森豪根,前幾年他已經從『執火者』升格為了『執劍者』,成為了整個亞斯提星團的『獨裁官』。」
「亞斯提?」聽著老者說出了這個熟悉的名字,林凌原本流暢的身影頓時一頓,「青騎士」所在塞格諾行星就屬於亞斯提星團,這段時間裡他與仇人竟然就這樣身處在同一片星海之中。
「沒錯,亞斯提星團。」
看著眼前年青的黑髮騎士堅定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動搖,深吸一口氣的老者突然猛衝而出,直接迎向了那湖水般碧綠的劍光。
夾雜著嘶嘶焦臭的白煙在空中瀰漫,聽任碧綠光刃刺穿了自己胸膛的泰倫努斯,臉上沒有半點痛苦的神情,卻有著一絲淡淡的慘淡。
「這顆心臟早就不再跳動了……所以我也不會有任何痛苦。」
平淡的聲音中沒有半點的起伏,死死攥緊林凌手腕的老者相反朝裡帶了一把,就像是希望那光劍更加深入自己的血肉之中,好讓自己離林凌的距離更近一些,「我倒是要感謝『死人葯』的效果,沒有它的話,也許我根本沒機會帶著你一起下地獄……」
在這就像是詛咒似的話語里,微笑著的老者用左手扯開了破爛不堪的斗篷,在他的肋下,兩排被綁在一起的鐵灰色金屬長管上,正在不斷跳動著暗淡的紅光……
英文的問題只有以前的章節有吧,那時候星塵其實是給某個遊戲的設定而起,所以保留不少英語,後面的章節我都加註釋了啊。機體編號一類的東西,蘿蔔控或是多炮塔教的筒子們都知道,一定要加上英文才有味道啊。!~!